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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凤阙-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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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一天,温暖的阳光正透过柳树枝丫的缝隙撒落下来,我坐在树下,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看着那天蓝色底幕之上已经抽出点点新绿的柔嫩枝条。
一阵带着微微寒意的风吹了过来,吹到我的脸上,有点疼!
我伸手一抹,怎么又出血了?刚刚被那几个人打伤的地方,我用袖子擦了擦,但血还是止不住地流,我心里有点发慌,也许应该回宫里让人去叫太医来看看。
正在犹豫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就好像这个春天枝头上的黄鹂在鸣叫,甜甜的,直透到人的心里面去。“你是谁啊?”
我抬志头来,就看到了不知道何时来到树下的她。
那是一双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的眼睛,带着早春阳光一样温暖的笑意,当她看清楚我脸上的血迹的时候,似乎是被吓了一跳,那双闪亮亮的眼睛立刻睁大了。
然后她贴近过来,伸出手去触碰我额头上的伤口。
我伸手一挡,她这才想起了什心似的,连忙从衣襟里拿出一方手帕。然后又伸出手来:“你先不要动,你的额头上在流血啊。”
鬼使神差的,我真的没有动弹,让她将那方洁白的手帕按在了我的额头上。
距离这么近,我隐隐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她银色缎子的里裙随着她地动作闪烁着水样的光泽。
她是谁?我禁不住疑惑地想着。
她就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如果说那抹线绿色的身影是我幼年时候的第一道闪电,那么,她就是照亮我童年的一丛火焰。带着无尽的温暖和热量。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今年入宫待选的秀女之一,听到了这个毫不意外地身份,我地心里头还是有一种失望。
我已经不是那个年幼无知的孩子,也没有那样空闲的时间去钻花园篱笆的空隙了。
但是我依然能够时时见到她的身影,相比于沈绿衣的近乎隐居避世一样的低调,她在这个后宫地出现,像是一阵旋风。卷起了层层的风波。
在这一届秀女之中,她是晋封地最快的一位,刚刚结束秀女宫规训练时候,还是一个才人,侍寝的第二天,就被晋封为嫔,而且我的父皇还将“妙”字赐予她作为封号。这一个简单的字眼,道尽了她所有的奇异之处。
后宫有无数的美人,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个女子不美,她们或者妩媚,或者妖艳,或者温柔,或者婉约,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就像是这早春地阳光一样,简单明了,透澈晶莹,她就像是春天的一只小鸟,简单欢愉地飞进了这个深远的宫廷,自在而且随意。给被各种礼节规矩压制地死死的宫廷带来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在初入宫廷地那段日子里,她得到了不逊于沈绿衣的专宠,但是她带给后宫的却不是像沈绿衣一般,仅仅是单纯的谣言和嫉妒。她所带来的,是一种恐慌,是一股隐藏在最深处地开始涌动的暗流。
沈绿衣不过是个亡国女子,所拥有地一切不过是那张美丽的容貌。
而她,出身于坤州的门阀大族,书香门第,是大齐历史悠久的名门贵女。她在父兄都供职在军中,近几年更是屡立战功,连我的父皇都青眯有加,多次下旨褒奖。
而她,又恰到好处地有了身孕。
当时宫中谣言纷纷,大家都在暗中传言,父皇对于如今的四皇子很是不满,虽然他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如果妙妃这一胎是儿子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册立为太子。
我无法分辨这谣言的真假,但是我知道父皇确实是对齐泷很不满,尤其是在他六岁的时候,偷偷一个人跑到偏僻的园子里面荡秋千,结果被一个莫明其妙的小宫女打了一顿,之后连接病了几个月。
被一个小宫女打了一顿?!
虽然这个传说之中的宫女翻遍了整个宫廷都没有找到,但是这件事让自诩威武无敌的父皇极为震怒,不是因为那个小小的宫女,而是因为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我依然记得前去看他的时候,他从病床上伸出手来,紧紧地拽住我的衣袖,一边哭,一边说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抢我的球?我只是想要和她一起玩而己。。。。”
其实父皇他不知道,真正让齐泷躺在床榻上几个月的不是那一顿殴打,正是父皇他自己的喝骂和怒火。
。。。。。。。。。。。。
这样的谣言传的甚嚣尘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接下来注定会发生的一切。
月满则亏,水满则盈。
这样的定理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力量去阻止,也没有力量去挽回。
入了这个深宫,每一条宫规都在昭示着,宫中的女子从此再也与外界毫无关系。所有人都会言之凿凿的说道,一旦入了宫,就是皇家的人,再也与前朝的纷争无关。但是事实上,每一个后宫女子的起伏沉落都是由前朝那根看不见的线在隐隐牵扯着。那里所发生的一切对于她们命运的摆布力度甚是超过帝王的宠爱。
她怀孕之初,蜀国的战事进行的正酣,她的父兄都在战场上,而这一次领军出征的主将就是王奢,皇后的亲弟弟。
在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传来的是她父亲被俘之后叛国投敌的消息,纷纷扰扰的将这个宫廷搅得不得安宁,虽然父皇下了严令不得将此事传递入她的耳中,介理消息还是意料之中地进入了她地耳朵。
接下来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流产和失宠。
我冷眼看着她的起伏沉落,就像是一个匆匆经过她身边的过客。就像是路过她身边的一道风,一阵雨,无论我的内心是灼热还是冷寂,是关怀还是轻漠,都无法在她的心底里留下丝毫的痕迹。
虽然我们地距离不过是几道宫墙,但是这几道宫墙就是万里之遥,我和她只能够隔着这样地距离相望,我只能够站在她的生命之处。
我曾经以为。我和她之间的所有瓜葛,不过是那春日阳光下的匆匆一面,那柳树枝子下的一方锦帕,却没有料到这次简单而又不简单的流产会是一个将我和她连接在一起的机缘。
那一天,我正依靠着栏杆上百无聊赖,父皇身边地近侍前来将我传唤了过去。
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站到了她的面前。这是在正式的场合我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
东风误6
依照着宫廷的礼节,我拜见了父皇和她。
那时候她正躺在父皇的怀中,病弱之中更有一种楚楚动人的情致,只是脸色苍白像是毫无生气的布偶。
前不久,她的父兄已经被证实并非叛国投敌,而是中伏战死了。几分愧疚之下,父皇心中对她自然更加爱怜。
父皇没有看我,而是转而向着她,转声说道:“你看如何?虽然没有了这个孩子,可是皓儿也是我的儿子,他年幼丧母,如今由你。。。”
我有点惊异于父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能够记得我的名字了,但是他语气之中另一种含意更加让我心惊。
我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床榻上,正好与她的眼神相对。
她抬起头来,平淡无奇地扫过我的容貌,寂落的眼神在看清楚我的眼眸的那一瞬间浮现出一丝惊异,随即她低下头去。
她是认出我来了吗?
