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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了清喉咙。
　　“首席阁下……”伊凡纳站起身，擦了擦汗水，莫名觉得有些羞愧。
　　我应该坚持奥术的理念。
　　但旋即，他又产生了向神灵忏悔的冲动，感觉自己已然精神分裂：“我得到了回应，神灵说祂知道了。”
　　“那就好，没我们的事了。”邓斯坦无奈地叹息一声：“接下来是神灵间的博弈……”


第644章　案件
　　白鹰联邦。
　　博列克里州。
　　一处荒野之外，光与影重叠，化为一扇大门。
　　穿着黑色风衣，戴着礼帽，杵着手杖，打扮如同一位高级绅士的苏鲁身影浮现。
　　“从预言的结果上来看，肖恩会在这附近……”
　　他打量着周围，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这次过来，主要还是因为与月女士有关。
　　这位女神已经展露了小气的本质与直接的敌意，不得不防。
　　而作为化身被毁的后续，自己必然要报复回来。
　　“月女士的位格……祂曾经受过伤害，此时正在不断恢复之中……但不论如何，执掌冥河的祂，完全能当成一位八阶真神看待，想要报复……必须耐心。”
　　“除此之外……我或许需要一位‘厄运骑士’了。”
　　“不过，这一次首先需要观察。”
　　他并不确定月女士是否知晓苏鲁·波特利这个身份，以及与肖恩的关系。
　　如果知道的话，那这一次肖恩遇到的危难，很可能是诱使他出现的一个陷阱，不能轻易出手，反而应该避开。
　　如果不知情的话，那这一次完全就是肖恩本身遭受到了死亡的追逐，毕竟，他的职业道路原本为黑死社所掌握，说不定之前的【厄之皇帝】都是月女士的从属。
　　这样的情况下，苏鲁很容易就可以利用两边信息不对称的优势，赢月女士一手，也算报了上次的一箭之仇。
　　“具体而言，恶魔应该清楚，同为恶魔阵营的希维纳多也应该知道‘灵主’的真身是苏鲁·波特利……至于月女士，虽然也是邪神阵营的，但未必臣服于恶魔、未必共享资料……邪神之间，互相坑害才是常态吧？”
　　思索之中，苏鲁目光似乎穿透虚空：“看来……这次遇到的熟人，还不止一个。”
　　他按了按帽子，身影缓缓消失不见。
　　……
　　博格列小镇。
　　这里以出产一种黑森浆果闻名，是整个联邦著名的高档甜酱生产基地。
　　艾萨克穿着一身得体精致的警官服，手上拽着狗链，在绳子的另外一端，是一条不断吐着舌头，随时想要冲入那些甜品店的二哈。
　　“哈洛克！听话！”
　　艾萨克微笑道：“等到查清楚这次案子，甜酱你可以吃到饱……嗯，在有人的情况下，你不准说话。”
　　后半句的时候，他特意压低了声音。
　　一人一狗很快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二哈迫不及待地开口：“我只是有些受不了那些甜蜜气息的诱惑……”
　　“嗯嗯，所以……为了美好的食物，你必须努力干活！”
　　艾萨克感觉生活是如此美好。
　　在联邦超凡者公布之后，作为平民英雄的他，被联邦吸纳，获得了相当大力度的扶持。
　　比如，找到了【放牧者】道路的后续，以及提供相应的资源。
　　到了现在，他已经是一位四阶的【驭兽大师】！
　　能定向培育各种超凡生物，并且稳稳压制住哈洛克的【驭兽大师】！
　　一想到这个成果，艾萨克就不由热泪盈眶，终于翻身作主一回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驾驭了其它超凡生物，却总喜欢遛狗的原因。
　　“还有……你忘了称呼我为‘主人’了。”
　　艾萨克得意地说了一句。
　　这也是他为什么特意培育哈洛克说话的原因之一。
　　并且，他死死地压制住了哈洛克的职阶，让这条二哈现在只相当于三阶超凡生物的地步。
　　他心里有了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宠物的等级超过自己了，事实证明，那就是一场灾难。
