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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救了病娇暴君 完结+番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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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没想起这些问题之前,文晚晚觉得,最好不要跟官府联络,否则后果是喜是忧,还真不好说。
  她记得老家就在淮水北边的小城淮浦,不如先去淮浦投奔大伯,等治好伤恢复了记忆,再做打算。
  车帘突然被掀开,叶淮伸手递过来一个水囊,道:“喝水。”
  “多谢,”文晚晚伸手去接,“正是有点渴。”
  她的手指还没触到水囊,叶淮却突然松开了手,水囊的塞子没有拧紧,半袋子水呼一下洒了出来。
  文晚晚哎呀一声,连忙躲闪时,半幅裙子已经溅湿了,就连怀里抱着的包袱也溅得全都是水。
  文晚晚连忙起身抖了抖裙子,又去袖子里摸手帕,叶淮却一把拿过她的包袱,提着一甩,水珠飞起来,凉凉地溅了几滴在她脸上。
  文晚晚心中一凛,顾不得擦脸,伸手抢过包袱,道:“我自己来吧!”
  叶淮看着她,伸手拿起水囊,撂下了车帘。
  车马辚辚的,重又向前走去,文晚晚急急打开包袱检查了一遍,确定她偷偷藏起来的那些东西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她昏迷的那几天,随身带的行李被叶淮的人收走了,一文钱也没给她留下,更绝的是连头上戴的首饰也被收了个干净,只剩下手上戴着的翠镯,大约是尺寸太紧太不好取,所以才没被拿走。
  她原想把镯子卖掉换盘缠,可每次一看见这镯子,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让她本能地觉得,这镯子应该很重要,所以迟迟下不定决心。
  前天逃走时,她偷偷把屋里用的银烛台,门帘子上嵌的米珠,还有多宝櫊上摆的描金鼻烟壶都塞进了包袱,想着路上换点钱当盘缠,南舟既然是叶淮的人,那么她这些东西就得藏好了,免得节外生枝。
  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附近最后一个大镇甸,文晚晚隔着窗户留意着街道两边的店铺,忽地扬声道:“停车!”
  叶淮挑起车帘,淡淡问道:“怎么?”
  文晚晚指指近旁的茶楼,道:“方便。”
  她挽着包袱从车里走出来,擦身而过时,叶淮似有意似无意地向她近前靠了下,文晚晚正要躲闪,叶淮已经重新靠回了车壁,再没说话。
  文晚晚进了茶楼,不多时又走出来,皱着眉头向他说道:“肚子有点不舒服,劳烦你再等一会儿。”
  她似乎是等不及,话音未落便飞跑了进去,叶淮微哂,抱了双臂继续坐着,左等右等,总不见她出来。
  文晚晚从前门进去,又从后门出去,门口停着一辆小车,文晚晚快走几步来到近前,向车夫问道:“是高升客栈掌柜雇的车子吗?”
  车夫忙道:“是,姑娘就是我要接的人?”
  “对,”文晚晚一低头钻进车里,催促道,“快走!”
  后门开在另一条街上,从这边走,守在前门的南舟怎么也不会发现。她昨天跟厨娘打听过沿途的镇甸,知道有这么一座茶楼,今天一早便背着南舟让掌柜帮她雇了这辆车在茶楼等着,刚才又假托方便,偷偷溜走。
  她跟南舟说的,是从二十里外的码头坐渡船过淮水,但实际上,她准备半路上找一条渔民的小船,多走一段水路,彻底甩掉南舟。
  车子飞快地向前走着,文晚晚捏着一把汗,生怕南舟追上来,可老天似乎格外偏向她,一直到看见淮水时,南舟依旧没出现。
  车钱是掌柜替她付过的,文晚晚下车后找到一条渔船,谈好了价钱,用家乡话向船夫说道:“对岸有人接我,船钱到那时候再给你。”
  她这么说,原是怕单身女子露了财被人盯上,船夫见她相貌不俗,又是本地口音,便没有疑心,船离码头,顺风顺水一路往北去,不消两个时辰,便已经看见淮浦码头特有的,鱼鳞似的鹅卵石堤坝。
  文晚晚坐在船头看着,恍如隔世。
  她的家就在码头不远处,七八岁上父母都在的时候,时常带她到码头上玩,夏天里还脱了鞋,挽着裤腿在水里摸鱼。
  后面父母亲病逝,大伯收养了她,她就跟着堂姐文柚来玩,文柚胆小,总是不敢离岸太远,她胆子大,总是走出去老远,有一回正玩着突然腿抽筋呛了水,文柚拼着性命跑过来救,偏又力气小拽不动她,要不是边上刚好有船经过,只怕两个人都要做了水里的冤鬼。
  也不知道堂姐这会子,在家里做什么呢?
