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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厨娘-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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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次,主子在山里被荆棘割伤了腿,硬是忍着疼眉头都不皱一下,照样若无其事地背着夫人走了半日的山路回家,结果夫人还没心没肺地拉着主子,要到深夜。
  夫人仗着美色和厨艺,算是把主子的心勾得死死的。
  不过,他还是感激夫人陪在主子身边,喂饱了主子的胃,也喂饱了他的心。
  从前见到夫人都是小绵羊似的窝在主子后背,今日隔着栅栏,戚然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夫人的模样,他也不禁愕然半晌。
  没见夫人之前他还以为是这山里的小村姑,结果竟然美得跟仙姑似的。
  他心中暗爽,主子就是有本事,在深山老林里当猎户都能娶到仙女。
  竹门边,沈晚夕望着店掌柜皱了皱眉道,“我同郑哥说了日后不去店里,您怎么还来了?”
  掌柜的眼巴巴地盯着她哭诉道,“好姑娘,客人只吃你做的酥油渣和酸豆角,你这突然不做了,我也不好解释呀。”
  沈晚夕低头没有应声。
  店掌柜又道:“上次的贵客已经走了,连着好几日都没瞧见,我听人说咱们酒楼后面的马厩里停的都是能日行千里的良驹,想必贵人是从远地过来的,否则也用不上这么好的马,听那口音也不像咱们商州人,这一来一回也得好些日子不会来了。”
  “走了?”沈晚夕抬眸。
  也对,她在门外听到仿佛是并州侯病重,谢邵这时候若在商州纠缠,来日并州又不知是谁的天下了,那些叔伯舅爷们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位子,尤其见世子不在并州坐镇,更是要蠢蠢欲动了。
  掌柜的不知其中缘由,心道只是小姑娘没见过世面,被门口的下属吓到了,又怕冲撞了贵人才匆忙跑走,竟然连工钱都不要就不敢做了。
  对了,工钱。
  掌柜的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往她手里塞,“你不是说日后还想在镇上买块地,买个院子吗?这工钱也不要了?”
  沈晚夕心里叹了口气,又想到谢邵已经知道她在商州,还能找不到这个小竹屋吗?她即便窝在这儿不出门,也迟早被他给揪出来。
  若是搬走,她和云横又该逃去哪呢?
  沈晚夕接过钱袋子,微微掂了掂,心中还是感激店掌柜,虽然他平日里抠门得紧,可也从来没在工钱上亏待过她,反倒是回回给得足足的,生意好了还愿意给她加钱。
  如若不是谢邵突然出现,她真的可以在客满楼干很久。
  也罢,总不能一辈子躲瘟神一样躲着他,谢邵能千里迢迢找到商州来,就能找到别处去,她不想要云横跟她一起躲躲藏藏做个逃兵,来日见了谢邵,她一定要当面跟他谈清楚!
  店掌柜见沈晚夕接了银两,心里一高兴,问道:“你这是答应继续做下去了?”
  沈晚夕沉吟良久,还是嗯了一声:“我答应。”
  掌柜心中欢喜,恳切地安抚她道:“你也别担心,日后那贵客再来,你若还是不敢见,我做掌柜的便是不要钱,也哄着骗着替你回了他!”
  沈晚夕盈盈一笑,点了点头。
  傍晚时炊烟燃起,竹屋内传来浓郁的饭菜香,戚然猛吸了一口气,知道夫人又在做饭了。
  沈晚夕割了一把院子里的塘蒿菜,洗净备用,又将新鲜的黑鱼、猪肝、猪腰切成薄片放置一边,锅中先以盐油调味,煮一锅咸香的上汤,将塘蒿菜烫熟舀至一边,再将切好的三鲜薄片落入沸油锅中生灼,而后加入葱丝、姜片、辣椒调味去腥,最后融入一锅上汤之中。
  塘蒿三鲜汤上桌时,云横正好到家,两人围着汤碗,直把身子喝得暖暖的。
  目光落到一旁的萝卜丁上,云横漫不经心问:“还打算去客满楼?”
