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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福女-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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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吃自己的,别管我!”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说完之后,彼此瞪着彼此,还是陈阳先忍不住,别过了头,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
  岑卫东这下确定,不是他的错觉,陈阳是真的对他有敌意。莫非被他知道了,是自己去找的闫部长?
  岑卫东忍不住看了陈福香一眼,这小丫头不会在陈阳面前把自己的底都给抖了吧!很有可能,毕竟她那么信任陈阳,兄妹之间可以说是无话不说。
  “卫东哥,你吃菜,少喝点酒,你还在吃药呢!”陈福香见他看过来,温声劝道。
  旁边的陈阳看到这一幕,脸都气绿了,瓮声瓮气地说:“哎呀,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是咱们男人的事,你赶紧吃,吃完了一边玩去。”
  岑卫东也说:“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福香,你好好吃饭,不用管我跟你哥。男人喝酒都这样。”
  “可是……”陈福香可还没忘记他一天三顿都要吃药的事,想劝劝他。
  岑卫东冲她笑了笑,声音里安抚的意味很浓:“真的没事,这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你吃饭吧。”
  当着他的眼对他妹妹眉来眼去的,当他是死的啊。
  陈阳皮笑肉不笑地将酒瓶里剩下的酒,一股脑地倒进了岑卫东碗里:“岑同志酒量好着呢,为了不怠慢贵客,我给你满上,福香吃你的饭。”
  陈福香拿起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干脆不看他们俩,这两个人真的是,一个个都不听劝。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还有卫东哥,平时也很好说话啊,但今天他们俩都诚心跟她对着干。
  她动了动手指,好想引一群蟑螂进他们的酒碗里,看他们还喝不喝!
  陈福香被两人搞得很不高兴,全程嘟着嘴,干脆不理他们,一个人闷头吃饭。不一会儿,她就把碗里的饭吃完了,然后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看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陈阳知道,她这是生气了,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怎么只吃这么一点,再吃点菜吧,哥哥做的鱼你都还没动过呢。”
  “饱了,不想吃了。”陈福香没看他们俩,气呼呼地回了屋。
  看到妹妹生气的走了,陈阳把气都撒到了岑卫东身上,都是这个家伙,要不是他,福香怎么会跟他怄气?
  “来,岑同志,我敬你一杯。”他又举起了酒碗。
  两人的酒都已经快喝完了,要不是酒瓶空了,陈阳绝对还有再倒一碗。可惜,今天没准备充分,酒少了一点,他觉得有些遗憾,不过看岑卫东通红的脸,他心里又有些得意,哼,空腹喝大半斤高度白酒,就不信你不上头。
  岑卫东知道陈阳这是刻意针对他,不过谁让他自己盯上了别人辛辛苦苦拉拔大的妹妹呢。易地而处,他的反应估计也比陈阳好不到哪儿去。
  于是他端起了碗,仰头一口把酒都给喝了。
  看倒他这么痛快,陈阳心里舒服一些,但心里的恶气还没全消。正好妹妹也不在了,他索性也不跟陈阳绕圈子:“我倒是不知道岑同志这么好心矫情,我妹子做菜,你就在一旁打扇的。”
  陈阳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酸。这种黏黏糊糊的行为,他也就只见过陈建永刚结婚那会儿是这样,其他的人,不说别人吧,他都不会去给福香打扇。
  夏天做饭非常热,灶房里像火炉一样,几十年下来,大家都习惯了,谁也不会大惊小怪,更不会做出打扇这种多一个人进去烤火的傻叉行为了。
  岑卫东听到这话才明白,原来不是福香说漏了嘴,而是刚才他给福香打扇的时候被陈阳看见了,引起了他的怀疑。
  陈阳这人本来就敏感,事关唯一的妹妹,那更是谨慎小心护犊子,所以有今天中午这种把他灌得半醉再套话的行为也就不奇怪了。
  正好,岑卫东也想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毕竟这个事绕不开陈阳,两人迟早得说开。
  他缓缓放下碗,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陈阳:“没错,我……啊……”
  刚开口,岑卫东忽地按住了腹部,然后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了起来,脸色隐隐发白,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手肘重重的压在桌子上,力气太大,弄得碗碟相撞,发出劈里啪啦的碰撞声。
  陈阳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扶着他,紧张地问:“岑同志,岑同志,你怎么样了?”
  隔壁屋还在生气的陈福香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跑了出来,看陈阳扶着岑卫东,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卫东哥你哪里不舒服?”
  见他似乎难受得脸色发白,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陈福香只好问陈阳:“哥哥,我怎么才进屋两分钟你们就这样了?”
