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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热恋 完结+番外-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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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消失的还有上千万银行存款,直接汇入地下钱庄,辗转几道手,追都追不回来。
林广文暴跳如雷,火速去警局立了案,还雇佣黑市讨债机构追讨,不是舍不得那些钱,这数对林氏无伤大雅,然而,咽不下这口气。
莺莺燕燕无数、风流成性的风月老手几时被人诓得这样惨,还是自己明媒正娶、婚礼登过报纸的妻子,简直是绝佳的茶余饭后笑料。
五年不曾笑过的林深得知消息后,很给面子地笑了。
林广文看着他这张酷肖女人的脸,恨不得挠伤,也只是想想。这儿子说是亲生的,模样不像他,连性格也不像他,小时过于羸弱,长大过于尖锐,有时冷不丁一个眼神竟能让他脊背生寒。
他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从来都不喜欢。只可惜,前些年一场睾…丸癌的治疗,失去了精子活力,于是,这看不顺眼的儿子怎么也得留着,还必须好好看着不能出什么闪失。
林广文心里的小九九,林深自然清楚,越发有恃无恐,到美国后,性情变得更难琢磨,不变的是日益刻薄的嘴。
自从到了美国,也不知是食物原因还是怎么的,林深的个子蹿得更猛了,十五岁就长到一米七八,有了与之相称的挺拔卓绝的少年身姿,配上出类拔萃的相貌,堪称风华正茂。
林广文的女人没断过,自林深十三岁起,总有不长眼的半夜摸到他房里,林深心情不好时直接戴上手套剥光了扛起来扔上林广文的床,偶尔心情好时不动声色地观赏女人勾引他的姿态,再一脚踹下床,看她们骤然色变,也算趣事。
林深上幼儿园起,便知道自己的容貌对他人,尤其是对女孩的吸引力。幼时他会不知所措,被女孩儿的热情吓到而保持距离,长大后更是敬谢不敏。
美国校园,学生的主业不止学习,更有风花雪月,仪容出挑、头脑机敏的林深自是众多女孩追逐的对象,他一一冷言嘲讽拒绝,前来表白示好的女孩无一不是哭着跑开。久而久之,众人疯传他是同性恋。
他懒得解释,时间一长,竟成了贴在他身上的标签。
某天他在宿舍睡觉,刚入睡,还没进入深睡,突然床面一沉,林深迷迷糊糊地睁了眼,被下身的陌生触觉惊得瞪大了眼,猛一抬腿踹伏在他身上的男孩下床。
昏天黑地一顿恶打,男孩儿鬼哭似的哀嚎,惊动了旁边几个宿舍,好多人挤在门口看林深表情狠厉、出手毒辣地拳打脚踢,不敢上前。直到被打的男孩儿血肉模糊,鼻孔有一气没一气地冒血水,眼看就要出人命,才冲出几个人把林深架开。
目击者太多,事情闹得很大,沸沸扬扬传遍校园。
男孩儿受了重伤,在ICU住了几个月回校办了退学,家人扬言要告到林深坐牢,最终屈服于林广文提出的巨额赔偿,拿钱销案,举家搬迁。
经此一役,林深的名号彻底在旧金山打响,无人招惹,顺便摘掉同性恋标签,而后被贴上Nonhuman(非人类)标签,因为他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
对于流言,林深态度暧昧,不置可否,在众人眼里更是映证猜测——freak(怪物)。
这个外号,他照单全收。
随便,当正常人也没觉得多好。
到美国的头五年,他便是这样孤单地过,即使身后总围绕一群佣人,直到十六岁乔迁宴会,遇见林慕。