　　“遵命……主人。”
　　哈洛克摇着尾巴：“不过……我可以告诉未来女主人，你曾经在车站当着大庭广众下撒尿的故事么？”
　　“如果你敢的话，我就烤了你这条傻狗，我发誓！”
　　艾萨克怒吼的声音，在小巷内隐隐回荡。
　　……
　　片刻后，似乎已经达成协议的一人一狗，来到了一幢装修别致的独幢公寓之前。
　　艾萨克整理了下衣服，上前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么？”
　　“你是？”
　　房门拉开，现出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紫色长裙，面容美丽，却十分憔悴，眼珠通红，似乎刚刚哭过。
　　“联邦高级警督——艾萨克。”
　　艾萨克取出自己的证件：“我奉命前来调查本镇的小孩失踪事件。”
　　虽然超凡已经公开，但在外出公干的时候，艾萨克还是喜欢用另外一个可以查证的高级警督身份，这让他不必被当成珍稀动物一样围观。
　　而且，由于这个时代报纸上黑白照片的失真度极高，只要不是他的那些熟人，哪怕看过他的报道，也不虞有被拆穿的可能。
　　“我是玛丽莎，请进。”
　　玛丽莎将艾萨克请入客厅，倒了一杯茶：“警督阁下，请一定要找到格林，他才九岁……哦，我的小天使……”
　　她抽出一条手帕，眼眶又开始红了。
　　“请放心，这是我们的义务。”
　　艾萨克心情不由有些沉重：“请再详细描述一下经过……”
　　“格林是我的儿子，他很乖的……他一定是被邪恶的吹笛人带走了。”
　　玛丽莎的神情有些激动：“这个镇子上的人都可以作证，还有夫列林家的安格蕊、多芬家的小梦露……她们消失的时候，都听到了魔鬼的竖笛声。”
　　“您……您一定是一位超凡者，对吧？在镇上的警官们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他们请来了您。”玛丽莎握着艾萨克的手：“请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自从超凡公布之后，一些稍微有嫌疑的案子，就会拼命往神秘上扯……不过能一级级上报，最后让我来调查的，肯定是有很大概率确认……’
　　到了这里，艾萨克也不用再隐瞒什么，直接道：“可以给我一些格林相关的物品么？越是亲近的越好。”
　　“物品？我不知道您具体的需求，但可以带您到他的房间内找找。”
　　玛丽莎将艾萨克带到二楼，一个男孩的房间内。
　　“很好，我养了一条还算可以的警犬，它或许能帮忙。”
　　艾萨克让哈洛克在屋内自由翻找，记住那个小男孩的气息。
　　旋即，他就看到哈洛克将头伸进床底，飞快地耸动着，顶出了一个……饼干盒？
　　望着将头塞进盒子里猛吃的二哈，艾萨克发出一声咆哮：
　　“哈洛克！！”


第645章　会面
　　“蠢狗，你丢死人了……”
　　博格列小镇之外，林荫小道间。
　　艾萨克额头青筋猛跳：“因为你愚蠢的行为，最后那位夫人几乎将我当成了骗子……作为一条警犬，在编的，你不能总光顾着吃！”
　　“我喜欢那个小男孩，真的……他私藏的蜂蜜味曲奇味道很不错。”
　　哈洛克直愣愣地道。
　　“好了……”
　　艾萨克揉着额头，决定不跟它再讨论类似的问题：“气息记住了么？”
　　“记住了，一个小男孩，两个小女孩的……”
　　抛开其它因素，在气味辨识这方面，得到过加强的二哈还是值得信赖。
　　“不过主人……你打得过那个‘吹笛人’么？”
　　哈洛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当然，我很强的……并且，不一定是博格列传说中的那个吹笛人……你也听过吧，那个故事……这个小镇曾经饱受毒蛇的困扰，某一天，一位吹笛人应邀前来，用笛声引走了所有的毒蛇，但小镇居民们拒绝支付报酬，愤怒的吹笛人于是诅咒了他们所有的孩子，让孩子们变成了新的毒蛇……”