  突然看见她出现,会不会先吓一大跳,然后抱着她又笑又哭?
  是了,她的记忆中自己还是十一岁,可圣旨上写着,她已经十九岁了,堂姐比她大三岁,应该早就嫁人了,说不定已经给她添了几个小外甥呢。
  文晚晚想着想着,眼睛湿了,唇边却浮起了笑意。她为什么要入宫呢?宫女们锁在高墙里,很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骨肉亲人,她当初怎么舍得离开家乡,离开堂姐一家人呢?
  “姑娘,到了。”船夫用力一划,泊进了码头。
  “大叔,劳烦你跟我一起去趟当铺,我当点东西给你付账。”文晚晚说着话,伸手去摸包袱,顿时大吃一惊。
  那些东西,都没了。


第4章 落脚
  文晚晚从当铺里出来时,手腕上的翠镯没了,包袱里多了四吊钱。
  再结算了船钱,只剩下不到三吊。
  看着包袱里那些石块瓦片,文晚晚哭笑不得,那些东西,肯定是南舟拿走的,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
  包袱唯一离身,是被他洒上水时,但她马上打开检查过,那些东西都还在,之后她从茶楼逃走,一直都是独自待着,没让人碰过包袱,那么他唯一能下手的时机,就是她下车时。
  当时他,突然向她靠了一下。大约是借着洒水的时机,发现了包袱里的东西,又在她下车时偷走了。可他病病弱弱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文晚晚又是好气又是庆幸,南舟身上疑点重重,所幸她已经甩掉了他,就算破点财也没关系,总能想法子挣回来。
  她将剩下的钱仔细藏在包袱里,循着记忆往大伯家走去。
  八年过去了,淮浦城并没有太大变化,文晚晚走着看着,眼睛湿了,鼻尖酸了,从前的点点滴滴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让她一时间应接不暇,只觉得脑子里昏沉沉的,全都是小时候的情形。
  河边有人放虾笼,父亲在的时候,也曾带她放过。路边的榕树底下有妇人带着女儿在缝衣裳,母亲在的时候,也曾在树下教她针线。码头边上有一大片桂花林,有一年秋天她和堂姐捡了许多桂子回去种,盼望着能长出桂花。
  然而桂子都烂了,桂花并没有长出来,她也背井离乡,不知为什么原因进了宫。
  文晚晚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先前她怎么没发现,自己竟这么想家?
  半个时辰后,文晚晚远远瞧见了大伯家的院子,期待顿时变成了急不可耐,她飞跑过去,敲开了门。
  门里的,全都是她不认识的人。
  满腔的欢喜顿时变成失落,许久,文晚晚才哑着嗓子问道:“劳驾,请问先前住在这里那户姓文的人家,如今还在这里吗?”
  “你是说文庚辰?”一个年级大点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道,“搬走了。”
  文庚辰,大伯的名字。文晚晚顿时又提起了希望,急急问道:“搬去了哪里?”