  陈阳……
  他也很懵逼啊。
  “福香,你去找赤脚医生过来,不,去叫房老爷子来一趟吧。”
  听到陈阳的话,岑卫东撑着他的手臂,坐直了身,轻轻摆手,叫住了快要出门的陈福香:“不用了,我没事,就是旧伤犯了。福香,陈阳,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大舒服,先回去了。”
  “你这样行吗?真的不要叫房老爷子来看看吗?”陈阳不放心地说,“要不,我送你去房老爷子那儿吧。”
  今天中午,他虽然在就桌子上针对岑卫东,但并没有希望对方出事的意思。
  岑卫东摆手,扶着他站了起来:“没事,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陈阳看了看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劝他:“要不你去我床上躺躺吧。”
  “不用,我先回去了,抱歉,今天吓到你们了。”岑卫东坚持。
  躺在陈阳床上休息一会儿也没什么用。他其实并不是生了病,只不过是旧疾复发了而已。好长一段时间,身体都没事,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
  可能是太久没感受到这种痛了,他对疼痛的抵抗能力弱多了,所以才会在疼痛重新席卷而来的刹那,在陈阳面前失了态。
  见他坚持,陈阳想着他可能还要回家吃药,便扶着他说:“我送你回去吧。太阳大,福香,你就留在家里。”
  “不用,就几步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岑卫东拒绝。
  陈阳还是不放心,而且有点愧疚,怕是他灌酒导致岑卫东不舒服的,说什么也要送人。岑卫东不要他搀着,他就跟在后面。
  直到把他送到四奶奶家门口,陈阳才止了步。
  四奶奶和陈向上正在吃饭,看到岑卫东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陈阳,很是意外。她放下碗,迎了出来,招呼陈阳:“太阳大,进来坐坐吧。”
  陈阳有些担心岑卫东的身体,遂跟着进了院子。
  见岑卫东脸色不对,陈阳又是一脸的担忧,四奶奶忙问:“这是怎么啦?小岑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踮起脚,伸长手臂,去探了探岑卫东的额头。
  岑卫东站着没动,黑沉沉的眼珠子希冀地望着四奶奶,仿佛是在看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
  随着四奶奶的靠近,他的身体紧绷了起来,渴盼着那股不知名的力量能解除他的痛苦。
  但没有,哪怕四奶奶的手背已经碰到了他的额头,他浑身还是充斥着那种熟悉的痛,没有一点变化。
  “没发烧啊,小岑,哪里不舒服?”四奶奶关切地问。
  岑卫东垂在裤缝边的手,死死握紧,脸上呈现出一种绝望的灰白,眼珠子木木地看着前方:“没有,四奶奶我没事,我进去躺一会儿。”
  陈阳看着他沉重的步伐,眉心拧了起来,这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可对方不说,他也没办法,而且身体上的事,旁人也帮不上忙。
  看着他进屋关上门后,四奶奶把陈阳拉到屋檐下:“阳阳,小岑这是怎么啦?”
  陈阳有点懊恼,自责地说:“我刚才跟他拼酒了,灌了他大半斤酒,喝完之后,他突然差点摔到地上,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四奶奶听了,嗔怪地看着他:“你这孩子,灌小岑酒干什么?他还生着病,一天三顿都离不了药呢!”
  “我,我这不是看他没事了,以为他好了吗?”陈阳憋屈地说。明明是他去兴师问罪的,最后怎么全成了他的错。
  前几天岑卫东还去民兵营教他们搏斗呢,谁知道他的身体这么虚弱,半斤酒下去就不行了。
  现在怪谁也没有意义,四奶奶问:“那你们吃饭没?”
  陈阳想着家里面那桌子几乎就没动过的菜,更后悔了:“还没。”
  “光顾着喝酒去了是吧,“四奶奶了然,指着陈阳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啊你,那酒有什么好喝的,比肉都还香吗?行了,没吃就在四奶奶这儿再吃点吧。我去给小岑煮点软和的粥。”
  自己闯的祸还要四奶奶来善后,陈阳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摸了摸鼻子说:“我来吧。”
  “不用,煮个粥很快的。对了,福香呢,没被吓到吧?”四奶奶又问。
  提起妹妹,岑卫东不放心留在他们家了。他要留在这儿,福香在家里不放心,一会儿肯定得过来,可家里乱糟糟的,还没收拾呢。
  “她在家里面,四奶奶我回去跟她说一声,一会儿再过来啊,岑同志那边,麻烦你照顾着点。”陈阳忙说。
  四奶奶点头:“你快回去吧,这边有我。”
  听到门外两人的对话,岑卫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点都不想动,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任谁从天堂被抛到了地狱,一时之间也会难以接受。
  本来,随着他状态的好转,他以为只要慢慢熬,时间长了,他的伤总会痊愈的,即便恢复不到最好的状态,重新回到部队,那作为一个正常人生活总是没问题的。
  谁知道,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他今天又被一招打回了原形,而且唯一让他看到过伤愈曙光的四奶奶也没用了。他无论是躺在床上,还是刚才跟四奶奶接触,都没有用。
  前两三个月的好转,像是昙花一现,又像是他搞出来的幻觉。
  一时之间,岑卫东都分辨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好过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话,只想就这么一个人呆着。
  过了许久,门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小岑,小岑,我……进来了啊。”
  四奶奶轻轻推开门,看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很是忧心,将碗端了过来,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然后站在床边说:“小岑,你还很不舒服吗?我给你煮了一碗小米粥垫垫肚子,你起来喝了再睡吧。”
  岑卫东心情糟糕透了,但他不是个乱发脾气的人。
  坐了起来,他拿过碗,搅动着木勺,还是没什么胃口,遂又放下了勺子,问道:“四奶奶,你这两天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又或者丢过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
  四奶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看了他一眼,见他紧紧盯着自己,似乎这个答案很重要,她也跟着紧张起来,认真回忆了好一会儿说:“没有啊,我就在村子里,没出过村,也没丢过什么东西,别说重要的了,不重要的都没丢过。”
  她家里穷,东西少,换洗的衣服都只有两身,要是什么东西丢了,铁定能发现。
  这个答案没有出乎岑卫东的预料。毕竟他早就发现,四奶奶对这股神秘的力量也一无所知,是他不死心而已。
  不死心的岑卫东垂下了眼睑,轻声说:“四奶奶,你能跟我说说,昨天和今天你都去过些什么地方吗?”
  他还想再找找,毕竟这是他痊愈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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