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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披散的头发，一小半都被这擦过的巴掌扇飞了起来！
　　章盛的手掌没落在她的脸上，却险险擦过，撂地她耳朵都疼！
　　“老章！”
　　沈云萍忙丢开顾母，去检查丈夫的手。
　　顾母却失魂落魄。
　　“……你打我？”
　　小时候，他都不舍得打她一下。
　　就连老爷子打她，都是他挡下的。
　　“别叫我！”
　　章盛真是双目都要充血了！
　　“我真没脸听这一声！”
　　一想到刚才，他还在女孩面前自称舅舅，更觉脸上躁得慌！
　　怪不得，刚才霍少左一句担不起，右一句章总。
　　他们章家，做长辈的，竟然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糊涂事情！
　　送孩子去联姻，送她去陌生男人的家，等现在小两口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却又逼她离婚？
　　他甩袖转身。
　　再也不看顾母一眼！
　　简直不可理喻！
　　第二天，章盛就冷着脸，押送了哭哭啼啼的顾母回京城。
　　临走前，他更是连话也不想跟顾无双这个始作俑者说。
　　最后还是沈云萍出面，跟顾无双寒暄告别。
　　但她也只字不提让顾无双来京城小住、或者玩耍的邀请。
　　甚至，顾无双最后送的礼物，他们都留在了客房，‘忘记’拿走。
　　临走前，顾无双隐隐觉得这位舅舅对她冷淡，舅妈也没之前热情。
　　但她也没多想，因为走前顾母变得更闹腾了，不仅老是哭说自己又惨又命苦，还喜欢砸家里的东西。
　　顾无双忙着安慰顾母，也没精力琢磨舅舅的态度。
　　她也猜测舅舅心情不佳，是因为顾母的状态又恶化了。
　　而顾母自己心虚，害怕章盛发飙，更不敢在家里提顾师师的话题，深怕触了霉头。
　　只敢哭闹发泄。
　　所以，顾无双完全不知道，章盛夫妻对她的印象，已经在顾母最后一番话里降到了负值。
　　当然，等她后来知晓，也没了修复的余地。
　　*
　　而那边顾师师出门一趟，回来后终于灵感泉涌，把限量版的包装图也绘制完毕了。
　　把章家人的地址，发给刘厂长，她就重新回归到日常作画的生活中。
　　剩下的公司运作，她偶尔听听，时不时结合大佬的补课，提出一些意见，倒也是给刘厂长跟产品组，提供了一些新思路。
　　顾师师嘴上不说，心里窃喜。
　　果然，学习是有用的！
　　……
　　等临近如火如荼的双十二，章家就收到了三大盒快递。
　　顾师师早就跟章家打了声招呼，说自己会邮寄些东西。
　　但大家收到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整整二十盒护肤品套装。
　　“这丫头，也给的太多了。”
　　沈云萍都有些想笑。
　　章盛端着泡枸杞的茶壶，走过来看了眼，“给你妈、你嫂子那边也送点。”
　　“好呀，那你三妹？”
　　沈云萍问了句。
　　章盛的脸色顿时拉下来，“不用，别跟她说。”
　　他没好气地闷哼。
　　“行，那就我们家自用，多的我再送几个朋友。”
　　顾母住在章老爷子的宅子，不跟他们同住。
　　她就统一都不送过去了。
　　免得到时顾母看别人都有，就少了她的，又要乱想抹眼泪。
　　“嗯。”
　　章盛板着脸回房。
　　沈云萍也是苦笑，拍了下躺沙发上的小儿子，“你最近别惹事！”
　　自从那天回来，章盛心情就一直没好过。
　　糟心妹妹，有一半毛病都是他当年惯出来的！
　　自责又心酸，又痛恨她自己不争气。
　　等到了晚上。
