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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瘫太子俏萌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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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兰、四季兰、墨兰、宋梅、集圆、绿云、贺神梅等著名品种,偏偏他为人苛刻而吝啬,除了愿意在太上老君炼丹需要时奉上一些,无论其他仙人出什么奇珍异宝,也换不得一株。
    沿路守卫的小仙看到噬仙兽,吓得纷纷滚落山头,然而,那头噬仙兽却并没有吃他们,兴许是对他们那点法力不屑一顾的缘故,只是走进丹草仙的植株地,边用鼻子嗅边行,终于在一株仅有的龙叠珠前停下,用嘴将其连根扯起,叼着向山下匆匆跑去。
    南泽本打算去瑾莱仙山向雪狼家族提亲,却在接到丹草仙的求助后赶向丹草山,在山径出口截住噬仙兽,看到噬仙兽那副温顺的模样,心下有些疑惑,但立刻想到它定是在装可怜,以带走龙叠珠,转念间,剑影闪耀,沧问剑挥向噬仙兽。
    噬仙兽却没有反抗,叼着龙叠珠飞快奔逃,任沧问剑不时划破它粗糙厚实的肌肤,他穷追不舍,沧问剑毫不留情地斩落,噬仙兽浑身鲜血淋淋,皮肉可怖地掉落,却忍住不发出一声哀嚎,终于在入世谷边缘,他一剑刺进噬仙兽的胸口,将它挑下凡间,确定它不可能活下来,便匆匆赶向瑾莱仙山。
    然而,澜雪阁中却不见了冷真的身影,他询问雪狼族的女君珞瑶仙子,珞瑶仙子本就不怎么待见他,此刻神色更加黯然,“龙三太子,五百多年来,你一次又一次伤害冷真,最后竟连活路也不给,还有什么资格来提亲,她只说要安静一段时间,至于去了何处,我这个当母君的也不忍心问。”
    南泽不太明白珞瑶仙子话中的意思,他确实伤害过她,但尽是无心之过,可又如何不给她活路了?这六海千山,还有谁比他更希望她幸福的,也更愿意带给她幸福的?那个赤狐楚赤暝么?他不相信。
    寻了无数座仙山,下了六色海底,微观之镜结了无数次,一次次耗着他的仙力,冷真的踪影在两个月后终于有了眉目,八山环小山,凡世大概有一千多处这样的景致,他寻了一处,弃了一处,奔向下一处,黑袍衬得他的身形萧瑟无比,玄色长发凌乱地散着,一双眼睛略显赤红。
    深山居刹,午钟有些急促地撞响,催促睡懒觉的居客们起来吃饭,昨夜三楼房顶被掀开,然而见其他部位依旧牢固,居客们惊疑一阵后,纷纷安然睡去了,然而醒来下楼时,却讶然地发现一地的瓦砾断梁已经消失不见,落因居住也不知何故,只解释说或许她们睡着的时候又来一阵大风,悉数卷走了也说一定。
    早在两个小时前,冷真魂魄归体,见大多数人没醒,也就不管在身边睁着眼睛等着她醒来的碧侨,悄悄睡了过去,此刻终于愿意苏醒过来,正撞上碧侨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故作好奇地问,“碧侨仙子,你这是怎么了?”
    碧侨泪光转为惊喜之光,“姐姐,我还以为你要永远寂灭了,正想着是费力将你的遗体带去瑾莱仙山还是先去告诉母君,让母君专程来将你带回……”
    “幸好我没有麻烦你,不然就是这个当姐姐的失职了。”冷真打断她,拢起头发,拿起方才魂魄归体时搁落的斗篷戴上,接着为她梳花苞头,“后日我剃度之后,你就得回瑾莱仙山陪伴母君了,姐姐身体不好,在母君身边反而让她担忧,留在菡夕山清净几十年,或许胸肺会自行好的,到时我就回去。”
    碧侨扁了扁嘴,忍住要大哭起来的冲动,“姐姐不是说去跟丹草仙讨要一株龙叠珠来治胸肺么?怎么这件事情没做就到人世来了?姐姐不是说已经原谅了南泽的所有过错吗?怎么他去提亲你又要坚决离开?”
