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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爷的火葬场之路-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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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回转过身去问。“我的过去,现在,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求您不要再骗我,可以吗?”
“他是谁?这人究竟和我是什么关系?”
又把脸复杂困惑转向李延玉。
苏友柏额角一直突突跳着,脸色难看。像在努力压抑什么。
“苏大哥!”
蔻珠走上前,双手使劲摇他。“都已经到了现在,您还要欺骗我吗?是,我已经记不得很多事了,您一直就对我说,我的过去很简单,我们是师兄妹一直在药谷中长大,可是,真这样简单吗?你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好吗?”
李延玉表情复杂,轻轻地走过来,想去触抚蔻珠的肩,对她说什么。“蔻珠,你听我说。”
蔻珠像避蛇一样,猝然一惊,赶忙缩退两步。李延玉手一空,大震,俊面难堪,蔻珠的反应刺痛了他。
苏友一直都还是不吭声,仍旧在努力压抑什么。“苏大哥!”蔻珠还喊。
苏友柏把袖一拂,手指李延玉,像是情绪激动极处,忍不住发抖:“你问他!你好好问他去吧!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什么回忆不起来的,你们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你都让他跟你好好解释,不要来问我!我不管了!”
说着,霍地一声,推出门去。
蔻珠愣愣站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男主现在才叫追妻火葬场,额~
第六十五章
他到底在生气愠怒什么; 确切说,苏友柏也着实没弄懂现在自己心态。
孩子竟还活着,这是好事; 应该为蔻珠庆幸和快乐。
回想在初得到“噩耗”,苏友柏一直没敢回忆蔻珠当时状态; 那种心碎绝望、痛苦黑暗; 作为人母的凄惨无助……现在; 他该激动高兴不是吗?
他走出厅馆大门,把房门重重一带,发出碰地声响; 震得里面两个人都惊了。
——蔻珠和“前夫”静静对视。
这突地像是孙猴子变戏法、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前夫”……她把手有些茫然无措抓握裙摆丝带; 指尖隐抖。
“蔻珠; 你听我说。”
李延玉已经非常非常小心了,迟疑上前两步; 本欲想去拉她手,到底怕吓着了她; 没有勇气。
蔻珠浅抿着唇重新坐回到那张矮榻; 又去给儿子颤着手盖被子; 矮榻狭窄; 李延玉见她坐下了; 也趁势挨着坐她身侧。
蔻珠往前挪一步; 男人小心翼翼,也挪一步。两个人挪到再没地方可挪; 蔻珠猛地站起身来。
她这一站,李延玉立即惊慌了,也跟着站。俊面紧张,小孩般无措。
蔻珠半晌才缓缓开口; 道:“我们,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很抱歉,对我来说,你现在就是一个陌生男子,突然莫名闯入我世界中来。我很头疼,越是想回忆些什么,就越是记不得一切。”
李延玉这时才有勇气去握妻子小手,十二万分陪小心,仔细温柔:“没关系,那就不要勉强自己去想了,你放心,如今,我出现在你面前,绝不是为了来给你添麻烦的,我只是想要保护你,照顾你,看着你幸福。”
蔻珠把手忙从男人掌心里抽回去,手指尖滚烫,脸也滚烫。
……如此,两人也不知干站了多久。
男人始终没有勇气出口讲述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李延玉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并非想象中那么勇气有担当。他到底怯懦了,进退维谷,无助到极点。
胸口又像被刀一下下狠狠地戳着。过去对她所造成那些痛苦伤害,自己的混账无耻,每回忆一次便痛一次。
难道,就这么白眉赤眼告诉她,我以前是个瘫子,就因为一直觉得是你把我造成那样,所以,无论你怎么做,怎么低三下四讨好我,卑微到尘埃里,我始终都无法走出来,无法正视这段感情,无法接受你。难道,也告诉她,就因为我没有勇气去接受曾经对你的感情,所以,便故意一次次折磨羞辱你,甚至还……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苏友柏说得是对的。
李延玉表情痛楚复杂盯着蔻珠看。她现在样子,是如此平和淡定,心里简简单单,没有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痛苦戳心事,何必又让自己来不断提醒她——
太残忍了。这对蔻珠实在太残忍了。
***
苏友柏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儿,背着两手,在大厅门外走来踱去。
现在,还是需要他来当这个“撒谎者”是不是?
他嘴角噙起无奈的苦笑。这苦笑,有为蔻珠,有为那孩子,最多的,是为他自己。
他抬眼看前面清幽朴雅小巷,巷角一树三月梨花洁白如雪,纷纷落下铺满整个青石小路。一种秋的凄清油然钻满心头。
他想起一首小词:“秋心一字捻作灰,是何滋味?是何滋味,卧读琴谱却为谁?”
是啊,他又到底是为谁呢?
他到底一笑,摇摇头,把大厅的门一推。“算了,这混账男人可能不太好意思说——蔻珠,还是我来告诉你真相。”
两人俱都吃惊地回头。苏友柏滚滚喉结,表情复杂:“他姓李,曾经是个权贵世家子弟。”
蔻珠呼地一惊,眼睛都快瞪圆了。李延玉冷汗直冒。
苏友柏冷笑,看见这混账狗东西那狼狈窘样,忽然又有一种夏天灼热后吃冰的凉爽。
李延玉轻眯起眼,表情似有警告。
苏友柏一晒,继续:“你们两个,因媒婆之言而结为夫妻。他这人,一向性格古怪骄傲,谁都不放眼里,总之,你夫妻俩婚后因性格种种不合,他有他的骄傲,你也有你的骄傲,便商议和离。可大概最后又因争夺儿子的抚养权问题,吵得面红耳赤鸡飞狗跳。你受不了,想带着儿子跑,他追上来,要抢回你的宝宝。你一时想不开,乘船的途中,不知是脚滑还是故意,便跳下河……然后,就是我把你捞起来救下,结果就发现你失忆了,再记不得以前的任何往事。”
蔻珠惊讶极了。“是,是这样的吗?”
