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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骄动了动唇，并不敢发出声。单单是气音，与呼出的热气一道，打在穆子绥侧脸：“前辈，你不要靠这么近。”
　　但穆子绥就是想亲他。
　　完全不讲道理，直接覆了上来。
　　顾骄现在的心情不像刚睡醒那么蔫，让穆子绥忍不住多亲几口，多深入一点。
　　他总是这么会亲，顾骄只有跟着起承转合的份。气势汹汹起来，恨不把人拆吃入腹。缠绵小意起来，让顾骄的骨头都生了懒，哪里提得起推拒的念头。
　　那双按在穆子绥胸口的手，本来是想隔开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也完全变了姿势，紧紧揪住方寸布料，揉得烂皱。
　　他都要忘了，自己还在车上。
　　……
　　“嘤嘤……呜。”从顾骄脚旁边，传来断断续续、轻微细小的小狐狸叫声。
　　顾骄一慌乱，险些咬住穆子绥的舌头。
　　倒是穆子绥气定神闲，慢条斯理从他嘴巴里退出来，最后还要以一个啄吻收尾。
　　他甚至，还能在心里回味一遍顾骄的可爱——不管多少次，宝宝还是这么敏感害羞。
　　他真的好喜欢。
　　顾骄回过神，唇齿间还残留着这个吻的滋味，脸上腾地染上一片红。
　　在车里做这种事情让他很不好意思，单拿后脑勺对着穆子绥，算作是对前辈不讲规矩的抗议。
　　小狐狸又在细声细气叫着求关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遇到了新环境，出现应激反应。
　　顾骄隔着笼子看它，伸进一根手指，打算摸了摸它的额头。然后就毫无防备地被舔了。
　　指尖传来湿热的感觉，他惊吓之余缩了手，满腔不可思议：“它舔我。”
　　顾骄对狐狸了解的不多，只当他们是一种高傲、难以驯服的动物。在他看来，狐狸不咬人已经是温柔好脾气的表现了，更何况是主动给人类舔毛呢？
　　这简直太温顺了。
　　顾骄这会儿又忘记生闷气，只顾用求援的眼神望着穆子绥。
　　“它喜欢你，”穆子绥抚过顾骄被亲出来的印迹，又补充了一句：“下车后不要脱口罩。”
　　顾骄在这种不该聪明的时候，偏偏一点就通。他听出了穆子绥的言外之意，越发觉得嘴巴上的不适感鲜明起来。
　　……
　　顾骄再一次脸红到爆。
　　他总感觉自己被调戏了，但穆子绥把话说得那么正经，根本挑不出毛病。
　　前辈真是太坏了。
　　＊
　　因为流浪过一段时间，小狐狸看上去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过冬的毛发长得也不大好，稀稀拉拉。
　　检查的过程很顺利，小狐狸被高教授用极为专业的手法抱出了笼子，丝毫没有碰到伤口。他们运气好，遇到的小狐狸本性很乖。
　　趴在检查台的垫布上一动不动，只偶尔甩一甩尾巴，就算是抽血也没有做出强烈的反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后腿的伤看着可怕，但没伤到骨头。只要用药处理好，仔细照顾一段时间又是一条健健康康的漂亮狐狸。
　　也许害怕被再次丢失，小狐狸很粘人。一不见顾骄，就“嘤嘤”乱叫起来。穆子绥留他和小狐狸待在等候室，自己去取药，顺便向高教授了解些饲养狐狸的注意事项。
　　等候室里只剩下顾骄，还有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浑身上下最惹眼的地方，除了黑丝般的长腿，就是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
　　它的尾巴也是漂亮的红棕色，尖尖却是白色，在顾骄面前微微晃动着。
　　顾骄默默看着，不知怎么联想起了蒲公英，风一吹无数柔软蓬松尽数散开。
