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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大佬不好当-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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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衡虽然不愿意相信,心里却已有了答案:“降书呢?”
那士兵察觉不出他的愤怒,赶忙小跑着找了一份降书过来给他看:“看,听说可是蜀相亲自写的,他们帝君啊,都吓得自尽了!”
赵飞衡一愣:“你说什么?”
“这是蜀相亲自写的降书啊!”
“不是,你说谁自尽了?”
“蜀中帝君啊!听说还是个孩子呢,其实也不必自尽的,帝君顶多将他废掉······”
“你听谁说的?”赵飞衡手中紧紧攥着那份降书,额上尽是青筋。
那人终于感到不大对劲了,没再继续唠叨,只指着他手里的降书:“你自己看。”
赵飞衡双手抖开绢布,双眼飞速扫过:“······帝君已故,群臣实不忍将士百姓受苦······惟望四海平定,再无战乱,街市可有繁华盛景,村庄亦有炊烟袅袅,万物皆得其所······”是,是魏渊的手笔,阿恭真的自尽了,蜀中亡了!
他看着长大的阿恭,孤零零地走了。
他以为的惨烈战况并没有出现,甚至没有粮草尽绝,仅仅要了颜俞,就已经把蜀都帝君逼得自尽!
“哈哈哈······”赵飞衡几近癫狂地仰天大笑,笑得周围的士兵都奇怪不已,忽然,他朝前几步,抽出一把剑,士兵们纷纷后退几步,“蹭蹭蹭”地拔剑相向:“要做什么?快把剑放下!”
有个机灵的,转头小声对后头的人说:“快去告诉徐相!”
但是赵飞衡并不理会他们,只一个人自言自语:“蜀中亡了,蜀中亡了!”
有士兵壮着胆子回他:“蜀中亡了,不要再抵抗了,快把剑放下!”
不要再抵抗了,赵飞衡满心凄惶,挣扎了这么多年,只换来了这么一句话,早知终究难逃一死,何必赔上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他怎么去面对赵肃,面对蜀中死去的英魂?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回天无力啊!
赵飞衡仰起头,朝天呐喊:“王兄,是天亡我蜀中啊!”可是周围一片寂静,晋军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妄动。而上天,不言不语。他早死去的王兄,更不可能给他一句应答。
赵飞衡低下头,看着周围的晋军,凄然一笑,天命,天命不公啊!笑罢,反手提剑架上脖颈,士兵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见一滩暗红的血泼洒在地。
周遭顿时一片惊呼,“哐啷”一声,那沾着鲜血的剑也摔落在地。
蜀将赵飞衡,殉国了。
徐谦赶来时,只看见赵飞衡的尸体,人已没了气息,双眼却还睁着,仿佛心有不甘。围观的士兵们自动为徐谦让出一条路,徐谦蹲下来,伸手合上了赵飞衡的双眼:“厚葬赵将军!”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晏几道)
晋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了蜀都,秦正武跨上蜀王宫的正殿,至此,天下再没有蜀国,也没有别的什么国,已然全是大晋领土。
也并不是进城了就完事了,接管城防,安顿百姓,了解政务,每个人都忙个不停,冯凌就这样见到了魏渊:“兄长。”
“凌儿?”魏渊对长大后的冯凌同样不熟悉,甚至不敢确定这是他。
“是凌儿!”冯凌的兴奋劲儿一过,便想到齐映游,心中满是愧疚:“兄长,宁成一事,凌儿无力阻止,去的时候已迟了,也没有找到尸体,凌儿只得在宁成为姐姐和洋儿立了衣冠冢。”
魏渊没想到冯凌还为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心中五味杂陈:“多谢凌儿,生死之事,谁能说得准?你已是尽了全力了。”说罢这话,又问道,“怎么不见兄长?”
