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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爷的火葬场之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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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沟每磕皆倨鹧剑 �
“……”
李延玉耳畔此时仿佛响过一阵阵轰轰鸣鸣诵经声。“人生如梦幻泡影,如电复如露。”那是《金刚经》中一句。
他只觉恍若做了一场终于彻头醒来的大梦。一步错,步步错,回首过去时光,竟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又不禁想,人生倘若能重来,就回到他被那房梁压垮一瞬间,同样身患残疾麻痹瘫痪,而面对一个痴心守护、不断求宽恕、求原谅的妻子——他又该怎么做?
他低头,目光飘忽呢喃看着怀中的小婴儿,这是他的孩子,和妻子蔻珠所共同孕育的血脉。
他颤颤伸手,去触摸婴儿那张纯洁无辜小脸蛋,是如此干干净净,像白纸一样。
他喉咙艰涩。“但愿,你以后不会像爹爹这样窝囊没用。你娘把你叫汝直,是希望你贤良正值……”
又道:“紫瞳,你带着他逃吧!朕把孩子就交托给你了!朕到了那儿,会感激你!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德!”
他把孩子又轻轻往紫瞳怀里推送。紫瞳不停摇头哭求:“皇上!皇上!”
李延玉闭着眼睛,重又睁开,猛地捡起地上刚被扔掉的那把龙泉宝剑——宝剑铛地一声,抽搐剑鞘,闪出雪白耀眼的光。
紫瞳睁大着瞳孔:“不要!不要!皇上!求求你看看孩子!看看你的孩子!您不能这么没出息!您可不能呀!”
婴儿嘶声力竭开始破喉啼哭,似闻到这皇宫里遍地如河流奔涌的重重危机,以及,这不可确定的人生和未来。
第五十五章
数月之后。
寒冬已至; 将近年关。
位处于一距京都十分偏远某山城小镇,又叫桃源镇。
镇子四周青山绿水,镇内遍布各曲折幽深的大街小巷; 临水依依的白墙黛瓦和青石头板路铺就成十里长街。
这年月,遭遇老皇帝病故; 新君匆忙继位; 然而继位没多久; 又遇叛变。颇有点兵荒马乱不太平的意味。
小镇即之前苏友柏所提及的那个桃源镇,民风据说也很淳朴。每到三月,会有大片大片桃花在山城开得云蒸霞蔚; 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只是如今寒冬; 自然三月春桃的那烂漫景象是无法看见了。镇上有条石头街; 街上冷冷清清。雪沫子纷飞,少有行人在路上走。街头零零散散摆数个小摊; 有卖烧饼的,卖油果子的; 也有算命的。
这日; 有一对姓秦的中年夫妇; 不畏天寒支起了小馄饨摊; 风雪中; 两口子冻得直呵气搓手。“冷啊; 真冷,我说老头子; 这虽是过年了,但看这天,咱们生意一点也不好,哎; 今天怕是二十碗都卖不出去咯。”
老两口一个胖胖的,一个瘦瘦的。
胖的老妇长得慈眉善目,瘦的则有些小家子气。
正搓手说着,那胖老妇忽把眼角往某处墙角一瞥。“诶,你看见没,那位清俊小相公又来摆字画摊了?一个大男人家,独自带着孩子,也不知他媳妇是跟人跑了还是没了,那惨兮兮的样子,每天这里摆摊卖字画,你说,咱们这地儿,能图个温饱就很不错,谁还有那闲暇去买什么字画?”
老头叹:“所以我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嘛,你看他斯斯文文,那孩子也饿得常哭,卖半天也卖不出一个铜子儿,依我说,他这么卖下去,孩子准给他饿死了。”
老妇人好心,想起什么,开始丢篮子里的馄饨下锅,煮沸的开水冒着腾腾热气,三下两滚,终于,待馄饨好了以后,漏竹勺捞起来数一数,共有七八个。
老头子赶紧紧张兮兮道:“诶!你干什么?干什么!”
