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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宠妃那些年-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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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用过饭撤了去,薛令仪道:“那东西拿来吧!”
红莲一怔,忙小碎步取了那东西来。
王思宁这封信写得是涕泪涟涟,几处地方的墨迹都是散开的,瞧着那痕迹,该是泪珠子低落在了上头。
红莲见主子拿了这封信倒不似往日,随意瞟了一眼便叫人送上火盆给烧了,不觉心里有些慌,难不成主子改了主意,竟是要赴约不成?这可是要命了,万一叫人看了去说给皇上知道,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薛令仪瞧着这封信很是想了半晌,末了,还是叫人拿了火盆来烧。那火焰突高突低,火光映在薛令仪的脸上,倒有几分斑驳的惨白。
“红莲。”薛令仪轻轻唤道:“你去,将如灵唤来。”
如灵此人,红莲是听说过的。原是主子跟前最得力的一个,后头不晓得犯了什么事儿,被主子冷落了,后来便去伺候了范姑娘。
范丫一行人还住在梅园,红莲叫人捎了口信儿去,一来一回的,等着如灵刚进宫,宫门便下钥了。
曹凌已经来了关雎宫,正跟薛令仪两人在看皮影戏。
红莲将如灵安置在了一处偏僻的屋子,她心想着,也许主子是不愿意叫人知道的。
皮影戏讲的是一个青梅竹马遭遇分别,后来又终是团圆的故事。薛令仪趴在曹凌膝盖上,眼睛看着,心里禁不住想起了沈茂修来。王思宁的表文里写得很清楚,沈茂修怕是活不得几日了。
心里不是不难受,到底是青春年少的时候痴恋过的,眼下他要死了,想想心里也是一阵惆怅凄凉。可沈茂修这病说来也是可笑,竟是相思成疾,若是她真的去了,怕是皇帝知道了,可不要发雷霆之怒。
薛令仪默默看了一会儿,忽然直起身,歪着头问曹凌:“皇上,皇上年少时候,可是爱慕过哪家的女子吗?”
曹凌愣了一回,又瞥眼瞧向皮影戏,皱一皱眉,将薛令仪揽在了怀里。
|“把这东西撤下!”曹凌板着脸道:“以后这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统统不许在宫里出现了。”
薛令仪被大力按在了怀里,嗅着满鼻子的龙涎香,晓得曹凌这是吃醋了。
夜里躺在床上,自然躲不开一顿揉搓。曹凌坐在身后,将薛令仪狠狠揉捏了个遍。薛令仪眼神迷离,只觉身上痛并快乐着。等着好容易完了,两人躺在一处,曹凌恶狠狠道:“再不许去想那个人,他活也好死也罢,跟你再不相干。”
说着又重重在薛令仪身上拧了一把,听着薛令仪挨不住呼痛,曹凌才又咬牙切齿道:“若非是瞧着赵三爷说情,朕早就杀了他!”
薛令仪骤然一惊,抬眼看去,昏暗的帐子里,曹凌一双眼睛明亮闪烁,却盈满了森森冷光。顿时生出了满背的冷汗,想起被叫进宫的如灵,只觉两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忘了,身边儿躺着的这个再不是什么寻常人,这可是一国之君。君王发怒,又岂是小事?
翌日见着了如灵,薛令仪问了几句范丫同颜清羽兄弟的情况,便挥挥手叫如灵去了。这回就连红莲都没掩住脸上的惊诧,这么匆匆忙忙叫进来,就为了问这么几句话?
