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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教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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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会冤枉了她?不会,但他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干的。刘安定说:“你别给我耍无赖,门是锁着的,钥匙在家里,肯定是你去找我时干的,你还装孙子,我告诉你,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回咱们的婚姻是完了,我一定要和你离婚。”
宋小雅知道这事谁都能猜到是她干的,但她并不是去找他。中午他出门时说有人等他,她觉得不会是何秋思,如果是何秋思他不会当着她的面说有人等他,她相信是真有急事。她很高兴地看他这次出国给她带回了什么,结果让她有点失望。东西也不算少,好像给父母亲戚都买了点,但都是些小东西,并没给她买贵重一点的。坐了想,突然就想到他给何秋思买了没有。她的脑子当时好像特好使,他觉得如果给何秋思买了,肯定还没来得及送,肯定要到晚上才去,如果是这样,东西肯定在办公室。这时她发现了钥匙,便想去看看。果然在立柜里找到了东西,果然是衣服香水化妆品,这些东西他竟然没给她买。她差点晕倒。愤怒和仇恨让她有了那个报复的主意。宋小雅又想,他说是她给钱让买的,已经是睡在一起的情人了,还说得那么清白,还不认错道歉,明显地是觉得妻子软弱可欺,不把妻子放在眼里,觉得妻子是靠他养活,妻子把他没有办法。宋小雅又不禁悲从心起,怒火中烧。她带了哭声骂:“离婚?我早就知道你想离婚,没那么容易!你想想你是什么东西,你穷酸破烂找不到老婆时,你就像丧家狗一样,死皮赖脸要死要活来求我,现在你腰板硬了,有了新欢了,你就想一脚把我踢开,你想想吧,没良心的狠心贼,你偷走了我的青春,你偷走了我的一切,你想想吧,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东西,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你想的太简单了,我就不离,我就拖着,拖也要把你拖死,让你也好活不成。”
这样的骂刘安定听了不是一次两次,就像念紧箍咒,宋小雅每次骂这样的话,刘安定便觉得有点理亏,心里不禁要难过一阵,但今天骂得最狠,刘安定心里却没有了内疚,只有厌恶和仇恨。见她哭骂得更凶,刘安定觉得再无法呆下去。刘安定一跺脚说:“你不走我走,这个家我是再不回来了。”
出了门,他决定到何秋思那里,他赌气想,不如干脆住在何秋思家,和宋小雅分居。来到何秋思家,发现何秋思也是冷冷的,眼睛也有点红,好像是哭过。他才猛地明白过来。今天的事,受伤害最大的应该是何秋思。真是气糊涂了。刘安定急忙向何秋思道歉解释。何秋思一言不发,见刘安定急了,恨不得掏出心来表白,才说:“行了,都是我的命不好,命中注定要一次次丢人现眼,要一次次经受磨难,这都是我的命,和你们无关。”
看来她这回是真伤心了。也真是难为她了,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感到没脸见人,她一个要强要脸的弱女子,又如何能经得起这些。刘安定想一阵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会告诉人们是你带了钱让我买的,是我和宋小雅吵了架,她以为是给她买的,就故意不要,还拉了屎给我放回了办公室。”
何秋思盯了看刘安定半天,才说:“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天真,你觉得会有人信吗?我们已经在一起睡了,让人家捉在了床上,你还去说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不觉得很愚蠢吗。”
真是气糊涂了。刘安定说:“我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和她离婚了,不离这日子也没法过。”
见何秋思不表态不说话,刘安定又试探了说:“这次我不想回去了,我要和她分居,然后把她调到学校,解决了她的生活问题,就让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何秋思问:“你打老婆了?”刘安定摇摇头,说:“我怎么会打人,我都懒得看她,只是骂了她几句。”
两人沉默一阵,何秋思说:“你想过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刘安定说:“我知道你很难受,看到你难受我心里更难受,我不知怎么才能减轻你的痛苦,只要能减轻你的痛苦,你要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何秋思说:“你其实还是没理解我的痛苦,也没站在我的位置来想,如果你想了,你就不会说不回去住。你想过没有,我抓破了一个男人的脸皮,又和一个男人同居,我是个什么女人,如果你老婆再打上门来,看吧,那就更热闹更不是人了。”
刘安定心里猛地动一下,是呀,怎么就没为她想想。她抓破了白明华的脸,他一直觉得这事痛快,现在想来,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一件丢人的大事,因为一般人认为,母鸡不叫公鸡不跳,女人是祸水,这种事一般都要把原因归到女人身上,这一点她心里清清楚楚,说不定她还遇到了别人的指责羞辱。刘安定感到一阵自责,他连说几声对不起,然后默默出了门。
