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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皆烦忧-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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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侍郎没反应过来,被花生砸了一脸,那碟子也撞在了额角梆的一声响,而后摔在地上成了碎片。他捂住额头,指着容峥的手指头都气抖了:“逆子!逆子啊!”
俞千龄可没心情看一部父子相残的大戏,拉着容峥道:“来人!快把容侍郎扶下去治伤!”
马上有人来将容侍郎扶了出去,将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了。
俞千龄将容峥按坐在椅子上,点着他脑袋道:“你可真能,你爹都敢打。”
容峥没说话,低垂的脑袋轻微发着抖,俞千龄这才察觉到了不对:“你怎么了?”她伸手把他头抬起来,却见他脸上两道泪痕,眼圈都发红了。
“打完你爹,你还委屈了?”
容峥仰头看着她,眼中的泪水仍在打转,唇瓣颤抖着道:“小七,你知道吗,他害死我娘……我恨他……我恨他!”等他喊完,身子一歪又晕了过去。
俞千龄忙叫人来,七手八脚将容峥抬去了账中。娘的,他这都要成西施了!
但其实他晕过去挺好的,起码她清静了,而且还能找借口把时怀今叫来。
军医听了她的吩咐,道:“殿下,其实不必驸马奔波这一趟,驸马临走之时已经交代属下如何处置这种情况了。”
俞千龄闻言瞪向他:娘的,脑袋里都是草药吗?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儿?
还是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军医会看事,忙添了一句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驸马亲自前来一看为好,属下这便叫人去寻驸马。”
这才对嘛。
等众人散去,俞千龄揉了揉有些肿痛的额角,叹了口气。时怀今这男人狠起来是真狠,说不来还真不来军营了,还要她想着法子请他过来,狠心啊。
只是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借口,最终没等到时怀今,却等来了陈谦:“大将军,驸马爷的师父来了,请您带着容大人回府。”
这闻百灵还真现身了,竟比想象中来的快,看来他对时怀今这个唯一的徒弟确实很关心。只是他们不来军中,却让她带人回去,想必那位闻神医是个不好相与的,敢对她这个公主吆来和去。
不过俞千龄也不计较,让人吩咐下去,准备一下将还昏迷的容峥带回驸马府。
半路上容峥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喊小七,俞千龄就因为怕他半路醒来闹腾跳车,此时也坐在马车了,瞥他道:“别嚎了,我在呢。”
容峥这才寻到她,立马坐了过去,抱着她手臂才安心一些,满足地叫了一声:“小七。”
俞千龄是真对他没办法了,现下就把他当个小孩子:“你说你怎么这么缠人呢?还怕我跑了不成?”
本来这话俞千龄只是随便说说,谁知容峥却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嗯,你会不见的,等你不见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俞千龄顿时哑然,无语好一会儿道:“嗯……不会的,这次不会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谁还跟你玩失踪。行了,松开我,都快热死了。”说着将他的手推开了。
容峥倒也不缠,在她身边坐着便是满足了,傻乎乎的对她笑。
俞千龄叹了口气,抽出随手携带的短刀,擦刀。
*
天色彻底暗下来之时,马车晃晃悠悠停在了驸马府前,俞千龄先跳下马车,后面容峥嘴里喊着她的名字,由随从扶下了马车,脚一沾地就跑到俞千龄身旁。
俞千龄瞥他一眼道:“行了,别喊了,到家了!”
容峥还未来过驸马府,抬头看着偌大的门庭问她:“咱们的家吗?真是大啊!里面是不是种了很大的菜地?”
俞千龄毫不客气的打碎他的梦:“不是我和你的家,是我和我男人的家,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容峥一副我傻我听不懂的样子:“有没有种你喜欢吃的黄瓜?柿子呢?如果再养了两头牛就更好了。”
俞千龄服了他了,你当这里是菜园子啊?
她也不跟傻子解释了,道:“行了行了,进去了。”
容峥握上她的手腕,随她进了驸马府,好奇的四处张望。
是手腕也不是手,俞千龄就随他去了,还没走到前厅,便见时怀今迎了过来,身边还有一陌生的白衣人。
虽然路两旁点了灯,但毕竟是黑夜里,远远的俞千龄也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觉得此人走起路来仙风道骨,脚下如有风,白衣飘决,一看就是神医的派头,肯定是时怀今的师父了。
没见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一见了人,俞千龄还有些紧张了,那什么侯爷侯夫人都不是真心疼时怀今,根本当不得时怀今的至亲。可这位师父只听传言便知他对时怀今爱护有加,俗话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位才真算是时怀今的娘家人。
俞千龄将容峥的手打下去,扥了扥衣服,换上一张笑脸走过去:“早闻神医大名,今日终于得此一见,神医……”
俞千龄话说到半截突然说不下去了,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美人是谁?时怀今的师父不是半百的老头子吗?怎么是个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直男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78章
第七十九章
待人走到咫尺间,俞千龄又认真看了看,这才知道戏文之中所述的画中仙是什么样子。此美人肌肤白皙剔透吹弹可破,像是一张上好的宣纸。她眉如远山,眸似点墨,殷红的双唇像是花瓣,真乃人间绝色。
俞千龄又四下看了看,没看到什么白胡子老头,问时怀今道:“这位是?”
时怀今闻言看了眼旁边的美人,眉宇间有些犹豫。
这时,那美人先开口了:“怎么,你方才不是还说久闻我大名吗?怎么现下问起来我是谁了。”
俞千龄有点懵,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时怀今:“你是……闻百灵?你怎么是女子?”
美人挑眉看她:“公主殿下这是认为我这般模样,难当神医的大名吗?”
