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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花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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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荞目瞪口呆。完了,砖不可能自己长出来,一定被人发现了!
一看到花荞扁嘴,花有财笑着安慰她:“没事没事,快去睡吧,有爹呢。如果掉在路上,就说是爹经过时不小心掉的。如果掉在棺材里头,就说是爹验尸时不小心落在里面的。你这两天,可千万不能再去扒人家棺材了!”
“知道了,阿爹……可是我的手套你也戴不进去啊……万一,我把手套掉到墙那边呢?”花荞低下头讷讷的说。
花有财叹了口气才说:“刚才,阿爹已经翻墙进去,沿着墙边找过了,里面也没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我们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天这件事,你要把它记在心里,以后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做仵作,最重要的就是心细,从细枝末节里面,找到案件的蛛丝马迹。你倒好,案子没破,自己丢三落四,回头成了嫌疑人,你不是丢你爹的脸嘛……”
“阿爹!你的腿!”花荞跟在花有财后面往屋里走,她这才发现阿爹的腿一瘸一拐的,忍不住叫出声来。
“嘘……没事没事,刚才从墙上跳下来,踩到一块石子,崴了脚……”花有财快满五十五了,如果还在公安局工作,虽然退二线了,可还没退休,他可不想承认自己老。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在平均寿命不到五十岁的大明朝来说,他又已经是位老人了。
花荞的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那样不小心?不但害了阿爹,还埋下了一条看不见祸根。唉!以后再不能这样了!
这边花荞和阿爹提心吊胆的惦记着,那只不知踪影的白手套,那边,西厢房里,一位披散着湿头发的白衫青年,正将洗干净的一只五指手套,搭在床边的一条绳子上。
他张开自己的大手掌在手套上比了比,笑了:
“你的手,这么小!”
第5章 小花荞奉茶解论语
手套丢了一只,虽说有些提心吊胆,可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
天刚亮亮,阿娘就起来了,忙着给一家人做早餐,花荞也去厨房给阿娘帮手。
“出去出去,这里用不着你,你去把弟弟叫起来,他今天刚好歇课,叫他把素布抬到车上去,吃完了早饭,你们就送去小王庄冯五叔的铺子里。”阿娘边说边往蒸笼里放着一个个面团蒸馒头,跟着又往灶里添了两根柴。
花荞家的每一天,都是从阿娘的炊烟开始的。
这也是这个世界,让花有财特别迷恋的地方:炊烟就是家的味道,有了炊烟,他才觉得在这个世上,他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这个家,就是唯一能让他安心的地方。
花荣只有十三岁,他接了阿爹的骨架子,身体才刚刚开始抽条,如今还在县里的望南私塾念书。
望南私塾,一直都是县里最好的私塾。小花荞五岁的时候,阿爹也想让她去私塾念书,可当阿爹带着她去找先生时,先生却说,学堂里从来就没收过女娃。
女孩子怎么就不能读书了?花有财有些不甘心。
小花荞想了一下,扬起脸来,脆生生的对先生说:“先生,那能不能让我在私塾里,当您的茶水丫头?我在旁边帮您端茶倒水,您讲学我不就能听到了吗?”
先生刚才还在想:真难得,从没见过这样想让女儿读书的父亲。再听花荞这话,他发觉,自己更没见过这样想念书的女儿。
先生大笑道:“请你做我茶水丫头,我还要付你工钱。那你不是既听了我讲学,又赚了我的银钱?”
花有财有点尴尬,后面这几句话可不是他教的。
只听先生接着就认真问小花荞:“一个学期茶水丫头,工钱二十文,你来不来?”
