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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廖宇宁突然开了挂？
　　对了，基因修正，尤利安所说的超级战士，难道就是廖宇宁？
　　想跟尤利安确认消息的人却找不到这位俱乐部负责人，因为后者正躲起来在打电话。
　　“大哥，我想做基因修正。”
　　“不行，风险太大。”
　　“帝国科学院的新技术，可以无视匹配率，而且风险很小的。”
　　“那也要再观望一段时间，等确定足够安全才可以。”
　　“一段时间是多久？”
　　克劳斯特兄弟的谈话还没结束，里面格斗场上的较量却已经分出胜负了。
　　廖宇宁将慕戎反手压在身下，“教官认输了吗？”
　　“我认输。”慕戎脸朝下，瓮声瓮气地说。
　　廖宇宁很干脆就松了手，却见慕戎没有翻身，而是依旧脸朝下往前蠕动着。
　　“你……怎么了？”廖宇宁伸手扳住慕戎的肩。
　　后者总算回头了，一手撑着身体，另一手捂着口鼻，指缝间有鲜红的血迹。
　　这是又流鼻血了吗？
　　打得这么激烈他还有空动邪念？
　　不会吧？别真撞断了鼻梁骨。
　　事实上，不止鼻梁骨折，还有肝脾内出血。
　　十五分钟后，廖宇宁坐在学院医疗中心急诊室门外，惊骇地看着手里的诊断结论。
　　我竟然是这么暴力的人吗？
　　不，不能全怪我，基因修正之后我还没有和真人较量过，把握不好尺度，而且慕戎，他在我的潜意识里实在是太强了，所以我没有丝毫留手……
　　双手握拳抵在嘴边，不停用上下牙齿咬着拳头的关节，内心充满惶惑不安。
　　打败慕戎，狠狠把人踩在脚下，是他多年以来的梦想，但是为什么真到了梦想实现的这一天，他的感觉却并不好受？
　　一点都没有复仇的喜悦……
　　“宇宁！”
　　听到自己的名字，廖宇宁抬头看到了大步走来的罗伦。
　　站起身，廖宇宁小声道：“罗伦学长。”
　　罗伦跑得有点急，说话的时候带着喘，“宇宁，少爷怎么了？”
　　“在急救。”廖宇宁递过手中的诊断书，没再吭声。
　　罗伦扫了一眼诊断书，心就放了下来，“哦，都是轻伤。”
　　廖宇宁那通没头没脑的电话可把他吓了一跳，什么“慕学长受伤了在急救你快来”，害他以为少爷危在旦夕了呢。
　　这种程度的伤，就算不进治疗舱也很容易治好，有治疗舱的情况下，都用不了半个小时。
　　放下心来的罗伦又去看了看急救室门口的光屏，然后踱步回到等候区。
　　廖宇宁：“罗伦学长，你在这里，我先回去了。”
　　罗伦发现他们家少爷的心上人正白着一张小脸，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练习受伤在所难免，你不用放在心上。”罗伦温声劝慰：“另外我想少爷肯定很希望一出舱就能见到你。”他指指急救室门口的光屏，“只有不到十五分钟了。”
　　说到这份上，廖宇宁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等待的十五分钟里，罗伦试图跟廖宇宁闲聊几句，但对方兴致缺缺，这个天也就没聊起来。
　　不久之后，医生通知病人出舱了。
　　罗伦对廖宇宁说：“宇宁，你先进去吧。”
　　廖宇宁知道罗伦这是想给自己和慕戎制造机会，但今天他理亏，所以也不好反对，只能点了点头，走进了急救室。
　　慕戎已经从治疗舱里坐起来了，一身白色病号服，身上血污业已清理干净，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
　　“宁宁！”
　　声音也是中气十足。
　　“学长感觉怎么样？”
　　“很好呀。”
　　“刚刚，很抱歉，我没有控制好力道。”
　　“宁宁，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当心。”
　　能被你打我真的很开心，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受虐倾向的慕少校在心里快乐地想着。
　　打死廖宇宁也猜不到慕戎的脑回路，“那学长好好休息，我先告辞。”
　　“宁宁——”慕戎伸手，没敢去抓人，只抓了一下空气，又有点局促地收回手，“宁宁，再过几天就到二十天之约了，我去模拟训练场门口等你好不好？”
　　廖宇宁没有立刻回答。
　　慕戎顿时紧张了起来。
　　须臾，廖宇宁终于开口，“到时间我会联络学长。”
　　慕戎也不敢多问，二十天之约还有效就好，刚才还以为要黄了呢，遂赶紧乖巧点头：“嗯，我等你消息。”
　　廖宇宁走后，罗伦进入急救室，看到他们家少爷正灵活敏捷地跳下了治疗舱。
　　“少爷恢复了吗？”
　　“恢复了，哎，我通讯器呢？”
　　“个人物品应该是被医疗中心收起来了，我去问问。”
　　“算了，先用你的吧，你帮我拨大姐的号码。”
　　罗伦也不多问，很快拨通了慕大小姐的电话。
　　“罗伦，什么事？”
　　“大小姐，少爷想跟您通话。”
　　光屏转向了慕戎。
　　“咦，小戎你在哪儿？是在医院吗？”
　　“这个不重要。”慕戎说：“大姐，我改主意了，我想做基因修正。”


第67章　怎么样让他死心
　　廖宇宁脱下作战服，正要把衣服丢进衣物清洗通道的时候停住了，浅灰色的布料上，有几处干涸的血迹，于灯光下呈现黑褐色。
　　是慕戎的血。
　　也是他战胜了慕戎的证明。
　　他原本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进行基因修正，提高自己的天赋，然后去打败慕戎。
　　经过后天努力变得优秀的基因与天生就优秀的基因，谁也不比谁高贵。
　　那么，自己心里这种又憋闷又沉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十几分钟后，廖宇宁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有一台全息虚拟舱，可以用于在虚拟状态下登录星网。