等着如灵回了梅园,赵世荣也在,问她做什么去,如灵想了片刻,回道:“只是问了姑娘同少爷的事情,旁的没说什么。”
见着赵世荣皱眉,如灵想了想又道:“奴婢觉得,娘娘可能是改了主意了。”
改了什么主意,叫了人去又莫名其妙叫人回来了。等着赵世荣听说沈家的那位病得厉害,不过两三日怕是要不成了的时候,心里一动,竟是知道了。
薛令仪到底没敢叫如灵跑了这么一趟,可赵世荣却是提了两盒子东西,登门去了。
见着了赵世荣,王思宁还以为是薛令仪吩咐的,落了两行眼泪道:“劳烦老大人过来了,只是娘娘若是能亲自来一趟,怕是比之灵丹妙药都强,相公的病也立时便能好了。”
赵世荣见着王氏这么个糊涂样子,喝了一声,说道:“无知妇人,胡言乱语什么呢!贵妃何等人物,何等尊贵,你们沈家不过一处小小宅院,安敢存了这荒唐心思。还不敢收了起来,不然大祸临头,不独沈家,便连王家也要跟着一道受了牵连。”
王思宁被唬了一跳,瞪大了眼就见着赵三爷风风火火进了内卧。
沈茂修见着赵世荣竟也是一番一模一样的话,赵世荣眼珠子冷冰冰瞪着这瘦骨伶仃,面色苍白的男人,拧着两道浓眉,哼了一声道:“你这厮打小就是个软骨头,当年若非是瞧你对着明娘百依百顺,我早就断了你们两个的来往。明娘的性子自来刚硬,我实在不忍心她压着性子去过日子。可世事难料,后来还是叫皇家看上了去,事已至此,你不该再死揪着不放。害人害己,没丁点的好处。”
沈茂修咳了两声,他病得很重,奄奄一息的模样,喘了口气道:“可我就是不甘心,我接受了她终究不属于我的事实,可她的心里,却再不能忘记我们的曾经。”
赵世荣登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打在那人的脸上,登时唇角渗血,倒在一旁。王思宁进得门便瞧见这么一出,当下尖声叫起,扑将过去就哭天抢地起来。
这一对儿糊涂夫妻,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儿。
赵世荣冷冷瞧着一会儿,冷声笑道:“若你好好的过日子,把那份心只好好的隐藏起来,明娘那里大约还会记着以往的曾经。可你脑子不清楚,前前后后搞出了多少事,明娘眼下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怎么就眼瞎瞧上了你。我劝你别做梦了,她的心里,不会再有你了。”
沈茂修猛地挣扎起身,嘶哑着嗓子凄厉道:“不可能,她不会忘了的。你看,她不是叫你来了吗?你来了,就证明她心里还有我。”
赵世荣看着沈茂修不知悔改的模样,心说当初他也是眼瞎,还以为这个马马虎虎能看得过去。哼了一声,说道:“哪里又是贵妃叫我来的,是我自己个儿来的。到底沈老大人同我有些私交,看着他的薄面,我想着来劝一劝你。”
看着沈茂修满脸不信,赵世荣摇摇头叹道:“你当你父亲当初因何而死,实乃是因着受你的牵连,惊忧而死的。你那母亲自来把你当做珍珠宝贝,怕是她心里公主都配你不上。可你爹病了,她慌慌张张就为你选了王家的女儿。王家的女儿算什么,你娘那性子,你就没怀疑过吗?”
往事揭开轻纱,露出了狰狞的真相。沈茂修不肯接受,撇过脸一言不发。
赵世荣干脆又说道:“还有那一晚,你真以为你去了,你们就能跑得了吗?明娘站在那棵树下等了一晚上,我跟还是武陵王的皇上陪着站了一个晚上,要的便是明娘对你完全死心。明娘的性子我知道,那一晚你没去,你们就绝对没有后来了。只是你却是不可能去的,因为只要你去了,便是一个死,你娘又如何会放了你去,便是她死了,也不会让你去赴死的。”
沈茂修此时才知道当初的失约还有这回事,不禁情绪激愤,喊道:“我要见明娘,我要告诉她,是你们,是你们活活拆散了我们。”
“没机会了。”赵世荣道:“这辈子,你都不会有机会再见着明娘了。我奉劝你一句,想得开了,以后将身子养好,带着婆娘孩子,远远地离开了京城。不然早晚有一日,皇上耐不住性子,就会要了你的性命。”