天很黑,亮一盏暗一盏的路灯将空间搞得一塌糊涂。刘安定的心情也像这夜空一样,明一块黑一块乱七八糟。他不知该去哪里。他感到很累,真像人们说的,美人累英雄。他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坐坐,好好想想目前的事。
前面有片小树林,树林里放了不少座椅。刘安定进去,却发现每个椅子上都有男女在抱着亲热,有的一个椅子上还坐了两对,各自搂紧着自己的,倒也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学校有明文规定,学生不准在公共场所公开亲吻搂抱,刘安定忙,很少来这里,看来规定也无法阻挡爱情。他又想起一句情歌,只要不把头割下,这辈子就这么个爱法。
漫无目的地来到操场。这里倒很安静,空荡荡的倒很合他此时的心境。来到水泥看台,找个台阶静静地坐下。
他相信,只要他离了婚,然后向何秋思求婚,即使何秋思犹豫,最终也会答应他的。问题是宋小雅这里,她果真拖下去不离,又怎么办。
他想和岳父谈谈。岳父是个很开明的人,并且也说过,如果真没了感情,就不要硬凑在一起,这样对谁都痛苦。还说如果把宋小雅的工作安排了,他可以劝女儿离婚。他决定去和岳父谈谈。
回国时给岳父岳母买了点礼物,但都在家里放着。想到拿了礼物去,又觉得荒唐:带了礼物,却要说离婚的事,能张得开口吗?再说岳父一直待他很好,在他心里岳父不仅是岳父,也是恩师,岳父虽然嘴上很开明,但这样的事对任何一个父亲都是痛苦的,何必又要用这样的痛苦去折磨一个好父亲呢。刘安定只好又重新坐下。
仰望天空,灰蒙蒙的,远不如家乡的高远深邃。他突然有点想念父母。如果不是工作忙,他真想回去住几天。
婚姻真是个古怪的东西,人的感情要比婚姻更加古怪。还是上高中时,家里住了位女工作队员,那女人是城里人,可能二十多岁,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泥土,他觉得这女人真好看,这一清清爽爽的形象深深地印入了脑海,他那时想,自己到时能娶到这样干净的城里女人就好了。结果就真的娶到了。那时他兴奋过,也满足过,领回家乡,全村的人都来看时,他也自豪过。可现在,怎么转眼就不爱了呢?怎么说变就发生了变化呢?刘安定不禁长长叹口气。
细想,宋小雅也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作为妻子,也不算坏,当初,确实是自己苦苦追求人家。为她想想,她也是受害者。刘安定心里不禁又有点自责。那么究竟是谁错了,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打一个寒颤,才感到有点冷。看眼天,估计是后半夜了。他不想回去,想想那个家,已让他止不住心烦,甚至有点害怕。他决定到办公室去,把在国外办的一些事整理整理。
24
在国外购买的种畜十几天后就能运到,良种场的圈舍还没有盖好。刘安定仔细检查一遍,感觉质量还可以,但里面埋设的电线明显地比设计的要细一些,水管水龙头等都没有详细的厂家厂址,质量当然也无法保证。刘安定问工程负责人,他说这些都是总公司采购来的,与他们施工方无关。
使用这些不合格的产品,特别是不合格的电线埋到墙里,就会给将来的生产埋下隐患,这绝对不行。刘安定还得知,省电视台要来拍一个专题节目,公司要拿出十万块钱赞助。刘安定知道这是白明华搞的,自然是和那位女主持吴小姐有关。刘安定决定找总经理王德礼谈谈,把不合格的产品全部撤换下来,专题片的事也提出来,看能不能重新考虑。
给王德礼打电话,王德礼正在开会,王德礼说散会后他再回电话。一直到天黑,王德礼才给刘安定打来电话,让刘安定到郊区的乐逍遥酒店,说他在那里请他吃饭。
刘安定来到酒店时,王德礼已经坐好了。同坐的还有两位,王德礼介绍说一位是经贸局长,一位是工商局长。刘安定清楚,领导吃饭一般都要带部下,既表示了对部下的亲热信任,也给了部下一个吃过后去结账的机会。刘安定坐下,王德礼便问这次欧洲行怎么样,刘安定说一切还算顺利。见刘安定不再细说,经贸局长说:“教授的工作方法可能和我们不一样,如果是我们,回来不是先见老婆孩子,而是先给领导汇报,事情办的如何,有什么问题,都要先向有关领导汇报清楚,不然领导什么都不知道,领导怎么工作。”
刘安定愣一下,感觉出局长话里有话。也许他来前王德礼说了些什么,这个马屁精要为他的主人讨一些公道。刘安定很是反感。因为同去的有马县长,什么事马县长都一清二楚,马县长没和你通气,我也不是你的部下,我凭什么要主动去找你汇报。刘安定说:“你们的工作方法我确实不清楚,我以为马县长会向你汇报,所以我就只向我们的校长做了汇报。”
王德礼干笑一声,然后开玩笑说:“刘教授怎么会向我汇报,我也不敢听刘教授的汇报,我只想听听西方的红灯区怎么样,西方女人和咱们东方女人一样不一样,请刘教授给咱介绍一下。不知你听没听人家说过,说乡镇干部是三白干部:喝白酒,吃白饭,打白条;县里的干部是三红干部:喝红酒,拿红包,亲红嘴;你这样的干部是三黄干部:喝黄酒(洋酒),拿黄条(金条),摸黄毛(外国女人)。不知黄毛你摸了没有。”
刘安定虽然和王德礼不是很熟悉,但他知道王德礼是个见面熟,爱开玩笑,满嘴黄话。刘安定不想和他开这些玩笑,但他想缓和一下气氛,便说:“这些你比我清楚,你是老革命了,什么事情都经得比我多,哪里能轮到我介绍经验。”
王德礼年龄并不老,只是多当了几年副县长,便以老资格自居,也喜欢别人称他老革命。王德礼说:“老革命也比不上你们这些新贵,你是教授又是总工,想干什么一句话,哪像我们,什么都不是,黄毛更不可能摸到,出国也只能到新马泰跑跑。”
这次去买种畜本来王德礼也要去的,朱校长决定不去后,县里也只能去一个人。马县长是正县长,马县长去王副县长就不能去了。对此王德礼很有意见,刘安定也不想再往出国的事上扯,便说了电线的问题,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刘安定说完,王德礼说:“县里的事情太多,工地的事主要由白明华来管,这也是工程董事会的意见,所以这些事你和他说说,看他怎么解决。”
王德礼不仅是个大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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