小花荞一边使劲晃花有财的手,一边咧着嘴拼命点头。花有财能不答应吗?女儿五岁就给自己找了人生第一份工作,自己五岁时还在幼儿园搓泥巴呢!这差别……
先生也不食言,不但先付了五文铜钱,让小花荞去买笔墨纸砚,还在他的讲桌旁放了一张小茶几,当作是花荞的书桌。小花荞就这样,在望南私塾当起了唯一一个领工钱的学生。
这位先生姓吴,叫吴仁。
吴先生讲学讲得好,县里有权有钱的人家,都想尽办法把孩子把孩子送到望南私塾来上学。其中宝应县首富徐老爷,也把他的三个儿子都送到望南私塾来。
吴先生本觉得三兄弟同堂上课,容易相互影响,无奈私塾的供奉一大半来自徐老爷。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吴先生也只好屈从。
徐大哥叫徐之华,徐二哥叫徐之衡,徐老三叫徐之锦。徐府与花家都住在县衙所在的福禄街上,花荞当然见过他们兄弟几个。
所以当小花荞提着茶壶走进讲堂时,徐二哥就叫起来:“这不是仵作家的小花荞嘛,你怎么跑到私塾里来了?你爹天天摸尸体,你身上也有尸体味,不许你碰先生的水壶!”
“二哥,你胡说什么?”徐之锦连忙拦住他那口无遮拦的二哥。
吴先生走进来道:“花荞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茶水丫头,在旁伺候。”他又看着小花荞说:“你只负责为师的茶水,不必理会其他人。”
这句话其实是提醒学生们,不要找花荞的麻烦。
徐之锦显然很高兴,他一直佩服花仵作验尸探案出手不凡,扬州府里的最难破的两起案子,最后都是靠花仵作找到的证据,才抓到了凶手。
他的女儿也不错,眼睛圆圆的,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这样想着,小徐之锦向着小花荞,阳光灿烂的一笑。
第一天去望南私塾,满满一个讲堂的人,小花荞就记住了这个笑得很好看的徐三哥。
徐三哥休息的时候,就去教花荞写字:“你的这个荞字,是荞麦的荞,你看荞字和花一样,都是草头……下面一个乔字。”
“是小桥流水的桥吗?”花荞写完了抬起头来问徐之锦。
徐之锦笑道:“小桥是木头做的,乔字旁边要加一个木字边。”
小花荞眨眨眼睛又问:“那石头做的桥,是不是加一个石字边?铁做的桥,是不是加一个金字边?”
小徐之锦挠挠头说:“这我倒没想过,先生只教过,所有的桥都是木字边……走!我带你问先生去!”
花荞就是这样孜孜不倦的,给徐之锦和吴先生出难题。
吴先生深居简出,很少离开私塾,但是偶尔也会有人上门来找,其中,就有一位十岁的少年。
这天,少年又来替父亲送信,吴先生正在讲堂里,组织大家对《论语》进行学习。少年没有打断吴先生,只站在窗外好奇的往里望。
少年没有上过私塾,他从小跟着父亲到处跑,每个地方住不得几年。父亲便让他跟着同行的两位师傅学习,谁有空谁就教他。除了跟师傅学四书五经、大学中庸,他还要跟随父亲学武功。
过了十岁,父亲偶尔让他单独出来给人送信、采买。
吴先生这里,他是第二次来。
少年探头看见一位扎着两个小揪揪,眉清目秀的五、六岁小女孩,正站在讲台边大声说到:“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徐二哥朝小花荞喊道:“你就是一个烧茶的丫头,先生准你旁听就已经是开恩了,你一个女子,凭什么来评论夫子?”
吴先生却很有兴趣的看向花荞问到:“哦?那你谈谈,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小花荞对先生鞠了一躬道:“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花荞认为,夫子并不是说,说话美妙动听、装出和颜悦色样子的人,便没有仁心。
仁,也可以是真诚的心意。夫子是让我们在表面巧言令色的时候,同时还要注重内心有真诚。”
“你能不能举个例子证明你的说法?”吴先生点点头,觉得小花荞讲的很有些道理,这个理论从未听人说过,今天一个小姑娘提出来,倒是很新奇。
小花荞从容的倒了一杯茶,双手举过头,奉到先生面前,笑眯眯的说到:
“先生是天下最博学睿智之人,花荞对先生又是拍马屁、又是献殷勤,最是巧言令色。可并非花荞无仁心,不过是想一直留在先生身边,当茶水丫头听讲而已。只要花荞内心是真诚的喜欢先生,即便巧言令色又有何不可?”
