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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立明眼尖，立刻追了出去。
　　“东方卫视开价35万……你有什么想法？”
　　“35万……”
　　他们确实很有诚意！
　　现在国内的电视剧的价格，平均一下，首播价是15－70万一集。
　　《三国》、《水浒》这种名著改编的不算在内……
　　人家无论是投资规模、明星阵容还是社会关注度都完全不同，完全不愁收视率，所以价格肯定卖的高些。
　　《双面胶》这种偏现实的都市剧，能卖到35万一集的价格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没什么明星……
　　不过，这跟之前的预期还是不一样，四台联播和一家独播，影响力肯定没得比。
　　见他犹豫，陈立明问：“卖吗？”
　　沈梦溪先问了：“华录百纳那边有什么想法？”
　　毕竟是合作方……
　　“他们觉得东方卫视报价很合理……”
　　“……那以他们的意见为准吧，对了，《王贵与安娜》你赶紧建组……”
　　“这么急？”
　　“难道等《双面胶》拍完？是不是没钱了？”
　　陈立明摇头：“我姐给我打了一千万……”
　　沈梦溪立刻换了个表情，问胖子：“咱姐结婚了吗？”
　　“我姐比我大十五岁！”
　　“……祝姐姐好，我先走了……”
　　姐姐……我还是自己努力吧！
　　……
　　车里，沈梦溪计算了一下盈利情况，35万一集，《双面胶》25集，那就是875万……
　　成本价是1100万！
　　首轮播放权没能回本，还得看二轮和三轮……
　　以《双面胶》的影响力，卖出二三轮问题不大，赚钱是可以肯定的，不过应该赚的不多……
　　等到《王贵与安娜》、《蜗居》，那赚的就不止一倍了……
　　头炮主要是为了打响名号。
　　很快，抵达上海的保利国际影城。
　　后台，《石头》剧组已经到了，一帮人正围在一起闲聊……
　　表情都带着些激动。
　　《疯狂的石头》真的掀起了一波观影狂潮，观众的反应，演员们直观感受出来。
　　参与一部被观众接受且喜欢的电影，是一项很大的荣幸，尤其是这帮不知名演员……
　　宁昊第一个注意到沈梦溪，赶紧打招呼：“梦溪！”
　　“都来啦！”
　　“嗯，我来介绍一下……”
　　“不用，我都认识，我敢说《石头》之后，不认识你们的中国影迷少得很！”
　　沈梦溪开始一一打招呼，态度很热情：
　　“滔哥，辛苦辛苦！”
　　“华哥，《前门楼子九丈九》，您演的真棒！”
　　其实，郭滔在圈子里挺有名的，他是孟京辉导筒下的所有先锋戏剧的男一号，《等待戈多》、《恋爱的犀牛》……
　　刘华，老演员了，《三国演义》里面演过潘凤！
　　再加上王训、黄博、徐争……
　　真的是好演员、好剧本诞生的一部好戏！
　　他挨着徐争坐下，随口道：“对了，刘得华应该待会过来！”
　　“真的吗？”
　　“……他经纪人没通知你们吗？”
　　一群人摇头……
　　沈梦溪笑了笑：“肯定会来的，你们看门口站了那么些保安！”
　　其实，沈梦溪原本还想动员一下韩憨，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这几年正是韩憨的高光时刻，他看不起中国电影，留下名言：中国并不缺少像宁昊这样的导演，缺少的是像昆汀·塔伦蒂诺和科恩兄弟这样的导演！
　　不缺少？
　　你找个第二个宁昊给我看看！
　　而且才女徐一旦开写影评，韩憨肯定会跟上——韩少真的是紧跟着前辈汪朔的步伐，誓要进军前辈曾经征战过的地方！
　　徐争忽然问他：“你真的认为《石头》能破亿？”
　　沈梦溪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能性虽然有，但是……”
　　“不用但是，我也觉得不可能！”沈梦溪直截了当：“400万不到的制作经费，你还想破亿？疯了吧！”
　　“那你……”
　　“宣传嘛，当然要高调一些，否则会给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投资方、宣传方都底气不足了，院线凭什么给你排片？”
　　“那好多媒体批评你……”
　　沈梦溪摆手：“这有什么，他们批评我，但是夸奖了《石头》啊！”
　　“那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就是随口……”才刚说完这句，工作人员急急忙忙跑进后台，沈梦溪一眼看到，期待道：“来了？”
　　“嗯，下车了！”


第三十四章　刘天王
　　来的自然是刘得华……
　　天王就是天王，排场真大！
　　刘得华，应该没人说什么。
　　红了几十年，完美偶像！
　　这几年网上有很多讨论，说什么刘得华虚伪，说他演技比不上梁朝为，唱歌比不上张雪友，不配名列四大天王。
　　甚至说当年投资《疯狂的石头》，根本不是看好这个电影，而是看了《绿草地》、《香火》，觉得电影的构图、摄影都很不错，刚好亚洲新星导缺一个内地名额，就给了宁昊，宁昊拿了钱拍了《疯狂的石头》……
　　意思就是，走了狗屎运！
　　甭管他最开始怎么想的，《疯狂的石头》是不是因为亚洲新星导才有的机会？
　　刘得华当时是不是想扶持电影？
　　这两项满足了，就够了！
　　做电影，有人实打实的掏钱赞助你，这就叫知遇之恩！
　　至于虚伪，圆滑，卖人设啥的，人家矜矜业业卖了一辈子人设，也没人戳穿他，你牛逼，你也人设不崩塌！
　　……
　　沈梦溪对刘天王没什么想法，天王的片酬太贵了，没有1200万根本别想打动他……
　　沈先生现在玩的是低成本喜剧。
　　刘得华是不可能成为他的工具人的！
