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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俏娘子带着皇子去种田-第5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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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会死。南廷陛下,你知道今晚死了多少人吗?!他们排着队,能从晋阳城排到金陵城。”
南帝脸上毫无血色,眼神空洞,悲苦不已。
就在阿金以为他不会说话时,南帝才开口了,道:“……为什么,为什么百姓背叛朕而拥护晋阳……?!”
阿金看着他,淡淡的道:“陛下在洛阳时,需要人保护,到金陵时,需要人保护,到了现在,也还是需要人保护,敢问陛下,何时保护过天下人?!外面那些生灵,在陛下的心中算什么呢?!你问为何百姓拥护晋阳,因为,晋阳一直在保护着天下百姓,与陛下相反。”这就是他与冯璋最大的区别。
南帝手上的佛珠啪的一下就裂开,碎掉了。
得人心者得天下,他不如冯璋,不如冯璋……
第982章 民意
南帝哭了,此话何等诛心。他为一国帝王,却从不曾真正的为百姓做过什么,只知索取。
而天下,唯有德者滋润之,它才会弥漫出灵性来,挑选它的主人。
南帝的性格其实很不好,所有的暴君,在面对失天下时,毫无忏悔,而他是心中有愧的,可他又没有能力改变天下,又不能做到完全的没心没肺,所以他痛苦。不光痛苦失去天下,也痛苦于忏悔之中无法自拔。
所以他的性格是注定活不好,也死不了。这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
此时他愣怔怔的看着整座金陵城中的厮杀之声,发出的火光,惨叫,汹涌的民意,几乎将他的情绪彻底的淹没于其中。
“我们城主至今并未称王,是无法称王吗,是不能称王吗?都不是,”阿金淡定的道:“城主出门,至今都是独身一人,顶多身边带几个亲近的人,敢问陛下,当年逃来金陵城,带了多少人?!在这座皇宫中可曾踏出过这宫城一步,可看过真正的天下百姓的生活?!”
仿佛一个巨锤,将南帝给砸晕了头。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宫城,脑子里回想着的却是当年仓促收拾大军逃来金陵时的情景,几十万大军,根本都没怎么抵抗,就溃不成军,然后他就带着所有亲信逃了,丢下了百姓,半壁江山,还有……他的妻儿,甚至连祖宗牌位都不要了,宗庙在那时,早毁于一旦,还有宗室,如今路家宗室凋零,虽是路显荣杀的,可是,起因却是在他身上……
他没有护住妻儿,宗室,江山,还有……百姓。
来了金陵城后,他加固城墙,杯弓蛇影,加固皇宫守卫,防着路显荣渡江来犯,他根本没有出过宫门半步,他不知道百姓是怎么活着的……他们似乎只是活在户部的一个个数字。
他从未正眼看过百姓。从未。
这些年,他过的稀里糊涂,醉生梦死,说什么收复失地,不过是痴人说梦。
而当年他当太子时,在洛阳时出行,虽不比君王出行,但是,身边至少达到两千人的护卫队……
他从未真正的深入过民间。从未如此。
可是阿金还嫌他不够痛似的,突然拉住他的手,道:“陛下,我带你出宫去看看你的天下……亲眼看一看。”
“不,不……”南帝不防,差点摔倒,却下意识的瞪大眼睛想要拒绝。
然而阿金却很强硬。
“陛下,放开陛下!”大太监泪流满面,虽惧怕,却是不舍的抱住了阿金的战袍,战战兢兢的道:“……不,不要这样对陛下,陛下会受不了的。”
“外面的人是他的子民,有何不可受!身为天子,上不能承天命,下不能护苍生,还配做什么天子?!”阿金冷冷的道。不由分说的甩开大太监,拖着南帝往外去了,直接上了马,带着他出了宫门。
此时的宫门早已经被晋阳军把持住,宫中还没有被波及,所以显得很太平,可是一出宫门,南帝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脸色吓的煞白如纸。
到处都是肉泥,缺了肢体的人,有死的,也有活的,那呛鼻的血腥味一个劲的往他嘴里钻……
汹涌的民意难以控制,开始攻击城中那些未来得及的世家大族中人,这个时候,那些金陵守军,早已经都被打杀死了,他们的死状极惨。
肉泥渗入地缝里,血印子拖了一地又一地,整个金陵城仿佛都被血洗过一般。
南帝哪里受得住这个,吐个不停,翻着白眼,似要死过去了似的。
阿金去掐了他的穴位,不叫他晕过去。将他扔下马来,他走不动,阿金便拖着他走。
血印子染红了他的金色龙袍,狼狈不堪。
“不,不要……”南帝受不了身上沾染到如此多的血,眼神已经变得极度的惊恐。
他深深的喘着气,看着一些世家大族家被烧的房子,那个火光直冲天,刺痛了他的眼睛。
“陛下应该庆幸,我们晋阳军进来的早,倘若民意沸腾,再无法遏止时,他们不止会攻击守军,更会攻击所有贵族和皇宫,到时候陛下哪怕也要如这些人一样死的很惨……”阿金冷冷的道。
南帝打着寒战,看着阿金的眼神仿佛看到地狱魔鬼似的,道:“……你,你为什么不阻止?!”