忙把伸手挡。
妇人道:“我就是看那孩子可怜,咱们积点德吧,我给他端一碗去。”
说着,把老头单手轻轻一推,直向李延玉字画摊走去。“小相公,来,今儿天冷,可不要把孩子给冻坏了。吃点热乎乎的东西垫肚,啊?”
李延玉正不停拍哄着怀中因饿而哭个不停的儿子,听那妇人声音微一愣怔,抬起头,又一次直若人生的恍然隔世。
他现在只是麻木的苟且偷生,为了儿子。
那妇人又笑道:“别客气,吃吧,我们不收你的钱,看你样子,怕是几天也没卖出一张了吧?”
摇摇头,叹息着转身走了。
李延玉看看怀中不停哭叫的儿子,又看看那热气腾腾的一碗香葱馄饨,他喉结滚了滚。
一会儿工夫,秦老两口继续在瘫铺忙碌,洗碗,摘烂菜叶子。
那老头子责怪连连道:“就你好心,天下这么多吃不起饭的,你今儿施舍一碗,明儿又施舍一碗,你施舍得过来吗?再说了,连个儿子也养不活,是他没本事……还有,万一你今天施舍一碗,他赖着咱们怎么办?”
夫妇正怼嘴。忽然,回过头一愣,却见李延玉背上用背巾背着只有一岁多大孩子,将那碗热热的馄饨原封不动端送回来,并放好,拱手,对夫妇认真感激做了三个揖。目光清冷淡淡地说:“谢谢好心。我没有银子。”意思是不会吃这施舍之食。然后转身走了。
那胖妇人愣愣地,“诶,你别走呀!我知道你骨气自尊要紧,可就算你不吃,你这孩子好歹得喂喂他呀,啊?”
李延玉怔住了。身上作为父亲、男子汉大丈夫的羞耻。
他没曾想,有一天,会为了一碗馄饨如此样。
胖妇人又好心劝道:“这样吧,你给我们写两幅春联,这不是要过年了么,写两副春联换一碗馄饨,你也不算白吃我这一碗不是?”
李延玉眸中感激,立马又给胖妇人郑重拱手,赶紧坐回摊前,严肃认真,拿起两副大红春联纸张仔仔细细写起来。
那一笔曾经价值千万的金错刀,遒劲如寒松霜竹。终于,写好了,男人以一副恭敬谦卑的姿态双手奉送给那位胖妇人。
胖妇人接过,“哎呀,好多字都不认识,这读什么呢?”
李延玉逐一耐心解释给她听。解释毕,他又鞠了个身,妇人方拿起那张春联,一碗馄饨,对李延玉来说,方是平等交换。
***
他现在住的是一处小平房院子。距离那场宫变,已有数月了。
每天,他带孩子,卖字画,挣各种零用,照顾儿子一切喂养,洗洗补补,俱落在他一个大男人头上。
他不敢去想蔻珠,不敢去想从前发生在他身上一切变故,有时想着想着,心会痛得恨不得往地里钻。
他以前腿好,全赖了蛊药,那蛊,不能害相思,一旦害相思,遂痛入骨髓,药也不能救。
人呐,总是如此奇怪,或许,在日日为生活琐碎颠沛操心时候,就真没有余瑕想那些了。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活下去的念头:儿子。
这是他的责任,是为人父亲的职责,他连逃的资格都没有。
蔻珠始终没有任何消息,有宫人说,大概是跳湖自尽了。他闭着眼睛,每想及此处,除了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一遍遍亲吻他的小脸,从他小脸上隐约看见昔日蔻珠的影子,隐约看见她的眼睛,鼻子和眉毛……“哦哦哦!有爹爹在,汝直乖,汝直不哭!不哭!”现住房子是租来的,时常漏风漏雨不说,差不多也为此用光身上所有积蓄。
现在,字画几天也卖不出一张了,父子俩身无分文,穷途末路,儿子眼看又给饿醒了。
他在那阴暗,潮湿、狭窄发霉的房子,抱着儿子一遍遍来回走,不停轻拍柔哄。
直到,被哭得吵得再也无法继续拍哄下去,才又把儿子轻轻放在一破烂小木床上。
这天夜里,他不停地翻瓦翻罐,到处找米粮吃食,可找来找去,找得满头大汗也找不着。
终于找着了,大概是前头租客留下的一袋所剩不多、早生了虫的老旧大米。
他大喜。“啊!找到了!有吃的了!”
