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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K-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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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犯下的错误成了日后有益的教训,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地淡忘了,被原谅了。
芝特福德在他这个世界里脱颖而出,三十年之后,他就坐在了苏格拉底俱乐部的这个享楼里,成了美国最强有力的金融巨子。
他现在是一家大银行的董事长,还拥有一些电视网的大量股票,他和他的伙伴们一起操纵了汽车工业,合并了航空工业,在电气行业他的钱就象一张张开的蜘蛛网。他还会坐在华尔街的一些投资商号里的董事会议桌旁,商讨做买卖、合并联合大企业的生意。在这些生意战到了白热化程度的时候,芝特福德往往就成了那个一掷千金、一锤定音的人。象其他三个人一样,他手中“拥有”数个国会议员。
在网球场外边的亭子里,四个人在圆桌旁坐下来,他们周围是加利福尼亚芬芳的鲜花和从新英格兰移植的绿色植物,乔治·格林维尔开门见山地说:“伙计们,你们对总统的决定怎么看?”
艺特福德说道:“他们搞掉了他的女儿确实是他的耻辱,但这样就摧毁掉五百亿美元的财产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个穿着白衣白裤、戴着俱乐部标志的西班牙人侍者走过来问他们要什么酒。
塞拉丁沉思地说:“如果肯尼迪能把局势扳回来,美国人会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英雄,他会势如破竹再次当选为总统。”
格林维尔说:“但他的反应太过于激烈了,我们都明白,外交关系毁于一旦,需要多少年才能缓过劲来。”
芝特福德说:“国家现在运转得挺不错,立法机构终于对行政机关有了一定的约束,权力的转向能对国家有什么好处?”
莫切说:“肯尼迪重新当选又能怎么样?国会在我们手中,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众议员只有不到五十人是投靠我们的钱当选的,参议员更是,哪个不是百万富翁,我们用不着担心总统。”
穿过网球场,格林维尔一直凝视着蓝色浩瀚的太平洋,平静而庄严。这时刻,装着他的价值数亿美元谷物的轮船正遨游在大洋上驶向世界各地。想想他可以养活几乎整个世界也可以给整个世界带来饥荒,这使他多少有种负疚感。
他刚准备说话,被送饮料的侍者打断了。格林维尔在他这个年纪对身体很当心,他只要了矿泉水。待侍者走后,他啜一口饮料,清清嗓子,一字一顿地开始讲话。他温文尔雅的举止是属于那种一辈子义无返顾地做了无数心狠手辣的事的人的,“我们决不能忘记,”他说,“美国总统拥有的职权确实能对民主进程产生极大的危害。”
塞拉丁说:“不见得吧,其他政府官员会阻止他单个做出决策;还有军方,尽管他们在幕后,但除非合情合理,否则他们不会允许。
你是知道的,乔治。”
格林维尔说:“在平常,这当然说得也对。但是看看林肯,在南北战争时期他实际上中止了人身保护法和人权法;看看弗兰克林。
罗斯福,他带我们参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看看总统个人的权力有多大,他完全可以赦免任何一名罪犯,这是帝王般的权力。你知道他可以用这样的权力干什么?他可以用手中的权力造成多大的独裁势力?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国会阻止他的话,他几乎拥有无限的权力,幸好我们有这么个国会。但我们必须提早下手,必须保障行政机构仍然受公平选举出的人民议员代表的监督。”
塞拉丁说:“只要有电视和其他传播媒体的存在,肯尼迪休想搞一天独裁,他还没有选择那条路,当今美国人最强烈的信条就是个人自由。”他停了一下说道:“你知道得很清楚,乔治,你曾公然反对过对苏联的粮食禁运。”
格林维尔说:“你还没明白我说的意思,一个胆大无畏的总统完全能逾越这些障碍,肯尼迪在这次危机中越来越肆无忌惮。”
莫切不耐烦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应该组成一个联合阵线,反对总统给沙哈本的最后通牒?我个人觉得他能强硬一些实在是太好了,无论对政府还是对个人,高压和武力都行得通。”
莫切早年在房地产开发中就是用高压政策对付房客的,如果他想拆掉哪座大楼,他就提高房租,撤掉暖气和水的供应,停止维修房屋,他使成千上万的人口子过得极不舒服,他使大片黑人涌入某一地方,以赶走当地的白人居民。他贿赂市政府、州政府,使那些联邦官员发了横财。他讲这一番话是有切身体会的。使用高压手段是成功的基础。
格林维尔说:“你也误会了我的意思,一小时之后我们打一个电视电话给勃特·奥迪克——原谅我没同你们商量就答应了——局势发展得太快,我们没时间等待。勃特·奥迪克的五百亿美元就要化为烟尘了,他非常担心。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的是要留心事态的发展,如果总统能对奥迪克这么做,他也会对我们这么做的。”
“肯尼迪是有点神经错乱。”艺特福德若有所思地说。
塞拉丁说:“我想,在和奥迪克通话之前,我们先该有个共识才行。”
“他可真是邪门了,一个心思想着保存他的石油。”莫切说。莫切总是觉得石油在某些方面是和不动产业的利益相抵触的。
“我们欠勃特的人情,应该对他表示深切的关心。”格林维尔说。
这四个人聚集在苏格拉底俱乐部的通讯中心,勃特·奥迪克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他笑了笑跟他们打过招呼,但他的脸却红得不自然,这可能是色彩旋钮的关系,也可能是他恼火的表情。奥迪克的声音很平静。
“我要去沙哈本,”他说,“也许是最后看看我的五百亿美元。”
屋子里的人跟画面上的人讲话,就仿佛他在这儿一样,他们在监视仪上也能看到他们自己的形象,奥迪克在他的办公室里也能看到他们,他们既得注意说话的语调,也得注意掩饰他们的表情。
“你真的要去?”莫切问。
“是的,”奥迪克说:“局势微妙,苏丹是我的朋友,如果我能亲自在那儿,能为国家做不少事。”
塞拉丁说:“我手底下的新闻记者说,参众两院准备否决总统的决定,这可能吗?”