第一眼,他就看出这个小小的女孩是同类,只因她乖巧甜美的笑容下极力压抑忍耐的暗流。
面具太美,忍不住想撕开。
他还没动手,她便已亲自揭下。
说来也巧,认识林慕后不久,几年来他私下雇佣的人居然寻到女人踪迹,严格的说,是女人的尸体。那人找上门时,得知人早死了,尸体被上门追讨房租的房东发现。
她竟然一直在中国,当初林广文移民申请全家入籍,她早已没有中国户籍,在户籍管理严格的中国应该寸步难行,她居然在那块大陆过了几年。
那一日,他看着照片中已然溃烂浮肿的面容竟觉得陌生,拿起一面镜子望进去,原本,她是长这个样子的。
林深看着镜中容颜吃吃地笑了起来,他应该开心的,笑着笑着眼角却溢出泪。
自那日起,他便成了无心之人。
无心之人本该孤独,他却意外俘获一个同类,林慕。他非常满意她的身世,童年惨遭家暴、父母相残纵火自焚,不不不,不止是满意,几乎是欢欣鼓舞。
他冒着滂沱大雨拾起花瓣残碎、沾上沼泥的小白花,朝女孩儿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送给你。”
来啊,来我的世界。
除非你甘心一生戴镣铐。
没人能抗拒他给的诱惑,女孩儿起初还妄想挣扎,然而最终接过了那朵残破的小白花:“谢谢。”
契约达成。
他知道她重获新生、如获至宝的新名字,Sherry,仍固执地叫她林慕。
原因无他,他得时时刻刻提醒她别忘了自己是谁,更别妄想,做一个正常人,他需要的同类,绝不能是常人。
他很中意这个同类,女孩儿比他想象中更与自己契合,除开她会吃辣这一点,两人其他方面保持高度同步性,方方面面,无一例外。
一个人久了,难免孤单,以前他不屑与他人为伍,既然有了频率一致的林慕,他自然不会放过,得牢牢控在掌心,不让她逃,更不能让她变。
他像一个极具耐心的陶艺大师,双手抚着陶土随机器转动轻轻上拉、挤压,笑看原始的一团陶土在他掌下一点点成型、破茧成蝶。林慕比他期待中成长得更完美,几乎称得上是他匠心之作,让他满意到差点儿忘了她是个女孩子,容纳自己称道的灵魂的是一具女性身体。
直到有一天,他去怀特家做客。
“Sherry,快点下来呀。”怀特太太一一端牛排上桌,仰头朝二楼喊了一声。
林深坐在客厅同怀特教授谈论时事,这会儿正侃侃而谈,态度不卑不亢。怀特教授听得眼里流露对少年的欣赏,不时点头。
“这孩子,怎么还不下来呢?”
林深听怀特太太喊了几声,楼梯口仍没动静,遂起身,致意道:“我去楼上看看。”
他大步跨阶梯来到二楼,没多想,边旋开把手边说:“要让人叫你几次,在干什——”
淡淡嗓音戛然而止。
屋内上身仅着文胸、两手套进针织衫正准备换上的林慕动作一顿,偏过头错愕地望着他。
林深敛起视线,继而偏过头盯着门框不着痕迹地吁了口气:“动作快点。”
“啪”一声,他带上门。
他走到楼梯拐角,倚在栏杆处,方才无意瞥见的一幕在脑里迟迟没有散去。
十四岁的少女胸部有了雏形,侧面看过去像个略有起伏的小山包。林慕有一身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蝴蝶骨后靛蓝色肩带衬得她肌肤胜雪。
他才发现,林慕皮肤这么白,这么……适合靛蓝色。
“好了,下楼吧。”
他出神的空当,林慕已走到他身边,换好刚才手上那件针织衫。林深垂眸瞧了眼她的脸色,镇定自若,一丝羞赧都无。
他跟在林慕身后下楼,看着她后颈扎马尾露出的细白脖颈,默默勾了勾唇。女孩儿比他期待中更好,在他面前始终如一,从不会流露令人嫌恶的小女生姿态。
林深并不算怀特家常客,然而回回来感受都没变过。平凡街区中一栋简单小别墅,每当他置身其中,总有岁月凝固、花好百日的平静宁和之感。
这天同样如此,不知不觉,四个小时过去,他起身告辞,走前怀特太太拎来一个袋子,她笑着递到林深手中:“我看你刚才吃了几块这个饼干,估计是你喜欢的口味,拿一些回去吧。”
