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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们显然还没察觉到危险，还想吓他们，安禹诺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
　　“活着不好吗？”
　　焦少寒接了句：“就是，活着不好吗？”
　　两只鬼，上了有三个鬼差的车，都不够分。
　　两只鬼继续吓他们，他们阴森地冒着阴气，在恐怖的笑声中，他们的脖子越伸越长，突然他们的脑袋脱离了脖子飞了起来。
　　安禹诺才拧动车钥匙，就被这恐怖的情景吓得愣了一下，她脚下一紧张油门直接踩到底，车子一下轰了出去。
　　“咚！咚！”两个鬼头因为惯性撞在后车窗上。
　　鬼脸直接撞扁贴在玻璃上，就在两只鬼挣扎着把自己的脸从玻璃撕下来的时候。
　　小黑猫跳到安禹诺的肩膀上，冷漠霸气地看着后面两只鬼。
　　焦少寒也拿出自己的法器大宝剑，闲闲地看着后面两只鬼。
　　“呜！”两只鬼赶紧老实地闭上嘴，贴在后车窗上的鬼脸也不敢动，呆呆贴在那里，两只充血的鬼眼惊恐地看着前面三位大佬。
　　安禹诺很快冷静下来，打开了GPS，按着地图往龙大叔的小饭馆开。
　　到了地方，两只鬼还缩在后面不敢动。
　　“出来。”
　　两个无头鬼不动，脸贴在后玻璃上，看起来让人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安禹诺催促说：“你们想留在里面当车饰不成，出来！”
　　两只鬼哆哆嗦嗦飘出来，一出来就后悔了，因为等待他们的是一把正在落下的镰刀。
　　心惊胆战地怕了一路，两只鬼连口气都没喘，就要被杀。
　　安禹诺不管身为医生，还是代理鬼差，做事都是干脆利落。
　　但是焦少寒不这样，他立即拦住了安禹诺说：“你这样就杀了，不问问他们什么情况吗？”
　　安禹诺似乎没什么兴趣，面无表情地说：“你来。”
　　焦少寒点了点头，一副妇鬼之友的模样，温柔地说：“说出你们的故事。”
　　两只鬼立即找到了树洞似的，哭着说：“我们也是被人害的，我们和兄弟做生意，被骗了，我们来找他，没想到，他叫人把我们绑了沉到河里。”
　　安禹诺问：“吃鱼，闹鬼附身的事，是你们两弄出来的吗？”
　　两只鬼立即变了脸色，一个说：“是！”
　　一个立即说：“不，不是！”
　　焦少寒正听他们的故意，于是打断说：“行了，先说你们自己的事，你们做的什么生意。”
　　一只鬼脸色变了变说：“放，放债。”
　　另一只鬼变了脸色说：“但，但是我们是被迫进这一行的，我的女人嫌我穷跑了……”
　　安禹诺顿是没兴趣听，两个黑吃黑被人弄死的鬼，不值得同情。
　　他们的故事不管真假，她都没兴趣听，毕竟要真是好鬼，也不会跑来吓他们。
　　她一向不喜欢去扯这些是是非非，而且这大半夜的在路边是真的冷。
　　她抱着胳膊，跺了跺脚，这时小黑猫突然从暖和的毯子里钻了出来，变成了人的模样，当然，依旧是没有上衣。
　　他抖了抖之前包着他的毯子，然后翻了个面，用干的那一面裹住自己。
　　他走上前两步，从后面抱住安禹诺，把她一起裹进毯子里。
　　那边在说故事和听故事的人都惊到了，眼睛不自觉地瞟到这边。
　　这是公然撒狗粮吗？
　　安禹诺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整个人的气场突然冷了下来。
　　她冷下脸，侧过头问：“你干什么？”
　　程天尨感觉到气氛不对，疑惑地问：“你不是冷吗？”
　　她就算冷，也不能这么取暖吧，她的后背直接就贴着他光滑结实的胸口，连心跳都能感觉到。
　　旁边讲故事的鬼都讲不下去了，发呆看着他们。
　　她脑阔疼，无奈地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知道，但我们亲过了，而且你亲的我啊，你忘记了，你中了黄鼠狼那种毒，还把我……”程天尨再说下去，可能有限制级的内容。