　　所以，面对天王，沈梦溪很淡定——无所求，自然无所畏惧！
　　跟周边所有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时间段的内地娱乐圈是在仰视香港电影人的！
　　很多主持人也夸张，说什么‘见到梁朝为、金成武，就像见到了神’……
　　是，香港那边的电影人商业经验足，知道怎么赚钱，咱们刚刚起步，是得像人家多学习，但也没必要供着！
　　沈梦溪所在的2020年，香港电影人，即便是最顶级的，也就那样……
　　他们在整个华语电影圈已经不算主流了！
　　你想想，连香港电影金像奖都不怎么被人关注了……
　　《石头》放映结束，伴随着掌声，沈梦溪再次登台，拿着话筒，把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词说了一遍：“事实上，我们放眼全球，除了北美，各国观众口味都差不多，本土化喜剧成为大部分国家对抗好莱坞大片的利器法宝。”
　　“生活化接地气的故事题材，地域性强烈的俚语和典故，让本土观众觉得分外亲切。”
　　“罗素先生说过一句话：须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本源。意思就是世界本身就是多样性的，这句话放在电影领域也是成立的，本土有文化是不可取代的！”
　　“那回到《疯狂的石头》，这个电影为什么受欢迎？因为这是拍给我们自己人看的商业片！”
　　主持人是徐争，他问了一个问题——之前对过台本……
　　“为什么你说大片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没必要，”沈梦溪停顿了一下，然后道：“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们的大导演们一直试图摆弄我国那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但这些文化，他们自己真的懂吗？”
　　好，收！
　　底下的媒体、记者们已经有收获了……
　　人家大老远来一趟，总要有点新闻素材吧！
　　沈梦溪还是不够大胆，他要是胆子大，直接把《夜宴》拖出来批评一通——冯晓刚想用《罗生门》的方式讲述《哈姆雷特》，可惜拍成了简单的宫斗剧……
　　而且还是很简单的宫斗！
　　中国观众对这种没有兴趣……
　　首映结束，沈梦溪跟记者扯了会蛋，然后回了后台。
　　“上海首映结束，你们去深圳、广州、武汉、长沙、重庆……”
　　宁昊楞了一下，然后问；“都要去吗？”
　　“当然，全国路演，你以为说说的？”
　　“有这个必要吗？”
　　“说好的，宣传的事，由我做主，你们照做就行！”顿了顿，沈梦溪补充道：“这是前十天的行程，之后，会安排一些媒体专访、电视采访……”
　　宁昊苦着脸点头……
　　工作人员又来了，提醒道：“华哥要走了……”
　　沈梦溪起身：“那咱们去送送！”
　　……
　　刘得华当然知道沈梦溪，虽然《石头》的直接负责人是余卫国，但是明溪工作室之后投资200万的事，也是得到刘得华的同意，才能入股的。
　　毕竟他才是出资人。
　　最开始，他认为沈梦溪是家里有矿的富二代。
　　后来知道了他是编剧，畅销作家。
　　《石头》上映后，沈梦溪口出狂言‘改变中国电影进程的电影’、‘票房破亿’，名声甚至传到了香港！
　　原本以为这是个只知道说大话的，不知娱乐圈深浅的少年，但今天见了，听他说的话，又觉得很有道理。
　　本来就很有道理——你回到2006年，也能说一堆有道理的话！
　　所以，他对沈梦溪说：“有没有兴趣详细聊聊？”
　　沈梦溪当然答应了《石头》卖片还得指望老刘……
　　“华哥想聊什么？”
　　“《墨攻》你看了吗？”
　　“看了……”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
　　《墨攻》，刘得华自认为自己很用心了——在水里泡了17个小时。
　　故事本身也不错——改编自森秀树的同名漫画。
　　按照后世的评价：这是一部诚意之作，可惜整体略显单薄，很多突兀的剧情，缺少铺垫，粗布烂衫的人物造型，惨兮兮、压抑悲壮的战场惨烈氛围，让其根本不可能有上座率。
　　最终，内地票房6700万，香港票房1500万，远远不如预期。从此张志亮导演走火入魔、渐入平庸，除了一部普通文艺片《车票》，两部大制作影片《肩上蝶》《白发魔女传之明月天国》都烂到了不堪入目。
　　刘得华最近几年的电影，都是破亿的！
　　这是让他分析下票房失败的原因。
　　什么原因？
　　太平庸了呗，啥亮点也没有，能卖六千七百万就该烧高香了！
　　沈梦溪想了想，回答：“原著不怎么流行吧，如果拍一部三国题材的故事，票房能好很多。”
　　“三国题材？”
　　“对，华哥不是一直想演赵云吗？”
　　刘得华点了点头，正要接着问，沈梦溪的手机响了，他很尴尬的掏出手机就要挂断，看了看来电显示，又道：“华哥，我先接个电话！”
　　是江楠拨来的，应该是事情办的差不多了！
　　也是，《石头》现在风头一时无两，沈梦溪投资眼光已经被证实了，那他亲自担任编剧的《人在囧途》能差到哪？
　　柳亦非演这样的电影，不跌份！
　　“……行，我知道了。”
　　两分钟后，沈梦溪挂断手机，脸色如常，看了看刘得华：“华哥，咱们继续！”
　　“你刚才提到三国，是不是有兴趣做一部？”


第三十五章　心情不好
　　三国题材这两年很火。
　　《新三国演义》即将开拍，耗资一亿美金的中日合拍《赤壁》……
　　这两件大事，把三国炒热了！
　　事实上，中国第一部电影，谭鑫培老先生主演的《定军山》也是三国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