然后又赶忙拿工具,开始给儿子磨米浆。待把大米磨成了粉,又仔细熬煮。他一边熬,一边用勺子搅动。
这许是父子俩相处过程中最最温馨幸福的时光了,他现在磨米浆已经磨得非常熟稔,从逃亡到今,一路颠簸,生生死死,他去羊身上偷偷捏过奶,厚着脸皮,去找一个刚生了孩的村妇为儿子要奶喝——为此,还别人差点当作登徒子打死在场,口角被打得都是血。
他给儿子终于把米浆熬好了,一勺勺抱在膝盖喂养。
他看着儿子那张天真稚嫩、和蔻珠一个模样的小脸。伸手轻轻去摸他。“对不起,是爹爹不好。”
他一阵鼻翼酸楚。
孩子大概终于吃饱了。“爹,爹——”
露出两颗白白小兔牙,憨憨甜甜睁着汪汪大眼叫他。
男人激动得快要哭出声。“你,你再叫……”“爹,爹……”孩子又叫。
李延玉一把将孩子楼抱在怀里,不知道是站起来把他举高好,还是亲他好。
慢慢地,时光冉冉而去,又是两月过去。
翻过了年关,孩子渐渐地会蹒跚走路了,并连续不断地牙牙学语。李延玉大手常常牵小手,手牵着孩子一起这边街那边街的摆字画摊。
李延玉一直觉得,他现在苟且窝囊活着,理由只是孩子。
多年以后,可当他再次回翻看这一页,哪怕中间历经诸多的屈辱、困窘,难堪,他微扬嘴角,却最后还是笑了。
第五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上一章最后那段×掉了。
关于被虐的说法,其实这是个误区~
与其说男主这几章是被虐,不如说我想写男主的历练和成长,放心吧,男主失去的一切,都会回来。之后,女主再见他时,已经千锤百炼,今非昔比,不是曾经那个男主了。而是伟岸,担当,隐忍,好丈夫形象。女主会和男主见面的,时机到了,男主会各种痴汉撩,放心哈~~~
李延玉一直觉得; 他现在苟且窝囊活着,理由只是孩子。
多年以后,可当他再次回翻看这一页; 哪怕中间历经诸多的屈辱、困窘,难堪; 他微扬起嘴角; 却最后还是笑了。
他应该感谢儿子; 与其说是儿子由他抚育以尽养育义务责任,不如说,是儿子成全和救赎了他。
没有儿子; 就没有以后的李延玉。没有以后的李延玉; 就更不会遇见以后的妻子蔻珠。并能还和她; 再续今生缘。
他不再去摆那字画摊了。孩子在一天天长大,衣食住行; 哪哪都是需要银子。
他后来去给人搬运东西,抬砖修屋; 做苦力; 甚至大户人家当短苦工; 卖的全都是体力活。
这主意; 还是隔壁摆馄饨摊的那对善良中年夫妇支的主意。“小相公; 依我看; 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儿。我看你有手有脚,昂藏七尺; 怎么说也不至于饿死!不如我老两口帮你打探打探,看需不需要有做些苦力活的,你挣点气力钱,总好过你这摆无用的字画摊——可写给谁看呢?这年头; 吃得起饭就不错,谁还有那闲功夫附庸风雅?”
又道:“要是不放心你的孩子,你可以暂时放我们这摊上,老娘替你照看着。也不是白看,一天三个铜板,我保证给他看得好好的?”
民间平凡寻常的琐碎温情,在那老夫妇字里言谈间,常令李延玉喉结滚动,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想。
他再三给人道了谢,又郑重鞠了躬,接着,按照夫妇出的主意,便去找些专需男人力气的苦力粗活干。
蔻珠,是他胸口间不可思、不可触的一种痛。思之,触之,会痛得他生不如死。
儿子很乖,也越来越好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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