　　安禹诺赶紧打断他的话，“停，你是想让我负责吗？”
　　“没有啊，我只是冷，想抱抱你。”说着，他抱得更紧了些。
　　安禹诺不由要翻白眼。
　　程天尨还很得意地问了句：“暖和吧。”
　　他身上淡淡发着一抹暖黄的光，他在用法力释放热量给她取暖。
　　安禹诺很无语，这时她看到焦少寒瞪着大眼睛盯着他们。
　　她想起这个鬼差应该和程天尨认识，于是问他：“这家伙是脑袋有问题吗？”她用眼神指了一下身后的家伙。
　　焦少寒回了一点神说：“应该还好吧。”开玩笑，以一人之力，屠了十万恶鬼的家伙，你说他脑袋有问题，嗯，好吧，最少智力上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他是情商低？”
　　“嗯。”焦少寒想了想了，有点难回答，这家伙也是统领千军的人，那么多手下管得井井有条，情商应该还是有的。
　　他想了半天，只能说：“他从小没和女人打过交道，可能不太知道怎么相处。”
　　“所以，他也是弯……”安禹诺心想，自己不会这么走运，又碰到一个吧。所以总当她好姐妹一般动手动脚？
　　焦少寒哆嗦了一下，头皮发麻，赶紧说：“我不知道。”
　　要真这样，地府要翻天了。
　　“嗯？”程天尨感觉到哪里不对，他侧过头，看着安禹诺问，“你是在说我吗？”
　　“没有，我在说那两只鬼。”安禹诺面无表情地迅速把话题带走。
　　突然被提到的两只鬼惊恐地说：“我们什么都没说，为什么要说我们？”
　　“行了行了，快去地府。”焦少寒本来想表现出自己的专业，可没想到，遇上这样两个货。
　　黑色的镰刀飞了过去，两只鬼立即化成了黑烟。
　　“好了，你去把鱼搬进去吧。”程天尨不客气地命令焦少寒。
　　没想，焦少寒还真听了，抬起刚脱臼的手就要去拿车顶上的鱼。
　　安禹诺用手肋怼了程天尨一下，“他的肋骨是断的，你自己去啊。”
　　“断根骨头而已，全给他打断了，他也能拿得动。”程天尨虽然这么说，还是去帮忙了。
　　他过去前，把毯子披在安禹诺身上。
　　这里鬼差多，阴气重，晚上确实有些冷。
　　安禹诺扯了一下身上的毯子，感觉确实有点冷。
　　程天尨霸气地扛着硕长的黑鱼往里走，还回头问：“你进去吗？”
　　安禹诺既然来了，礼貌上也该进去一趟。
　　她点了点头，跟着进去。
　　小饭馆里有几个人，看到他们扛了一只鱼进来，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
　　“老头子，给你条鱼。”程天尨说着，把鱼砸在柜台上。
　　“砰！”柜台差点被砸碎了。
　　那么大一条鱼，直接丢吧台上，是砸场子吗？
　　程天尨在闹呢。
　　安禹诺赶紧把毯子批在他身上，真的很想顺便打他一顿。
　　不过龙大叔并没有生气，他看了一下这只鱼，似乎有点满意，还掰开鱼嘴看了一下。
　　“咦，有颗灵石。”龙大叔说着，从鱼嘴里拿出一颗发亮的灵石。
　　小饭馆里几个人都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往这边看。
　　焦少寒也把脖子伸了过来。
　　大家叽叽喳喳地在说：“这年头，居然还能找到灵石，宝贝啊！”
　　“真是灵石吗？！”程天尨说着，突然从龙老大手上，把灵石抢了过来，“鱼送你，这个不给！”
　　他转手就递给了安禹诺，“给，你不是在学阵法吗？用这个摆阵，比干冰好用。”
　　旁边围观的几个人要骂街了，能让人拼上性命去抢的灵石，在程少爷眼里就只是比干冰好用是吗？
　　灵石要哭了啊！
　　

　　第50章　雪夜

　　程天尨收刮完灵石；　又问他亲爹，“老头子；　你酿的酒还有吗？”
　　“嗯。”龙大叔从柜台底下拿了一坛酒出来。
