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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福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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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躲在身后的陈小鹏拉了出来,指着他身上的伤,哭天抢地。
陈大根知道她又要胡搅蛮缠了,厌恶得很。都一个小队住着,家家户户是什么德行谁不清楚?这母子俩都是欺软怕硬爱生事的主,他们不去招惹别人就事好的了,谁敢主动欺负他们。
更何况,这儿又是保管室,不是陈家。谁上门找谁麻烦,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陈向上也被梅芸芳的倒打一耙给恶心坏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他大声说:“大根叔,是陈小鹏先到阳哥家偷东西的。他把阳哥家的鸡蛋吃了,还吃了人家的兔肉,我们来的时候他还在翻床铺找东西。”
妈的,这个小崽子总坏她事。
梅芸芳眼睛闪了闪,强词夺理:“陈向上,你胡说八道啥呢。这是小鹏亲哥,亲姐的家,他来吃点东西怎么啦?我们就算分家了,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他一个小孩子,吃点东西还不行吗?”
这么说,好像也没太大的问题,分了家就不是亲人了吗?小孩子去大的哥哥姐姐家吃点东西也不算什么。
可谁不知道,两家已经闹崩了啊,再说把人家里搞成这样,能算只是蹭点东西吃吗?把人家的好东西都偷吃光了,还翻箱倒柜,怕是在找钱吧。
陈大根不想理梅芸芳,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他问陈向上:“陈阳呢?”
陈向上抿了抿嘴:“阳哥不在。”
难怪这母子俩敢跑到保管室撒野呢。
陈大根还是没搭理梅芸芳,又问:“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陈向上摇头。
梅芸芳得意地瞟了陈大根一眼。
这个老东西一直向着陈阳那小崽子,现在陈阳不在了,看他怎么办?
陈大根也确实心烦。陈阳不在,陈福香是个傻的,这个家没有个能说话的人,他便是想帮也难,毕竟他也只是个小队长,干涉不了别人的家事。
陈福香看着梅芸芳猖狂的眼神,再看他们好好的一个家就被陈小鹏弄成了这样,眼眶一红,福至心灵,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忽地开了窍。
“大根叔,我们跟他们才不是一家人。我们也不欢迎陈小鹏,他撬了我们家的锁,进来偷我们的东西,他是贼,该打!”
“你这个死丫头,你弟弟吃点东西怎么啦?他可是男娃,陈家的根儿,以后要继承陈家的香火,吃点东西也是应该的。”梅芸芳恨不得掐烂陈福香的嘴,死丫头,分出去才几天啊,胆子大了,竟然敢打他们,还敢还嘴了。等着吧,有她哭的时候。
陈福香撅起嘴:“才不要他的香火,他的香火是臭的,脏的!”
她的本意是嫌弃陈小鹏心不善,心不诚,这样的人供奉的香火也没有愿力。
但梅芸芳理解为自己的儿子被嫌弃了。
她怒斥:“胆子肥了啊,还敢嫌弃你弟弟,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傻样,送人都没人要。”
看她越说越不像话,陈大根黑脸:“闭嘴,说正事,陈小鹏是你打开保管室的门的?”
陈小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我,我……”
“臭小子,你才不会干这种荒唐的事,对吧。”梅芸芳拧着他的耳朵,明晃晃地给他提示。
陈小鹏反应过来,连忙说:“我没有,我来的时候门就没关严,我以为家里有人,就推开门进去了。”
“他撒谎,我听哥哥的话,锁上了门的。”陈福香扯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大声说。
哥哥叮嘱过她,出门一定要带钥匙,要锁门,她都记着呢。
陈小鹏知道不能承认:“我来的时候,门就是没关好,一个傻子说的话能信吗?”
陈大根有些意外地瞅了陈福香一眼。今天被梅芸芳母子一闹,她似乎又变得聪明了一些,还知道反抗这母子俩了,实属难得。
这才过去几天啊,照这速度,明年这孩子很可能会变得跟普通姑娘一样,那陈阳肩上的担子就轻多了。
陈大根很是欣慰,不过目前来说,陈福香还镇不住泼妇梅芸芳,要解决这母子俩,还是得陈阳出面才行。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陈大根估摸着他可能是去忙活建房子的事了,只能先拖一拖,便说:“是不是,看看锁就知道了,乡亲们也跟着做个见证。”
陈大根带头走到保管室的门口,弯腰看门上的锁。
锁头上带着一点新鲜的泥巴,还有两道划痕,锁边的木板上还有几道像是被人用尖锐的物品砸出来的痕迹,很新鲜,看上去像是新砸的。
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被砸出来的。
陈大根低头在门口找了找,看到了一块巴掌大上面突起的尖锐石头,顿时明白了,指着石头说:“用这个砸的吧!”
陈小鹏脸一红,慌了:“没,没,我,我就随便砸了一下,门就开了。”
没用的东西,跟他老子一样,人都还说啥呢,他就自己都承认了。梅芸芳气不打一出,恼得很,干脆撒泼:“就算是咱们家小鹏砸的怎么啦?他砸自己哥哥姐姐家的门,都是一家人,你们管得着吗?”
“你……”陈大根被她的不要脸气得瑟瑟发抖。这个女人简直丢他们三队的脸。
梅芸芳见他生气更得意了:“我们自己一家人关起门来事,要那些闲的没事的狗拿耗子啊。”
这是明晃晃地骂陈大根了。
梅芸芳也是豁出去了,这个陈大根,一直偏心陈阳,看不惯他们两口子,她也不用给他面子了。
“不是一家人,我们分家了,我跟哥哥才是一家人。”陈福香郑重其事地反驳她。
梅芸芳没想到自己能说得陈大根这个小队长哑口无言,最后却被陈福香这个傻丫头拆台。
她还没跟这死丫头算账呢!
