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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缓缓,在彼淇侧-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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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边一张玲珑案,桌上一张尚未完成的画栩栩如生,画中依山临水有竹屋,亭亭如盖的枇杷树,树下一风姿卓卓的男子吹着笛子看向远方,目光所及之处悬崖峭壁,云雾袅袅,山峰间若隐若现一名青衣少年,玲珑身段,回首张望,可惜脸蛋一片空白,不见容貌。
“故人入我梦。可我,从未有过如此一位故人呐,到底是在哪处见过?”
“最近真奇怪,一个两个都往大山里住。”尚大官摇头,刮净碗底最后一口银羹,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画笑说,“哈,爷爷梦见的自然是大官了,快把脸给画完。”
尚老爷看着尚大官那张圆乎乎满是稚气的脸蛋实在难以下笔,他嗔笑一声,“罢了。”
尚小书正巧这时进屋,一抬眼对上了尚关的的眸子。心神一晃,连忙俯身请安,“尚老爷早,公子早。”
“着心来了。”尚老爷眼前一亮,“着心今日穿的这身青白可真衬你人呐,好看。”
尚小书变得很开心,直勾勾地抬起眼问,“那你可喜欢?”
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立马低下头找补,“尚小书唐突,老爷莫要见怪。”
“很喜欢。”尚老爷眼中微微诧异,见眼前人慌张无措,不由得莞尔答应,“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着心便是这般,举手投足都令人赏心悦目。”
“万万不可这么说,小书受不起如此夸赞的,我,我。。。。。。”尚小书激动得语无伦次,头顶那对狐耳差点又要破土而出,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开口,“小书更是仰慕老爷,飘飘乎如遗世独立。为人洁白晰,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我喜欢不已。”
“公子,老爷和先生都在夸些什么啊?阿满有点听不懂。”阿满挠挠头低声问道。
“反正,就是夸自己好看的意思吧。”尚大官嘀咕,“懂得多就是不一样,我也得学些夸自己的诗才行。”
“公子,阿满觉得您就是世上最好看的人儿,旁人都不及您。”阿满腼腆又清晰地说,脸上都是羞涩,“只要您愿意听,阿满能夸您一辈子。”
“阿满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尚大官听得心花怒放,“着心说过喜欢也有很多种的,虽然我还没理解清楚,但我也知道我对每个人的喜欢都不一样的。”
“阿满何德何能让公子喜欢自己,别说是什么喜欢,公子只要不算讨厌阿满,阿满就很知足了。”阿满被他随口一句话感动地落下泪,“公子应该去喜欢更好的人,公子开心就是阿满最大的开心。”
“傻瓜,你哭什么?”尚大官有些着急的举起袖子给他擦泪,“我就是觉得阿满好,就是喜欢你呀,你快笑,笑一笑。”
“着心今天来大官些什么呢?”尚老爷笑眯眯地问尚小书。
“今日教公子乐理。”尚小书奉上两支笛子,一支翡翠玉笛,流光璀璨。一支用普普通通的竹子做成,笛身刻着“明月”二字,他常随身别着的。
“乐理?”尚大官接过长笛把玩,“我爷爷会唱曲,会得可多了。”
“是吗?尚老爷果真博学多才。”尚小书顿了一下,垂下眼睑启声。
“先生见笑,别人是阳春白雪,老夫是下里巴人。”尚老爷乐了,连连摇头,又问,“着心是在哪儿学的笛子?”
“曲高和寡,一般便好。”尚小书摇摇头,看着尚老爷的脸认真回道,“是一位故人相传与我的。仁兄仙风道骨,十分相似老爷。”
“有如此缘分?等哪天老夫拜会拜会此人。”尚老爷饶有兴趣。
“不巧,故人很早以前就开始四处云游,偶尔归隐山林,有时又藏于市井,只在此间中,人深不知处。”尚小书笑着摇了摇头。
“如此说来先生的故人真是位有趣的人啊,不要紧,有缘自会相见的。”尚老爷很是艳羡尚小书所说的生活,他心生向往道,“也许,我以后也会像令友一样,去游历列国,看看天地,不隐野,不隐朝,只是躲起来不教人发现。”
尚小书急忙拍手叫好,“不归隐好,不归隐好啊,老爷您就该多出门晃荡。”这一拍,手中的竹笛就不小心掉了下来。
尚老爷正好伸手接住,他见尚小书如此卖力附和,不禁喜上眉梢,“看来着心与老夫是同道中人啊。”
尚小书接过笛子道谢,眼珠一瞟,“兜兜转转寻寻觅觅,最后也算殊途同归了。”
尚老爷没深究他话里的含义,反而好奇他手中那支竹笛,“笛身刻着的‘明月’,可是着心的名号?”
“‘明月’确实是号,但不是我,是故人的。这支竹笛便是他留给我的告别礼物。”尚小书一谈起他,脸上都浮现出几分天真烂漫,“仁兄与我交心至深,乃似伯牙与钟子期。有这笛子在我身边,就像我们还从未分别。”
尚老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听来,人如其名,对方连号都如此超凡脱俗,非同凡响。着心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们二人的友谊可谓深厚无比。”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阳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汝在捣腾什么?”我看着蹲在溪边一上午,对手里两段白竹又削又裁又钻又上漆的书呆子终于忍不住问出声。人还真能瞎折腾!
