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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 完结+番外-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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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宅院里头,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不管外头多么剑拔弩张,都影响不到柔儿的生活。她穿着颜色淡雅的袄裙,坐在炕上瞧廊下的小丫头翻花绳。安安抓着一只桂花糕,吃得满嘴都是点心渣,金凤在旁不时唠叨几句。柔儿有时甚至会想不起外头是在打仗。
小猫偶尔会溜进屋子里,安安跳下地,跑过去扑抱它。
一开始金凤不准安安接近猫,嫌它脏,怕他抓伤人,如今却变成了最紧张小猫的一个,每天按时喂饭喂水,一时看不见它的身影,就立刻丢开手里的活计去寻,美其名曰“是替小姐看着它的”。柔儿看破不说破,含笑瞧着她紧张的样子。
柔儿想,等过了这关,就该给金凤寻个婆家了。姑娘过了二十岁,在这个环境下已经算是很大的年纪。她和赵晋商量过金凤的去处,赵晋说全权交给她处理,内宅的事他不过问。可是碍于过去金凤和赵晋的关系,她总觉得应该问清楚赵晋的意思。赵晋提了两条路,一条是寻官媒,在附近县镇找合适的人家说合。一条是在赵家现有的人里选,小厮或侍卫,或是各店铺的管事账房等。
柔儿心里有计较,怕金凤多心,暂没敢提。她想,不若等战事歇了再提不迟。
梅蕊也已及笄,按梅蕊自己的意思,是想多在宅子里服侍几年。柔儿约略能猜出她的想法,她进府时间短,如今是二等侍婢,等金凤出嫁,必然要在现有的侍婢中提出两个做一等。一等、二等月例有差别,且一旦提了一等,就相当于成了主母的贴身管事。
想了一会儿身边人的事,柔儿就觉得倦了。
安安玩的满头汗,扑过来要吃茶点。屋里气氛和乐又安宁,不时传出几声笑。
而此刻在外院的赵晋心情却不怎么好。
段隼的副将陈通上门,凶神恶煞地发难。
说赵晋供上去的粮是陈粮,还有官兵吃坏了肚子,段大人派他来问问赵官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是不甘愿进献粮草,何不直言?背地里用这种下作手段,是故意想要谋害官兵扰乱军心吗?
这个罪名极大。一旦扣下个扰乱军心的帽子,随时就能把赵家一应人按反贼处置。
福喜在旁气得双眼通红,恨不能冲上来把人打出去。“你胡言乱……”
“退下!”
赵晋斥了声,靠坐在椅上,唇角荡开一丝笑。
“哦,是么?”
他慢条斯理地抚着膝上的衣料,掸着并不存在的灰尘,“粮草在田庄封存,段大人派人检视过,择成色上佳的装载,沿途押送装卸都是段大人的亲兵,难道这里头混入了细作,故意弄潮了粮食,妄图乱我军心?陈副将,这里头只怕有些猫腻。还望大人彻查,早日揪出细作。”
不等那副将说话,赵晋又道:“既粮食不能用,想必大人焦急得很。好在赵某还存了些余粮在城内,烦请陈副将走一趟,亲自检视一番成色,若觉得好,这便拉往军中,为大人尽忠,赵某自是不敢藏私。这是赵某一家上下一百二十口仅余的口粮,还望陈副将将赵某这番心意向大人转达一二。”
他说得铿锵有力,仿佛真是个心系天下忠君爱国的大善人,把自己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粮食都双手献了出来,大公无私到令人没法去说斥责的话。
陈副将满肚子责难之言哽在喉咙间,他着实没想到,这个姓赵的竟然还留了一手。
正咬牙切齿之时,赵晋已走到门前,“陈副将,请。”
赵晋要他亲自看验粮食,就是为了堵他的嘴,免他再反口发难。这一计不成,只怕回去后要受排揎。
一路车马行至一条偏僻的巷道。赵晋的人沿途向躲在门后的百姓宣扬,说前番献出的二十万石粮草被人毁了,如今赵家把自己留下避祸用的口粮又献给军中,希望段大人的兵将们吃饱了饭有力气打仗,早日停战让百姓过回安乐的日子。甚至赵晋的人还说,受潮的粮食军中不能用,若是百姓不弃,可往段大人处领回去食用。
城中久受战乱影响,被困在城内的百姓无计可施,早有人家吃不上饭了。听说可以领粮,哪怕是受潮发霉的,能填饱肚子就很好了,他们哪还会嫌弃?立时群情汹涌,纷纷鼓起勇气走出门来,跪在道旁大喊“段大人再世青天,赵大爷仁义至善”。
陈副将深悔带的人不够多,竟然阻止不了赵府那些大嘴巴的下人。
他本是为了敲竹杠前来的,自然不会带太多的人手,不想赵晋竟会把清溪百姓也拉拢过来。段大人贤名扬了出去,大伙儿又知道粮食原是赵晋献的,这么一来,想要动赵家岂不更难?