    冷真捂住胸口咳嗽了一阵,一只手还停留在碧侨的头上,梳子却无力地从中滑落,碧侨忙伸手去顺她的背,抽泣道,“姐姐,碧侨不问了,再也不问了。”
    脚下是寻的第三百座山头,四周也是环了八面山,南泽依旧没寻到冷真的影子,却看到了一具腐臭的凶兽尸体,身上皮开肉绽,蚊蝇纷飞,几只兀鹫附着在上面,啄出嶙峋白骨, 正是他斩下人间的那头,仙人的魂魄怕是已经灰飞烟灭。
    他忽然想起一桩极为重要的事,拔出沧问剑,将兀鹫和蚊蝇赶开,在凶兽尸体上挑来挑去,却只是失望地收了剑,化出一股仙水来将剑身洗了,插剑入鞘,怀着一颗沮丧和愤怒的心情匆匆离开。
    两日后,菡夕山渺遗居举行剃度之礼。
    无论平时如何轻松地谈笑风生,甚至说些玩世不恭的事,居客们此时表情都有些严肃,仿佛看到了她们来时的情景,然而,那些过往,再如何痛彻心扉,到如今不已风淡云轻了么?
    渺遗居一楼的中室便是剃度的地方,通向厨房的槛处,置一张紫檀木桌,上面不置佛像,不置神龛,不置香炉,仅仅竖立着那本泛黄的《通怡卷》,中室两旁,站着包括碧侨在内的二十九人,碧侨的眼睛仍旧有些湿润。
    冷真没有一丝犹豫,面对《通怡卷》缓缓跪下,仿佛将那四万多年的时光快速过了一遭,双膝及地时,落因端着紫荆木盘走到她身旁,盘中横置着一把剃刀,有礼道,“冷真姑娘,得罪了。”说着将她斗篷前的黑锦布撩起来,目光甫一接触到那张一直遮掩着的脸,不由得怔住,两旁的光头居士们亦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张美得令日月失色的脸,宛若天人,或者说,要甚仙人许多,也是除了以丑为美之外,任何审美观念的人都会承认的脸,就连同性看了,恐也忍不住心神荡漾,这样的美人,应当像皎月那样,悬挂在天际,供万亿生灵敬仰观赏才是。
    落因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疑惑这等姿色的美人,为何她的爱人竟会辜负她,不会是个瞎子吧?可这样的美人,又怎会配一个瞎子?恍然一阵,才想到该做的事情还未做,便捏住斗篷的边缘,以前行剃度之礼的时候,她的心悲悯又淡然,此刻却怀着某种希冀:一掀之后,云鬓悉数散下,衬得眼前这张脸更加艳绝红尘。
    冷真淡漠而诚挚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正常。
    斗篷掀下的瞬间,落因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居客们睁得更大的眼睛也流露出遗憾之色。
    散下来的头发中,竟夹杂了半数以上的白发,在木窗透进来的晨曦之光中闪烁着白银般的华泽,批搭在蓝衫之上,仿佛冰凌浮于蓝色冰焰海。
    碧侨再也忍不住,跑过去按住冷真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姐姐,开始时不是只白了一点吗?怎么又增加了这么多?”
