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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妤始终认真听着，没有的暗卫。
　　“他看到画中画的玉佩后，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老皇帝之物，并且他还先后为这块玉佩修补过两次。第一次，大概是四十多年前。那一次，这玉佩断成了两半，他修补好后就好像完整无缺根本没有一点断痕一样。第二次，是二十多年前。二十多年前那一次，是陶相亲自拿来，找上门要他修补的，也是断成了两半，和当年一样。那时，他在石芳斋已经干了十多年，刚离开石芳斋不久。”
　　这么说，那块塞在襁褓中的染血玉佩，是老皇帝的？
　　或者，换而言之，那个换进来的孩子，是老皇帝的？
　　她当时因为陶相对上官飞鸿说的那几句奇怪的话而怀疑孩子可能与陶相有关，怎么就没有想到孩子有可能会与老皇帝有关呢？如果孩子是老皇帝的，陶相竟将老皇帝的孩子换入辛王府中，难道他想让老皇帝的儿子继承辛王府的世子之位，然后再道出真相，从而说服继承了世子之位，掌握了整个辛王府的孩子——也就是辛墨戈，归顺朝廷？让老皇帝的儿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掌控了整个辛王府？
　　如此，还有比这更容易解决辛王府的了吗？恐怕没有了！这一招，真绝！
　　而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奇怪陶相为什么会对上官飞鸿说，不能让换进来的孩子与辛昊炎太亲近了，因为是老皇帝的亲生儿子啊，要是跟辛昊炎太亲近了，以后下不了手对付辛昊炎怎么办。
　　想到此，凤妤蓦地回头看向辛墨戈。
　　辛墨戈没有说话，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但那捻着杯盖的手都快将杯盖捏碎了。
　　凤妤看了一会儿，摆手示意暗卫下去，之后走近辛墨戈，伸手覆上辛墨戈捻着杯盖的那只手手背，她知道这个结果他恐怕无法接受，“你……”

　　☆、1400。第1400章　他的身世21

　　就在这时，又有暗卫到来。
　　到来的暗卫，一下子打断了凤妤刚准备开口的话。
　　凤妤侧头看去，是另一组前去调查玉佩的暗卫。当初，她下令暗卫调查的时候，让暗卫分成了好几组，并且那玉佩的画像也临摹了好几张，希望这么分头调查能查得更快一点。
　　到来的暗卫，还不知刚才已经有暗卫来禀告过了，拱手禀告道：“少主，少夫人，查到了。”
　　“说。”不知道这一组暗卫都查到了什么，不知道这一组暗卫会不会和刚才那一组回来禀告的暗卫查到的情况一样。如果一样的话，就更一步确定辛墨戈恐怕真的是老皇帝的血脉了。
　　暗卫点头，立即将自己这一组查到的情况禀告道：“属下查到，二十年左右前，王爷曾亲自拿着这块玉佩去叫人修补，就是安定城中最有名的那家玉器店。不过，那家玉器店的老板及玉器店内修补玉佩的师傅都说，玉佩已经修补过一次了，王爷拿去的时候玉佩断开的又是同一个地方，再加上玉佩过于名贵，上面的花纹过于精致细巧，他们实在没有把握修补好，最后王爷拿着那两半块玉佩回去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凤妤难以置信，生怕自己听错了，辛昊炎竟拿着这块玉佩去修补过？这玉佩怎么会落入辛昊炎手中？这到底怎么回事？
　　暗卫怔了怔，不解白素为何会此等反应，不过并没有问，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
　　凤妤覆在辛墨戈手背上的手忍不住收紧。这件事，或许有转机也不一定。不过，也不能太快下结论了，必须再查，查仔细了，快速对辛墨戈道：“我们马上派人去找你父……找王爷，亲自问他，或许他知道。”
　　辛墨戈依旧没有说话，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神色变化，所有的神色都掩藏在面容之下。
　　这事，就凤妤定了。知道辛墨戈不会回答后的凤妤，直接立马命暗卫全力寻找当日离去的辛昊炎，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尽快找到辛昊炎不可。
　　…
　　十日后，暗卫终于传来消息，说有辛昊炎的下落了，有人前不久刚刚看到一个很像辛昊炎的人在一座小镇中出现过，但还不是很肯定，他们马上赶过去确认。
　　凤妤迅速思量了一番后，决定亲自去一趟。一来，她亲自去了，可以当面问得更清楚一点。二来，她知道辛昊炎他恐怕不会回来，当日上官飞鸿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此刻还历历在目，宛若昨日。
　　辛墨戈没有同意，经过上次的事，他差一点失去她，他已经说过决不允许她再离开他一步，除非一起去。
　　可是，现如今的天下，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各地都需要一步步稳定，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再出一点动乱与纰漏，根本走不开。
　　最后，没有办法，凤妤只能飞鸽传书给暗卫，吩咐暗卫一旦找到辛昊炎，务必说清一切，然后问清一切，最好能让辛昊炎他亲自书信一封。

