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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新传-第5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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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可见一个光头和尚端坐,心中顿时一阵温暖,当即大步上前,轻轻扣了扣柴门。道:“徒儿深夜前来。拜见师父。”
等了半晌。却不见里面出声,高强心里纳闷,却不敢造次,只得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冷不防听见里面传出些响动来,高强正在欢喜,凝神一听,险些绝倒。原来是打呼噜!
想想鲁智深地脾气,高强也不客气,当即伸手去推那柴门,果然一推便开。进了屋中,反身将柴扉掩好,到了床前,见那床上躺着一个胖大僧人,一副胡子直连到而后。正是鲁智深独门招牌地电光螺蛳胡子。高强就床前磕了三个头,道声“师父,徒儿来了!”而后起身。掇了条凳儿便坐。
师父在床上高卧,身子也不转回来,徒儿磕完头就起身,大模厮样地坐着不动。这师徒俩就这么在一个屋子里待了一会,到底高强年轻,也不管鲁智深那里呼噜打的越来越想,顾自说开了。
当世之人虽众,能如鲁智深这样让他敬佩和信任的人却是绝少,是以高强这话匣子一开就打不住,憋了几年的心事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从北边外族崛起,大宋国家艰难,到自己宅中虚位,夫妻反目,想到哪里便扯到哪里,直觉得人生几十年,竟然没有一次是说话说的这样痛快的。
他这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鲁智深那边的呼噜却也是越打越响,高强不以为吵闹,反而觉得这就好比是现代电影中把电视声音开大,以掩盖声响一般,便将这有节奏地呼噜声当作是背景音乐,越说越是起劲,到后来嘴上没了把门地,竟将自己和李清照地那点暧昧也说了出来。
“……要说这易安居士,委实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才学云云且不去说她,最难得是深知徒儿的心思脾性,竟觉得比那同床共枕数年整的发妻还要来得知心一些。只是她孀居之身,又与徒儿的发妻结好,是以深自谦退,一意回避,而孩儿亦一时不知如何相待……啊呀,师父你起来了!”
高强猛一抬头,才发觉鲁智深不知何时已经翻过身来,手撑着光脑袋,好似一尊卧佛一般,两只环眼圆溜溜地瞪着他,讪讪道:“师父好睡,徒儿来得晚了。”
鲁智深哼了一声,道:“你来得不晚,话却恁地多!洒家若是再要睡时,只恐你将什么家宅鸟事尽数说了出来,浑似个市井婆子一般,恁地聒噪!”
高强恬着脸道:“师父在此逍遥不问世事,怎知徒儿过的艰难!好容易能得师父指点迷津,徒儿自当倾心相告。”
鲁智深翻身坐起,从怀中取出一封揉的皱巴巴地书信来,掷给高强,虎着脸道:“你这厮,洒家当日已将你开革出门,为何又来搅扰?深夜扰我清梦,酒也不见一滴,煞是可恼!”
那书信原是高强命许贯忠写就,将前因后果大致说明了,亦说明了高强今夜前来相见之事。高强见鲁智深这般说,心下更定,情知鲁智深是不会把他拒之门外的,当即从怀中取出两个瓶儿来,笑道:“亏煞徒儿伺候了师父几年,倒还记得些师父的脾性,此乃三十年的老汾酒,并燕京驰名的粟米酒,人称二锅头,两样皆是今世的好酒,请师父品尝。”
说罢将瓶塞微微掀开,一股酒香直飘出来,鲁智深闻见,勾动肚里酒虫,劈手一把夺将过来,左手一抬一口汾酒入喉,右手一抬一口二锅头进口,喝的酣畅淋漓,大笑道:“好酒!直恁地爽利,满肚里都似着起火来一般!”
左一口,右一口,两瓶酒须臾都尽,鲁智深将袍袖抹了一把沾满酒渍的胡子,忽地换了一副面孔,正色道:“我见你那鸟信中,说地尽是些葫芦提话语,不着半分道理,亏你也是个经事之人,如何没点主张!北边多少大事等着你去作,却在此逡巡不前,怕什么鸟流言?”