  沈晚夕也没打算瞒着,便点点头道:“今日掌柜来找我了,还将之前的工钱结给了我,加上前几日做的那顿足足有三十多两呢。”
  她顿了顿,望了一眼云横道:“来日,若那人再来,我自有办法说服他离开,不会让他打扰到我们的生活的。”
  云横淡淡嗯一声,便没再问。
  饭后,沈晚夕双腿盘在床沿,就着烛火又开始缝制那件未完的小衣裳,白日里光线好,她手脚还慢得很,如今在灯光下更是艰难,只能慢腾腾地穿针引线,时不时地还能穿错。
  云横坐在床边,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腰带,又抬头看着她。
  不禁想,刺绣有这么难么?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云横伸手过去揽住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颤鸣,“明日再做不行吗?”
  沈晚夕胳膊肘推了推他,摇摇头道:“不行,还差一点就能做好了,我答应了花枝明日给她送过去,若是再拖时间,花枝铁定笑话死我了。”
  头一回做小孩子的衣裳,沈晚夕是花足了心思的。花枝的肚子圆,大夫说很有可能是个女娃娃,做小女孩的衣服,她更希望做得漂漂亮亮的,精致一点,再精致一点。
  云横慢慢吁出一口气,即便她拿胳膊来挡,他手上的动作却半点没停。
  “云横,你这样我根本做不了事情!”她憋红了小脸,转头怒嗔他。
  下一息,灼热的吻从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慢慢地落下来,她退让半分,他便攻进半分,直将她逗得浑身酥软麻木,最后扔了针线,躺在他臂弯里,一声声喊得娇细又磨人。
  夜阑人静,月光绕着寒风落在人间,在眼眸中倒映出一片无垠的墨色。
  身边不知是谁打了个哈欠,问戚然道:“主子说好的晚上来,真的会来吗?”
  戚然冷着脸道:“吵什么,主子办事呢!”
  一开始戚然确信主子不会爽约,后来见烛火灭了下去,他以为主子和夫人已经睡下了,谁知那灯花倏忽又窜了出来,原来是主子出来打水了。
  屋里传来了撩水的声音,戚然又以为两人洗了澡总该休息了,没想到过了良久,主子又出来打水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戚然熬得眼睛都红了,才突见眼前黑影一闪,主子身姿如墨松一般立在他面前,精神得不像是刚办完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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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炸小鱼干

  云横从前的记忆全失; 只能从戚然口中知晓一些云境十四州当下的状况。
  不过戚然奇怪的是,主子对益州倒是没什么兴趣,甚至连家中几口人都没有细问; 反倒是对并州世子谢邵的事情颇为上心; 好像益州不是他的地盘,并州才是。
  云横见他微微晃神,眸光一暗道:“济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戚然忙点头,想到主子前些日子只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了解到并州边境的状况; 又听到济州与并州不和,当即信手捏来一计。
  先去信一封交给并州东部边境的益州探子,将济州因雪灾减免北部三县赋税之事散布到并州境内; 并将此事无限夸大,造谣为济州为减轻民众负担,全州境内免除一年赋税,对于房屋受损严重的灾民更是移民就食、发放田亩助其安家。
  事实上,今冬北方各州皆受到雪灾影响,并州灾情也十分严重; 可老并州侯病危; 泱泱大州一时群龙无首; 等到世子回城之时; 一门心思都放在铲除异己、整顿朝纲上; 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东北边境的雪灾?最后只能将差事扔给底下的官员; 拨了粮食和白银前往赈灾,可都城至北境,沿途不知道便宜了多少贪官污吏,那些赈灾银两用到灾民身上恐怕已经所剩无几。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受苦受灾的并州难民听到济州的假消息时; 会是何等的激愤!