“他在相府里,他说,定安兄长住在那里可能会好一些。”
“俞儿还······”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冯凌点点头:“只是伤很重,兄长亲自照看着,不必担心。况且,”冯凌有些不好意思说,“兄长是蜀相,如今恐怕需要与我交接一段时间,不能离开了。”
“无妨,本是分内之事,俞儿有兄长照顾,我自然不担心。”已然放心了很多。
冯凌是见到魏渊才明白当时徐谦为何一定要让自己随军,恐怕为的就是保住魏渊,颜俞和魏渊都是蜀中极重要的人,他是怕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那日徐谦从秦正武的旨令下将颜俞抢回来后,士兵们把颜俞抬到了徐谦的营帐中,徐谦和冯凌回去时他已再次晕倒。
于是又急急把军医叫来,军医为他换过药,开了内服的药方。徐谦问:“他还能不能好?”
徐谦记得军医很轻地叹气,又摇头:“病得太久了,伤得又重,就算这一回好了,也不能指望有多少寿数了,跟常人一样是不可能的,好生照料着,大约还有个十年八年。”
徐谦一颗心沉进了无底的深渊,直到冯凌连着叫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军医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秦正武收到降书后,他便归还了相印,要做的事情都已做到,秦正武虽不舍,但也没有为难。城开后他便跟着进城,把颜俞安顿在了相府里。
徐谦看见相府院子里那一株桃花,抽了新芽,不知他还能不能和俞儿像年少时那样,一同看一回桃花。
徐谦亲手为他换药喂药,日日悉心照料,除了他,其他人一律不准进这间房,饶是这样,颜俞仍昏睡了三日方醒。这期间,徐谦未曾离开房间半步。
颜俞醒来时徐谦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双手负在身后,多年过去,那身影竟丝毫未变。
“我以为,”颜俞蓦然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徐谦猛然转身,“你会恨不得我死。”
徐谦心中波涛滚涌,他醒了,他终于醒了!终于活过来了!但是岁月弄人太过,徐谦早年那一腔柔情,已经被深深隐藏至颜俞看不见的地方,见他醒来,甚至开口说话,徐谦脸上竟无半分欢喜之意,只低头注视着他,冷冷道:“所以我射了你那一箭。”
颜俞似是早就料到,缓缓闭眸:“那又为何救我?”
因为即使恨不得你死,也还是舍不得你死。
徐谦心中一痛,勉力冷静着:“待你伤好,我们离开此地。”我们回齐宅去,回桃林里,再也不出来。
“何必呢?老师一生以我为耻,至死未改,你不必······”
“我不是老师。”
徐谦的意思颜俞已经很明白了,于是问:“蜀国已亡?”
“他们降了。”原本想告诉他赵飞衡的事,怕他撑不住,便不说了。
“兄长尚在城中。”
“不会有事。”
这么几句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徐谦注意到了,颜俞没有再叫自己一声兄长,他口中出来的那两个字指的是魏渊。徐谦当时那一箭过去,就没有指望着他还能像从前一样“兄长”“兄长”地叫,但事实摆在眼前,竟还是有些失望。
“你的伤,再过些日子便好了,我们,就可回安南去。”
颜俞嗤笑:“还回得去吗?”