　　☆、1401。第1401章　他的身世22

　　六日后，暗卫带着辛昊炎的亲笔书信回来。
　　凤妤接过后，连忙打开。
　　书信上，是辛昊炎的笔迹，辛昊炎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当年，他娶了上官飞鸿一年多后，一直都不喜欢上官飞鸿的老辛王暗中吩咐大夫，故意让大夫说“上官飞鸿体质偏寒，不易怀孕”。然后，老辛王就以此为由，以死相逼，用这样的手段要他重新宠幸谢婉婷与宋玉颜两个人，并且纳妾，必须要为辛王府延续香火。
　　他当时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宠幸谢婉婷与宋玉颜两个人，并纳了三名妾氏。
　　之后，再一个多月后，大夫把脉确诊谢婉婷有了身孕。再几日后，那三名妾氏中的其中一名姓“水”的妾氏也确诊有了身孕，老王爷含笑而终，临死前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善待谢婉婷与宋玉颜，以及那名有了身孕的妾氏。
　　他在老辛王死后，重新踏入竹园，去看了上官飞鸿。
　　三四个月左右后，也就是谢婉婷与那名姓“水”的妾氏腹中的胎儿四五个月的时候，那名姓“水”的妾氏不慎溺水，一尸两命，已经死了。那块玉佩，是那名姓“水”的妾氏的。在他被迫纳了那三名妾氏的头几天，有一天夜里，他有些喝醉了，前去那名姓“水”的妾氏房中留宿的时候，不小心摔破了她的玉佩，曾答应她说会让人修好。不过，安定城最有名的那家玉器店也没有把握修，他后来没再找人修过，直接就还给了那名姓“水”的妾氏。搬回了竹园后，他没有再去看过她，直到听闻她的死讯。
　　凤妤看完信函，不知该不该笑。
　　谢婉婷与那名姓“水”的妾氏，先后确诊有了身孕，时间不过相差几天而已，两个人当时都怀孕一个多月左右。老辛王就是在那个时候含笑而终的。当辛昊炎重新踏入竹园时，上官飞鸿已经怀有身孕两个月，孩子是苍璟天的，如此说来时间上已经对了，那就是当初得出的陶相找的那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其生产时间比上官飞鸿要稍微晚些，这一点上已经对了。
　　而那名姓“水”的妾氏手中，正好拥有这块玉佩，还破了两半，辛昊炎还给她的时候还没修好，这一点又与陶相拿着两半块玉佩去修对上了。
　　这样两点都对上，看来辛墨戈的生母很有可能就是那名姓“水”的妾氏，还是辛昊炎的亲生儿子。
　　只是，玉佩是老皇帝的，陶相拿老皇帝的玉佩去修是很正常，臣子为皇帝办事嘛，可那姓“水”的女子与老皇帝和陶相是什么关系？那姓“水”的女子当初为什么会进入辛王府为妾，又为什么会带着身孕离开辛王府，还摆下了那么一出一尸两命的剧，找了一个替身？而陶相到底知不知道那姓“水”的女子怀的就是辛昊炎的骨肉？如果知道的话，将辛昊炎自己的骨肉换入辛王府中，还对上官飞鸿说那样的话，怎么都有些说不通。
　　一时间，查出了不少，但又多了很多新的问题。
　　…
　　【PS：这名姓“水”的妾氏，全文开头的时候，第20章，曾有讲到过】

