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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镜之天翎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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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踌躇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寒夜哥哥,你……是在担心陆道长么?”
柳寒夜微微抬眸,遥望西方,倾洒而下的斜阳在他素白的长衫染上一抹带着暖意的柔和金光,他却轻轻叹了口气,“陆师兄得知消息比我们早,本该更早赶到,如今却在途中音信全无……”
程小绕想了想,终于想出一个还算合理的缘由,“可是,他出发的地方比我们远呀,我们从顺天府外而来,可陆道长却要在千里迢迢的昆仑山赶来,更何况前两个月不是昆仑山还与天山派打了一场大战么,如今陆道长成为昆仑派的代掌门,自然要主持大局呀。”
柳寒夜微微垂下双目,若有所思。
程小绕拉过他的衣袖,站在巍峨的长白之巅,凝望远处浮云千影,浅浅一笑,“放心,苏掌门不是已经派了弟子西行接应陆道长么,说不定下个月就该到了。”
柳寒夜别无他法,只有微微点头,半晌自语,“已经很多年没看到昆仑山的飞雪了……”
程小绕握着他的手微微收紧,知道他又想起当年身为昆仑派道长的那些难忘岁月。
雪落昆仑,那遥不可及的梦,却渐行渐远了。
漠北凛风,雪漫皓山,巍峨雄壮的苍茫雪山浩然矗立在呼啸的北风中,只不过这座山,却并非昆仑,而是同样地处西北的另一座山脉——北疆天山。这里,同样驻守着一个修仙名门,天山派。
同样恢弘的屋宇,同样绝世的仙法,同样如怨如慕荡气回肠的爱恨情仇……
朔月如镜,耀辰如灯,天山之巅冷冽北麓的一座大殿,烛火通明,延伸向殿后的一条雪石小径所通之处是一间巨大的石室,此刻厚重的石门紧闭,顺着尚未完全契合的石缝依稀可见门内炽烈灼热的火光。
石室之内,火光耀耀,一柄通身赤红的长剑赫然插于地面,剑身燃起的火光足以照亮整个漫漫长夜。
只是那地面却依旧冰冷,就在这几乎没有温度的粗糙石地上,俯卧一个男子身影。男子高挑身材,略微瘦削,一件墨色披风几乎盖住了全身,他一动不动,仿佛沉睡了许久,又仿佛再也不会醒来,即使如此,也能透过他贴在脸上凌乱的发丝看到那埋在臂弯下清俊英朗的容颜。
时间仿佛沉寂了几许岁月,这男子就这样卧在地上,仿佛等到天地都寂灭。
终于,他微微侧了侧头,颀长的睫毛颤了颤,年轻的脸庞难掩苍白的面色,缓缓睁开眼的瞬间,带着些许孤冷、些许锋芒、些许邪魅的眼神仿佛将这世间一切红尘看透,那是一种凄冷到绝望的无奈目光。
他单手费力支撑起身子,终于忍不住吐出两口鲜血,染上胸前衣襟,又瞬间便被那无尽的墨色湮没,黑暗,无疑是伤痛的最好掩饰。
只是他的目光,依旧清寒,依旧决绝,用尽全身力气发了狠心般地念出一字字:“我离沐天,就算死,也决不会死在这里。”
而今他终于明白,什么阴阳双剑,什么得道修仙,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
焚阳月御,相辅相成,山河肃杀,天地明灭。然一旦双剑为敌,自相残杀,修为强盛一方,则堕入魔道,永无出头之日。
他终于明白,从他执掌焚阳剑的那一刻,从他不得不背对江湖的那一刻,从他与月御为敌、与他的师傅、也是他最爱的女子为敌的那一刻,就注定走上魔道,再也无法回头。
不知从何时起,那焚阳剑上的魔灵顺着他的血脉,绵延他的全身,他开始难以控制自己的神智、意识,以至终于在这荒凉的漠北天山之巅,手持焚阳剑,亲手杀死了他最爱的女子。于是,那焚阳入魔的迹象,也愈演愈烈。