如果你愿意,当然回得去,徐谦想,他这么多年来都在等他们一起回到安南去。
颜俞已苏醒过来,徐谦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得关心太过,加上又熬了好几日,便去歇着了。
只是歇也歇不好,傍晚时分小憩一会,刚入夜便醒过来了,心里头还是惦记着颜俞,于是披上衣去看他。
颜俞伤很重,精神不济,只清醒了那么一小段时间,又睡过去了。徐谦轻手轻脚地推开他的房门,放缓脚步踱至他床前,却见颜俞满头的冷汗,汗珠像豆子一般,一颗颗自额头滑落,鬓发已湿了些许。
徐谦看得心中难受极了,整个儿心脏都被揪了起来,他刚想把颜俞叫起,只听颜俞忽的一声“兄长”,声音虽低,却凄厉无比,大概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或许是他中箭那一日吧,徐谦想,他受不了了,何苦这么日日受煎熬?他宁愿被射中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兄长!”颜俞又唤一声,却变成了哀求,头一偏,似在挣扎着醒来,“兄长。”又像是呢喃了。
徐谦滴着泪,轻轻挪开他的头,在床头坐了下来,握住了颜俞的手:“兄长在呢。”
颜俞自小身体弱,几乎每年都要大病一场,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病痛,卧床是常有的事。每一次躺在床上不安稳的时候,他嘴里便要喊兄长,除了这两个字什么也没有,徐谦迫不得已,硬是靠着他说这两个字的语气推测他做了什么梦,然后再握住他的手,告诉他兄长在呢,颜俞就好像知道似的,再也不怕了,安安稳稳一觉到天明。
就像现在这样。
颜俞做了什么梦呢?徐谦在黑暗中感觉着他的呼吸,古人云几回魂梦与君同,他怕是连与颜俞同梦一场都不行了。
徐谦不敢合眼,生怕颜俞又做噩梦,直到天光熹微,光线照进窗来,他终于看清颜俞的模样,胸膛平稳起伏着。他笑了,小心翼翼地松开颜俞的手,又退出房去了。
本算着时间,颜俞该醒了,正准备过去看他,外面却来人了,说是冯先生送来一人照顾颜公子。徐谦站在门口上上下下打量了那人好一番,说:“不需要,无论是谁让你来的,都回去,让他以后不要派别人来了。”
眼看着徐谦要关门,那人大喊:“我照顾了公子很多年的!”这人正是薛青竹,魏渊怕徐谦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特地跟冯凌说找到他,让他过去。
却不想徐谦几乎是凶狠地回了一句:“我也照顾了他很多年!”说罢便命人把门关上,不许这人进来。
薛青竹碰了一鼻子灰,愤愤地走了,这地方变成相府以来,他还没吃过闭门羹!不让进就不让进,有什么了不起的!没走出几步,却想,说不定等会公子知道我来了,反而会找我,我不能丢下公子不管,于是又绕回去,坐在相府门前等。
颜俞醒来后便试着自己下床穿衣服,不料脚一沾到地面,便立刻摔了下去,整个人狼狈地歪倒在床边,一点劲儿也使不上。门突然打开,徐谦一见颜俞这模样眉头立刻蹙了起来,赶紧过去把他抱了起来。
颜俞并不知道自己昨晚已被他看了一夜,想到刚刚的狼狈模样,实在是难看得很。
这是颜俞最后一点脸面,徐谦只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沉默着扶他起来换药。箭伤正在愈合,早几日便不渗血了。颜俞受过太多的伤,并不觉得疼,只是一想起那是徐谦亲自射出的箭,总还是一阵阵抽痛,甚至不知究竟是痛在何处,也许是伤口离心脏太近了些,就连哪里痛他都给搞糊涂了。
他们两人之间太尴尬,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彼此折磨着,像是几生几世的仇敌一般。徐谦想,或许他该留下薛青竹的,但是他真的不愿意再错过颜俞的任何时刻。换好药,徐谦为他穿好衣服,搀他到桌案边坐下,然后出去给他端早饭。
颜俞独自一人在房中苦笑,他多难堪的样子徐谦都看过了,又偏偏不杀他,留着他这条贱命日日看笑话么?
早饭端进来,徐谦收拾好了放至他跟前,就差没一口一口喂他了。颜俞定定看着那碗粥,熬得烂,好让他消化,但是他没有心情:“这算是什么呢?堂堂晋相,亲自伺候我一个乱臣贼子。”
房中诡异地沉默着,徐谦不知该如何作答,手指在膝上卷曲又伸直,如此来回好几次,终于说:“我已不是晋相了。”
其实徐谦想说——做了这么多年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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