陈副将气得牙疼,捂住脸半晌不语。
赵晋命人拆开粮食袋子,正请他验看,见他气鼓鼓的不语,笑道:“陈大人,这是怎么了?您瞧,这粮食是新的,将士们能吃饱了,您怎么不高兴呢?”
一顶帽子眼看就要扣下来,陈副将勉强挤出一抹笑,“赵官人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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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内,段隼摔了一只瓷盏。
“混账!没用的蠢货!连个下贱商户你都办不了,我还能指望你什么?滚,给我滚!”
陈副将捂着被打了一掌的侧脸,躬身退了出来。
一名亲兵上前,递了一包药放在陈副将手里,“陈大哥,你别往心里去。”
话音刚落,外头就喧哗起来。官兵冲进来大声禀道:“不好了,不好了!段大人,百姓们涌到衙门来了,说要领陈粮回去。说赵官人才献了新粮,求大人放出陈粮让百姓得以续命。这……这可怎么是好?”
砰地一声,段隼踢开门,瞪着眼睛跳出来,“混账东西!老子才去信给京里,说要把粮以侯爷名义献到晋阳,赵晋这王八蛋,本官定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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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坐在炕前吃药的时候,赵晋回来了。
外头落了雨,他肩头的衣料洇湿了一块儿,进了屋,瞭她一眼,一面问安安在哪儿,一面走进里间去换衣裳。
片刻,他折回来,走到炕前,坐在她身边,“雨季快来了,要变天了。”
柔儿在他这句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京城那边?”
赵晋点点头,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何时变得这样聪慧,你不是一向不懂政事?”
柔儿含羞笑了笑,“确实不懂,但我很喜欢听您跟我说这些事。”
赵晋“嗯”了声,拿过桌上她刚饮过的那盏茶抿了一口,“多半,圣上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柔儿一怔,“那跟着会怎么样?如果不是睿王上位?若是他败了会怎么样?您会受什么影响么?”
