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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泽东却在这时候触她眉头打电话来，她挂了第一个，楚泽东又不依不饶的打第二个，“楚约，我联系过陈教授了，你老师——”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跟你说个屁。”楚约听到一半就打断了他。
　　暴躁的挂断了电话，重新投入到数据之中。
　　“你说什么？”楚泽东不敢置信他居然从楚约嘴里听到这么粗鲁的用词，连楚约挂他电话都没那么气了。
　　他有些震撼——
　　从小到大，楚约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是典型的乖乖女，聪明，漂亮，还很勤奋。
　　从没说过脏话做过半点出格的事。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很了解楚约，只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
　　月上中天又坠落，红日渐高。
　　手机的振动打断了楚约的好梦。
　　楚约勉强掀开眼皮，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半梦半醒的看了眼来电人，捂着嘴无声打了个哈欠，“喂？韩辞？”
　　“姐姐，周六我有比赛，你要来看吗？”
　　“我很厉害的，你来嘛~”
　　楚约眼神渐深，压着声音道：“你别撒娇。”


第15章　H君是谁
　　“你来看吗？”
　　韩辞又重申了一遍疑问。
　　电话那头楚约的声音有些失真，语调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来。”她这么回道。
　　韩辞轻松的笑了声，“那就一言为定了。”
　　为了配合高中生的正常作息，“鲤鱼杯”每周根据积分进行个人榜solo积分赛，是擂台战形式，十连胜可以进入下一周赛事，每个赛区最终选出前四，进行线下赛。
　　韩辞周一晚上连挑十五名擂台主跻身华东赛区第四名，也“King”这个ID忽然间横空出世从众多名不见经传的选手中脱颖而出进入大众的视野。
　　这周三十二进十六的线下赛就在上海举行。
　　韩葭最近的情况也比较稳定，薛医生告诉韩辞他已经向上级医院申报过了，也在人体器官库里发布了信息，如果有合适的脏源会立刻通知韩辞，韩辞这才敢放心去报名。
　　他舒了口气，顺利拿下“鲤鱼杯”的冠军的话，韩葭的手术费就能凑齐，周济阳自从上次被他警告过，也很久没有出现找他麻烦了。
　　好久没有这么舒心了。
　　只是笑容延展到一半，就想起昨天在医院碰到周融月的事，她去医院见了韩葭，韩辞没有阻拦，却也不想看到她，特意八点后才过去，只是没料到，一个上楼，一个下楼，刚好在电梯口相遇。
　　太久未见，韩辞愕然发现，他已经记不太清周融月的脸。
　　分明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应该亲近的人，可母子二人竟都是相顾无言。
　　“阿辞，聊聊吧。”
　　周融月率先打破沉默。
　　韩辞没说话，跟在周融月身后，他看着她的背影，才发觉她比起记忆中，消瘦了许多。
　　小时候韩辞特别骄傲，他的妈妈是所有同学里最漂亮最温柔的那个，每次都会笑着来给他开家长会，哪怕他拿了倒数的成绩，她都不会生气，会温温和和地跟他讲道理。
　　“阿辞，你要不要跟我去上海？”周融月已经三十九岁了，眼角留下了细小的岁月痕迹，韩辞看着她，情绪变得很复杂。
　　“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句话？”
　　“我……”
　　韩辞心情有些低落，没再回忆不开心的事。
　　*