俞千龄自己就是女子当将军,如何会看不上女子做神医,只是她一直以为闻百灵是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乍一变成美貌女子一时反应不过来。而且这女子看着与他们年纪相仿,怎么也不像是神医该有的年纪。
俞千龄歉意道:“非也,只是闻神医貌美如花,似妙龄女子,我一时间有些无法相信。”
闻百灵抬袖掩唇,微微一笑,举手投足皆是一抹风情,她转头看向时怀今:“乖徒儿,叫一声给她听听。”
时怀今的神色隐隐有些无奈,道:“师父,千龄平日里提起您都颇为敬重,您……”
闻百灵没听他说完,袖子一挥打断他的话:“瞧你这,娶了媳妇便忘了师父,成婚的时候没想起我来,用得着我的时候倒是学会装病找我了。”说罢还伸手锤了时怀今一下,不像是师徒,更像是娇嗲的情人。
俞千龄心里莫名不大舒服,伸手将时怀今拉过来护在身后:“闻神医错怪他了,这都是我思虑不周,请您来也是我的主意,得罪之处还请神医见谅。”
众人还都没说话了,一直没出声的容峥突地窜出来把时怀今从俞千龄身边推开,冲他恶狠狠的呲牙,这还是俞千龄多次威逼利诱他,才使得容峥没一看到时怀今就上手去抓。
“白容!你又皮痒了是不是?我说了多少遍了你不许碰他!”
正呲牙的容峥闻言委委屈屈看向她,嘴巴蠕动一下,小声低喃道:“我不要他碰你……”
娘的,他是我男人,他不碰我,你碰啊!糟心玩意!
“呦,这便是那个要看病的人吧?”闻百灵双手环胸走到容峥面前,一双漂亮的杏眼上上下下打量他,容峥被她打量,有些怕生的躲在俞千龄身后,捏着俞千龄的衣摆。
闻百灵挑眉道:“瞧着挺结实的,怕不是身上的病,是心中的病吧?”说罢那眼神十分暧昧的看了俞千龄一眼。
俞千龄也不知时怀今都和她说了什么,但被她这般说,心中是下意识要辩解的,并不想她误会她对时怀今有所不忠:“我与他现下只是朋友,曾有些亏欠,他遭此一劫也与我也有些干系,我不能弃他于不顾,所以想求神医将他治好。”
虽然被容峥推了一把,但时怀今还是很好脾气的站出来替他说话:“师父,这位容大人乃是国之栋梁,技艺超群,变成这般模样着实让人觉得可惜,请师父为他医治。”
闻百灵闻言背着手走了几步,道:“这天下之大,我不过一介江湖人士,众人抬举我才叫我一声神医,可我却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话说完的时候,她走到了时怀今面前,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但既然爱徒相求,我自然要尽力而为。”
两人都是极美的人儿,站在一起像一对仙侣,双手交握更是情意缠绵,好似没有什么能毁了这绝美的画面。俞千龄这还是头一回尝到了吃醋的感觉,酸溜溜的可真不是滋味,她看向无动于衷的时怀今,眼神有些不自觉的怨念。
时怀今察觉到了她的眼神,好似才意识到了不对,将自己的手往回抽了抽,却因闻百灵死死握着动弹不得,他小声唤道:“师父……”
闻百灵转头看向他,附在他耳边道:“乖,听师父的。”
俞千龄站的离他们有些距离,两人耳语她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感觉就像是被两人排除在外了,心里直冒酸水,却碍于两人的身份加之有求于人不好发作。
她轻咳一声:“外面夜风凉,咱们一道进屋再说吧。”说罢要往时怀今那边走,企图分开两人,可她走出没几步却被身后的容峥抓住了。
“小七。”
小七个什么啊!没看到她男人都快留不住了吗?!
俞千龄刚要骂他,便见容峥满脸可怜的望着她,她拳头握了握又松开了,气闷的叹了口气:“真是欠了你的,走了。”再看时怀今那边,两人早就先行一步了,都快进大堂了,半点没有等她的意思。
哼,他师父一来,他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众人落了座,下人将茶点送了上来,俞千龄客气道:“神医,请用茶。”
闻百灵端起茶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对俞千龄点点头,却转头和时怀今说话:“怀今啊,这些日子可还好?怎么师父觉得你瘦了很多呢,是不是吃不好啊?”
这话听着是寻常师父关心徒弟的话,可在俞千龄这个当媳妇的人听来,便是她苛待了时怀今了,她扪心自问,除了容峥这事上,她哪里委屈时怀今了?!
时怀今摇摇头:“师父多虑了,自我与千龄成婚,千龄待我极好,我又与他属下学武,身体硬朗了许多,只是前些日子一不小心着了凉,病了几天,这才显瘦,但其实也比我没成婚之前胖了许多。”
俞千龄一听时怀今这话舒心了不少:瞧一瞧,听一听,她哪里是那种会苛待自己男人的人?
可闻百灵偏是不信的样子,叹气道:“你呀,总是这般贴心懂事,就算是自己受了委屈也只是吞到肚子里,从不与人说道,怕人替你担心。怀今啊,有的时候人还是不要太过于委屈自己,不好的也得说出来,不能憋着。”
俞千龄听着这是一个气闷啊,忍不住开口道:“闻神医多虑了,在这驸马府中没人能给他委屈受。”
闻百灵抿了口茶,看了眼她和容峥:“那也不一定。”
时怀今瞧出俞千龄已是极力容忍,心下有些坐立不安,道:“师父,您真的多想了,这是我与千龄自己的家,谁能让我受气呢?我知道您是关心我,但我真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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