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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晓晓简直不能相信他竟然能这么无耻。
　　“是，我是疯了，”赵四低头朝她慢慢的迫近，声音也越压越低，沉沉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晓晓的心头，“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疯了。我现在就想知道，解药是不是就在你的身上……是不是，只要得到了你，或许……我就可以得到解脱……或许……我只是不甘心……”
　　当年他意气用事的说要娶她之后，便再没能见过她，原来以为是天人永隔，却不想还能有这样一天，尽管中间隔了十五年，却终究还是见面了。
　　沈云川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是这样仓皇失措，曾经预想过的说辞，此时通通派不上用场，不，就算做好完全的准备再见面，或许自己也只能这样，只能这样静静望着她，距离这样的近，近的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甚至她的心跳，十五年了，她第一次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而不是梦里，他看着她的眼睛，他看到了她的惊愕、她的惊慌，还有那满满的，满满的惊喜……她闭上了眼睛，他以为她下一秒就会转身逃走，可是，她没有，再睁开眼睛时，她说：
　　小川，你来了。
　　一切都和梦里一样，她还是那么亲切的唤着自己“小川”，这十五年来，不过南柯一梦。
　　“……是……”沈云川艰难的开口应道，在梦里他从来不敢回应，他怕一回应她就会真的死去，所以，在梦里他从来不敢回应，可眼下，他想说点什么，哪怕是叫叫她的名字，却再也说不出口，认识近三十年，他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更没有叫过她一声姐姐，一次都没有。
　　“噢，嘉慧，你又忘记带钱包了吗？这位沈先生是来找你的，他自称是你的弟弟……嘉慧，你还有弟弟么，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姜宇早已下得楼来，适时打破了这样尴尬而暧昧的僵局。
　　沈嘉慧眨眨眼睛，好一会才缓过来，语无伦次的答道：“嗯，对，我又忘记带钱包了……对，嗯，他是我弟弟，小川，是我弟弟……这位是姜先生……嗯，是，是我的朋友……”
　　“原来真是你弟弟，嘉慧，”姜宇三两步走到沈嘉慧跟前，轻揽她的双肩，轻声说道：“你要买什么，我去帮你买回来，你们也好多年没见了吧，坐下好好聊聊吧，”说着又看向沈云川说道，“嘉慧很会做菜，她的手艺在这里是最棒的，一会你尝尝。”
　　姜宇一走，沈嘉慧更感觉到局促不安，她胡乱的四下张望，看到沙发便慌乱的想要走过去，还一边邀请沈云川过去坐，哪知忙中出错，本来手脚就不灵便，拐杖磕到沙发脚，脚一崴，啊的一声，人就要摔下去。
　　沈云川已下意识的出手将她捞住，手劲顺势一带，便将她带到了怀里，旋即又放开，一秒钟便成永恒，说的就是这样吧。俩人皆是那样的忐忑，那样的惊慌，那样的情怀激荡，心底里那一点点却又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喜悦偏偏只能藏起来，不能示人，只得静静坐着，眼睛看向彼此以外的地方，好半响，俩人才几乎同时开口问候对方。
　　“你过得还好吧……”
　　“你过得好不好……”
　　一笑之后，眼光就这么对上了，无关情爱，只是单纯的心与心的交流，他的愧疚不能用言语来表达，那是懦弱，她的思念无法言语，那违背伦常，也只这一眼，俩人便要同时放下心中种种的杂念，才能坦诚面对，过去的，或许真的就过去了……
　　“好，成交。”晓晓闭上眼睛，漠然答道。
　　就这样？她不是打算辞职了吗，大可以一走了之，她这样有恃无恐的跟自己来做交易，手里就没有底牌吗？还是她吃定自己对她下不了狠手？
　　“我还没看你的底牌。”
　　“……我没有底牌。”
