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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第1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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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姑娘倒很冷静，没有被眼前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还清楚地意识到这举动背后的弊端。玉先生点了点头，现在终不怀疑她替啚炆凑够余下的百余墨晶的能力了。
“为何投去王储那里？”
她眨了眨眼，没弄明白这问题的本质：“什么？”
“我是问，你为何要投奔王储手下？”玉先生望着她道，“沙度烈王室的情况，尽人皆知，重溪想在王都站稳脚跟，为何不投王廷，反求储君？”
他说得也很浅显，问重溪为什么不投王廷，反而要替没有实权的储君效力？
宁小闲笑了，笑容里却有几分讥讽：“投奔王廷，就如慕积大人样吗？”
玉先生当即恍然，这小姑娘是嫌王廷等阶森严，没有升迁之道。她又不想像慕积那样耗时间熬资历，才去投了啚炆。“储君在王都内声名不显，至少有自己的封邑，并且天隙开启在即，日后他在另个世界也有作为。我为何不可跟随，非要在王廷内敬陪末座？”她想了想，嘿了声，“何况我只是个平民，还要仰视你这样的贵族老爷呢。”
她的声音里倒听不出多少敬意，玉先生也不计较：“有才者破格提擢的不在少数，平庸之辈就只能营营苟苟。”
他不仅知道慕积，并且认为这人平庸。宁小闲私底下是十分赞同这个评价的，这时笑置之。
玉先生紧接着就道：“如果重溪有意，我可以为你设法。”
宁小闲当即抬目凝视着他：“玉先生何意？”
“你知道我与王廷关系甚好，我本身又是等贵族，若由我推举，轻易就可上达天听。”
玉先生说完，就停下来等待她的反应。结果这小姑娘眨了半天眼，才巴巴问道：“还是没明白，到底是玉先生要招揽我，还是王廷？”
她这时才露出些许天真烂漫的小儿女之态，问出来的话却也踩到了点子上。
玉先生身体微微前倾，显出他的态度认真而严肃：“我在建议你投到我的手下，我会择机将你再保举给王廷。”
这也是时下贵族非常流行的、笼络人才的作法。
这人面貌平常，双眼睛却给他加分不少，尤其这样专注地看人，倒真像是会放电。她犹豫了下：“可是……”
玉先生不等她的下文即道：“你的兄长重泯也在王廷，你却为王储效力，长此以往，恐于他仕途不利。”
她下抿唇不语。这是她和长天计划当中的个小矛盾，不想被玉先生抓住了破洞。原本两人只打算由长天出入王廷窃取机密，所以给他准备的是金刀卫的身份，哪知事易时移，计划也跟着变动，才进展到今日这般地步。既然玉先生都能调查到，王廷更容易现她和储君的关系、慕积和重泯的关系，所以长期来看，这是个症结所在。
宁小闲迟疑了下才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储君，人无信则不立……”
玉先生摇头：“人往高处走，再说他原先对你那般轻慢，只不过派了个半死不活的快活运给你，态度明显敷衍，可见他不是爱才之人。你跟着他，日后未必是福。”
不得不说，玉先生对啚炆的分析字字到位，显然将他看得十分透彻。话都说到这里了，宁小闲只能道：“我再想想，再说储君也还未凑够二百五十墨晶……”说到这里，终于恍然，长长地哦了声，“原来大监国不愿储君拿到那笔军费？”
玉先生不由得好笑：“大监国若不想他拿到，重溪你就是使尽全身解数，也帮不了储君。”顿了顿，“好吧，既然如此，你待大监国和储君的约定出了结果以后再回复我吧，反正来日方长。”
她点了点头：“嗯。”她扮演的重溪既然想要随着上位者进入南赡部洲开开眼，那么现在得了通天的机会就要顺着竿儿往上爬，万万没有推诿之理，否则就是自掌嘴巴。
玉先生当真厉害，个接个地给她下套。若是她给自己的定位个不准确，立刻就会被他抓住马脚。
所以她现在根本拒绝不得。可是跟在这人身边不比啚炆，那真叫高空走钢丝，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估计玉先生也是想将她钉在身边，亲自察探她的虚实。
倒霉催的，不知哪里冒出来这样个人物，处处抓她的小辫要与她作对。
幸好她还是给自己争取了些许时间。这事使的就是个“拖”字诀，等到王储和大监国的约定出了结果，她说不定也已经完成任务，返回南赡部洲了。
唔，照这样看来，她还不能让啚炆过快攒够二百五十墨晶，否则对她自己反而不利。
两人各怀心事，余下的路上就相对而饮，默默无语。
玉先生的豪车走得又快又稳，又过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奔进了王都。
她直透过小窗察看外头的街景，这时突然咦了声，坐直身体。
玉先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微现错愕，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双月初现，宽阔的街道依旧繁忙，车水马龙当中有蓝色的身影穿梭来去。
那是蓝色的傀儡兽。
第2213章 竞争对手出现
唔，好眼熟的颜色。 要是她没记错，似乎快活运有个新的竞争对手出现了，他们准备的就是蓝色的招牌、蓝色的傀儡兽，只不过还没正式开张。怎么，她就天不在王都的功夫，对方就开工了？
玉先生旋即笑道：“快活运有对手了。”
宁小闲耸了耸肩：“早晚的事。”只要是赚钱的买卖就有人觊觎，这简直就是真理。只不过竞争来得这样快，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按理说，影子鉴不是谁都能造的，对方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难题。