　　终于趁四下无人的时候，顾骄极快摸了一把小狐狸的尾巴。
　　很软。
　　＊
　　一切检查和手续做下来也不早了。回到家，助手早就把宠物一应用品买全备着。
　　小狐狸的窝，是顾骄在一家独立品牌的家具店买的，选材和造型都非常优秀。那家店可以提供上门安装服务的，但对顾骄而言，让店里师傅来回挺麻烦的。
　　他们干脆回来后动手搭建。小狐狸的窝被安排在靠书房的闲置小房间，小房间连接着一个封闭阳台，很适合狐狸撒欢玩耍。
　　穆子绥协助顾骄把狐狸窝做好，小狐狸一直在熟悉环境，当它又一次路过小窝时，顾骄想唤它进去试试。
　　两人不约而同，意识到最重要的事情。
　　“要给他起一个名字。”
　　起什么名字好呢？
　　小狐狸的存在让顾骄和他们住的地方产生了奇异的联系。
　　尽管顾骄还没意识到。
　　他不再像是随时可以带着行李头也不回换地方的房客。
　　和之前相比，多了一份近乎牵绊的存在。这不是简单的添加一个指纹锁、给顾骄安排卧室、置办相应生活用品所能办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26　23：52：50￣2020…11…27　23：4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柒言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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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柿子饼
　　小狐狸围着顾骄打转，　最后前爪搭上了他的膝盖，一副很想上去的模样。
　　顾骄满足了它这个小愿望，让它趴到了自己腿上。
　　小狐狸一高兴，　就发出了另外一种叫声：“呦呦”。
　　它垂下的尾巴快活地荡啊荡，全然不知顾骄在为它的名字发愁。
　　高教授说小狐狸是个女孩子。
　　顾骄想了一连串名字，从“豆豆”到“红云”，　从“莉莉丝”到“阿巧”……
　　他整个人纠结半天，　恨不得每天都给小狐狸换不同样的名字。
　　“前辈，　你喜欢哪个名字呢？”
　　穆子绥只是伸手取下顾骄肩膀上沾着的一根狐狸毛：“都很好听。”
　　顾骄投来眼神，　埋怨前辈的敷衍：“只能选一个！”
　　穆子绥看看小狐狸，　又看看抱着小狐狸的人：“第一个。”
　　“芙芙吗？”
　　“嗯。”其实第一个名字是什么，他没有记住。穆子绥只知道，顾骄在说第一个名字时表情最柔和，　眉角眼梢带着天然的笑意。
　　“那好吧，　”顾骄单用一根手指扫过小狐狸额头上短短的毛：“芙芙。”
　　芙芙用爪子锲而不舍勾着顾骄牛仔裤上装饰性的破口，还没有意识到是在喊自己。
　　它顽劣活泼的性格已初见端倪。
　　因为小狐狸受着伤，　不方便给它洗澡，只能先在房间里活动，以免弄脏其他地方。
　　顾骄被它黏着玩了很久。小狐狸总是嗅嗅闻闻每一处地方，　忽然回头，　一瘸一拐跑到顾骄的位置，抱着他的小腿不肯放。
　　等到小狐狸玩累了，拖着尾巴自发爬进为它打造的木制小窝，顾骄才有从房间里出来的机会。
　　他开门前不放心回头看了眼，　芙芙睡得正香，团成一团，像个柿子饼。
　　一出门才发现，　前辈已经做好了晚饭。
　　笔录的时间具有不确定性，请的阿姨今天没有让她来，穆子绥亲自动的手。
　　砂锅里还煮着汤，散发出格外浓郁的香气。
　　穆子绥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录突如其来的灵感。小狐狸，顾骄，毛茸茸的尾巴，金色的阳光，湿润的眼神……一切柔软美好的。
　　顾骄先去洗了把澡，将脏衣服换了，才坐到餐桌面前吃晚饭。
　　桌上都是他喜欢的菜式，灯笼椒黄牛肉、蟹粉豆腐、番茄炒蛋，还有金汤花胶鸡。