奥迪克的画像朝他们笑着说:“不只是可能,几乎肯定是这样,我跟一些内阁成员谈过,他们提议,鉴于总统个人的恩怨使他脑子变得有点失常,应该暂时中止他的总统职权。
根据宪法修正案的规定,这是合法的。我只需获得内阁成员和副总统的签名,即可提请国会通过,即使只中断他的权力三十天,我们就能阻止但克遭受破坏。我保证说我到了沙哈本以后,人质会被全部释放。我认为你们应该支持国会驱除总统,你们要对美国的民主负责,就象我要对我的股东们负责一样。我们都他妈的知道,如果是别的任何人,而不是他的女儿被杀害的话,他决不会采取这种行动。”
格林维尔说:“勃特,我们四个人商量过了,我们同意支持你和国会——这是我们的义务,我们会打一些必要的电话,我们会一致行动。不过,劳伦斯·塞拉丁想提几点中肯的建议。”
屏幕上的奥迪克的脸上现出讨厌和恼火的神色,“劳伦斯,相信我,这次你的新闻机构没有时间玩坐山观虎斗的把戏,如果肯尼迪不惜牺牲我的五百亿美元,那你的日子也不远了。到时候你的所有电视台会失去联邦政府的执照,你就见你妈的鬼会罢,我不会帮你一个指头的忙。”
格林维尔对他的直露的反应和粗俗的语言感到难堪,莫切和芝特福德笑了,塞拉丁毫无表情,他平静、安慰地做了回答。
“勃特?”他说,“我和你站在一道,不要怀疑这个。我认为一个人武断地决定摧毁五百亿美元来加强他威胁的力量,毫无疑问是神经失常了,也不适合再做美国政府的首脑。
我支持你,我向你保证。电视台会中断他们安排好的节目,对肯尼迪做做心理评估,让他难堪难堪,我们会放风说他女儿的死给他带来的创伤可能暂时使他失去了理智,这样为国会要采取的措施做好准备工作。但是这涉及到一个敏感的领域,可以说我在这方面比大多数人多一点经验,总统的决定肯定会受到美国公众的欢迎,这是老百姓对国家权力运用的惯常反应。如果总统采取的行动能成功、能把人质带回,他会受到人们的忠诚拥戴也能赢得选票。肯尼迪有这个脑子和能力,事情要成了,他会一脚把国会踢开。“塞拉丁停顿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选着字眼,”但如果他的威吓失败了——人质被杀害,问题不能解决——那么肯尼迪的政治权力就完了。”
有了这一番安慰的话,奥迪克显得不再那么气势汹汹,他用平静而严肃的语调说:
“这不是权宜之计,如果确实要走得那么远的话,那么人质一定要救出来,我们国家一定要赢。另外,五百亿美元也是非损失不可了。没有一个真正的美国人会希望肯尼迪的使命失败,他们也许不愿看到这种激烈的反击行动,但一旦行动开始了,我们都想看到他的成功。”
“我同意,”塞拉丁说,虽然他并不苟同,“我绝对同意。我还想到了一点,一旦总统看出国会对他的危险,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全国人民做电视讲话,不论肯尼迪有怎样的缺点,他在电视上简直是个魔术师,一旦他把他的处境讲出来,国会遇到的麻烦就大了。国会如果把肯尼迪停职三十天又能怎样?那可能更证明他的对策是对的,但他没能趁热打铁解决问题,是国会拖了后腿,让绑架人质的犯罪分子拖下去看热闹。”塞拉丁再一次顿了顿,更仔细地接着说,“那样的话,肯尼迪更成了一个了不起的英雄,我们对局势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是,不要管他怎么干,输了、赢了都行,这都不会给这个国家的政治结构造成长期的危害,这样做也许最好。”
“那也就是说我损失掉五百亿美元好了,是不是?”勃特·奥迪克怒气冲冲地说,屏幕上清楚地映出那张憋得通红的脸,电视图像色彩没有出任何毛病。
芝特福德说:“这是一笔不小的钱,但木至于是天塌下来了。”
勃特·奥迪克的脸上青筋暴突,怒不可遏,塞拉丁又想这可能是色彩旋钮出毛病了,——没有一个人血管如此清晰可辨还能活着,奥迪克的声音在屋子里嗡嗡地回荡,“操你妈的,马丁,我操你妈的,这是五百亿还要多,我们损失的收入怎么办?你的银行会贷给我款子不要利息吗?你这老狗的钱比美国财政部的还要多,但你会给我五百亿吗?你会个狗屁。”
格林维尔急忙说道:“勃特,勃特,我们支持你,塞拉丁不过是给你指出一些你可能在紧张压力下没想到过的选择方案,从哪一点上讲,即使我们想这么干,我们也不能够阻止国会的行动,国会不会允许行政机构独揽此事。好了,我们都还有别的事,我提议我们散会。”
塞拉丁笑笑说:“勃特,三个小时之后,对总统心理状况的攻击就会出现在电视上,其他电视网由会跟在我们后面,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怎么想,你也许有一些主意。还有一件事,如果国会能抢在他上电视之前罢免他的总统职务,我们的电视网会拒绝他做全国电视讲话,根据是他的神经不健全,而且已不再是总统了。”
“你就这么干吧。”奥迪克说,他脸色恢复了自然,他们礼节性地道了别,电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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