　　楚约原本还有些无奈，周六才比赛，韩辞周二就问她去不去，感觉实在是问得有些太早，结果，她差点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城中高三生物竞赛一向是孙柳君跟徐向阳负责，但是孙柳君请了产假，徐向阳每周都要来学校，她年纪有些大了难免吃力，楚约一回学校，徐向阳就问她这周能不能替她一节课。
　　楚约为难的说了自己周六有约的情况，最后两人协商着把这周生物竞赛辅导改到了周日。
　　高三学子的生活枯燥乏味，楚约这个代课老师也不遑多让，就这么，很快到了周五。
　　这天，周竟若早早就来了学校。
　　隔壁七中上星期刚考完返校考，吴幼说她们昨天就讲了试卷。
　　七中跟城中这两所重点高中，一向竞争激烈，而七中校长跟他们城中校长的斗争都能追溯到学生时代。
　　周竟若初中的同桌吴幼就在七中，昨天下午吴幼还特意把自己的试卷拿来给他。
　　“好兄弟，够仗义，你们七中的密卷都舍得借我。”周竟若高兴的捧着试卷，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一甩手臂搭上吴幼的肩膀，“周末一起打游戏啊，辞哥带飞！”
　　吴幼拍开他的胳膊，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狠狠咒骂周竟若这个呆头鹅，“不用了，呵呵。”
　　他今天把试卷带过来了，好东西要跟兄弟分享才对，等韩辞做过一遍他再还给吴幼。
　　韩辞一进教室，周竟若就神秘兮兮的冲他招手，一副地下党接头的模样，“快过来，有好东西~”
　　周竟若这举动在韩辞看来有些不可言说的猥琐，韩辞摘下帽子坐到座位上，“什么东西？”
　　“铛铛—铛—铛——”
　　周竟若啪的把一张试卷摊开到韩辞桌面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七中密卷！你值得拥有！”
　　韩辞：“……有病？”
　　*
　　嘴上说着有病，韩辞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写起了卷子，直到——
　　“唉！？周周你看了吗？苦杏仁太太最新发的那条微博！好甜啊！”过道另一边，他们班班长叶依依兴奋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韩辞的思路。
　　喻周一脸激动的回复叶依依：“我看了啊！太太跟H君互撩真的好甜啊！”
　　“你们也是太太的粉啊？”
　　舒凝从过道经过，听到她们讨论＃甜甜的恋爱轮到我＃忍不住插了一嘴，没想到她们班里居然也有苦杏仁的粉丝！
　　苦杏仁画风华丽又暗黑，受众不算特别广。
　　三个女孩一拍即合，热烈的讨论起了条漫的内容。
　　叶依依说：“话说回来，太太应该大学毕业了吧，H君好像才高三，姐弟恋唉，太太好有勇气。”
　　“而且真的，好甜！对了，你们有没有觉得啊，我之前看墙咚那张，感觉背景跟咱们学校有点像。”俞周拿出手机给两人看，“你们看这棵树…”
　　舒凝眼睛一亮，兴奋的说：“这么说起来，太太画的跟H君一起喂猫的那家店也很校门口那家好像啊！”
　　听到这里，韩辞填答案的动作一顿，篮球场要微信、喂猫崽子、墙咚，怎么听上去那么熟悉，他眉梢微扬，话音在唇边转了个弯，低喃，“H君是吗？”
　　回过头，“哎！你们说的那个漫画，谁画的？”
　　*
　　楚约刚走到高三楼梯拐角，就看见了靠在角落玻璃栏杆边上的韩辞，正多在这个监控死角低头看手机。
　　楚约玩心一起，正好今天没穿高跟鞋，她蹑着脚悄悄靠近韩辞身后，见他没察觉，微微侧身去看他在浏览什么。
　　下一刻，一行标红的大标题赫然入目——
　　＃甜甜的恋爱轮到我＃＇分镜一。jpg＇
　　楚约吓得惊呼了一声，腿软差点摔倒，韩辞早就看见她了，及时回头抓住她的手腕，因惯性作用楚约砸进了他怀里，站稳退开，韩辞神色平静得就像没看出来漫画男主原型是他一样，淡淡瞥了她一眼，要笑不笑，“苦杏仁太太，H君是谁？”
　　楚约答不出来，心虚的望着他。