　　想要哄丈夫高兴的沈云萍，特意把这新护肤品拿到了化妆台上放着。
　　“老章，你洗完澡先别擦脸，过来用外甥女给你的。”
　　章盛皱眉，从报纸后面探出了半边脸。
　　“女人的东西，我不用。”
　　“男士的。”
　　沈云萍笑，举着给他看包装。
　　“嗯？”
　　章盛当场放下报纸，板着的脸一秒就有些破功。
　　“她也送我了？还有我的份？”
　　他顿时背着手，踱过来。
　　瞄一眼。
　　再瞄一眼。
　　最后干脆拿起来，左左右右地细看。
　　“你外甥女送你的这个，还专门画着美男皇帝，我这个女士滋润的是仕女。向阳他们的就是文人、剑客包装。”
　　“哦？”
　　章盛脸上的皱纹都挤做一堆了。
　　外甥女特别送他礼物？
　　还是个美男皇帝！
　　他轻咳一声，“我就说，她聪明。”
　　这观察力太强了。
　　沈云萍偷笑，“快去洗澡吧！”
　　“我拿去放镜柜里！”
　　沈云萍笑地不行。
　　皇帝是抗皱的。
　　*
　　而隔天，顾师师接到章盛发来的大红包，又一次茫然。
　　大礼包，完全是刘厂长负责的。
　　她一无所知。
　　算了，看来用户体验还是极好的。
　　她不由也期待起双十二的销售盛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10月终于结束了，哦吼，有种过很久的赶脚。
　　总算，我又保住了一个月的节操~开森！
　　啦啦啦，明天见啦！


第109章　
　　顾师师自己也赶了趟双十二的末班车。
　　许多大牌护肤品、衣服、甚至她要的画具都有提前预售的活动，优惠也比较多。
　　她乐此不疲地跟霍楚楚一起研究，哪个最划算，哪个可以囤货。
　　本来这就压根不是富豪女该做的事情。
　　家里什么都有。
　　就算没有的，她只要开口，林嫂都会准备好。
　　就连面霜这些日常用品，都是定制，甚至是常备库存的。
　　但顾师师觉得她要享受一回自己购物的乐趣。
　　她也是卖画、有小金库的人。
　　怎么能不买买买呢！
　　不亲自花钱，又怎么能让赚钱的快落升华！？
　　所以，她不仅自己参加，还要找一堆闺蜜参加……但凌小美跟她现在的购物能力差别有点大，而秦氏姐妹更是忙着在医院值班、写期刊论文到头秃，只剩下霍楚楚有空且可以！
　　于是两个人就每天互发购物链接，差不多囤了一两年的面膜下来！
　　就连霍楚楚，这个货真价实的豪门小姐，以前都懒得理会什么双十一、双十二的，这次也被拖下了水，而且感觉到了乐趣！
　　是的，乐趣，原本豪门里体会不到的乐趣！
　　霍楚楚才知道，原来，天。猫盖楼、助力点赞、拿小红包补贴，熬夜下单优惠打折、赠品翻倍……这么有意思且刺激！
　　霍楚楚也缺朋友，缺普通生活的体验，跟顾师师这个土生土长的普通人家出身，一拍即合！
　　两人乐不思蜀。
　　双十二还没结束，已经在构思明年618买什么东东了。
　　一整周，夜里都被忽视的霍司慎，深深表示看不懂。
　　女人的乐趣。
　　购物的愉悦。
　　熬夜下单的刺激。
　　他真是很难体会。
　　但从生意人的角度，他再次确定，女人市场果真是一大块可挖掘的蛋糕。
　　钱不多、钱多，人都傻。
　　买了一堆无用物品，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划算。
　　面膜过期，只能扔掉、送人，他都已经预见到了结果。
　　但……老婆开心就好。
　　“钱够吗？”
　　霍先生观察了一周，最后只得出这句话。
　　简直是男人中的典范。
　　顾师师重重点头，“嗯，没事，我跟楚楚都分期付款了。”
　　霍先生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下午让司一给你送张卡。上次给你的信用卡呢？”