　　艾萨克好像在跟助手讨论一样，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那或许只是一段传说，或许是真的，即使如此，里面的神秘者应该也早就死了……这一次事件，我觉得应该是某些信仰邪神的组织弄出来的，你知道的……小孩的灵感更高，更容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听到不该听的声音……某些仪式之中，他们很有用。”
　　“那下场会相当可怜……”哈洛克难得的正经说道。
　　“所以……这个时候就轮到我艾萨克大人闪亮登场了。”
　　艾萨克摆了个颇为骚包的姿势。
　　但就在这刹那间，哈洛克的眼睛突然变得更加蔚蓝，如同两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发出了警告的叫声：“汪汪汪！”
　　虽然已经被‘培育’得掌握了人类的语言，但在危急关头，它使用的当然还是自己最为熟悉的本族语。
　　“这是……看到了灵体？能让哈洛克如此警惕，起码也是三阶的‘凶灵’！甚至四阶‘邪灵’？”
　　“糟了，我不擅长应付这种类型的敌人。”
　　艾萨克脑海中飞快闪烁出两个念头。
　　旋即，他在地面上一个狼狈的打滚，远离了之前站立的地域。
　　呲啦！
　　就在他离开的瞬间，原本站立所在，地面结了一层漆黑的冰屑，森冷的寒意不断向外蔓延。
　　在翻滚的一瞬间，艾萨克手上就浮现出一道符咒，猛地按在自己额头上。
　　漆黑的符咒化为光芒，笼罩于双眼位置，让他看到了立在冰面上的一名少女灵体。
　　她穿着黑色充满哥特风格的长裙，脸颊上画着浓重的烟熏妆，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此时朝着他，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是邪灵！不太像是野生的，那就是有人在驱使？”
　　“符合这种描述的职业，似乎只有黑死社的四阶【亡魂博士】？他们能熟知各种灵体的习性，并且操纵作恶……”
　　“孩童消失事件，背后是黑死社？是月女士这位邪神？！”
　　艾萨克思维难以抑制地发散开。
　　但下一刻，他就听到了少女高亢的鸣叫。
　　——女妖之嚎！
　　他耳膜剧痛，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耳朵与鼻子中流了出来。
　　如果不是经历过数次超凡洗礼，大大提升了身体素质，或许他会直接在这嚎叫声中死亡。
　　“啊嗷！”
　　艾萨克发出一声兽吼，声音宏大，宛若森林之王的召唤。
　　在他的咆哮声中，四周的森林蓦然发生了变化。
　　诸多密密麻麻的虫子从枯叶中钻出，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墙体。
　　不远处，一群野狼正在拼命奔驰而来，在它们身后，则是数头野猪与棕熊的身影。
　　这是【驭兽大师】的能力，大量驯化野外生物，甚至包括低阶的超凡种！
　　“灵体最憎恶的，是充满生命的环境。”
　　趁着这个机会，艾萨克跑到哈洛克身边：“跑！”
　　几乎就在决定逃跑的同时，他看到了一股小型暴风雪爆发，大量毒蛇被冻毙，落在地上，变成了几段。
　　‘果然……普通生物对付灵体，还是太薄弱了。’
　　艾萨克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嘶嘶！”
　　虫群突然裂开，其中一条墨绿色的小蛇穿透少女魂体，似乎咬中了什么核心，令黑裙少女想要追击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以为我只有一条蠢狗么？不……我早就暗中培育了大量帮手，其中最适合对付魂体的，就是这条噬魂蛇！”
　　艾萨克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