“影响肯定是有的,不过我有信心能保住小命。等有了结果,不管新帝是谁,第一件事就是增兵平乱,上任后第一件政绩,岂能不做的漂亮些?我的乖,这战事当真要停了。这一关,咱们就算过了。”
他俯身在她额上吻了吻。
他今天经历过怎样的凶险,自是不必给她知道。
他有法子不声不响的料理,回到家,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就好。
第115章
现实并不像赵晋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时局动荡的年代; 每一天过得都是那样胆战心惊。
义军一日日攻城,将士们死守。围在城内的官员们丝竹不绝杯盏未冷。
上达天听的功绩是用数万人的鲜血换成。
赵晋带着人踏上城楼,举目瞭望城外荒芜的原野。残帐狼烟,染血的黄土; 断肢颓垣; 纵在深春; 也是萧索满目; 荒凉如斯。
段隼身着戎装,正在擦拭一柄宝剑。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无法直视的冷芒。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官人也瞧见了,本官麾下的将士以一当十,所向披靡,昨夜偷袭的反贼死伤惨重,料想数日内不会再有人来大胆进犯; 这一城百姓可睡个好觉了。今个儿晚上犒劳将士们,还望官人拿出些诚意,莫叫这些奋勇杀敌以命护城的忠臣良将们寒心。”
他毫不掩饰地索要钱财; 用高高在上的语调说着这话。
犒赏三军,从来不是一个商人的分内事。段隼出兵退敌; 更不是为了赵晋一人。可奇怪的是,当下这般境地,这般氛围; 听见这样的话,赵晋并没觉得意外,反是讥诮地勾了勾嘴角。
“赵官人不答话; 莫不是不愿意?”上回那陈副官在旁; 凶神恶煞地接了一句。
赵晋笑道:“岂会?将士们辛苦; 赵某身为清溪百姓; 自然感戴恩德。大人放心,赵某省得。”
段隼点点头,抬手拍了拍赵晋肩头,“文藻,你是个好的,本官会向兴安侯秉明你的忠厚。”
赵晋目送段隼走远,尚未回过头来,就听身后那陈副官阴恻恻地道:“赵官人既要慰劳军心,还望规制不要太寒酸才好。”
赵晋侧目睨向他,“陈副官觉得多少合适?”
陈副官笑道:“一万三千将士,每人得个千八百不过分吧?另有不少伤者王者,总得抚慰一二,您也知道,如今官府不过是个空壳子,连年灾荒,税赋都收不上来。要让将士们舍命去拼,怎么能心疼钱呢?”
一万三千将士,每人一千两?段隼这是明摆着,要把赵家的家底搬空。
陈副官生怕赵晋拒绝,凑近又补了一句道:“末将也知道,这么多数目一时半会凑不上来,不过段大人等得,将士们等得,官人却等不得啊。万一晚上趁乱摸进来几个反贼,为谋钱粮误闯到官人家里去,官人的娇妻美婢个个儿娇滴滴软绵绵的,吓坏了可怎么好。末将听说,官人的妻房有孕在身,是这样吧?”
露骨的威胁。
赵晋在京城就得罪过段鸣,兼之兴安侯和睿王之间一直面和心不和,段隼一到清溪,就摆明了是来对付赵晋。但有不从,便要扣帽子安罪名,诚心要趁睿王自顾不暇之时断他一臂。赵晋和他们斗过几个回合,前头段隼一直讨不到好,如今直白要钱要物,已把脸面彻底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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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梦魇住了,恍惚有只冰凉的手扼着她的咽喉。她挣不脱、醒不来,又闷又难过。
她听见身畔有侍婢压低的说话声,她想张开嘴,喊一声金凤,可是发不出声音,连嘴唇都动不得。
那股力量拉扯着她,要把她留在黑暗的深渊里。
越挣越疲累,忽然有只手,触到她汗湿的额头。
好想知道她正在经历什么,那只手轻推她的肩膀,唤她的名字,“柔柔。”
拉扯着她的力量瞬间卸去,张开眼,光线映入眼底,黑暗像潮水一样退去,她终于从梦魇中醒过来。
被赵晋唤醒过来。
“没睡好?”他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替她抹去细小的汗珠。
“我瞧你适才一直在蹙眉,梦见什么了?”
柔儿摇摇头,说不出话,她撑身坐起来,赵晋含笑待要再问,她忽然倾身上前,圈住他的脖子拥住他。
“……”赵晋抚了抚她的背脊,轻声道,“没事儿了,我在。”
“柔柔,兴许咱们得用一回那条密道了。”
他待她平息下来,才缓缓地说出正题。
柔儿手紧了紧,揪住他的袖角,“爷,有危险了吗?”
段隼要他献一千万两银子买平安。别说现如今不可能有这些现银存放在清溪,便是有,赵晋也不可能把钱砸在一个马前卒身上。段隼心如明镜,外头的反贼退了,很快朝廷调令就会下来,调他回山西,他是奉命而来,要么就把赵晋变为废棋,要么就要了赵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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