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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之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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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抬头,往上方看去。
在教学楼的旁边,一夜之间多出两棵郁郁葱葱的白玉兰树。
绕着手指,拽出的那根毛衣线头越缠越厚,随之,破口越变越大。最后,连带着整件毛衣都变成不伦不类的一团破布。
实验小学的校园,正在不知不觉地解构,重建。
融合进另外一个,她所熟悉的空间。
——我是怎么从那个幻境出去的?
陈霜盯着大树思考。
她没能得出问题的答案,因为她根本不记得那个过程。
那么,她的问题便成为了……
——我,从幻境出去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下一秒,陈霜又一次看见了那只怪物。
兔首人身,它的身影映在雨幕中,身体的颜色和雨一样,是透明的。
第二十三章 小水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凌晨改错字,把上一章多复制了过来,所以新更新一个章节替换。
已经买过的小天使这章按照原价,粗心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歉~还有!非常谢谢你追更,谢谢你来买我的v,比心。
下意识的, 陈霜举起手中的伞, 向它挥去。
他们离得这么近, 她是没有可能从它的爪下逃脱的,那一挥,用出了十成的力。
可是陈霜没有打到任何有实体的东西。
雨伞划过空气, 打乱雨水落下的轨迹,怪物的身影因着她的动作散了一瞬。
而后, 她没来得及收回的力道, 令雨伞脱手落地。
陈霜呆愣愣地看着对面的它。
“哗啦啦——”雨水垂直落下, 怪物的身形恢复了原貌。
明明是在雨中,它身上的白色毛发不见丝毫的湿漉。隔着一段距离, 那双红色玻璃珠一般的眼眸定定地望着陈霜,它没有发怒,也没有朝她靠近。
“你……你究竟,是什么?”
陈霜与它对视, 她做好准备,只它稍有动作,她立刻拔腿就跑,冲进楼里。
但它没有动。
它是映在雨幕中的幻影, 没有自己的声音, 没有自己的意识,没有表情。
校门开了, 有学生陆续进入校园。
陈霜沉默地站在一楼,小朋友撑着伞, 往她的方向走来,小伞撞散了兔子怪物胸膛以下的部分。
“陈老师早上好。”小同学乖巧地给她敬了个礼。
“早上好。”陈霜对他笑笑。
再转头,雨中的怪物已经重新复位完毕。
好像这个空间内,只有她能看得见它,路过的不论是学生还是其他老师,他们没有为它止步,或者对它投去好奇的视线。
早读铃声响起,陈霜如梦初醒,快步走向自己的班级。
等她上完早读,路过走廊,瞥向一楼,那只怪物的幻影居然还在那里。
察觉到陈霜的视线,它仰起头。
她被它突然的移动吓了一跳,不敢再多看,匆匆收回目光。
坐在办公室,陈霜心神不宁地打开手机的天气软件。
其实今早出门前她刚刚看过,最近能翻看的日期,无一例外标注着降雨的标志。
“咦?”
陈霜眼前一亮。
“下午雨会转小,明天会放晴!这是真的吗?”
她话音未落,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已经被这话挑起兴趣,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
“晴天终于要来了?”
他们确认了她手机软件上的信息无误,表情都很高兴。
“我家阳台的衣服都挂满啦,每天下班回去还要烘干它们,如果有大太阳天,我就可以把我家的被褥洗一洗了。”
“是啊,雨天我骑车上班超不方便,天天盼着天气转晴就好了。”
身边的教师七嘴八舌地就着天气讨论起来,陈霜看着他们表情丰富的脸,尝试和他们一样,表现出开心的情绪。
可到底是心里有事,她没法真正的笑出来。
——他们是真的吗?
——我从幻境出去了吗?
陈霜在心里又一遍问自己。
“王老师,”她转身,问位置在她旁边的教师:“学校从哪里移植来的白玉兰树呀?就是,我们窗户这儿能看到的那棵。”
王老师在批改作业,红笔唰唰打着勾,头也不抬地答道:“我哪知道它从哪来的啊,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你看一眼,说不定就知道了?”陈霜的手指向窗外。
那棵树,昨天是没有的,她怀抱着希望,这里不止她一个人对周围的变化感到古怪。
“唔,”王老师抬了抬眼,看向她说的方向:“那棵树在那儿好多年了,我在这里上班的时间都没它久,不知道它从哪来的啊。”
“这样啊。”陈霜笑得比哭还难看。
下午的时候,雨势果然转小。
一楼的同一个位置,依旧能看到那只兔子怪物。
淅淅沥沥的雨,让它的身影淡了许多,不细看的话,几乎看不清它在那儿。
它在等她,陈霜知道。
冤有头,债有主,她想:它是来索她命的。
在学校呆到清校,关掉办公室的最后一盏灯,陈霜拿起雨伞,走下楼。
雨已经很小了,甚至没有必要打伞。