沈茂修红着一双眼恶狠狠道:“他敢,他杀了我,明娘不会原谅他的。”
赵世荣看着沈茂修的样子,知道这人是想不明白了,摇摇头没理他,转身走了。劝也劝过了,没用,那么就一条道走到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熬得没几日,沈茂修还是去了。含恨而终,死不瞑目。他死后,王思宁也跟着疯了,每日就守在皇城门口,口口声声说要见贵妃。可贵妃是天上的一片云,哪里又是她能够得着的。
赵世荣听说这回事,担心她疯疯癫癫再胡言乱语些什么,便叫人将她绑了回去,交给了王家。
沈家只剩下几个妾侍和那小小的一儿一女,赵世荣皱着眉,这个沈茂修,果然是个软骨头没担当的。骂了一回,叹了一回,又帮着孤儿寡母的料理了后事。有他在,没人敢贪了沈家的银子,沈家的一儿一女,到底都有了着落。
等着薛令仪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情了。心里涌出一阵阵说不出的悲凉,趁着皇帝不在,她躲在书房里提笔挥毫,却是画了一幅画儿。
画儿上却是阳春三月的天气,绿草红花,正是皇城边儿上的那片绿地。薛令仪搁了笔,回身在贵妃榻上躺下,微闭着眼,竟是渐渐睡去了。
她梦见她又回了那个地方,头上梳着姑娘时才梳的双丫髻,鬓角带着两朵绒花。沈茂修还没有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英俊高大跟在她的身旁,对她极尽呵护。
一道跟着她去的还有王思宁,她自来性子温顺,平日不多话,薛令仪虽同她好,却实在没有过多的注意过她。可这会儿,薛令仪却是一双眼盯着王思宁看。而王思宁的眼,却满是浓浓情意地望向了沈茂修。
薛令仪心里一惊,转头看去,沈茂修却正看着她。漂亮的丹凤眼里,却也是同王思宁一般模样的浓浓情意。
原来这个时候,王思宁就已经爱慕上了沈茂修。那她总是愿意跟着自己,究竟是真心同自己好,还是为了能跟沈茂修一块儿呢?
凉风吹得心里透心凉,薛令仪一下就醒了过来。睁开眼,外头已经黑了下来。不远处的书案前,点着一豆朦朦黄光,光圈的旁边立着一个人,那人许是听见了动静,慢慢转过头来。来人正是曹凌,他的手上,还拿着她画下的那副画。
曹凌逆光而站,薛令仪看不清他的神色,可瞧着那只捏着画纸的手,他应该是恼了的。可真是,怎的又把他惹恼了。她仿佛总能轻易的勾起他的怒火。
薛令仪穿上鞋子,慢慢走了过去。
曹凌正在发怒,这幅画上画了三个人,他一看便知道是谁。恼火儿地看着渐渐走近的女人,曹凌心想,这回一定不能轻易饶过她。
薛令仪上前去轻轻伏在曹凌的胸前,这个地方绷得紧紧的,她抚上手去,柔柔地抚摸。
曹凌身子一僵,那团火气,倏的少了许多。
|“臣妾,臣妾心里很难过!”薛令仪想了想,终是开口道:“把他当做一个旧日里的朋友,只是因着他英年早逝而伤心。”扬起脸,柔柔笑道:“皇上信吗?”
不知为何,曹凌忽然就不恼了,这算是头一回,她肯把心里的话,告诉给他知道。但是这幅画……
曹凌把那画拧巴拧巴扔进了一旁的筐子里,还是摆着一副不高兴的脸:“只这一次,不可有下一次了。”
薛令仪抿唇就笑了:“嗯,臣妾知道了。”
曹凌抿着唇,忍着没笑起来,将女人往胸口上按了按,想起那副画,心里叹了口气。那副画上,实该将他也添了上去的。
那时节,他该是躲在那从茂密的长草后面吧!曹凌努力回想了一回,最后肯定地想,是的,他当时该是躲在那草堆后头的。
赵家三爷最爱的不是赵三奶奶,却是家里一个姓刘的小妾。这小妾生了个女儿,原是赵三爷最爱的孩子。赵三爷将这孩子当成宝贝,宠得不成样子。
当时还困在京都备受煎熬的曹凌,头回见着薛令仪的时候,是在十里巷赵世荣的书房里。她淌着两行眼泪,双颊涨得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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