“怎么阻止?!愤怒的民众已经没了理智,他们心中有一团火,积怨了多年的火,此时,民意不可压抑,只能让他们自己发出来,以后便不会再发狂了……”阿金道:“这些怨恨的种子,不正是陛下种下的吗?!”
字字诛血泣血。
南帝大着舌头,看着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只准陛下种下怨恨,却不允许现在结出的果子报复吗?!”阿金道:“这口怨恨,若不叫他们出了,这些百姓这一辈子都抹不去这些伤痛。”
正说着,一个偏将过来了,看也未看南帝,只对阿金道:“百姓稍得了些控制,但是他们依旧在悲愤之中。”
“不可狠拦,以免他们失去理智更狂怒,反倒伤了他们自己,”阿金道:“慢慢的,他们力气用尽了,自然也就泄气了……”
“是。”偏将应了声,匆匆的去了。
阿金看着南帝道:“自己造的孽,却让百姓们来承受,在其位便要当其政,身为帝王,怎么能对底下臣子对百姓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甚至纵容,还主动要求加税?!陛下真的一点也没想到过百姓们所承受的苦难吗?!”
南帝受不住这样的责难,竟是呜呜的哭了。
阿金后面的话竟然说不下去了,他看着这样的南帝,心里憋着一股难言的气愤,这样的帝王,实在太懦弱了,这样的人,真的连指责,都觉得没了任何意义。
这世上的暴君不是如此的。
南帝顶多算是昏君吧,但昏君的危害也是巨大的。
若非晋阳大军前来,只怕金陵城中迟早要激起民变,现在汹涌的民意尚在晋阳军能引导的范围之内,就算有死伤,也有数,可是若是他们没来,这座金陵城百姓没有组织,一旦反抗,既会遭到镇压,到时,定是真正的血流满城。
第983章 宿命
不止是金陵城,一旦民变,只会是全范围的,到时晋阳大军前来,也要经过血战,届时,只怕不知多少无辜者惨死,整个南廷也会组成第二个拜神教,原本受害的百姓诉诸暴力,变成加害过他们的人,然后所有的一切,就都不可控了……
阿金听着这些声音,心中微微一叹。
总要让这些组织起来的百姓将心中的恶气出了。此时,宣泄一旦开了口子,已经止不住了。
“陛下,”孟秦进来了,看着他,眼神里有很多的情绪,复杂难言。却唯独没有忠诚。
他站定,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将南帝扶了起来。
“你,你是……”南帝道。
孟秦苦笑道:“我是沐兰硕军中的一个参谋,未曾面过圣,陛下有所不知也是应该的……”
“你……”南帝似乎找回了些理智,道:“你,你去了晋阳?!”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沐兰硕为了得到粮草,高利诱商贾去军营,后又残忍杀害,我实在无法认同,”孟秦道:“所以逃去了晋阳。”
道不同不相为谋!
南帝这一刻突然明白,在他弃下半壁江山的时候,他早已经注定了宿命。必败的宿命,失却人心的宿命。
孟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对南帝说什么,只能尽量的维持着旧主的尊严罢了。
然而此时此刻,一介帝王就算没有受辱,沦落为俘虏本身,就早已经没有任何尊严了。
有兵士来了,抬了无数的干掉的尸首,虽用白布拦着,但还是将南帝给吓到了。
南帝吓的又吐了,连连后退。
“这,这……”南帝喃喃道。
“这是金陵军吊在城墙上的百姓,死伤足有几千人,”阿金冷冷的道。
“朕,朕没有下令让他们这么做……”南帝喃喃着白着脸道。
这个时候了,还有谁能听这个皇帝的?!
阿金没再理会他,上了马,径自去处理军务了。
周遭的一切,仿佛放慢的镜头,一点点的将南帝折磨的一直在颤抖。
孟秦一直守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渐渐的亮了,愤怒的嘶吼声也渐渐的停了,空气弥漫中,飘散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苍穹之下的金陵城灰蒙蒙的,透着一股死气。
许多参与的百姓们脸上身上全是血,被血肉泥浸透,然而他们得到的却并不是畅快,而是哭泣。许多人受不得这一切,蹲在地上或坐着瘫在地上,压抑的哭着,手微微颤抖着……
阿金带着人上前,一一的将他们扶了起来,道:“……都过去了,回家去吧,换上衣服洗个澡,听从官府调令。”
“家?!”许多人恍惚了一下,道:“……还有家么?!”
“当然有家,以后你们都姓晋阳……”阿金道。
许多人哭了,道:“……愿沐浴更衣,接受处罚,我们杀了人……”
阿金道:“没有处罚,我还有感谢你们开了城门,不然只会死更多的人。”
“杀人有罪……”一个老者泣道。
“杀人有罪,可杀畜生无罪。”阿金柔声道:“……都回去吧。很快官府就会开仓放粮,审判罪人,届时,你们一定要去听,并佐证。只是再不可诉诸暴力,相信晋阳官府,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许多百姓已经哭起来了,道:“晋阳万岁!”
“以往既往不咎,但以后,定要遵守晋阳律法,晋阳也会回之以真诚。”阿金道。
“多谢将军!”老百姓们扶老携幼,有些背着背了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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