    冷真睫毛动了两下,反手拔开她,“恐怕是要先白尽了,重新长出乌发罢,碧侨你也是的,白发不会痛,剃发也不会痛,哭哭啼啼的算是个什么样子,站一边去。”又道,“居主,剃罢。”
    落因居住叹了口气,“你什么都不曾说与我听,但这十年,来这剃度的人中,你是最令我心疼的女子。”
    
    ☆、第五章 为时已晚
    
    瑾莱仙山瑞气环绕,幻光千条,流窜交错,十几座殿阁隐约可见,云雾在山顶处虚托起一座丹楹刻桷的桂殿兰宫,红墙碧瓦,飞檐反宇,紫气万缕,高高在上。
    算着正是时候,一直在院中注视东方晨曦的珞瑶女仙君一手轻握一个锦囊,手腕处交叠在一起,微微颔首,遥对月亮方向,口中念念有词,等待着月老的反应,倘若月老许了她的心愿,两个锦囊间的红缎带将自动断裂,悬于缎带中央的铃铛便会掉落在地,以一声干脆的跌响表示一段缘分已然结束,再不续上。
    此刻,冷真正在行剃度之礼罢,上次,她以魂魄入凶兽体内,去往丹草山盗取龙叠珠,却不料被龙三太子一剑刺入心口,幸好她行动仓促,魂魄没有融得准确,不然定是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然而,那一剑也刺入了她真身心口边缘几许,只是因为魂魄偏于凶兽身躯右侧的缘故,没有伤到要害位置,才保了她一条性命。
    可是,她心口本就伤痕斑驳,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却偏偏还是南泽刺的,强撑着一口气回归仙身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苦涩一笑,“母君,龙叠珠丢失了,可能我没那个命罢!既然如此,还不如弃了这段情,免得始终纷乱不清,却没有个好结果,龙叠珠丢了,六海千山仅有一株,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
    将瑾莱仙山最好的丹药服下,身子恢复了许多,不顾她的劝说匆匆赴往人间,当母亲一不留神,才发现小女儿碧侨仙子也随姐姐去了,她自然怨了南泽,便拼了一身仙力,封住了冷真本身的仙泽气息,让那南泽无论怎样寻,也难以寻觅到她的踪影。
    那段缘分,如果能够称之为缘分地话,就让它终结在做母亲的手中罢,她诞下冷真,许的是她一个安静幸福的人生,而不是被磨难与苦楚如毒蛇一般纠缠着,永不解脱,即便因了许多往事的缘故,她留下心结,无法快乐,那么,宁静地度过以后漫长的光阴,也可称之为幸事。
    然而,等了许久,估摸着剃度仪式已经终结了,月老却始终没有反应,两个纱袋中装的是写着冷真和南泽两人生辰八字的纸条,且其间氤氲缭绕着两人的仙泽,为何月老不予理会,是两人缘分未尽么?
    珞瑶仙子不满地斜了眼白日里几乎淡去身影的月亮,却感到一颗心顶着浓郁的乌云浮浮沉沉。
    南泽终于寻到菡夕山渺遗居的时候,落因正好剃掉冷真最后一缕头发,用洁布替她抹白皙的头皮,用类似拂尘的东西拂她的蓝衫,细碎的头发飞快从上面掉落,那张脸仿佛似一轮没有衬托物的皎皎明月,美到极致,却也孤寂到极致。
    冷真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睫毛不时轻颤几下,丰润的嘴唇褪去了些许血色,落因将剃刀放置到紫荆木盘中,将她缓缓带起,冷真环顾中室两侧,微笑有礼道,“从此我就跟大家一样了,大家都唤我冷真罢。”
    大家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阵微潮的清风灌入渺遗居中室,飞快肆虐了肌肤,五脏六腑,让人浑身由内到外,皆有一种凉酥的感觉,分外舒畅。忘记了回应冷真,纷纷侧脸向外看去,只见一个一袭黑袍,薄唇挺鼻,星目剑眉的青年男子匆匆步入外室,目光绕过她们,定定看向已经剃成光头的冷真。
    他披散着一头有些凌乱的玄色长发,黑袍胸襟处被扯向两边,露出宽阔厚实的肌肤,上面有枝条划过的红痕,纷杂地交织在一起,不知经了多少风尘劳顿,视线甫一接触到冷真的光头,眸中的焦虑被难以言喻的悲戚取代,几乎是浮光掠影般来到她的眼前,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覆在她的光头上,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疾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口瞪目呆,落因引大家识趣地向外离去,顺便一把拉住胸脯飞快起伏的碧侨,将她拖也似地带了出去。
    冷真看着那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依旧没有任何神色,只是闭上眼睛,不想再视。
    南泽头沉重地垂下,然而,全身一下子僵住,动也不动,剃下的发丝中,竟掺杂着半数以上的白发,那些白发根根晶莹剔透,完全掩去了乌发的光彩,离别这二月,她满头云鬓似的乌发,竟白了一半。
    
    ☆、第六章 只待乌发
    
    他俯下身去,撩起几缕发丝,手指微微颤抖,无力地任发丝自指间滑落,嗓音艰涩无比,“父亲说你身体不好,不愿让你进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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