近几月来,不知已有多少次,魔气侵袭心脉,那种撕心裂肺无处遁形的痛,发作得也愈渐频繁。每每如此,他总是将自己独自关在这石室里,忍受着心口处无边蔓延的剧痛,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那个他再也放不下的名字:
云、雪、晴
而后,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待最后的寂灭。
石门之外,传来焦急带着哭腔的女声,“天哥!天哥你怎么样了?快开开门,让我进去!”那是他未婚的娘子,风陵。
他苦笑,巧笑倩兮的娘子,高深莫测的仙法,这一切都抵不过长白之巅天池之畔那一个温文尔雅的微笑,然后轻轻牵起他的手,“小天,我们回家吧。”
现在,他再也没有家了。
猛然站起身,最后的意念在他心里渐渐凝聚,什么寻找昆仑镜,什么重回天庭,这一切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必须离开这里,趁着魔气尚未完全侵袭心脉,趁着还能控制自己,趁着还没有完全成魔,他必须回到故乡那片飞雪连天的长白天池,然后静静地伴她长眠雪山,就算死,他也要死在她身边。
想到此,他整理好衣袍,擦净嘴角的血迹,俨然又是一个清寒俊逸的男子,缓缓走向那扇紧闭的石门。
☆、第二章 破冰
长白雪舞,天池水清,月明星稀的山顶,是最接近天界的地方。长白山上那处幽冷寂静的凌冰洞外,此时却一反寻常的宁静。
那一抹清逸素白的身影凝立在洞口之外,仰头望着上空冰凌化成水珠点点滴落,不由得蹙了眉。他身旁程小绕正蹲下身来,仔细观察那冰岩融成的雪水,咬了咬嘴唇,不由得抬头,“寒夜哥哥,这凌冰洞不是经由仙术控制,冰雪千载不化么,为什么会这样?”
柳寒夜亦面现难色,缓缓摇头,“若非天象异变,不会如此,又或许是仙术出了差错。”
程小绕一下子站起身来,心中急了,“这样下去,若是这凌冰洞的冰全都化了怎么办,云姐姐的尸身就难以保全了,不如……不如我再去问苏掌门想想办法?”
柳寒夜想了想,道:“也好。我守在这里,你去吧。”
程小绕点点头,一溜烟地往正殿的方向跑去了。柳寒夜看着雪夜中那玲珑纤细的身影渐渐隐没,若有所思。
幽深的夜,寂冷的冰,冥冥游神之中,薄如蝉翼的魂魄犹如寂静的烟火,云雪晴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而梦见了什么,却一丝一毫也不记得。
她觉得睡得不甚舒适,周身冷冰冰的,不由得翻了个身,朦胧中像是撞到了墙,她睫毛轻颤,毫不犹豫地又翻向另一边,咚的一声,额头似乎又磕到了墙,这一撞之下让她彻底醒了,她缓缓睁眼,只是四周黑漆漆的,远处一点烛光微弱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她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像是空气都被抽干了的感觉,偏巧又刚刚睡醒的缘故,一时不适应这四周的黑暗,索性坐起身来,砰地一声,头顶一下子撞在一个不知什么东西上,这回可撞了个结结实实,磕得她眼冒金星,倒吸凉气,一头又倒了回去。
定了定神,双眼也终于渐渐适应周围的昏暗了,她镇定地认清当前的处境,自己是睡在一个两面是墙,抬手触及顶棚的地方。
等等……两面是墙上空是顶棚……棺材!!!她一惊之下一丁点睡意都没有了,连忙用手去触碰四壁,再加上逐渐认清四周的景象,她终于绝望地发现,自己确实是睡在棺材里,而且还是个冰棺。
刹那间她觉得怒发冲冠火烧眉睫,热血直往上冲,饶是一向冷静此时也终于不淡定了,她明明没有死,而且活蹦乱跳也没觉得哪里不适,那么又是谁把她扔进棺材里的!