　　顾师师摇手，“没有没有，我还有钱，章家不还给我一张卡吗？分期付款，花呗有优惠活动。”
　　很好。
　　霍司慎眯眼。
　　他的妻子，竟然到了分期付款的地步。
　　偏偏，她还很享受。
　　他抿唇，垂眸。
　　“嗯。”
　　没法管。
　　她开心就好。
　　“楚楚呢？她也看上了那些促销？”
　　霍司慎陡然觉得自己从前的教妹理论，出现了偏差。
　　过度的压迫，只会导致获得自由之后的超额放飞。
　　堵不如疏。
　　“对。”
　　顾师师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
　　“很划算啊，分期付款，至少赚了一个月的银行利息。”
　　霍司慎深呼吸一下。
　　顾师师说完，看到他这副表情，不由也吐了吐舌。
　　“体验生活。”
　　“这样的乐趣，你们都体会不到。”
　　霍司慎点头。
　　确实没干过。
　　但小女孩喜欢做的事情，他也不打算插手，只需要辅助她们。
　　“今晚早点睡。”
　　他只是对于熬夜，表示不满。
　　“吼！”
　　顾师师扫荡地也差不多了。
　　当晚，她又回归到听话的小妻子状态，早早地把自己洗白白，躺到被窝里等某人……
　　自第二日起，满足的霍先生，果然不再过问双十二的事。
　　*
　　而与此同时，花间的销售数据也不停地在刘志超等人的电脑后台显示。
　　换新牌，宣传期仅一月。
　　市场占有率，先天不足。
　　刘志超给自己定的双十二销售额：一百万。也就是约售出五千份产品。
　　从预订通道开启的刹那，他就天天盯着数据报告。
　　刘志超就是慌张！
　　他跟这个厂子里所有员工，从研发到生产到测试……到前端销售营销……将近三四百人，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
　　因为产品运营失败，被前老板放弃，打包出售。
　　如果这次新产品、新品牌再度失败，那么他的命运是什么？这个厂子其他人的命运是什么？
　　如果再被出售，还能找到新老板接受吗？或者是宣告破产？
　　如果员工下岗、裁员，他这个总经理难辞其咎。
　　“老刘，今晚去喝一杯？”
　　研发老夏走到他身边。
　　反正都是不眠之夜了。
　　刘志超点头，“行。”
　　他想抽烟！
　　回家也睡不着。
　　预售开启的第一天，只有销量34份。
　　后面连续三天，也只有日均50份左右。
　　线下柜台的销量，也一般。因为铺开的地点少，消费者对这个品牌的认知度非常少，又对于涂在脸上的东西，大家都很慎重。
　　“哎，老板说得对，就应该搞个直播。我昨晚看那个小男生，口红一晚上就卖了五千多支。”
　　“这带货能力。”
　　刘志超真是想想就难受。
　　现在约不上了！
　　人家的双十二商约，早就订满了。
　　只能说时代不同了，他们还老观念，重点一直错放在线下，线上宣传都滞后。
　　“只是第一步，你别怂啊。”
　　老夏抿了口茶。
　　“老板不是把明年的宣传海报都画好了吗？”
　　刘志超的面色顿时古怪。
　　说到这个，顾老板真是积极。
　　她一天一副，没多久就把所有产品的包装图画完，结果还意犹未尽，又开始画宣传图了！
　　甚至这几天还说，她要给双十二的购买金额TOP3客户，特制一副画。
　　护肤品公司，返客户画，这搁在业内也是奇葩。
　　但偏偏，他觉得这返利还挺靠谱。
　　因为老板画出来的原图，真是让他错不开眼，看一会，还想看，还想看……虽然他也说不出个道道来，但就是觉得精致。
　　拿到就是赚了！
　　“我得去问问，返利的那几幅画，老板准备好了吗？让宣传部早点放到页面上去。”
　　刘志超顿时烟都不抽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