  “不知道,反正不在淮浦,阖家都走了。”男人道。
  文晚晚掉头出来时,站在街头,久久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大伯走了,不知去了哪儿,她又找不到家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腿有些麻了,到底还是不肯死心,又把左邻右舍都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大伯一家,已经搬出了淮浦城,不知去向。
  天快黑时,文晚晚买了纸钱纸马,去给父母亲上坟。
  淮水边上雨水勤,坟头差不多已经给冲平了,四周围全是乱草,文晚晚手拔脚踩,终于把乱草扯掉了大半,待烧了纸钱磕头时,不觉掉下泪来。
  看这情形,至少好几年没人来上过坟了,大伯一家,大约真是走远了,连每年回来上坟烧纸都做不到。
  母亲是从几百里外的山阳县嫁过来的,外祖姓周,她还有两个舅舅,母亲刚过世那会儿,大舅舅还曾捎信说想接她过去养着,只不过母亲过世后两家人来往越来越少,如今她只模糊记得,大舅舅,名叫周榕,二舅舅叫周桐。
  要去找外祖吗?
  文晚晚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两家来往并不勤,她的事外祖家未必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治好失忆,查清楚自己为什么进宫,为什么被当成了堂姐,又为什么被皇帝赐给叶淮。
  就先留在老家吧,慢慢打听也许能找到大伯的消息,而且,她也实在是太想家了。
  这晚她住在客栈里,第二天一早去牙行赁房子时,进了门却半天找不到人,文晚晚叫了几声,才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慌慌张张地从后房跑出来,道:“姑娘找别家吧,我有急事脱不开身!”
  文晚晚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我女人犯了产后风,头疼得要死。”男人来不及多说,撒腿就往后面跑。
  文晚晚脱口说道:“我去看看,也许能帮上忙。”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理智告诉她,自己不是大夫,况且非亲非故,最好不要多事,但直觉又告诉她,自己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情况,应该能帮忙。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男人毫不犹豫地带她往屋里去,事已至此,文晚晚只能定定神,快步跟上去。
  后房关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儿风都不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边用拳头砸自己的头,一边哭喊道:“疼死我了!这么个疼法,我还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文晚晚不由自主走上前,拿过女人的手,三根指头便搭上了脉,柔声道:“嫂子别哭,让我看看你的舌苔。”
  她容貌好,态度和气,声音又温柔,那女人哭得胀头胀脑的时候突然被这么一打岔,怔怔地张开了嘴,文晚晚看了一眼,口中问道:“恶心不恶心?有没有吐?”
  “刚吐过!”男人起初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这会子见她这么一问,突然就觉得有戏,连忙答道,“还说眼花看不见东西,舌头木,头上跟铁箍箍住了似的疼。”
  “大哥,你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透透气,再把帘子放下来,别让嫂子直接吹风。”文晚晚吩咐道。
  男人立刻犹豫了:“以前看过的大夫都说不能开门开窗,怕吹了风……”
  “屋里气味不好,对嫂子的病也没好处,”文晚晚解释道,“你放心吧,让嫂子坐在帐子里头,再把屋里的帘子都放下来,吹不到风的。”
  男人还在迟疑,女人已经喊道:“让她试试,我都疼成这样了,还怕什么吹风!”
  不多时,窗户打开了,帘子放下了,文晚晚陪女人坐在帐子里,轻声细语说道:“嫂子的脉弦沉细,舌苔薄白发干,这是头风,我虽然不会开方,却能按摩针灸,暂时缓解,嫂子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就试着给你按按?”
  女人立刻道:“你按吧!”
  文晚晚盘腿坐在她身后,将她的头发撩起来一摸,左脑后疙疙瘩瘩,都是虬结的经络,文晚晚上手按了一下,女人立刻叫起来:“疼!”
  “嫂子忍着点,你这边鼓了一个大包,经络不通,等我给揉开了,你就能松快点。”文晚晚安慰着,手下却毫不留情,摸着经络的走向,重重地又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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