　　韩辞忽然欺身过来把楚约围在了墙角，脸色没绷住，桃花眼里盛满了笑意，低头额头相抵，尾音缱绻，“需不需要我，再提供点恋爱素材啊，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韩辞：来点成年人的恋爱素材？
　　楚约：……浪我是没你浪
　　谢谢支持！鞠躬！
　　mua~
　　仙女们今天依然美丽呢！
　　那么美丽的你有兴趣收藏并鼓励一下勤奋的我吗？


第16章　第一战
　　楚约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抬头淡定的直视他的双眸，淡声道：“我看你是想去办公室喝茶。”
　　她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在发现韩辞看她漫画的那一刹，就想找道地缝钻进去了！
　　但是不慌，伪装是成年人本能的天赋。
　　“怎么？你还想提供些什么素材？”
　　韩辞听了她的话，手指蜷曲了几下，不知想到什么，荡漾得脸忽然唰的红了一片，感觉头顶冒烟，他别开视线，羞涩的不敢跟楚约对视。
　　楚约嗤了一声，大约有些明悟，眼神戏谑充满了调笑意味，“想什么呢，说出来让我听听？”
　　韩辞红着脸不吱声，转回来看她，想要重整旗鼓把握主场，却在她炽热专注的眼神里落荒而逃。
　　等人走了，楚约才深深吐了一口气。
　　韩辞因为想多了而注意力分散的后遗症一直持续到生物课上，他半眯着眸，眼神涣散，看起来精神恍惚，叶哲尔瞅了他一眼，抬头望向讲台给了楚约一个疑惑的眼神。
　　一起大概是：姐你又把人怎么了？
　　这节课还是在归纳考点，总结一题多变，楚约读懂了叶哲尔的眼神信号，站起身开始边讲题边慢慢转教室，拿着试卷走过韩辞身边时，趁没人注意，伸出手，轻轻戳了下他的胳膊。
　　韩辞回神，努力将注意力拉回试题。
　　*
　　连着几天的大雨终于在周六这天停了，久违的阳光晒进窗台，楚约偏头一看，麻雀凌飞于碧空，扑棱着落到电线上。
　　因为要去看韩辞比赛，这周又搬不了家，她昨晚就打电话联系搬家公司改换了上门打包的时间。
　　叶哲尔因为懒得挤地铁又赖在她这里不肯回家，听她说明天要去看韩辞比赛一回头就去私聊韩辞说自己也要去给他加油鼓气。
　　去接韩辞的路上，楚约依然觉得自己弟弟真的太能拖后腿了，“叶哲尔，我看你姐夫打比赛，你跟着去干吗？当电灯泡？”
　　叶哲尔刚开了一局游戏，扯了下安全带，头也没抬就回道：“哲尔牌灯泡，两百瓦无污染，瓦数充足恒定发光发热，保准你的世界一片光明。”
　　楚约嗤了一声，没好气道：“那我真是谢谢你。”
　　*
　　开车到周氏网吧接韩辞时，才发现舒凝跟周竟若也在。
　　韩辞今天没穿校服，黑T运动裤，戴着那顶上次逃课被楚约抓到时戴过的鸭舌帽，侧颜线条利落干净，转身看向她时脸上就挂了淡淡的笑，眉宇清朗。
　　舒凝看着韩辞对着楚约时脸上露出的淡淡笑容，眼前浮现是却那个曾经寡言少语一身阴郁气息站在人群之外的少年。
　　自从楚约出现之后，她总觉得韩辞像变了个人，从前的他，除了周竟若，跟所有人都疏离，虽然和同学相处也没有过矛盾，集体活动也会参加，可骨子里有股孤冷，让人难以接近。
　　而现在，那层他用来伪装自己的坚硬外壳却像是打开了一道缝…
　　可她想不通，凭什么，凭什么楚约一出现韩辞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
　　楚约没有读心术，自然也看不出舒凝在想什么，迎上她的目光，招招手，冲叶哲尔使了个眼色把他赶下了副驾驶座，“舒凝，你坐副驾驶吧，让他们男孩子挤一挤。”
　　三个大男孩一上车就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主要语言输出还是楚约她弟，叶哲尔简直像是十万个为什么，根本停不下来。
　　一会儿问韩辞什么时候报的名，一会儿又问他比赛奖金多少……
　　—辞哥，巴拉巴拉
　　—辞哥，辞哥…
　　……
　　楚约最近本来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