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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病美人洗白后-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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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两人交谈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座帐篷之中,整个帐篷内部,布置的十分舒适奢华。
  曲长负的手?下全都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帐篷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曲长负挑眉道:“所以你的打算是?”
  赫连耀道:“留下你。”
  “你的那些手?下我已经安置好了,左右你之前已经诈死过,也不差第二回 ,以后中原再也没有曲长负,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吧。”
  他一字一顿,用近乎虔诚的语气重复着上辈子曾经说过的话:“我如今已经是大君了,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老师,我一定会封你最大的官职,给你最高的礼遇,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一定会满足你。”
  “但我不会再让你有危险,不会再让你出事。”
  曲长负道:“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赫连耀道:“上一世你为了郢国鞠躬尽瘁,最后反倒因为猜忌身死,今生你还要出力吗?”
  曲长负叹了口气,道:“我真是白教导你了,一番苦心付之东流,没想到你还会说出如此浅薄的话语。”
  赫连耀:“……”
  曲长负道:“上一世,我虽然教你中原的学问和思?想,但是所站的角度,都以你是一位南戎人为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仅仅是为了培养你成为大君,为我所用?难道只是为了利用你?你错了。”
  赫连耀:“……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曲长负稍稍停顿。
  然而他很快地咳嗽了两声,捏了捏眉心,这才叹息道:“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会理解我,可惜你终究还是不懂。我虽然因为你的身份,对你存了利用之心,但你也是我唯一的徒弟,难道我会真的半点都不疼爱你?”
  赫连耀:“……”
  没有情分,不也是你刚刚自己说的吗?!
  但看?曲长负这样咳嗽,他心疼对方的身体,也不敢再反驳,引得曲长负动气。更何况……
  好听的话,人人都喜欢听啊。
  赫连耀不知不觉地,又很没出息地道:“真的吗?”
  曲长负道:“自然。”
  他慢慢地说:“我只是希望南戎与郢国可以往来合作,但不要仅仅因为种族之间的不同,便兴战对立,由这种无意义的排斥而给百姓带来苦难。”
  赫连耀微怔,只听曲长负问他:“莳罗,我可有让你忘记自己是个南戎人,教导你彻底站在郢国一边?”
  话是这样讲,但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多年的师生情谊,让赫连耀隐约觉得自己又要给他绕进去,便坚持地说:“只要你留在这里,我不会再攻打郢国,跟中原为敌。我是不希望你回去之后,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他话是这样说,看?曲长负连连咳嗽,已经远没了方才的霸道和气势,又忍不住凑过去给他拍背:“你怎样了?病还没有好吗?”
  曲长负按了按额角,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将赫连耀推开两步。
  他简直翻脸如翻书,冷冰冰地说:“我头疼,你走吧。要是不想达成我的心愿,就没必要站在这里,徒然浪费我的时间,让我看?着心烦。”
  赫连耀又挨骂了,在他身边站着,伸手想碰又不敢碰,欲言又止。
  这就是他不愿意透露真实身份的原因,因为一旦双方相认了,他拿曲长负半点法子都没有。
  可是偏生,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动摇,绝对不让曲长负回郢国。
  赫连耀想解释,又怕引得曲长负头疼加剧,只好连声说道:“我不说了。你若不愿意看见我,我这就走,你歇一歇罢。我叫御医过来给你看?诊。”
  他说完之后,便快步出了大账。
  等到赫连耀离开,曲长负放下按着额角的手?,看?着晃动的帐篷帘子摇了摇头。
  “白长了那么大的个子,还是嫩啊。”他一边说,一边喝了口方才赫连耀倒给他的奶茶。
  看?来即使重生到了别人的身上,赫连耀的心性还是没有改变多少,说服他并非难事,那么就可以安心留在这里,布置接下来的计划了。
  虽然赫连耀暂时没有改变主意,放曲长负回郢国,但曲长负目前也根本没打算走。
  他来到此地,有两件事要做,一个是协助赫连耀,让他彻底把大君的位置坐稳,不能让南戎被具有种族偏见的保守一派所控制。
  第二嘛,自然就是说动南戎与郢国一起对付西羌了。
  算算日子,靖千江应该快到了罢?
  现在唯一不太清楚的,就剩下京城那边的情况。曲长负派出去的探子尚未回报,也不知道靖千江离开之后,皇上和太子、魏王等人又是如何了。
  *
  这世上的人,包括曲长负在内,都无从得知当时齐徽踏入璟王府之前的心情。
  亲手将自己的情敌放跑,促成他与曲长负见面,这对于以前的齐徽来说,怕是就算杀了他都做不到。
  但听到手下的人通禀说靖千江已经顺利离开时,齐徽却突然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曲长负,应该会高兴一些吧。
  他顾不得再思?量太多,紧接着又下令将谢九泉调往濮凤城,那里被曲长负设计收复之后,尚且仅由宋太师的一名?副将暂时镇守。
  齐徽将谢九泉调为濮凤城守将,若是曲长负能够成功离开南戎,便有了接应。
  做完这两件事之后,他便听闻皇上醒了的消息传来,于是起身前去探望。
  隆裕帝当时会昏去,有一部分原因是气怒攻心,此刻他虽然醒了过来,但脖子上还有着红色的淤痕,嗓音也有些嘶哑,身体尚未完全恢复。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狼狈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隆裕帝的心里阴影。
  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靖千江的去向。
  当得知靖千江已被重兵围在王府之中后,隆裕帝哑声道:“传朕的旨意,将璟王撤去王爵,贬为庶人,先押入天牢,审问他今日的作为是何动机,可有同伙!”