玉先生轻轻摇头：“看来，有人弄到了印鉴处的通融。”
宁小闲叹了口气：“麻烦靠边，我在这里下车。”
玉先生摆了摆手：“我送你去。”那里有快活运的总部。
这人真是精明，她的确需要进去了解情况。
……
到了目的地，宁小闲迳直跳下了车。
直到玉先生的大车消失在视野当中，她的手心还是冰冷的。
应付这个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华车直驶到王廷附近才停了下来，玉先生走下来，车夫早就立在门边，低声道：“她通过了您的测试？”否则这小姑娘根本没机会活着下车。
玉先生含笑摇头：“她说了很多也很传神，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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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个字也不会信的。”宁小闲冷笑着对穷奇道，后者在神魔狱里紧张兮兮地听了好久的墙角。
穷奇懵了：“那他……”
宁小闲摇了摇头，“这个人最好再也不见。”转身扎进了快活运。
情况很快就问清楚了。
路上来回奔跑的蓝色傀儡兽，隶属于家叫作“飞毛腿”的货运行，它从筹备到开张不到二十天，整套经营模式完完全全就是快活运的山寨版，单人骑乘、满城的蓝色招牌、按时间算租金，都和快活运毫无二致。
驿长早就在这里等了大半天，见着她也显得很焦急：“储君传唤您多时了。”
这个时候，啚炆当然急着找她。
等她赶到王储府的时候，啚炆火冒三丈，厉声道：“你去哪里了，这般重要的时刻怎么天都不见踪影！”
嘿，玉先生关于这位储君“不是爱才之人”的评价真是点也没说错，宁小闲心里这样想，面上当然恭恭敬敬：“去了西门町，采购储君所要的物资。”
啚炆的怒气这才消敛点，却依旧不悦：“乌凛原真不要脸，竟敢弄了个‘飞毛腿’来跟我作对！你看看，要如何是好！”
他也不笨，听说竞争对手的傀儡兽上路了，立刻就将目光投向了最重要的个问题：
对方定也使用了影子鉴。这东西，他们怎么造得出来，怎么能投放市场？
前面已经说过，影子鉴只有官方出品，乌凛原定要先搞定印鉴处才能将这东西光明正大地用出来。可是啚炆先前已经和印鉴处打过招呼也上好了眼药，不允许再有旁人去造影子鉴，以保证快活运独享这块蛋糕。
所以宁小闲问影子鉴怎么造出来的，啚炆恨恨道：“负责印鉴处的那傻蛋叫乌明，前头已经跟我保证过绝不给旁人造印了，结果回头就就批准了乌凛原的请求，并且将原本要调给镇武司的批影子鉴直接拨给他，那是都快造好了的，只差刻上内容，推到市面上才能这等快法！”
这里面出现了两个人名，宁小闲就算明白他们的身份，也要假意再多问句：“乌凛原？”
边上就有啚炆的心腹给她解说道：“乌凛原是大监国的远房侄儿，也是沙度烈的大将，打赢过两次对摩诘天的战役。他平时对我们储君不甚、不甚恭敬。”
啚炆冷笑：“打赢两次就算大将了？”他自己从没领军作战过，听到这话就如骨梗在喉。
宁小闲明白了，乌凛原也是原本的锐金部人，乌谬家族的成员，有军功在身，对啚炆这样只有虚名的王储就有些怠慢了。再加上这次单骑之争，他也是大监国家族的员，理论上来说同样有造印的权力——沙度烈实际上执行双王制度，皇家和大监国家族享有的荣光和特权都是样的，啚炆能造影子鉴，乌凛原当然认为自己同样可以。
第二个问题：“乌明也是锐金部人？“
啚炆重重哼了声。
这就是默认了。
同是锐金部的族人，互相关照也很正常。宁小闲想了想：“天色已晚，不若明日到王廷上理论番，看看大监国怎说。”
啚炆抓起案边的花瓶，砸到墙角撞得稀碎，森然道：“乌明，我给他送了那般厚礼，他居然转头就砸我生意！我定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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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廷议格外漫长，拖到了午后才结束。
啚炆回来的时候兀自满面怒气，显然大监国的处理不能令他满意。
这回不用她出声问，同时下廷的慕积五十地说了。
他也知道时局敏感，因此述说的时候尽管不偏不颇，保持公正。
“飞毛腿”满街跑的事，大监国已经知道了。今日啚炆在廷上声声控诉，险些和乌凛原两人吵了起来。后者几乎是咆哮出声：“你道只有你是王族，只有你才有权力造影子鉴吗？要是没有锐金部，要是没有大监国，你现在指不定在赤那川哪个角落里赶羊呢！”
听到这话，脸色白的可不止啚炆个人。
王廷里面，可还有大半是厚土部的贵族呢，这时就6续开始有人站出来替啚炆说话。
对于这样影响安定团结的言论，大监国当然是要坚决制止的，这时就拍案而起：“够了！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五十荆条伺候！”
他平时看起来温和，却是有名的铁面无私，就连啚炆也被他亲手打过，因此廷上时噤若寒蝉。
乌谬似是闭目瞑思了好会儿，这期间无人敢出声扰他。
偌大的王廷时安静至落针可闻。
直到众人的火气都消褪干净，乌谬才抬手吩咐：“乌明。”
第2214章 偏颇还是公正？
乌明就是印鉴处的主事官员，也是这次风波被卷入最深的人。 这官儿平时只是个闲职，连进入廷议的资格都没有。今日破格被召来，却是胆颤心惊地候在下。这时听到大监国召唤，他咽了下口水才出列。
大监国的声音平和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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