虽然在她入宫之后的这些日子里,我清楚地知道她的几乎所有,就算是不用格外的打听,如日中天的妙妃的一举一动也是碎嘴的奴才们口上最热衷的谈资。而对于我,一个没落平庸的皇子,一个宫里早已经习惯于无视的人想必是不会让她关注太久的。
她还记得上一次的见面吗?
我心中涌起一阵紧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会答应吗?
然后我听到她虚弱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皇上,臣妾的身体。。。。只怕短时间之内难以痊愈,无法承担抚养皇子的重任,而且。。。。。”
之后的话语我没有听清楚,但是拒绝的意思已经明白地表露出来。
心中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悲哀,她的拒绝似乎是理所当然。我与她原本就从无交集。而且这样对我来说也好,可是心中地落寞还是难以开解。
之后我离开了她居住的雅鸣宫。但这件事情的余韵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就在第二天,我前去学堂的时候,众人看我的眼神让我立刻明白,这件无聊到极点的事情已经像宫中所有的事情一样,沿着宫人的舌头,传遍了每一个人地耳朵。
下了学。五皇子当先跑到了我地面前。带着得意洋洋的表情,用他一贯让我厌恶到极点的语调说道:“你这个胡人生的小杂种,肯定没有人要你的,还想要有母妃,先看看自己的。。。。”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也许是因为那一天地天气太热太闷,也许是因为那一天的蝉叫的太响太烦,也许是因为长解放后压抑爆发了出来。也许是因为那些话语触到了我的某根底线,反正那一天,我一改往昔时候的充耳不闻,冷淡漠视的姿态。
然后,他毫无防备的肥胖地身体被我狠狠的一脚踢飞了出去。
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笨重的身体飞过花园门口的小道,重重地摔在一处树丛里,然后杀猪一样哭得惊天动地。
确实是惊天动地了。
之后,他的母妃,如今很是得宠地丽妃带着一群人找上门来,就在我刚刚回到采薇宫的时候,速度之快让我简直难以形容。
在采薇宫的门口处,一群奴才扑了上来,我正在犹豫着是就这么忍下去,挨一顿打就算了,还是施展真功夫,教训一下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们呢?
“住手!”一个清亮的轻呼打断了这些人地动作,随即,一个身影从东边的花丛之后走了出来。
竟然是她?
我惊异地看着依然病弱不堪地她在侍女的扶持之下,向着这边走来。
她看了丽妃一眼,轻声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啊。”
“妹妹不好好在屋子里养着。跑到这里干什么?”她前一段时间太过于得宠,丽妃自然心里头冒酸气。此时见到了免不了要损上几句出出气。
“不过是得了空闲,想要出来散散心而己,就听到了这边好大的声响。”她平淡地说道。
丽妃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尖声道:“本宫奉劝妹妹一句,不关自己的事少管为妙。何况。。。。”她轻蔑地扫了我一眼,说道:“这又不是你的儿子。”
“妹妹也要奉劝姐姐一句,大齐的祖宗规矩里面,可从来没有宫妃处置皇子的说法,而且奴才欺压到主子的头上,尤其是皇室帝裔的身上。。。。”她意有所指地看了那几个围住我的奴才一眼,含着一抹浅淡的笑意道:“说起来,昨天皇上还和妹妹我夸赞起皇长子聪明好学呢。”
丽妃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再怎么不受重视,我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子,皇子是比任何宫妃来更加尊贵的。
她思量了计较了片刻,终于恨恨地冷哼了一声,带着人走了。
不过她之后又去向着父皇哭诉了很久,终于让父皇下令,由太傅狠狠地责罚了我这个不识礼教,不懂得爱护兄弟的逆子一顿。
丽妃走后,采薇宫的门前依然是我和她相对而立。
她看着我脸上的灰尘,忽然淡淡一笑,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方绢帕来:“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说着将绢帕按住了我的额头上。
原来她还是记得的。
只是,我的额头上的伤痕依然,而她的笑容却已经不再是那时的单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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