　　顾骄的外公喜欢讲“惜福养胃”。因此他自小养成的餐桌规矩，吃饭一定要细嚼慢咽，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说话，汤则是要在最后喝。在吃饭前，顾骄自然而然盛了两碗汤晾在一边，一碗给自己，另一碗是前辈的。
　　顾骄搛菜前很给面子，总要先夸一夸前辈手艺。穆子绥和他面对面坐着，听他掺了蜜的夸奖，带着些微笑意抬眼。两个人的视线如预期的那样交汇，半开放式餐厅的柔光让人放松。
　　原来前辈浅棕色的眼睛，在灯光底下会变得有些像琥珀色。他的眼尾微微上挑，有几分令顾骄联想到一开始在工作室里碰面，穆子绥泛着冷意的锐利眸光。
　　但他一点都不害怕，谁让前辈现在看过来的目光如海洋般，温柔且沉静。
　　顾骄不仅不怕，还迎着这目光，毫无心机还赠一笑。
　　一笑，靥上生出两朵梨涡。
　　穆子绥眼神一下变得幽深，目光滑落到顾骄梨涡上，打个转落到他的唇上、喉结上……甚至再往下，没入衣领的肌肤有隐隐发烫。
　　他被看得受不了，开始红着脸扒饭。
　　这些菜的味道都是顾骄惯吃的。前辈在生活里对他的迁就，似乎毫无底线。
　　顾骄边吃边想一些事情，在两个人单独相处的当口，免不了再度捡起先前郁结的那些。
　　穆子绥递给他汤勺：“怎么了？”这边的厨具是小何跑去置办的，连汤勺都是圆滚滚的可爱风格，勺柄上有几叶竹子，末端是个软趴趴的熊猫头。
　　穆子绥却觉得格外适合顾骄。
　　顾骄心事重重舀了一勺汤，熊猫头和他的脸几乎挨到一起。他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性格，很直接说道：“前辈，你似乎总在迁就我。”
　　“你啊，真是呆瓜。”
　　汤的味道鲜美，口感醇厚，色泽也是澄黄透亮。顾骄一低头，就能从汤碗里看见自己的脸。
　　“如果不是我的话，”他盯着汤碗，睫毛颤动着：“前辈不会把小狐狸带回家的吧。”
　　“我不否认，几年前的我应该会把这种事情直接丢给助理处理。”
　　“前辈……”
　　穆子绥起身，走到他这边坐下：“但不是你想的这样。小狐狸很可爱，养小狐狸的男朋友也很可爱。得到了两份可爱，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说‘谢谢’呢？”
　　顾骄盯着穆子绥放在桌上，指节分明的右手：“这是前辈真正的想法吗？”
　　“嗯，”这只手动了动，消失在他的视野，温度传到发间。穆子绥摸了摸他的脑袋：“与其说‘迁就’，倒不如说成‘改变’更合适。我期待，并愿意为你做出的改变。恋人之间为对方改变，有什么不可以吗？喜欢这种事情，本身就没有道理可讲。”
　　穆子绥捏捏宝贝的耳垂：“就像你在学校的时候，会等我的电话。”
　　顾骄像被踩到了尾巴，立马抬起脸反驳：“我才没有等你！”
　　他脸上染了一层绯红，眉眼间漂亮生动得不行。
　　穆子绥柔了声音：“好。”
　　明明都是第一次正儿八经谈恋爱，穆子绥偏偏就这么会哄人。
　　顾骄最听不得这种软语温存，声音低下来，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地说：“……有时候会。”
　　有时候会，有那么一点，在意前辈的信息。
　　几个字说完，脸颊已经发烫，眼神分明想逃避，却又不想先认输，充满了毫无威慑力的凶巴巴。
　　他这样实在是招人亲下去。
　　穆子绥连人带椅子转了个边，整个人欺压而上，吻他吻得绵绵。
　　椅子是实木的。
　　椅背硌得顾骄有些疼，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细哼。穆子绥安抚性质亲了他一口，摸索着抚上他的后背，左手垫在顾骄和椅背接触的地方，继续深入。
　　话语不能传递所有，亲一顿就好了。
　　起码顾骄在每一次的亲吻中都能确信，自己是被爱着的。
　　他们从餐厅亲到床上，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