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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白逃到城内，立刻紧闭城门，调动大军坚守。
　　宁泽率领大军赶到，暂且安营，思索破城之策。
　　在此期间，马健军师冯乔率领军队攻打郑青。
　　郑青抵御不住，坞宝郡被夺，退守闽江。
　　马健军从坞宝、锦屏、泽山三路出兵，大军围困郑青。
　　双方激战许久，郑青不敌，最终城破。
　　郑青势力被剿灭，于是投江自尽，手下尽数投降。
　　马健得了衮州、坞州，听从军师冯乔建议，仿照宁泽实行的利民政策，吸引百姓、恢复生产。
　　司马法时刻关注宁泽那边的消息，虽然信息传递没有飞鸽传书那么快，因为距离不算太远，楚白失去汐州、元州，被迫退守密州龙首郡的消息还是陆续传到耳中。
　　这让他稍微有些失望，若楚白守住城池，待攻破周南，便可驰援。如今情势，怕是不久之后楚白便会完全败于宁泽之手。
　　于是司马法加速攻打艾山郡，连施计策，顺利破城。
　　周南退守堰州首府溪谷郡。
　　司马法率领主力大军进逼溪谷，又分兵攻打堰州石山、邢台两郡。
　　担心宁泽收拾完楚白，会趁势进攻堰州，坐收渔翁之利。司马法决定给他找点麻烦，便派使者前往江州，明面上笼络程琬，实际暗藏刺客，随使团过去。
　　因为程琬与宁泽正在谈判，希望通过娄曲换取狼山、怀柔二郡。
　　司马法知道宁泽不会跟程琬真心谈判，只是拖延时间。所以密谋刺杀娄曲，让两者谈判破裂。
　　程琬失去娄曲这个人质，没有了跟宁泽谈判的筹码，必须想办法处理危机。
　　宁泽那边不管重不重视娄曲，“义子”死在程琬手中，若忍气吞声不予理会，必被天下人耻笑。
　　只要娄曲被杀，程琬与宁泽就谈不下去，双方势必开战。
　　到时候，就算宁泽拿下楚白，程琬也会拖住他的脚步，让宁泽不能插手堰州。
　　程琬再无能，宁泽这边拿下楚白不是几日事情，再有他拖住脚步，开春之前绝无可能分神。
　　自己尽快拿下堰州，唐牛、马健历经战事，来年也许休养生息，囤积兵粮，而且两人不会坐视宁泽扩大势力，必会坐视己方攻打宁泽。
　　如今天下诸侯所剩无几，实力最强的就属丞相与宁泽，一旦楚白、程琬被灭，便会进入四强争霸的局面。
　　唐牛虽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将，趁着自己南下，夺取北部多座城池，但司马法没将他放在眼里，无谋之辈即使再勇武，也非对手。
　　马健需要重视，但实力与己方相差甚多，暂且不必担忧。
　　唯一需要重视的就是宁泽，对方短短时间内已经占据大成近半国土，相当厉害啊！
　　来年必是一场难以想象的大战，不过司马法胸有成竹，普天之下智谋超过自己的人，尚未遇见！
　　陆骢使团快马加鞭赶到江州，程琬不敢怠慢。
　　他要跟宁泽作对，必须依靠陆骢这棵大树，否则毫无希望。
　　使团受到最高规格待遇，混在队伍中的刺客行动自如，暗中打探关于娄曲的情报。
　　在程琬眼中，娄曲是个重要人质，也是跟宁泽谈判的关键，所以层层把守，保护得非常严密。
　　刺客想尽办法未能进入关押人质的房子，在这边无兵可调，也不可能带兵攻入。
　　不过能被司马法派过来的，绝非寻常人物。
　　虽然无法潜入其中，想要杀死娄曲方法很多。
　　刺客收集情报，从看押人质的守军、仆役下手，花费一番力气，成功收买其中数人。
　　买通之后，交给他们见血封喉的毒药，让其寻找时机暗杀人质。
　　一旦成功，刺客允诺带他们离开江州，引荐到丞相府中。
　　这个吸引力太大了，被收买的守军、仆役行动起来，利用职权寻找机会，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娄曲下毒。