第十四部 三朝北盟 第三章
更新时间:2008…10…14 0:41:38 本章字数:5890
智深自打浮海去到旅顺口,他也不似武松一般有许多整日拖着禅杖四下乱走,学人说些契丹、女真等话,偶尔亦作些行侠仗义之事。这辽东之地并无王化,鲁智深别无顾忌,只是由着性子来,纵然闹出些岔子,自有徒弟武松摆平,以故逍遥,辽东汉儿多知他花和尚的大名。
忽一日,他也不知从哪里听说,这辽东之地有一座桃花岛,乃是风景绝佳之地,岛上有一座海云寺,乃是数百年古刹,辽兴宗时寺中有一个大和尚思孝,被辽主封作辅国大师,守司空之位,故而人皆呼为守司空大师而不名。他大和尚听闻有此名胜,自然一意要去,武松便即访明路径,命水师将鲁智深送了去岛上盘桓。
“桃花岛?”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高强大感兴趣,莫非岛上还有东邪黄药师的前辈不成?待得一问鲁智深去程,道是此岛行近大海东岸,离辽国州只有半里多地,逢冬季结冰时,人马可有冰面直趋岛上,如履平地一般。
高强脑中一回想辽东的地形,登即明白,辽国州便是如今兴城西南,它东面若说有什么大岛,非菊花岛莫属,也就是明代史籍中所说的觉华岛,原来此岛现今却是叫做桃花岛的,却不知从何时开始,桃花翻作菊花,春花变了秋花?这问题显然不会从鲁智深这里得到答案,况且无关宏旨,只得耐着性子听鲁智深演说。好歹人家也听自己说了半天。
“洒家登了岛上,见果然好大一座丛林,端的壮丽,单单舍利佛塔便有十余座,那岛上海云寺主持缙云山甚不晓事,只由着洒家在此游玩,且不去说它。忽一日,寺中来了一个俗家人。一心只要度。住持劝谕不果。见他心诚,便给予度了。洒家见他形容不俗,谈吐非常,便有心与他攀谈,他倒也不隐瞒,说了俗家身份,却原来是辽国东京副留守。高清明地便是,为因高永昌据辽阳府倡乱,他无力禁止,又见辽势日衰,兵火不息,忽一日发大慈悲心,便来此出家。”
这中间的转折,只能用“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来形容。谁料到鲁智深外出游山玩水,居然就能撞见一个辽国前大官?鲁智深又提起酒瓶子来,瓶底朝天晃了几晃。将口去接时,只接得几滴残酒,便挥手掷到一旁,瞪着高强道:“辽东兵乱,尔早早预知,遣兵渡海入辽,创下如今辽东常胜军偌大事业来,保了百万黎民安居,自是无上功德。何期今日有什么鸟流言,你便要辞却枢密院职事,顾你自家性命,岂不思那辽东兵民孤悬海外,望中国之心如赤子之望父母?一旦弃之,心中何忍!”
高强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鲁智深把手一摆,竟是不容他插言:“那高留守说及辽东常胜军时,虽以为此军不遵辽国号令,必有非常之志,然而辽东百姓多谓其治下安泰,道路平靖,士皆勇于公战而耻于私斗,颇合古意,主事者胸中实有沟壑,非高永昌辈可比。此地数年经营,你费了多少心血,虽然是我大宋朝廷,亦无人能知,倘若你一旦去职,朝中无人能继承尔志,辽东之兵民失了主宰,不没入辽便没入女真,不但中国失却此辽东四十余州之地,此间子民亦将有怨中国,他日恐有跨海扣塞前来报仇之举,是原本一桩大功德,却翻作大罪业也!”