　　赵四静静望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忽地眼底闪过一丝冷冽，他绕过沙发走到她的身边，低头拿起桌上的酒瓶，对着那杯橙汁就倒了下去，澄汁很快就被溢了出来，淌到桌面上，再滴落到了地毯上，直至那杯鲜黄的橙汁渐渐变得稀薄透明。
　　“把它喝了。”赵四将这杯“螺丝起子”端起来放置到晓晓的唇边。
　　橙汁的香甜混杂着伏特加的浓郁扑鼻而来，晓晓下意识的将脸偏了过去。
　　“你该不会不明白我说的一个晚上是什么意思吧，呆会儿我可不希望跟一个木头人做爱，”赵四抓住她的胳膊，将酒杯放置到她的手里，俯身在她耳边不容拒绝的说道，“记得三亚那晚么……喝了它，你要是再敢拿它来砸我，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晓晓猛的回头，他的唇擦过她的鼻尖，她连忙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手一扬，猛的就将手里的酒杯给狠狠砸到茶几上，啪的一声，酒杯应声而裂，液体四下飞溅，飞散的玻璃碎片甚至划伤了赵四的手臂。
　　他阴鸷的盯住她，双手恨不能立刻上前将她给生生掐死。
　　“你要是技术不行，”晓晓也气红了眼，恨声说道：“最好先去看个a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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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不出是挑衅还是挑逗，听得赵四是上头下头都烧起一把火，那眼神、那气势，分明是士可杀不可辱的决绝，可那凄楚的神情却诡谲的隐隐透着蛊惑人心的洌滟妖娆，犹如那带刺孤傲的蔷薇，直叫人去采撷。头上那刚结痂的地方热的发痒，太阳穴躁动的跳跃，左手臂的伤口冷不防的一下刺痛，赵四低下头抬起手看了一眼，一抹妖艳的鲜红分外刺眼，瞳孔猛地收缩，甩甩手，冷不防右手一把抓过近在咫尺的唐晓晓，左手就欺了上去，卡住她的咽喉，一点点的使劲，一点点的收拢拇指和食指的距离，晓晓被迫的连连后退，脚下一错，一下绊倒在沙发上，赵四跟着压了上去。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人也越来越模糊，晓晓却牢牢盯住对方的眼睛，那是一双孤狼的眼睛。
　　在晓晓眼神涣散之前，赵四突然松了手，手撑着沙发，身体略略抬起，神色复杂的看着晓晓。


　　晓晓不由自主蜷缩着一阵干咳，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翻了个个儿，眼泪水不可控的占领了干涩的眼眶，血液一股脑的涌上缺氧的大脑，难受，却还是忍不住要笑，噙着泪花的眼睛斜挑着眼角，睨着赵四，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心慈手软。
　　赵四没有理会她的嘲笑，只怔怔看了她好一会，而后才卸去左手的支撑力，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放在身下人的身上。
　　晓晓被压的眉头一皱，还来不及推阻，赵四忽然探手至她的身下，手上一用力，便将她的臀部抬起紧紧贴上他的。晓晓身体紧张的抬起，跟着不由得一僵，他的身体早已起了变化。
　　“要在这里吗？”赵四的声音已然嘶哑。
　　骤然泄了气，晓晓倏地放松身体倒回沙发，眼睛已经看向别处，说：“换个地方。”
　　段晨后脚进了　angel　club，已不见了唐晓晓的踪影，四下张望间，已经被眼尖的熟人发现，走过去打招呼，十来个人大半都认识，索性坐了下来。
　　照例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段晨敷衍着喝了几杯，跳了几曲，却愈发觉得兴味索然起来，旋转的霓虹灯、震天动地的音响都让他烦躁莫名。
　　“要不要给你叫人人？”今晚的东家看出他的不对劲，凑到他耳边暧昧的问道。
　　段晨嘴里还衔着烟，手里玩着打火机，只摇了摇头。
　　那人只当他如今身份特殊，有所顾忌，于是了然的笑笑说：“给你另外安排个房间。”
　　“我走了。”段晨将烟点燃，吸了口拿到手里，边说边站了起来。