　　程琬根本想不到，陆骢使者会秘密谋害人质，破坏己方与宁泽的谈判。
　　娄曲作为人质，在程琬这边呆了很长时间，对方全力保护自己，也让他警戒心降低。
　　虽然还是有大批人手严密保护，时刻照顾娄曲，毕竟家贼难防。
　　终于看守一个疏忽，送给娄曲的酒菜中被下剧毒。
　　娄曲毫无防备吃下酒菜，当场腹痛不止。
　　没等大夫赶到，已经毒发身亡。
　　程琬得到消息，大惊失色。他是绝不希望娄曲出事的，毕竟这么重要的人质，而且眼看谈判顺利。
　　娄曲一死，谈判就无法继续。宁泽岂能放过自己？
　　果然，宁泽这边负责谈判的钱家兄弟听闻此事，也很震惊。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拖延时间，借着谈判之名一直拖到楚白被歼灭。
　　这半道之中，娄曲竟被毒杀？
　　娄曲的死活其实宁泽并不在乎，但这个点不对，不应该现在出事。
　　显然程琬不会傻到将这么重要的人质杀死，自己这边的人也不会向娄曲主动出手。娄曲在这边应该没有仇家，想来想去，只有突然赶到这边的陆骢使团最有嫌疑！
　　钱家兄弟一边向程琬施压抗议，要他查明真相，另一边飞鸽传书，将情报告知宁泽。
　　程琬也不傻，很快想到陆骢使团。但他不敢得罪陆骢，尤其娄曲这么重要的人质被毒杀，宁泽绝对不会跟自己善了，除了依靠陆骢，别无选择。这个时候更加不能查陆骢使团！


第265章　骚扰战术
　　宁泽仔细思索，觉得毒杀娄曲唯一的作用，就是破坏自己与程琬的谈判，并且恶化双方关系。
　　陆骢那边会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用程琬拖住自己，找点事做。
　　想来想去，必是司马法担心自己解决楚白之后，插手堰州。
　　显然对方想太多，宁泽并不打算这个时候插手堰州，一旦跟陆骢直接怼上，事情就会变得难以收拾。
　　再者，收拾掉楚白，还得尽快安抚汐、元二州，以应对明年必定会来的陆骢，为更大强敌做好准备。
　　陆骢可不是楚白、程琬这一类小诸侯，何况得到司马法后，东征西讨无往不利。
　　司马法希望自己暴怒，挥军南下收拾楚白。但有些高估娄曲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其实宁泽表面重视，给予娄曲很大权力，其实并不准备留下这个无耻之徒。攻打巴山郡时，娄曲没能死在战场就让他挺失望的。留着娄曲并没有什么好处！
　　倒不是说娄曲有罪，单纯是宁泽不喜这类人物，留下这种为功利能管小自己十来岁的人喊爹娘，丝毫脸皮都不要，并无忠义之心的市井之徒，只会带来负面影响。
　　但凡娄曲要点脸面，只是投降称臣宁泽都能容忍，了不起安排不是太重要的职位，也能物尽其用。怪就怪他自己野心太。
　　宁泽并不准备立刻向程琬发难，收拾完楚白，有的是时间解决江州问题。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即便自己不承认，外面也有人以为自己是默认娄曲为“义子”的，否则为何格外看中，屡屡安排重职。“义子”被杀若忍气吞声，传扬出去将会成为笑柄。
　　在这个时代，义子和亲生儿子虽有区别，但基本等同。
　　宁泽飞鸽传书告知钱淳、钱仕，要两人作为使者表现出强硬、愤怒的姿态，一方面逼迫程琬立刻追查真凶，换一个公道，一方面就此事向程琬索求巨额赔偿。两件事情缺一不可，否则一直拖延谈判，之后不管发生什么后果自负。
　　名义上是发难，表现出自己对此事的重视。但其实任在拖延，到底这个后果自负是什么时候，也是自己说了算。