“……”
李延玉俊面阵红阵白,忽有一种给这姓苏的跪下磕头道谢的冲动。
苏友柏道:“那要不然还能怎样,你问问他,我到底说的对不对?当然。”
他一顿:“好多细节我是没法说全的,这个就只得靠他给你好生解释解释了,反正,大概就是这样,你们两因性格问题和离,又因孩子的抚育权问题争来吵去……我看,他现在应该是后悔了,抱着儿子千里迢迢来找你,看样子,也怪不容易的。”
——
蔻珠对这话显然还是半信半疑的。
她再三询问苏友柏,“真是这样吗?只是这样简单?”
不断盯着苏友柏表情看,检查有没有闪烁其词,然而,苏友柏风轻云淡,非常肯定。
后来蔻珠又把目光索向那陌生男人,男人俊面一阵羞红,说他是权贵世家子弟出生,似乎也是说得通的。
但见颜如舜华,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清俊儒雅,确有一丝盖不住的天然贵胄之气。蔻珠最后决定还是选择相信。
苏友柏又说,男人如今家族势力可能已经没落了,毕竟换了皇帝,以前那皇帝也姓李,是个大混账,这男人估计和皇室也沾了亲,李家天下的没落,连带这“前夫”的家族也跟着没落消陨。蔻珠时隔数日之后又专门去打听这男人的境况和动向,原来,他是那有名小镇上一官塾书院的教书先生,非常受人尊敬崇拜。蔻珠心情很复杂,渐渐地,苏友柏说这男人以前是清高骄傲,她也信了——文人大多都是清高骄傲的。
李延玉后来据说又专门去找苏友柏说话,放下各种姿态,表示感激谢意。
那天“认亲”,直认到晚上金乌西坠,几人都未散。
苏友柏再一次对蔻珠“撒了谎”,之后,便又撩甩帘子进里屋去了。
李延玉走到他面前时,他正坐在一张小凳上用铁药碾子碾各种药材,扑鼻各种药香,月光斜斜照入天井房,苏友柏双足滚动着铁碾轮,咔嚓咔嚓声音,仿佛是此刻苏友柏心里最最真实的写照。烦躁,难受,说不出的郁闷和堵得慌。
李延玉忽然一拱袖作揖举额,在苏友柏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苏友柏震住,不动,冷眯眼看他。“你这究竟是何意?”
李延玉抬首,微微一笑:“谢谢你,这次又帮了我大忙,你没有告诉她那些真相,等于没有再去伤害她一次。”
苏友柏叹气,依旧拿着几根药材放进铁碾里继续碾,一边说:“你谢我作什么?不需要!我也不是在帮你的忙,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是不忍……是啊,咱们何必去戳穿再伤她一次呢?一个人,能把过去那些痛苦遗忘得干干干净净,也是一种幸福啊。”
一顿,苏友柏又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用你儿子去要挟捆绑她么?逼她跟你复婚?”
李延玉下巴抬起道:“当然不会!”
然后斩钉截铁,说:“我要跟她重新开始——我会重新去追求她,直到她,完完全全,放心接纳我。”
苏友柏冷笑。听听,这男人说了什么。到底经历了怎样改变……他怎么成了现在这模样?
“随便你!”
苏友柏拍拍手上药粉,也不知究竟在气什么,转身,袍角一撂,离开这里。
***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书馆塾院,一阵朗朗诵读声。这日辰时刚过,李延玉手持厚册书卷,依旧白衣飘然,给学生讲解经文。
因他这几日俊面含光,时常嘴角衔笑,眼眸含情,底下好多学生开始纷纷议论,交头接耳观察说。“你们说,咱们这位李先生究竟怎么了?是走了什么桃花运还是发了大财?”
另一学生便啧嘴撮舌道:“我看,八成是和那总兵府上的陈小姐有眉目了,你看,他的那双眼睛,那脸上的骚气,可不是这春天发情的样子?”
李延玉也不知似听见了这些学生议论,嗯咳一声,正襟危坐。“专心读书!”
手中的戒尺一晃一晃,学生鬼脸吐舌,便又诵起来。“李先生!李先生!”
他那位小童侍忽探出一颗脑袋,从门边眨巴眼睛道:“有人正找您呢,是个姑娘。哦,对了,她好像说她姓袁,就在前院花厅等着。”
一学生便赶紧起哄挤眉弄眼道:“哟嚯!李先生,您最近桃花运真是蛮多的哟!又是个姑娘哩!”
李延玉倒是不理会。“你们在这里继续读。”又一想,赶紧放下戒尺改了口:“今天咱们这课就暂时不上了,提前放假,明日早些来补上。”
一堆学生遂乐乐陶陶,喜得手舞足蹈。
只唯有一白胡子老秀才不停叹着气:“先生,别介啊!麻烦您先给学生再讲讲——这‘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延玉简直急得不得了。最后,好容易打发完这难缠迂腐的老秀才,他摸摸自己俊面,害怕上面有一层脏灰墨迹,忙叫小童去打水来给他洗脸。
小童打来水后,李延玉手忙脚乱伸手往脸盆不停拍水。
小童笑:“李先生,这位袁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见那位陈小姐来找您,都没这样的紧张呀!”
李延玉给他一副你管不着的傲娇样,又问,身上穿干净整齐了没有。
小童评头论足:“哟,看来,这位还真是令先生紧张万分的女子呢——就这么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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