“这是“笛竹”,我在做“竹笛”。”他笑逐颜开,“笛,七孔筒也。横吹能发曲调,音色优美高扬。瞧,做好了,笛身上还刻了我们的字号呢!”书生握着那两根细长,还贴上了芦苇膜的竹子伸进水里冲了冲,扬起来跟我炫耀,阳光照在上面,显得晶莹剔透极了。
一支上刻着“明月”,还有一支上刻着“常赢”。
“明月和常赢是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
“明月是为师的别号,秦时明月汉时关。”他念叨,“常赢是为师打算给你取的字,无边不是一直嚷嚷‘尚输’不好听嘛,现在随你意,叫‘尚常赢’好了。”
“现在不是不好听了,简直是太难听。”我笑得阴森,“能起这种名字的,真不愧是小王的夙敌。”
“乖啦常赢。”他卷起衣裳把竹笛的水擦净,“无边也好,尚输也好,或者尚常赢也罢,都是你。这些行走人间时用来辨别身份的姓名,叫什么字号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干正事,它能吃吗?”我轻蔑地看着他做的笛子,同样扬起刚抓到的肥鳜鱼,鱼嘴吐着珍珠,鱼尾拍打沙石,鱼鳞上金光闪闪。
“徒儿啊,人生不只有吃喝二字。。。。。。”
“食、色,性也。”他还准备说什么,我抢着打断了,不忘添上一句,“出自《孟子·告子上》。”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苟子·劝学》。”他笑,举起新新然的竹笛横放在嘴边。
还真能发出声!刚开始断断续续的,接着就有调了,我觉得神奇,呆呆听着,调子连成一拍成了曲,悠远有规律的声,是风,水,雷鸣。音清脆嘹亮,像鸟,虫,兽。无字的歌谣,这就是人间的‘乐’吗?
“吾要学这个。”我撇下鱼贴了过去。“好听。”
“常赢听出了为师吹奏的曲子?”他惊喜道。
“没有。”我诚实的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乐器的吹奏,妖族被世间唾弃了,天上的仙乐,地下的魔音,这些都与我们无关,每一只妖只有拼命修炼,变得与常人无异,才能机会听见那遥不可及的音乐。”
“你可喜欢?”他眼睛亮晶晶的,“你喜欢,我就天天吹给你听,若是听腻了笛子,那我就换萧、琴、埙、鼓,人间的乐器多得是,你想听什么都可以。”
“当真?”我兴奋极了,一把拉起他的手,“喜欢,喜欢,不许食言。”
“绝不骗你。”
“听好了。”他紧挨着我重新吹奏起来,我闭上眼睛如痴如醉,身边有风吹过山谷,溪水溅湿衣裙,阳光笼罩,我已经顾不上那肥鳜鱼了。
待我睁开眼,满山的鸟都飞了出来,浩浩荡荡,遮天蔽日,“好多鸟啊。”一说话,口水就流了下来,我露出一对尖牙对着天空一声呼号。
他伸手捏住我嘴巴合得紧紧,“茹毛饮血,礼坏乐崩。”
雀鸟飞走了,我挣开他的钳制,“你再吹一次,看它们还会不会回来。”
“它们也许会回来,但你肯定不会回来了。”他笑着锢住我双臂,“这曲是《凤求凰》。”
“凤求凰?荒山野岭里能对谁求啊?”我嗤笑他,拿起另一支刻着“常赢”的竹笛放指尖旋转,“不如教会小王我,给你抓鸟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也不恼,整个人把我半圈起来,笑问,“常赢,人间四大美女不过西施、貂蝉、杨玉环、王昭君,那狐族的美女又有谁?”
“哦?区区人皇氏还痴心妄想我们妖族?”我戏谑,清了清嗓子道,“以涂山为首的是倾国倾城的妲己,以青丘为首的——”我拖起了调子,果不其然,他八卦地把头低到我唇边。
我很是受用,故意压低声音,“自然是吾。”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伏在我肩膀笑得毫无仪态,“常,常赢,《山海经》云: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惑。哈哈哈哈。。。。。。”
“你竟敢嘲笑小王。”我气恼,把人推开,“吾哪处不好看?”
书生捂着肚子双眼含笑望向对岸捞虾捕蟹的两狐,讲的话都断断续续,“不,不,是常赢太好看了,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老大是青丘,不,整个妖族里最漂亮的妖!您浓眉大眼,目光炯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面如桃花,冰肌玉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衣冠楚楚,风流倜傥,亭亭玉立,英姿飒爽,风华正茂,才华横溢,满腹经纶,见多识广,乃三界的翘楚!”那两只见风使舵的狐狸仔可机灵着,一觉不对劲,不等我开口就急忙从头到尾上上下下一顿好夸。
我得意不已,书呆子平复了一下猖狂的笑声道,“常赢的美貌有目共睹,无可非议,恰巧想起了《山海经》里的记载只觉得感慨,何人舍得吃掉这么可爱的小兽呢?”
“人千百年来对妖族大肆抹黑残害,可真正害人的大都是些精怪魔鬼。可伶我们妖族,平日里见着人了都绕路走。”我不再与他计较,在石壁上刮起了鱼鳞,银片四溅。
“我只是在想,若书中写的都是真的,常赢要食余,余也心甘情愿。”他掬一捧水为我洗手,“山里现在只有一人,今后见到我可不用绕着走。”
“胡说八道,吃人是要损道行的,汝可别想阻挡小王得道成仙。”我伸着懒腰任由他拉着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突然又大笑起来,笛子举到我面前,手把手教着,“来,竹笛要这样拿,手指分别放在六孔上,对了。。。。。。”
“我想听那个,那个《越人歌》。”我说,努力学着他的样子,把竹子放到嘴边吹起。
“我教你,你可要看好。”他起身,站在大石上,迎着太阳吹起一支自先秦留下来的曲子。
“汝怎么,什么都会。”我托着腮帮子认真看着,嘴里轻轻和着昨天刚学会的诗: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那旁忙碌着处理河虾小蟹的名就和功成窃窃私语起来。
“《越人歌》是什么?”
“就昨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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