拍马屁?献殷勤?看似狡辩,好像也很有道理。吴先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一向固有的释义也未必是最好的,哪怕是《论语》这样被人讲过千百遍的书,也值得拿出来辩论一番。
窗外的少年更是眉眼含笑:花荞?这样的话,我的两位师傅也没说过。还真是个机灵的小丫头。
打这以后,少年总盼着被父亲派到宝应吴先生这里来跑腿,好听听花荞又冒出什么新论断。
就这样,寒来暑往,窗外的少年长成了玉树临风的青年,而花荞也早就不在私塾里奉茶,长成了一位聘聘婷婷、胆大包天的大明少女。
第6章 急转弯荒山现弃尸
今日望南私塾歇课,正好也是小王庄冯家染坊,向织户们收购素布的日子。素布,就是将原色的棉线或麻线织成的布,卖给染坊后,会染成各种不同的颜色,再售卖出去。
花荣和姐姐一起,把阿娘织好的几匹素布全都抬上马车,回头问到:“姐,今天我们走那条路?”
花荣对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是言听计从,就因为自己打飞石从来没赢过姐姐。嗯,和姐姐比背书也没赢过。
去小王庄有两条路,官道平坦,但是一直绕着山边走,路远了很多。还有一条是平整过的山路,也能走他家这种窄幅小马车,但是路不好走,驾车技术要好。
花荞和花荣,都跟着阿爹赶马车走过那条山路。
“车上有货呢,去的时候走官道平稳些,回的时候咱们走山道,可以早点回家吃饭。”花团爽快的说。
“得咧……”花荣顽皮,学着马帮的马夫,把马鞭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鞭唱到。姐弟俩笑嘻嘻的出发了。
花荣赶着马车还没出县城,就听到后面“嘚哒嘚哒”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是徐三哥骑着马追上来了,他拉着缰绳放慢速度问:“花荞、花荣,你们这是要出城吗?”
徐之锦今年已经十九岁,早已脱了当年的稚气,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就算他家是最末等的商户,他在整个宝应县也算得上是出了名的金龟婿。
前年,徐之锦在县里得了院试头名,成了全宝应最靓的童生,后来他就一直在家准备功课。
再过几个月,徐之锦就要在扬州参加八月秋闱,若是中了举人,明年二月,要到顺天府去参加春闱,若是再能中了贡生,那就要在顺天府一直待到四月,下场殿试,让皇上点状元。
“是啊,徐三哥,我们要去小王庄交布。你呢?你这是要去哪?”花荞愉快的答到。
花荞在望南私塾也只读了两年,因为徐家三兄弟的母亲徐夫人,以“男女七龄不同席”为由,死活反对花荞留在私塾,甚至以停止书院供奉来要挟。花有财不想让吴先生为难,就领着花荞回家,自己亲自当花荞的先生。
徐三哥总觉得是自己母亲害花荞失了学,心里很过意不去,便想方设法为母亲做些弥补。他隔三差五,就将私塾里抄的笔记多抄一份,偷偷送去给花荞,她若问,还替她做讲解。
这样一直坚持到花荞十二岁金钗之年,徐之锦也已经十六岁,两人不再方便单独往来,才停了下来。
为了这件事,徐之锦的零用银子,几乎都花在替他二哥买吃的封嘴去了。
徐之锦一听地点,阳光灿烂的笑了:“这么巧?我替大哥去小王庄收租子,正好与你们同路。”
今天,徐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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