  民心不齐,必遭灾祸,戚然虽身在商州,却已经能想到那并州世子此刻是如何的焦头烂额了。
  想到这里,戚然不禁心生慨叹。
  在夫人身边的主子像是沉溺在温柔乡里的醉客,可一封书信便轻而易举地将并州搅得天翻地覆的主子,还是五年前那个沉着威严、杀伐决断的益州二公子啊。
  戚然小心翼翼地瞧着云横,踌躇了一瞬道:“五年未见,侯爷很是思念主子,今日来了书信催您回益州,不知您有何打算?”
  主子一失踪,平日里那么强大的侯爷眼见着老了十岁,如今主子有了消息,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娶了漂亮能干的夫人,若不是撇不开政务,侯爷真恨不得亲自飞来商州。
  戚然心里叹了口气,纵使猛将如云、谋臣如雨的益州如今依旧稳居天下霸主之位,可没了二公子的侯爷常常就像个孤独无依的父亲,而没了主子的益州,百年之后还如何叱咤天下呢?
  更何况,益州不仅有与主子血脉相连的家人,还有整个云境最好的神医,主子的失忆症一定能够很快治好。
  云横知道戚然的心思,可到如今,他唯一有恢复记忆的迹象,便是那晚在保长房中燃起的大火,激起他想起从前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这与戚然描述他从前在战场的事情大致能够对得上。
  然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令他失忆又失踪的那场梧州天火至今都查不到缘由,云横根本无从想起那日的细节,何谈记起呢?
  云横不记得父亲的样子,甚至对整个益州都非常陌生,他没了记忆独来独往这么多年,眼下谁盼他回去,谁想见他,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感觉。
  即便此刻益州侯站在他面前,他大概也会如此古井无澜。
  云横默然片刻,一时间也想到了平日钟叔对钟大通的好,那是他从未享受过的父子温情,不觉心中一叹。
  他的父亲,从前也是这样对待他的吗?
  倘若如此,他五年未归家,的确是不孝了。
  戚然见他眉目肃然,隐有不怒自威之色,不禁稍一迟疑,往竹屋的方向瞥了一眼道:“侯爷也想看看夫人。”
  云横眉心微微一动。
  抬眼望见灭了灯的小竹屋,即便隔了这样远,他似乎还能听到小姑娘轻柔的呼吸声,指尖微动,又似乎能捏到她柔嫩的掌心,蓦地心中一软。
  戚然几乎是肉眼可见主子眸光柔和了下来,眼底还落了淡淡的笑意。
  他十多年前就跟在主子身边,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眼神。
  从前侯爷就常说主子性子冷,眼底煞气足,在战场上做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倒还好,可若是来日娶了媳妇,会吓到人家的。
  戚然惊讶之余笑了笑,如今的主子,不需要侯爷担心了。
  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云横瞧见戚然还杵在那,知道他还在等他答复,略一思量道:“等过了明年的上元节,我便带着夫人回去。”
  戚然当即面露喜色,连声点头。
  次日白天,花枝带着未做完的衣裳来陪沈晚夕,知道她这几日没有去客满楼,云大哥白天又不在家,倒不如来给小嫂子做个伴。
  两人从手里衣裳的图案,谈到孩子如何生养,说到客满楼的生意,又聊到今年除夕的菜式,有说有笑的过了大半日。
  花枝忽然拍了拍脑袋,笑道:“你瞧我这记性,昨天大通还同我说想请你和云大哥帮孩子取名字的,你们俩都识字,取的名字一定比咱们有文化得多。”
  沈晚夕眸光一转,笑道:“若是男孩就叫小通,若是女孩就叫小花。”
  花枝刚想夸赞,听到这话简直气得笑了,她才不想要这些土里土气的名字,至少得取一个村里人都听不明白的名字,那才高深。
  沈晚夕轻轻地摸了摸花枝的肚子,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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