高强闻言,冷汗涔涔而下。若非鲁智深提醒,他绝想不到辽东的情形是如此严重,在如今一片大好形势掩盖之下,却藏着无数人对于前途的迷茫和恐惧。说起来,能够隔着大海将这片土地和其上的人民笼在一处,无非是仗着大宋源源不绝的资源接济,更有将来可以投奔大宋的希望存在,方能令如郭药师、大忭等豪杰俯首听命,盖其南附之后,其身固不失富贵,而宗族亦可得以保全。即便是史文恭、花荣等自己派遣的志愿军,也无非是看自己在大宋掌权,他们有以进退,方可安心在彼做事。
而一旦自己辞去了枢密院地职事,将来何时再能掌权且属不可知,以辽东目下犬牙交错地复杂局势,谁能有信心撑到那个时候?而女真人素来善于搞情报和策反工作,只须这种人心不稳地情形被他察觉,稍加劝诱,以辽东常胜军这种较为松散的机制,土崩瓦解只在旦夕之间!
他悚然而惊,向鲁智深谢道:“若非师父提醒,徒儿但顾己身,方以为大事已定,险些误了大事!只是如今流言甚众,禁不胜禁,恐怕官家业已生了疑心,群臣亦有意相倾,徒儿若要依旧执掌枢机,恐怕不易。还请师父指点迷津。”
鲁智深大大呸了一口,喝道:“咄!尔如今身居枢府,莫非尽是侥幸得来,些许流言倾轧便叫尔束手不成?速去,速去,这些许业障,莫来扰了洒家睡觉!”说着将个胖大身子向后一倒,不片刻鼾声大作,竟是又睡了去了。
高强唤了两声,不见回应,也只得作罢。他却不忙便去,贪着此间僻静,就坐在那里想事。此际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待大事底定决不退缩,目标既定,那剩下的也就是技术问题,原先困扰他的种种迷云,大半俱都散去,万
之中,周遭的点点滴滴如同清泉一般流过心底,诸般清澈。
他想得通透,遂站起身来,向鲁智深的背脊深深拜谢,而后掉头便去,更不回顾,鲁智深回答他地,依旧是一片响亮的鼾声。
从那豁口跳出寺外,登上车辆回转别院,高强便命曹正唤了杨林来。这锦豹子杨林在招安梁山一役立下大功,却也不能在军中立足。便被高强派了个军职,留在东京太尉府行走,日常便住在他的别院左近。此人乃是石秀地左膀右臂,手下管着京中最大的一股行动力量,如今石秀既然远在燕京,高强便找了他来,密密吩咐一番后,杨林领命自去了。
杨林去时。天色全黑。已是黎明前那一段最为黑暗的时候。寅时初刻。高强伸了伸拦腰,竟发觉自己全无睡意,本想进内宅去见见久违的几位爱妾,并独子长恭,却又怕她们已经将歇,一时间竟然不知作什么好,只得在书房里胡乱寻了一本书。就着烛光看了一会。
他在这时代也看了不少书,但极少在晚间看书,无他,此时的这些烛火再怎么明亮,终究无法和现代相比,看久了那是要看坏眼睛地,这会想要配一副好地近视眼睛可不容易,就算应奉局有人会磨玻璃。但是验光这种事要做得精细。那就不是眼下能办到的了。
只看了一会,已觉两眼酸涩,索性将书一丢。拿手使劲揉眼睛,一面想着:“怪道人说电灯地发明多么伟大,这是变相延长了人地生命地发明呐!只可惜本衙内上学时物理学的不好,电学更加烂中之烂,否则无论如何要弄一台发电机出来……”
正在YY,一,一,顿时明亮了些许,更有一道轻柔婉转的嗓音从旁道:“衙内深夜读书,怎不唤奴家来挑灯添香?”
“师师!你怎的还不睡去?”这正是意外惊喜,高强把手一伸,已是软玉温香抱了满怀,但见怀中的佳人眉目如画,婉娈如故,身量可是已经完全长成了。
师师双目凝注高强面上,眼中尽是盈盈喜色:“衙内不睡,师师怎肯便睡?不单师师,诸位姐姐今夜亦皆久候,只是听总管说道,御宴散时衙内去了老大人府上,许久不出,只道是在那边府里歇了,姐姐们恐怕小衙内劳顿了,明朝衙内回府时乏了精神,只得哄着他去睡。”
“那你呢?你怎么不去睡?莫忘了我和你说过,美人不睡觉,来朝便翻作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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