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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约看自己呆在这儿楚泽东好像特别不自在，便说：“我先回研究所了。”
　　转身出去拉上门把的时候补了一句“我还没跟你脱离父女关系，真有什么事你就打我电话”，也没看楚泽东什么表情，关上门走了。
　　来去一个小时都没到。
　　*
　　这件事在永不停歇的忙碌生活面前没造成多大波澜。
　　楚约刚回国的时候杨期就扔了两个项目给她，而且她在华大的讲师授课也重新开始了，从韩辞上次直播回答粉丝问题那天过后楚约就住到了研究所，最近几乎是天天不见人影。
　　再加上入编的事，楚约忙得陀螺转，这周末又在加班，幸好有小陈同学自告奋勇一起留下来。
　　韩辞忍了快一个星期，听叶哲尔说傅宜让他明天给楚约送车厘子，韩辞转手就把这个任务截胡了。
　　第二天中午。
　　傅宜一边把装了车厘子的箱子递给韩辞一边骂叶哲尔，“小哲这家伙真是懒得要命，送个水果都磨磨唧唧，真是谢谢你了……”
　　韩辞虚伪道：“没事阿姨，我正好要去学校上课，顺路的。”
　　傅宜不疑有他，仍说了好几遍感谢，邀请他下次到家里来吃饭。
　　叶哲尔无辜的又背了一口黑锅，站在傅宜身后憋屈万分，冲着韩辞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
　　同一时间，八院。
　　楚约前两天刚敲诈恒晟集团给研究所投资了一笔器械。
　　陈思雨正看着那台新的离心机左摸摸又摸摸，冲楚约笑得都快只看得见牙齿了，“楚约姐，上次我去青大，他们学校那个恒温箱好像很好用的样子，你看是不是也…？”
　　楚约头都没抬，没好气道：“哦，负责人联系方式发你，你加油……咱们小组发家致富靠你了。”
　　陈思雨：“……”
　　看了眼自己的实验报告，陈思雨趴在工作台上叹气：“楚约姐，想要混到像杨老师这样不用拉投资都有人上门送钱要多久啊？四十岁有可能吗？”
　　楚约打碎她的异想天开无情道了句“脚踏实地干到五十岁都不一定行”，做科研本来就不能保证付出跟收获能成正比，太多人干了一辈子都碌碌无为了。
　　说着座机忽然响了，保卫处那边说有人找。
　　楚约把笔一放，想起傅宜昨天打电话跟她说让叶哲尔今天送车厘子过来的，“我去趟楼下，应该是我弟过来了。”
　　谁知道一下楼就看到现在大门口的韩辞，他今天穿了件亮色的卫衣，还是习惯性戴着顶鸭舌帽，往门口一站，又高又有型，楚约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一下就亮了，笑意止都止不住。
　　她轻快地走到韩辞面前：“你怎么来了？”
　　韩辞眯眼笑，语气有些得意：“我跟阿姨说来上课，顺便给你送水果。”
　　楚约扑哧一笑：“你怎么那么聪明？”
　　韩辞挑眉：“谁让我女朋友一点都不想我呢？我只好自己找借口来见她了。”
　　楚约摸了摸他的脑袋：“别贫了，先跟我上去。”
　　韩辞抿唇，搬起车厘子跟在她身后上了楼。
　　走在楼道上，韩辞问：“你最近都住在这里？”
　　“嗯，最近比较忙，大家基本都住在所里了。”楚约说，“博士生跟研究生都在研究所后面那幢楼。”
　　韩辞忽然想到什么，不咸不淡地问了句：“那个谁也住在这？”
　　楚约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谁？”
　　韩辞神色看不出喜怒，语气漫不经心的就像是随口一提：“程嘉树。”
　　楚约视线落在他脸上，他现在吃醋倒是内敛了许多，想了想才说：“应该吧，不过我跟他几天也碰不到一次，不太清楚。”
　　韩辞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了一点，楚约觉得他有些可爱。
　　结果，一拐弯，两人就碰到了程嘉树。
　　楚约立刻偏头看向韩辞，他正抿着唇低头垂眸看着自己，眸光黑沉，四目相对，韩辞的眼神似乎在说——