　　☆、1402。第1402章　他的身世23

　　看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查清楚那名姓“水”的妾氏究竟是什么身份。
　　凤妤马上命暗卫去查。
　　而老辛王要辛昊炎纳的妾，虽说是妾，但辛王府这么显赫的身份摆在这里，女子的身份再怎么说也会是小家碧玉，至少身份要清清白白，知根知底，这一点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
　　第二天，中午左右——
　　前去查的暗卫就查清楚了，并且将那名姓“水”的妾氏的娘家父母都带了来。
　　被带来的两人，都已经头发花白，一大把年纪了，一看到凤妤与辛墨戈后就颤抖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虽不认识凤妤与辛墨戈，之前也从没有见过，但有眼睛都看得出来坐着的凤妤与辛墨戈是这里最大的，恳求凤妤与辛墨戈可以网开一面放过他们，他们绝不是故意欺骗的。
　　“欺骗？”凤妤敏锐地抓住这几个字，缓慢地沉声重复道。
　　两个老人顿时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不敢抬头看凤妤，以为凤妤重复这两个字是生气恼怒了。
　　凤妤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侧头看了一眼暗卫，见暗卫立即上前来准备禀告，抿了抿唇后制止了暗卫，一时间有些不想听暗卫说，倒想听听这两个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个不停的人亲口说说怎么回事，“你们先起来。”
　　“我……我们不敢……以后也不敢了……求你们饶了我们……”
　　“我让你们起来就起来。”凤妤打断两人。
　　“我……我们……”
　　“我的话，别让我再说一遍。马上起来，然后一五一十地说，整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互相看了看，整个人止不住越发颤抖起来，最后互相扶持着站起身，一边抑制不住地继续颤抖，一边慢慢陈述起来。
　　他们乃是安定城中的人，一直住在安定城中，虽算不得大户，可也家室清白，家境还算可以，平日里一家人也还过得去。
　　当年，老辛王突然要给辛昊炎纳妾，想要辛昊炎延续辛王府的香火，派人再三选了后，最终选定了三户人家的女儿，派人上门来询问。
　　他们家，就是这三家中的其中一家。
　　而虽说是为妾，可那毕竟是辛王府，他与他老伴都很高兴，当即答应。
　　可是，就在那天夜里，他们的女儿却带着钱悄悄地跑了，原来他们的女儿一点也不愿意嫁入辛王府为妾。
　　而辛王府三天后就会来接人了，到时候他们交不出人来，不知道会怎么样，他们先前已经满口答应了的。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们怕辛王府追究，怕自己落罪，于是就将一年前他们救回来的，已经在他们家住了快一年的，与他们女儿感情很好的那名姑娘给推了出去，让她进了辛王府为妾，并求她一定不能说出来。
　　那名姑娘，她也姓“水”，与他们家同姓，可能是缘分吧，所以让他们当初救了她。
　　她为了报他们救命之恩，最终答应了他们的恳求，愿意代替他们女儿入辛王府为妾。

　　☆、1403。第1403章　他的身世24

　　一个多月后，他们得知她有了身孕，在辛王府过得还可以，他们也就安心了。
　　可没想到，突然间，老辛王竟病逝了。
　　再几个月后，他们意外地听到她落水溺亡，一尸两命的噩耗。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倍受良心的谴责，十分后悔，当初实在不该将她推入辛王府为妾的。
　　而他们怎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