　　与其他同龄人丰富多彩的网络生活不同，廖宇宁过得有点像守旧的老年人，除了接收学院通知和查找一些资料，他从不在星网上娱乐，所以这台虚拟舱的使用频率非常低。
　　但是今天，他好像必须使用一下了。
　　星网接入广场，0571区。
　　川流不息的人潮中，一名少年上线了，他看起来非常普通，除了五官端正，没有任何合适的形容词，着装也是最简单的基本款。
　　这就是十六岁时的廖宇宁为自己设定的网络形象，后来一直未做改动。
　　登陆之后，廖宇宁打开人物信息界面，找到了一条拜访记录，选择直接传送。
　　传送完成，他出现在了一栋建筑的大厅里。
　　“欢迎来到洛伊德心理咨询中心，本中心竭诚为您解决各种心理困扰。”一个白色球形机器人飘到了廖宇宁面前，“请问客人有预约吗？”
　　廖宇宁：“没有，不过我很多年以前来过这里。”
　　“原来是复诊客人。”机器人道：“请提供当时的就诊号，以便我查找记录。”
　　廖宇宁手指轻点，一小段数据就飞向了机器人。
　　“客人，您上一次的就诊时间为帝国历2687年7月7日，就诊方式为人工智能咨询，请问这次您是选择人工智能还是人类医生？”
　　七年前，十六岁的廖宇宁入读帝国军事学院不到三个月，因为过得太憋闷而不得不上网寻求帮助。
　　那次心理咨询并没有帮他解决任何实际问题，不过一场尽情的倾诉还是让他好受了很多。
　　多少也算有点用吧。
　　这一次，廖宇宁迟疑了一下，按理说，情感问题找人类会比较好，但他不想对一个陌生人诉说这些事情，哪怕是在匿名状态下。
　　“还是人工智能吧。”
　　“好的，即将为您安排诊室，请稍等。”
　　机器人说完没几秒钟，旁边墙上就出现了一道门，门上的铭牌显示“A43诊室”。
　　廖宇宁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间简约风格的休息室，有宽大的落地窗与浅青色的长沙发，窗外是灯火辉煌的都市夜景，一切都跟当年差不多。
　　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廖宇宁闭上了眼睛。
　　光线似乎暗了下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阿宁你好。”
　　廖宇宁睁开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告诉我的。”声音回答：“我是海默，你还记得吗？”
　　“哦，想起来了。”廖宇宁重新闭上了眼，喃喃说道：“是的，是我告诉你的。”
　　“今天距离你上次到访正好是七年零七天，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没有。”
　　“那么，你愿意跟我讲讲当年那件事的后续吗？”
　　“那个其实没什么好讲的，大家对我的态度有了改变，原本欺负我的人……也不再欺负我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
　　“那么你今天又有什么烦恼？”
　　“这次是因为有人喜欢我。”
　　“然后呢？”
　　“我拒绝了，但是他不肯放弃。”
　　“你为什么拒绝他？”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死心。”
　　“那么他不肯放弃的理由是什么？”
　　“他觉得总有一天我会改变心意。”
　　“你会吗？”
　　“不会。”
　　“好吧，让我们总结一下，他喜欢你，你不喜欢他，他要追求你，你希望他放弃，他认为你会改变主意，而你想让他相信那是不可能的，我总结得对不对？”
　　“对。”
　　“所以你需要一个绝对无可辩驳的理由。”
　　“是的。”
　　两天后，慕戎平生第一次接到了廖宇宁的通话请求，接通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
　　“学长晚上好。”廖宇宁出现在光屏上，背景是他的书房。
　　“晚上好，宁宁。”慕戎心脏怦怦跳，总觉得灯光下的心上人又温柔又好看。
　　廖宇宁：“学长明天下午有空吗？”
　　慕戎：“有空！”
　　廖宇宁瞥一眼旁边另一个光屏，“我约好了明天下午4：00~6：00的模拟训练室，房间号FS340，到时候学长直接过去吧。”
　　慕戎：“好的！”
　　结束通话，慕少校就琢磨开了，下午4：00~6：00，这是一个很好的时间段，练习结束就是傍晚，到时候可以邀请宁宁一起共进晚餐。
　　吃完饭再邀请宁宁一起散步，要不然也可以找个理由去蹭他的车，顺路捎一程，宁宁应该不会反对。
　　“朱诺。”
　　“爸爸。”
　　“在我的飞车智脑上设个程序，让它明天下午崩溃一下，然后通知罗伦叫人来修，嗯，就定在下午三点半好了。”
　　朱诺无条件执行：“好的，爸爸。”
　　第二天下午四点，慕戎准时抵达了FS340模拟训练室，廖宇宁已经到了，并为他开通了出入权限。
　　这是一间双人训练室，面积不超过一百个平方，当中两台高性能模拟仓，模拟舱上方几块显示实时画面和数据的屏幕，另外训练室一侧还有个简单的休闲区，可供训练者中场休息。
　　廖宇宁正坐在休闲区的椅子上，右腿架着左腿的膝盖，面前一大堆智脑光屏。
　　大概是看得太入神了，廖宇宁没有察觉慕戎的到来。
　　慕戎便停住了脚步。
　　年轻的军校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光屏，神情专注，右手不自觉地放在嘴边，似乎在咬手指。
　　这个孩子气的动作瞬间萌化了慕少校的心。
　　啊啊啊，宁宁最可爱了！！！
　　光屏上的东西看不出头绪，廖宇宁终于放弃，他摇了摇头，不经意就发现了慕戎。
　　推开光屏，廖宇宁起身，“学长来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