　　“你不是说好几天也碰不到一次吗？”
　　楚约觉得自己有点冤：“……”
　　她冲韩辞眨了眨眼，回头面色如常的跟程嘉树点了下头算打招呼了。
　　程嘉树看到她一开始眼神亮了一下，再看清她身旁的韩辞脸色不自然的僵住了，刺向韩辞的目光有如实质般尖锐，楚约看他张了张嘴看上去想说什么，却在下一瞬突然脸色大变跟看到怪物似的扭头就跑。
　　真的不是夸张，直接跑的。
　　楚约：“……”
　　就在她以为程嘉树是看到她们俩才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林甄从他们身后走了出来，朝着程嘉树跑路的方向哼了一声：“切，跑什么？”
　　这才转头看向楚约跟韩辞，笑着说：“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第62章　一下够不够
　　林甄抄起手在韩辞跟楚约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番问道：“这是你弟？”
　　韩辞脸一下就黑了；　抿着唇眼神暗了下来。楚约见状清咳一声，背在身后手指勾了下韩辞衣摆忍笑道：“不是；　这是我男朋友”
　　听完楚约的回答，林甄有些愕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幸亏她是个人精，自己找台阶化解了尴尬，“哦，怪不得，我说你们怎么长得这么有夫妻相。”
　　闻言，楚约视线落到回韩辞脸上，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像吗？”
　　林甄肯定的点点头，借口上厕所尿遁了。
　　楚约看林甄往刚刚程嘉树离开的方向走了，便安抚性的拍了下韩辞的肩膀笑道：“走吧。”
　　韩辞把手里抱着的装满了车厘子的箱子抬高了些，跟在楚约身后，后面又在走廊上碰到两个加班的同事；　楚约都大大方方的介绍了韩辞。
　　陈思雨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去了更衣室；　在那边等楚约。
　　韩辞在楚约的指挥下把车厘子放到了窗台边的柜子上；　楚约的办公室跟他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太大变化；　窗台上多了两盆仙人掌；　原来那个废弃的高压灭菌蒸汽锅已经处理掉了；　取代它站在那个位置的是一副骨架模型。
　　韩辞顺手拿起窗台那盆仙人掌，这是上周他给楚约买的，楚约办公室不知道是不是光线不太好，才一个星期不到，仙人掌都泛黄了，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
　　楚约看他盯着这盆仙人掌翻来覆去的看；　抬指摸了下额头，“我不太适合养花……”
　　话音还未落，韩辞就说：“我再给你买一盆吧…”
　　楚约掀起眼皮子，唇角牵了一下，“这位弟弟别瞎折腾了，这东西放在这十天半个月我都不一定想的起来…”
　　韩辞张张嘴，放弃了再讨论下去的选项，把半死不活的仙人掌放回原来的位置。
　　楚约怕打击他给自己送礼物的积极性，又笑着找补了一句，“你看，要不下次你送个假盆栽多好，我不用管它，还能睹物思人，对吧？”
　　韩辞抿唇，但是脸上的酒窝没憋住跳了出来。
　　“离我下班还有几个小时，”楚约说，“我今天还有测序任务没完成，你先待在我办公室看会儿书还是……？”
　　韩辞：“你们实验室不能进吗？”
　　“不行。”楚约按着他坐到自己座位上，“实验室进出很严格的，非工作人员没有特许证明不能进。”
　　说完楚约就换了双鞋从办公室另一道门出去了。
　　韩辞看她桌上一堆摊开的资料跟A4纸，上面还有她用红色荧光笔岁划的观点跟备注，有几行字还被她划了双横线，在边上用红笔写了一行字。
　　韩辞还以为是什么重点，结果凑近一看，她写的是：狗屁不通，辣鸡玩意儿。
　　“……”
　　韩辞怕楚约找不到自己的资料也没自做作主张随便整理她的东西，干脆开了电脑开始补选修课的学习时长。
　　这一看就是三个多小时。