　　“温酒的炉子也要，有没有什么菜？”他问着；　转过头又问安禹诺，“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安禹诺是面瘫，但她是有脸皮的，这样跟土匪似的扒别人的东西，她做不到。
　　没想龙大叔还是没生气，还微笑着说：“小诺啊，要不我把这鱼切一块最嫩的；　你们可以拿去随便处理一下。”
　　龙大叔说着，已经刀法娴熟地切了起来。
　　他还相当细心地把鱼肉切成块，然后加调料腌制好；　装进保鲜盒里。
　　又在厨房里拿了几样准备好的菜，交给他们。
　　程天尨都接了过来；　他提着东西走到安禹诺身边；　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别不好意思；　他这里的食材基本都是我抽空抓的，走吧，回家了。”
　　他牵着她往外走；　安禹诺回头向龙大叔歉意地向他鞠了个躬。
　　龙大叔还是很热情，向她挥手说：“再来哦。”
　　“好。”安禹诺还没说完，就被程天尨强行拖走了。
　　龙大叔看着儿子的背影；　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焦少寒，招手让他过来。
　　“小子，帮我一个忙。”
　　“好。”焦少寒都不问是什么事，就先答应了。
　　安禹诺开着车和程天尨一起回去，程天尨坐在副驾上，打开酒坛闻了一下说：“可惜你的小宿舍没有阳台，不然坐在阳台里，点上一个小碳炉温上酒……”
　　他今天和龙大叔喝酒时，就想着，要和她一起喝酒。
　　什么炸鸡啤酒，在初雪时，坐在躺椅上，温上一壶酒，浅浅喝着，围炉聊着天，不是更有意思。
　　安禹诺瞧他一脸向往的样子，无奈摇头，把车子调转了方向。
　　等车停在一个陌生的小区，程天尨抬头问：“这是哪里。”
　　“你不是要阳台吗，走吧。”她的房子在顶楼，上面有个不错的露天阳台。
　　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用小火炉温着酒，慢慢饮着，安禹诺突然明白，他这么急着想和她一起喝酒的心情了。
　　“可惜还没有下雪。”她看着玻璃屋顶说着。
　　“要雪，好说。”他说着看了一眼天空，没一会儿薄薄的小雪下了下来。
　　看着漫天细细的雪花飘落，喝着温热的小酒，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安禹诺突然觉得活到现在很幸运，能静下心来看眼前的美景。
　　几杯薄酒让她有些微醺，眼里似真似幻的看着雪，听着雪落的声音，和耳边小炉里炭火不时爆开的声音。
　　她恍惚记起小时候，依偎在妈妈身边，听着雪烤着火，看着画本里遥远的月亮里的故事。
　　她拿起酒杯，站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看到手心里雪白的六角小雪花，在触到手心时变得晶莹，她不由惊奇地问：“真的是雪，你变出来的吗？”
　　“嗯，很容易，要教你吗？”
　　“要！”
　　“手拿过来。”程天尨抓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冰，“冷吗？”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浅饮了一口杯里的甜酒说：“不冷。”
　　“不冷才怪。”他捂着她的手，她指尖冰凉。
　　有些微醺的安禹诺并没有挣开他，而是看着他，醉眼朦胧。
　　“不怪，我才不会比你冷，不穿衣服的人才冷。”她眯着眼睛，眉眼弯弯的，是真的喝醉了吧，话都说不清楚，不过她还是很执着地说，“教我下雪啊。”
　　程天尨看着她微红的脸，心跳又一次加快了，他摸着她的手没放，她的手根本捂不热。
　　他挥了一下手指，她背后的窗户自己关上了。
　　他拽了她一下，脚步不稳的她落进他的怀里。
　　“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