借着愈渐稀薄的空气,她迫不及待地猛抬厚重的棺盖,心想这要是抬不动可就真的被憋死在这里了,将来到了阎罗殿,阎王大人问起是怎么来的,这么憋屈的死法她觉得都不好意思开口。
好在这棺盖不足百斤,而她也有功夫在身,只是躺着的姿势有些使不上力,在她几乎要不顾形象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怒开冰棺的时候,棺盖终于被她推开了条缝。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入,她贪婪地呼吸了几口,重又躺下喘息,心中越发觉得生死关头,形象什么的也变得不甚重要了。
休息了一阵,她觉得恢复些力气了,慢慢将那棺盖推得转了个向,横了过来,自己也从棺中坐起。
脑海中空白了一阵,她发现关于自己究竟是如何进的棺材,之前又经历了什么,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里几亩地几头牛都不甚明了。她悲哀的觉得这下彻底完了,一定是被人丢进棺材时脑袋撞坏了。
冷静淡定了一会,她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还记不记得家里几亩地几头牛,而是设法离开这个冷得百爪挠心的地方,可当她简略环视了四周后,却发现四周都是冰封的墙壁,唯一可供出入的洞口石门似乎也从外面装了机关。
她沮丧地站起身来,借着幽暗微弱的光一步跨出棺材,却浑然忘了两旁那昏暗的长明灯烛,一个没留神单手一撑,正好撑在那灯烛之上,只觉掌心一痛,昏暗中只见烛火一斜,倒了下去,她庆幸自己还算身手敏捷,一把抄起那灯烛,重又放回暗台,心惊肉跳之下掌心灼痛得她连连甩手,显然是被那烛火烫到了手。
看看四下无人,她一步跳到那烛火之旁,蹲下身来,借着微弱的烛光去看烫伤的手掌,灯火明灭中只见掌心红了一片,*辣的疼,好在只是伤了表皮。然而,让她惊诧的是在这幽森的烛火下,赫然看见自己的右手手腕处有一个酒盅大小的圆形的印记,印记呈淡紫色,上面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图案。她大惑不解,浑然想不起是谁把它画在自己手腕上的,于是连忙从墙角融化的冰凌处掬一把雪水,淋在手腕上搓了又搓洗了又洗。可意想不到的是,那印记竟然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反而像是深深刻印在皮肤里一般。这难道是边关哪个少数民族的徽记?自己难道是属于哪个少数民族或者神秘组织?她想不起来,又仔细看了看这印记,似乎也不算难看,也不像是中了毒,那么就先不去管它了,她知道自己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从这冰洞里出去。
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烛台,她贴着冰墙沿四周缓缓走了一遍,也算将环境了解了个大概,忽然在那冰棺之前十余步的地方,发现了一座墓碑。她俯下身来,借着昏暗烛光查看,上面还新的字迹像是用刀剑刻成,只是光明有限只能辨认出其中一部分。
碑的正中央几个大字:“天池三十二代弟子云氏雪晴之墓”。落款是:“兄苏逸风泣血立”。
“云……雪……晴……”她默念这三个字,看来这就是自己的名字了,她觉得也还不算难听,而给自己立碑的那位叫做苏逸风的兄长,名字也十分潇洒飘逸。想罢她再绕到后面去看墓志铭,昏灯之下就有些看不清了,只依稀辨认出几行小字:
“雪岭冰封荼蘼泪,月御灵隐红颜殁……侍剑千里百丈冰,倩影侠心葬芳魂……”
她看了个大概,什么“侍剑”,什么“侠心”,如此推测,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一个武林名门的弟子,极有可能死于一场为正义而战的刀剑之祸,于是被那位叫做苏逸风的兄长安葬于此。她唯一不解的是,现在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被人误以为已经死了呢。
她冥思苦想不得其解,唯有先抛在一边,转而设法寻找出路。然而当她将这四周的冰墙从头到尾摸了个遍后,终于绝望的发现,几乎走投无路,唯一有希望的是那扇由外面机关控制的石门,只是现在,石门的缝隙也冻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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