林深眼里划过一丝怔忪,他慢慢接过袋子握住,牵了牵唇:“谢谢。”
他走在午后空无一人的街道,手里的袋子越发沉重,路过一个垃圾桶,他停住脚步,举起袋子悬在上方,盯着袋子里的点心盒,眸光随未名情绪微微潋动。
直到举袋子的手臂微有点酸,他才垂眸继续拎着袋子往停车方向走。
车停在不远处不显眼的地方,林深坐进驾驶座,面无表情望着怀特家别墅,没有发动车子离开,就那么一直看着。
炎炎日光渐渐转为橙黄,斜阳西下,淡淡金光普照大地,凝固的英俊面容融入一圈暖黄光晕,他拉下遮光板,瞧见一家三口拉开栅栏门,背对他徐徐而行。
林深抬起手腕瞄了眼时间,七点半,不觉间,竟坐了三小时。肚子适时地叫了声,他看了看放在副驾的点心盒,伸手拿过来拆开,拈起一块慢慢咬开,细细咀嚼。
华夫饼表层焦脆,咬一口内里很软,凉了,但香甜依旧。
他一口一口地吃,似乎能闻到怀特家随时都充盈的烘焙香味。
他望着三人离去背影,林慕仰头朝夫妇二人说话,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笑得很开心,还弯了弯腰,林慕貌似很得意,拉着怀特太太的手大笑着蹦蹦跳跳。
活脱脱一个撒娇的小公主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姿态。
林深咀嚼动作一顿,眉心微拧,这很危险,应该要拉回她,不让她过度沉入寻常人伦之乐。
他看了一会儿,又开始慢慢吃华夫饼。这很难,毕竟,连他这样没有心的人,都忍不住想汲取不属于自己的温暖,何况泡在温柔爱意蜜罐里的林慕。
嘴里的味道不再香甜,渐渐有苦涩在舌尖蔓延。
他阖上点心盒扔进副驾,头伏在方向盘缓缓闭上了眼,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女孩儿是嫉妒的,一种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也许能解释为何他会在夫妇二人前扮演斯文得体的好少年。
这样也行,权当是她一个乌托邦,他偶尔也能窃取一些温暖。
不曾想,乌托邦到头来仍是一场梦,持续十五年一朝幻灭的泡影。
得知怀特夫妇死讯时,已是三天以后,他刚从国外出差归来,从Johnny处得知。他来不及为夫妇痛心,第一时间想到林慕,飙车到怀特别墅,一眼撞见令他心跳忽停的一幕。
照顾精神崩溃、失去自理能力的林慕并不容易,林深却不觉得繁琐,更不觉得累。既是他一手打造的用心之作,碎了自然应当由他修补。
前半个月,他抱她下床到餐厅、给她喂饭、给她擦嘴,肢体接触频频,心中并无波澜。
变化发生在逼她说话那天。
本意是借由掐她的疼痛逼她开口说话,手掌拂过肌肤却诡异地贪恋掌下柔滑的触感,甚至连除晨…勃以外从无反应的某处平生第一次有了反应。
如若不是担心会伤了她,那一天他多想就此要了她。
林慕愿不愿意,他不在乎,更不在意。
多年来匠心打造的精致成品,此生不会假手于人,他人妄想染指。
然而那一天,他只是倾身往前,吻住怀中女孩的细颈,低低呢喃:“真是……太好了……”与此同时,有生以来第一次倾泄到来,他感到莫大满足。
他不是圣人,当然不准备压抑自己,只想静静等待,等她复原。
和林慕同枕而眠的半年,是他从未享有的安宁,即使有雷雨夜,都是一夜好眠。他搂着怀里柔软的身子,已然满足。
或许,没有性,一直维持现状也无不可。
平静无波的祥和被路遥的到来打破,这个占据林慕不少时间和精力的女人他向来看不惯,一来竟然要带林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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