　　在场的众人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客套着挽留了一会便放他走了。
　　走了没两步，便又有上来打招呼。
　　“呦，晨少也来了，　怎么没跟四哥一块？”
　　段晨看去，是夜店的经理，脚步没停，问了句：“四哥在哪个包间？”
　　“四哥已经走了，”经理套近乎，多说了两句，“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七点来钟就一个人过来，喝了大半瓶伏特加，等一位姑娘，刚走。”
　　段晨点点头，蓦地停住脚步，瞪着眼睛问道：“那女的什么样子？”
　　“模样没太看清，来的时候我没见，走的时候是低着头的，个子挺高，短头发。他们似乎有点不愉快，玻璃杯都摔茶几上了。”
　　唐晓晓搞什么，大晚上一个人来找四哥，那么聪明一个人，四哥那点心思她不可能不知道，瞎招惹啥？啥事沈三不能给办了，非得来找四哥，现在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段晨懊恼的暗忖，找了个僻静处就打电话。四哥的关机，唐晓晓的一开始没接通，再打就是关机。
　　段晨手里拽着手机就朝外走去，想起什么又走回来问：“四哥喝了酒咋回去的？”
　　“我看不妥，叫小伟去给他们开的车。”经理看段晨面色凝重，赶紧说道。
　　“那人呢，回来没，问问，把车开哪去了。”
　　包里的手机执着的响着，沉闷的空气被搅得也起了涟漪，晓晓纹丝不动，她不知道谁打来的，也不想知道，但她希望这个铃声就这么一直响着，仿佛想凭借这点儿声响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就好似溺水之人抓住的那块浮萍。
　　“接啊，”赵四靠坐在车座的另一头，手支着头，闭着眼睛说道，“怎么不接，沈三？代我问声好。”
　　晓晓沉默着拿出手机，屏幕跳动着段晨的名字，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掐了，事到如今，谁也救不了她，何不速战速决。
　　晓晓以为他会带自己上宾馆，可看来不是，这是一处离闹市区不太远的高档别墅区，房子里的物品摆放零落而有序，看来是常常过来住的。
　　“客房有洗浴间，”一路上赵四都在闭目养神，现在酒意已退了不少，他径直上着楼梯，在转弯处停下来，又说：“要不，一起洗？”
　　赵四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唐晓晓还衣冠整齐的在窗前站着，背影单薄却倔强，今晚他就要摧毁她的骄傲，想到这，他便觉得兴奋。他走到她的身后站定，玻璃窗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只那一双眼，空洞没有焦距，他低下头就去寻她的耳垂，轻吻舔舐，他知道，这里是大多数女人的敏感带。
　　晓晓觉得痒，身体前倾，下意识的侧头躲避。
　　赵四顺势吻上她雪白的颈子，双学撑住她身前的玻璃窗，将她困在自己与玻璃窗之间。


　　晓晓紧紧贴着玻璃窗，屋里屋外冰火两重天，冰凉的玻璃贴在脸上，更让她清楚的感觉到身后那具强健身体的火热。
　　赵四开始不满足，放手去解她的外套。晓晓的手握成拳低着玻璃窗，衣服脱到了手臂弯上，他在她耳边轻声“劝谏”：“把手松了，听话……”
　　晓晓背对着他，垂下手，任他把衣服一件件脱去，外套、毛衣……
　　“把灯关了，”晓晓见他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把灯关了。”
　　好一会，身后还是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灯灭了。
　　黑暗中，赵四走了回来，利落的将晓晓打横抱起抛掷在床上，随即粗暴的吻雨点般的落下，他要吻她的唇，好拼命的躲闪，他只得揪住她的头发，捏住她的下颚强行进入，进行毫不保留的掠夺与扫荡，夺取她的喘息、她的不甘，吞咽她的津液、她的泪……
　　他应声撕裂她最后的蔽体之物，随即唇齿一一予以膜拜。
　　他放过了她的唇，便不再挣扎，静静躺着，思绪慢慢的飘离了身体，飘到了那些曾经在遗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