兔子怪物已经浑然看不出先前的样貌,它看上去,更像是用点勾勒成的一个模糊轮廓。
如果不是陈霜见过它,她可能看不出它还在原地等着。
小心翼翼绕过它,她往校门外走。
怪物以雨水为介质,所以在雨中,它是能够活动的。
陈霜走出校门,它跟在她后面。
她回头,就能看见它,模模糊糊的一团,不紧不慢地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样客客气气,可不是它以往的作风。大概也是和它变得虚弱有关系,这场旷日持久的雨终于要停了。
陈霜长叹一口气。
她转身,走向它。
“来吧。”
她丢掉手中的伞,对它说:“我知道,我欠你一条命。”
从前的小胖妞长大,成为现在的她。
陈霜深恶痛绝从前的自己,可那终究还是她。只要她活着一天,拥有从前的记忆一天,那便是组成她的一部分,她无法摆脱啊。
愧疚感不会因为她的躲避、不承认、不接受,而减少。
相反,她越是否认它,它越是成倍地加重。
陈霜想要一个解脱。
雨水滴答落下,打湿她的脸颊,冰冰凉凉。
兔子怪物俯下身,那只怪异的,半人半兔的爪子朝她的头顶袭来。
陈霜咬紧嘴唇,闭上眼睛。
——不害怕是假的。
——她想要解脱,她也怕疼、懦弱,想活。
爪子覆在她的头顶。
“唰唰、唰唰。”
小雨夹着暖风,温温热热,像是一种抚摸。
不疼,反而好暖和。
陈霜听到脑子里,有人在跟自己说话。
她听不见它用的是何种声音,但她知道它要表达的意思。
“你记得我的名字吗?”它问。
“我记得,”她睁开眼,脱口而出:“你叫小水。”
那只淡得看不出形状的兔子,冲她摇摇头。
雨停了。
最后几滴雨水坠向地面,它的身形跟着它们一起,“啪嗒”汇进黑漆漆的小水洼中,再也不见了。
头顶好像有一样东西,陈霜抓了抓头发,摸到发间……
她把那个小东西拿下来。
漂亮的糖纸,有七彩的色泽。它消失前,在她的头上藏了一颗糖果。
糖纸的角落,飘逸的字体写下四个小字——“沉溺即死”。
字迹是谢水的。
谢水是陈霜童年最好的朋友。取名为“小水”的兔子,是她送给谢水的礼物。
陈霜八岁那年,谢水死于哮喘。
他们的最后一面,是在谢水的病床前。
她哭着求他:“能不能不要死,不要把我抛下。”
先前谢水答应过她,他们已经说好的,他不会死掉。
但陈霜还再想问一次,因为谢水常常说话不算数。
果然,谢水又对她食言了。
“对不起啊。”他说。?
谢水的表情有点难过,那三个字很轻,陈霜出神地想——像鱼吐出的泡泡。浮出水面,迅速消失在水中。她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从谢水的葬礼回来,那只他还给她的兔子,陈霜亲手杀死了它。
24。回溯
兔子对她摇头,它不叫小水。
那它的名字是什么啊?
拆开兔子留下的糖果,陈霜将它放进口中。
酸酸的橘子味在口腔内蔓延开,熟悉的味道让她一时间控制不住表情,眼角难过地耷拉下来。往昔的回忆千回百转,涌上心头。
“滴答——”
屋檐的积水落进小水洼,漆黑的水面泛起一圈涟漪。
陈霜盯着放大散开的波纹,嘴里的糖慢慢褪去了最初的酸涩,她尝到丝丝的甜,清新温暖的橘子香气。
涟漪的中心跳出一只小白兔。
它看上去刚出生没有多久,绒绒的毛发雪白雪白。
短短圆圆的腿灵活地跳出水洼。它不看陈霜一眼,往远处跑走。
地上未干的雨水没有弄湿它的毛发,它跑得很快,像一团正在滚动的棉花团子。
陈霜在它身后追着它。
兔子是之前的那只吗?她不知道,在它的脖子上没有见到项圈。
陈霜一路跟着它,跑出校园,走过十字路,穿出巷弄,沿着石子小道一路向上。
路过店铺的霓虹、汽车的鸣笛,路过大排档的碰杯声,路过叫卖货物的摊贩,大人手中的拨浪鼓晃起来,小孩在笑。
口腔中甜津津的橘子味愈发强烈,小白兔跃进一户人家。
夜风扬起陈霜的额发,隐约能嗅到风中白玉兰花的香气,渐渐近了。
难以置信……她看着面前三层高的木质民宅。
它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腐旧、破败,浸了水的木头呈现比晴天时更深的颜色,相邻民宅处种植了一颗瘦瘦高高的白玉兰树。
房屋二层,在窗户外用铁丝绕了圈晾衣绳的人家,便是陈霜儿时的家。
房屋三层,有露台,从露台能看到白玉兰树的树顶,露台角落,挂着一个空空的鸟笼。
陈霜看得出神。小白兔蹦蹦跳跳上了楼梯,在尽头处消失不见。
于是,她也扶着木楼梯的把手上楼。
下雨天,屋内总有一股受潮的气味。二层楼的倒数第三级阶梯木板坏掉了,不能太重地踩上去。
陈霜以为自己忘记了。这么多年来,她费劲心思要锁上自己童年记忆的匣子,去做一个正常的,能被大家喜欢的人。但到头来,她全部记得。
小兔子跳进它主人的怀中。
陈霜的脚步停在民房的第三层,她看见十七岁的谢水。
少年蜷在藤椅上,没穿袜子,脚踩着椅子的边沿。
瘦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揪住小兔子的耳朵,捏捏,又松开。他偏着头,无声地逗弄着它。
小时的陈霜没法找到合适的词语去谢水的美貌,可她也知道他好看。
眉毛、眼尾、发梢,宛如被人用画笔精细地描画过。
嘴唇薄薄的,颜色是浅淡的粉,像沾过水的一朵年幼便夭折的花。
谢水的脸色,好像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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