　　*
　　楚约跟陈思雨做的还是还是那个禽类相关的白血病病毒高通量分子测序，工作量变大，但是操作比较机械化，过程极其枯燥。
　　这个项目进行了也快一年了，实验性疫苗在上周刚开始申请测试，因为不是人用的，相对会容易通过一些。
　　这间小实验室算是特批给楚约的，自从楚约回来一般只有她跟陈思雨才会用。
　　陈思雨特别没形象地翘着二郎腿，单手拿酒精灯给接种环灭菌，另一只手在给机器调数据，手不够长还抻着去够。
　　楚约干脆走过去给她调好了，“你赶时间么？这么摇小心灯炸了。”
　　陈思雨在面罩后面吐了下舌头，总算不再两样工作一起干了。
　　工作虽然枯燥，但是一旦投入进去，时间就过得特别快。
　　直到陈思雨喊她下班了她才意识到已经到点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更衣室换衣服。
　　“唉，学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陈思雨刚脱掉防护服忽然问楚约。
　　楚约动作比她快点，已经在给韩辞发消息，还没得到回复，一听陈思雨这么正儿八经的叫自己“学姐”这么久了好像还是头一回，她抬了下一边眉毛偏头看向她，“什么问题？”
　　陈思雨刚刚瞟到一眼楚约的手机屏保，是韩辞的一张侧颜照，忽然就有些疑惑：“我就有点好奇，你们长得好看的人跟另一个好看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啊？”
　　楚约手指一顿，拄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两秒，然后回答她：“接吻的时候鼻梁会打架。”
　　楚约是真的这么觉得的，每次跟韩辞接吻必侧头，否则绝对会撞到对方鼻梁。
　　陈思雨：“你这种虐单身狗的行为太可耻了！”
　　楚约踢了一脚差点被陈思雨脱下的防护服带倒在地的污物篮，没什么同情心地笑：“你自己玩问的。”
　　陈思雨长得不丑甚至还能说得上好看，只不过厚重的黑框眼镜压得人无端笨拙了几分。
　　一路开着玩笑回到办公室门口，一开门，楚约就噤了声。
　　韩辞趴在她的办公桌上睡着了。
　　楚约冲陈思雨比了个手势，自己轻手轻脚地进去拿了分装好的一袋车厘子给她，悄声说：“明天见。”
　　陈思雨挥了下手，接过袋子转身走了。
　　*
　　楚约回到办公桌旁边。
　　韩辞脸枕在自己一只胳膊上，耳机掉了一只垂在半空，楚约伸手摘掉了另一只耳机握在掌心，韩辞像是被惊动到，鸦羽似的睫毛微微翕动，唇瓣微微张合。
　　楚约顿住，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看他还没有醒的意思，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戴上她刚摘下的耳机听了下。
　　里面讲课的声音她还挺熟悉，好像就是她那个学统计学的同事，正讲到“三重积分换元法，dxdydz……”
　　楚约：“……”
　　忽然觉得他们数学系可能并不是那么容易秃头，毕竟这么像念经的课，听着听着可能就睡着了。
　　天色越来越暗。
　　金色的光渐渐染了红霞，韩辞的脸上像打了一圈滤镜，楚约忍不住伸手拨他浓密的长睫毛，韩辞不胜其扰，在楚约不小心拔下一根的时候终于被她给弄醒了。
　　他的眼神还带着睡意正浓的迷茫，伸手摸了下眼睛，“姐姐？”
　　楚约飞快的看了眼捏在食指跟拇指上的那根睫毛，心中咋舌一个男孩子长这么长的睫毛干嘛的同时立马松开手指毁尸灭迹，自然地问道：“你醒啦？”
　　韩辞还是觉得眼皮有点不舒服，又揉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哑着嗓子说，“眼睛有点难受。”
　　楚约心虚的起身去开灯，“可能睡久了不舒服吧。”
　　灯光骤然亮起，刺得韩辞用力闭了下眼睛，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