  他绝对不会相信,靖千江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仅仅是因为曲长负的死。
  他今天的行为使隆裕帝震骇又暴怒,脑海中想到千万般阴谋算计,但唯独不可能有感情因素。
  内侍刚刚躬身领旨,却听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用去了。”
  “参见太子殿下。”
  齐徽走到隆裕帝床前,低声道:“父皇醒了,感觉可还好么?”
  隆裕帝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却用一种冷淡而提防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太子,你方才说什么?”
  只有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才用过“徽儿”这个称呼,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叫太子。
  齐徽跪下道:“父皇,请恕儿臣自作主张,璟王……刚刚已经出城了。儿子以为,他虽有一时忤逆之举,但对郢国仍是忠心的,前方战事未了,不宜折损名?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隆裕帝已经抓起床头的药碗,劈头朝着齐徽扔了过去。
  齐徽不躲不闪,只一闭目,额头剧痛之后,苦涩的药汤顺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
  若说有谁比璟王更加令隆裕帝猜忌怀疑,那就只有身为太子的齐徽了,而隆裕帝只是昏迷了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就私自将靖千江放走,也难怪皇上会暴怒。
  “你们这是要反了!你们这是要反了!”
  隆裕帝指着齐徽,大怒斥道:“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在朕昏迷之时,不思?病榻之前尽孝,反而私纵罪臣,眼里还有朕吗?”
  齐徽磕头道:“父皇恕罪,儿子知错。但儿臣只是出于大局考虑,绝无他心!儿臣亦可为璟王担保,若他在外做出任何危害社稷之事,父皇尽可以处置儿臣。”
  “是吗?”
  隆裕帝盯着齐徽,极其阴冷道:“朕记得,你与璟王一向针锋相对,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如今竟然会为他做下如此担保。真是好一名?不计私怨的贤德太子!”
  齐徽低声道:“父皇,儿臣还记得小的时候,您极为宠爱当时还在世的柔妃娘娘与六弟。一年冬日,儿臣偷跑到冷宫中玩耍,也在那里碰见了六弟。”
  “他骗儿臣下到一口枯井里面为他捡拾掉落的长命锁,却趁儿臣尚未回到地面上时撤去绳子,让儿臣在里面被困了整整一夜。”
  “当时我高烧三日才醒,父皇也难得前来探望。儿臣还记得您当时摸了我的额头,又握着我的手?,让我大胆说出是谁害我掉入井中,您一定会给我做主。可当儿臣说出实情之后,父皇却斥责我陷害手?足,毫无友爱之情。”
  隆裕帝冷声道:“你想说什么?埋怨朕总是错怪了你吗?”
  “儿子不敢。”齐徽道,“只是儿臣一直想对父皇说真话,可您从来都不相信。也一向会将儿子的心思?往最坏的方向想。难道这仅仅便因为儿臣是太子吗?”
  “如果身处东宫,就会受到父皇的猜忌不喜,那么这个太子之位,又有何意义?”
  ——这个太子之位,又有何意义?
  他总算问出了这句话。
  不光是太子之位没有意义,就算是更高处的那个位置,一群人汲汲营营,你争我夺,最后又能得到什么?
  曾经他以为,那是他最想要的,但如今齐徽才发现,这些东西,一直以来,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失去,和空虚。
  因为他在争抢之后,早已经迷失了当初的抱负。
  这些话,他一直想说而不敢说。
  或许正是永远要这样瞻前顾后,百般算计,连拿出一两丝真心都要放在称上掂量一番轻重,才会让曲长负与他渐行渐远。
  如今,该说的总算都说出来了,心中有痛快,也有微弱的期待。
  片刻之后,却听隆裕帝冷声说道:“你果然是心胸狭窄,早存怨怼,柔妃和老六都已经故去多年,你却连如此久远之事都记在心头不放。”
  齐徽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听到了这句话,不知为何,他又有点想笑。


第84章 此生休问天
  正在父子两人陷入这尴尬的沉默之中时;外?面传来通禀,说是魏王请求探望皇上。
  齐瞻是刚刚从禁足中放出来的,皇上尚未来得及召见他;就发生了这件事。
  隆裕帝让他进来;只见齐瞻清瘦了不少,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快步而入;跪地行礼。
  隆裕帝道:“朕已将你禁足在相国寺中;你却几次上书;定要入宫觐见;到底何事?”
  齐瞻道:“儿子不孝,惹得父皇生气,母妃担忧,一直十分愧疚,此回又听闻父皇身体有恙,为人子却不能在身边伺候;心急如焚,很想当面向您请安。”
  他将手中的木盒捧起来,又说:“除此之外?;儿子这些日子在寺庙当中修身养性,也阅读了不少佛家经典,并在这本《丹经》中发现了几张古时丹药的炼制方子;几经实验之后;终于成功制出一炉。”
  盒子里的丹药通体雪白;散发出一股清淡幽微的香气。
  齐瞻道:“儿子已经为父皇试过药了,长期服用此丹,可保精神健旺;益寿延年。因此特来进献。”
  他来的正是时候,靖千江的冒犯已经让隆裕帝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苍老和衰弱,听到灵丹妙药自然心中喜悦,便没有让齐瞻下去。
  若是平日里,看见这种东西,齐徽一定会劝,但此时他刚刚忤逆了皇上,也没有吭声。
  隆裕帝看了齐徽一眼,冷冷地说:“太子行为狂悖,心存怨怼,不堪大任,从即刻起停俸一年,卸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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