　　程琬必须寻求陆骢的保护，但现在陆骢没空插手江州，为求自保花点钱拖延时间是最好的办法。完全可以从程琬手上敲诈一笔钱粮，充盈己方军库。
　　得到宁泽指示，钱淳、钱仕兄弟心里有了数，立刻遵循宁泽要求，以格外强硬的态度向程琬发难，要求彻查真凶并且将其交到宁泽这边，同时索要三十万金，六十万石军粮。
　　程琬颇为头痛，他已经确定凶手在陆骢使团内，哪敢调查？
　　就算查出凶手交给宁泽，也不可能打消宁泽吞并江州的念头，而且会得罪陆骢，到时候一旦宁泽出兵攻打江州，没有强大后援支持，必死无疑。
　　但又不能果断拒绝宁泽，于是以和稀泥的方式向宁泽使者保证彻查此事，暗地里却消极怠工，纯粹做做样子。
　　对于宁泽使者提出三十万金、六十万石军粮的要求，程琬不可能答应，这是狮子大开口，江州官府现在所有钱粮加在一起，堪堪凑出这个数字，真要给了宁泽就会变成无钱可用、无粮可食的尴尬局面，难道派兵抢夺百姓口粮？那不是自会基业的行为？
　　但又不能矢口拒绝，毕竟己方理亏，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毒杀，换位思考，对方会愤怒也是应该的。
　　再者，一口回绝惹恼宁泽，对方立刻出兵攻伐，陆骢那边根本无力驰援。
　　不管如何都得拖到两年开春，等陆骢腾得出手，这一关就算过了！
　　为此，亲自与钱淳、钱仕兄弟谈判，赔偿可以，但以江州目前的财政情况，最多赔偿五万金，十万石军粮。
　　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接受这么低的赔偿，就是故意画出基准，然后才有谈判空间。只要表现出谈判的姿态，对方也不会立刻翻脸，借着谈判拖延时间，才是眼下唯一道路。
　　程琬的心思正好跟宁泽差不多，当前不是起冲突的时候，不能被司马法牵着鼻子走，双方都要找借口拖延。
　　当然，程琬是想拖延到来年开春，宁泽却是争取拿下楚白，腾出手再对付程琬。
　　他不可能让程琬拖延到明年，等到陆骢有空救援。
　　只有即使拿下楚白、程琬，才能专心准备跟陆骢的大战。
　　至于司马法，并不在乎宁泽是否吞并程琬。对他而言。程琬、楚白只要起到作用，能让宁泽无法插手堰州，影响自己的战略，是死是活无所谓。
　　楚白压力很大，青山郡大败，虽然成功逃到这边，但损失极重。
　　宁泽率领大军步步紧逼，杜威、丁牧、鬼面都往这边行军，沿途县镇乡村望风而降，几乎没有抵抗。
　　如今只剩孤城一座，必须拼尽全力熬过这个冬天，绝不能被宁泽军攻入。
　　未免再次出现青山郡里应外合的局面，楚白将城内所有重要位置全部换成心腹，尤其城门守将，绝不动用外人。
　　只要城内重要位置都是心腹把持，便可滴水不漏，然后一切力量用作巩固城防，必能将宁泽大军挡在城外。
　　这次对于楚白来说乃存亡之战，容不得半点疏忽。
　　宁泽军抵达城下，发现龙首郡果然城防坚固，毫无漏洞。
　　守城武将忠诚度极高，没有可以钻空子的存在。
　　楚白经过青山一战学聪明了。
　　即便如此，宁泽也要尽快拿下他。
　　因此，在另外三路大军过来之前，首先展开攻势，一来运用热气球打宣传战，向城内投掷劝降公告，鼓动百姓、官员、将领投诚，里应外合；二来向守军投掷磷粉罐子，从心理上造成压迫。然后围堵四边城门，密不透风。
　　城内确实压力极大，楚白倒是果断，因为所有重要职位都是心腹掌控，指挥起来非常方便，于是全城戒备，没收并且销毁所有宁泽军投掷的公告。若有不配合者，直接以反贼论处。
　　二来调用一切资源，在各处守军头顶搭建防火棚，就是为了对付热气球高空投掷磷火，减少守军伤亡。
　　同时调动一批人马成立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