梅芸芳用淬了毒般的眼神死死盯着陈福香。
要是以往陈福香可能就怕了,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但今天哥哥的失踪,好好的家被弄得乱糟糟的,激发了她心里的愤怒。她昂起小脸,迎上梅芸芳的视线,凶巴巴地瞪了回去,就像一只努力捍卫自己领地,亮着乳牙的小兽。
好啊,死丫头还敢瞪她,等陈大根走了,看她怎么收拾这丫头。
梅芸芳讥诮地看着陈福香:“你哥哥能回得来再说吧!”
这句话戳中了陈福香心底最担忧的部分,她的小脸垮了下去,一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忽地,一道响亮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大家扭头就看到陈阳背着一口新的大锅进来。
他把锅放在地上,走到陈福香面前,抬起手背擦了擦她的眼泪,柔声说:“福香别怕,哥哥回来了。”
“”哥哥,陈小鹏砸坏了我们家的锁,偷吃了我们的鸡蛋,还有兔肉,把哥哥和我的床也翻乱了。他还说哥哥不会回来了。”陈福香抱着他就告状。
陈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抬起头,扫了一眼陈小鹏。
陈小鹏看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赶紧往梅芸芳背后缩。
梅芸芳心里也暗道糟糕,这陈阳竟然回来了。燕红不是说他出事了,傻子都快哭死了吗,怎么回事?
面对陈阳,梅芸芳的嚣张气焰不在,扯了个僵硬的笑容,细声细气地说:“阳阳啊,你弟弟太饿了,家里又没吃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到你这儿找点吃的,你这个当哥哥的就原谅他这一回,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推了一把陈小鹏。
陈小鹏缩着脖子,小声说:“哥,对不起,我太饿了,饿得觉都睡不着,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陈大根看到母子俩变脸的过程,简直要对这母子俩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真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
陈阳遇上他们也是倒霉。计较吧,她死皮赖脸说没有,弟弟饿得快不行了,不计较吧,恶心,没受教训,难保他们不会来第二次。
可怎么计较?让他们赔?他们肯定会赖账,又是一顿扯皮,没完没了。
陈大根想到这些,都替陈阳头痛,摊上这么个后妈和弟弟,真是作孽啊。
陈阳显然也知道这母子俩是什么德行。
他根本不理会梅芸芳母子,扭头对陈向上说:“去公社一趟,找民兵来,就说我们村子里有人故意破坏集体财产,破坏社会主义建设,怀疑他们是潜藏在劳动人民队伍中的反革命分子。”
这话唬得陈向上一愣一愣的,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看了梅芸芳母子一眼,痛快地大声应道:“好嘞!”
梅芸芳被这声音吓得眼皮子直跳,她虽然觉得陈阳这话是吓唬她的,小题大做,可这些年她见过不少,但凡沾上这些字眼的,没一个好下场。
“那个,阳阳,你,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弟弟就只吃了你们家几个鸡蛋,一点肉而已,这跟破坏集体财产没关系。”更别扯什么反革命分子了,太牵强了。
陈大根也觉得,陈阳吓唬梅芸芳他没意见,可乱扣帽子就不像话了。
陈阳看出了他们的想法,指了指门上挂的锁:“这不是陈小鹏砸坏的吗?这把锁是队里的集体财产,陈小鹏却不爱惜,还故意搞破坏,我合理怀疑他是潜伏进我们队伍的坏分子。”
对哦,这里是保管室,保管室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属于他们生产队的,确实是集体财产。
陈阳这么说,除了夸大一点,没毛病。
陈阳朝陈向上吼道:“还不快去!”
“诶。”陈向上转身要跑。
梅芸芳见了,赶紧跑过去拦住他,又朝陈阳告饶:“阳阳啊,你弟弟知道错了,他错了,他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吧……他吃了你们的鸡蛋我赔,还有兔子肉我也赔,坏了的锁我们也赔。你们可是亲兄弟,你就别跟他计较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导他。”
这下梅芸芳是真的慌了。
要被扣上大帽子,陈小鹏就毁了。这可是比陈老三被闫部长关在公社更严重十倍百倍的事。
她不得不低头,可看着儿子被陈福香打成这样,手腕上的牙印还在流血,就这么算了,还要赔钱她又不甘心。
将陈小鹏推了出来,梅芸芳指着他脸上手腕上的伤说:“阳阳啊,你看,小鹏也被福香这孩子打得不轻呢,手腕都被她咬出了这么大个口子。他也受到了教训,你看这回就这么算了,成不成?”
陈阳这回终于拿正眼看她了:“不用算,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负,福香打了陈小鹏我们赔。”
梅芸芳诧异地看着他,今天陈阳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接下来一句话就让她知道,陈阳哪是好说话了,分明是想弄死他们。
“但一码归一码,公归公,私归私,福香打了人该赔钱,陈小鹏的医药费我们全出了。回头你拿着卫生院的单子来跟我算钱。向上,还愣着干嘛,不是让你去公社叫民兵吗?”
听到最后一句,梅芸芳差点给陈阳跪了,也不想再讨什么便宜了,赶紧说:“阳阳,三娘说错话了,都是我们的错。小鹏这孩子不听话,该打,福香是他姐姐,教训他一顿是应该的,他大根叔,你帮忙说句话,对不对?”
眼睛一扫,梅芸芳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女儿,顿时怒火中烧,都是这死丫头,回来乱说话,害的她要在这里跟陈阳赔罪告饶的。
“燕红,快点去把咱们家的鸡抓一只来。你弟弟吃了阳阳家的鸡蛋和兔子肉,咱们用鸡赔。”
说出这句话,梅芸芳心疼死了。她的母鸡啊,自己都舍不得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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