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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对话》节目，他是非上不可！
　　跟他一起上节目的还有两个考古界的大拿，一个是陈教授，另一个是张教授……
　　……
　　沈梦溪短发，浅色的休闲夹克，内搭白色T恤，清爽干净，戴着装逼专用的黑色眼眶，坐在台上，跟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太帅了！
　　主持人是陈为鸿，跟小撒同期参加主持人大赛，小撒第一名，他是第二名……
　　“沈先生刚从韩国回来？”
　　“嗯。”
　　“你也没想到自己写的小说居然有这么多人讨论吧？”
　　沈梦溪笑了笑：“有这方面的预判，但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连央视都来找我了！”
　　“好，我们先听听两位教授的观点。”
　　能上央视的教授，肚子里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张教授先说话：“其实，上世纪八十年以来，盗掘在国内非常非常严重，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原因很复杂。我个人觉得主要有几方面：一是相比前三十年，政府对社会和个人的管制在一定程度上放宽；二是随着市场经济兴起，文物的经济属性被充分开发出来，文物贩卖走私也变得网络化和国际化；三是文物保护的办法总是跟不上时代变化，造成公地悲剧。”
　　“把这一切都归结成盗墓小说，我觉得是不公平的，即便没有这些小说，这帮人还是会去盗墓……”
　　“但是网上很多人对盗墓的认知出现了偏差，我觉得这个需要好好讨论一下！”
　　陈教授也接过话茬：“写小说的人要赢得读者，必须要把神秘性渲染出来，但干考古的我，在这几年传播中所作最大的工作，恰恰是祛魅——把附加在考古身上的‘神秘’的东西，一点点地剥离。故弄玄虚、神秘主义，从来与我无缘。举个例子，盗墓小说，把洛阳铲讲得很神奇，在我们看来，只是熟能生巧的手艺。盗墓小说和考古根本就是两回事，它是借古墓葬题材去讲自己的故事，这跟真实的考古、古墓毫无关联。我们不要自作多情，硬把这两个东西扯在一块。”
　　这俩专家讲得比较客观……
　　人家水准摆在这，眼界也在这，不可能人云亦云！
　　当然，也可能跟沈梦溪见面时候说的那句‘两位教授都是专家，以后《鬼吹灯》要是改编成影视剧了，一定邀请二位担任考古顾问！’有关……
　　沈梦溪接过话题：“其实，盗墓小说是探险小说的一类变种，换了新地图，添上新剧情。例如粽子，诅咒，都明显带有夸张色彩和文学的修饰性。真盗墓的，哪能遇见这玩意。盗墓的圈子，那能容得下这种看了两部小说就上阵的智障。我说句实话，两位教授也别见怪，盗掘者的知识来源，一般都是被严重神秘化了的实践经验＋公开出版的考古和历史专业文献。”
　　“就像两位专家说的那样，盗墓活动主要是经济利益驱动而不是兴趣、好奇心，这是个黑色产业，存在了上千年之久，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会存在，即使没有盗墓小说、影视、传说等，盗墓活动依然会猖獗。”
　　“我写《鬼吹灯》，主要是看了《国家宝藏》、《木乃伊》、《夺宝奇兵》之后产生的兴趣，《鬼吹灯》第一序列总共八部，单元剧形式，无论是角色人设还是文风的写实，都是冲着影视剧改编来的！”
　　“所以，我的主角是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因为这样，演员选择范围才更广一点……”
　　“还有，主角胡八一解放军出身，下墓取宝为了接济亡故战友的家属，虽然不合法理，但是合乎人情，最关键他还几乎没从墓里带出来什么值钱的东西……”
　　“八部作品，除了《云南虫谷》是单纯的盗墓、冒险，其余几部都跟当地的传说有关系……”
　　张教授问沈梦溪：“我比较好奇，沈作家书里的东西都是从哪查的资料？”
　　“我是西安人，从小走街串巷，认识很多三教九流，其中就有倒斗的……所以，对这行有点了解，至于风水这类东西，我家有亲戚是做期货的，要开矿，山里有没有矿，矿主找地质勘探队去山里调查，还要从广州请当年给人看风水看阴阳宅的老先生，来看看风水。这帮老先生都说自己是什么天师的多少代传人，他们讲山的形势，风水格局，跟他们打了几回交道，挺感兴趣的，于是看了不少关于风水的书籍……”
　　“我以前就对考古感兴趣，看过张子恒教授的《中国考古学通论》，也读过王宏钧教授的《中国博物馆学基础》，但我的文化课水平有限，于是就去考了北电的文学系……”
　　三人聊的很畅快，一点也不像剑拔弩张的现场，反倒一派和谐……
　　这……跟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好在观众提问环节，有观众直接质疑：“年初，有两位犯罪嫌疑人因为沉迷于《鬼吹灯》小说，铤而走险，前往盗墓，你对这事怎么看？”
　　沈梦溪正要回答，她又接着怼：“《收获》杂志的副主编严凯老师说了，以恐怖猎奇豪取不义之财为噱头的文学新形式大有蔓延到主流媒体之势。一个完整的法治国家、文明社会，不应该让其蔓延。应该抵制盗墓小说，任何怂恿盗墓行为的人都应该受到道义跟法医的谴责！你怎么看待他这种观点？”
　　“我……”
　　还没完，她又接着问：“大多数社会成员对盗墓的危害估计不足，这会对我国的历史文化造成缺失，对墓葬文化进行破坏。这是对中国的传统文化载体造成严重的破坏跟伤害，《鬼吹灯》就有一种教唆作用！”
　　“美国在2005年通过的《反低俗法案》，如果《鬼吹灯》在美国发售，你觉得会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陈为鸿不得不打断她：“你让沈先生回答一下，你再问！”


第六十八章　约见
　　“首先，我觉得你把一个人犯罪归结成一本书怂恿，有点过分了，很多犯罪分子难道不懂法律嘛？不是照样犯罪？”
　　下药男还是南邮大毕业的呢，他难道不知道下药是犯罪吗？
　　“我觉得看了两部盗墓类型小说就去盗墓的人，能不能一晚上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都不一定！”
　　“哪个行业也不缺败类和傻缺……”
　　“其次，你说了美国，其实《鬼吹灯》去年就已经在美国发售，《candle　in　the　tomb》，亚马逊就有购买地址，卖的也还可以，登上了一次畅销榜前一百……至于《反低俗法案》，那个主要是针对公共卫视的播出的节目，否则，圣费尔南多谷那种地方也不可能继续存在……”
　　“最后，我想说一下，《鬼吹灯》是一部志怪通俗类型小说，评价它，最好是商业性还有可改编程度，我没觉得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而且如果真的用心阅读了我写的东西，应该不会轻易下墓，因为凶险我写的很清楚！”
　　沈梦溪很有条理回答了她的质疑……
　　“圣费尔南多谷是什么？”
　　“美国艾薇生产基地，产量占了美国90％！”
　　“……那你还没回应《收获》杂志副主编的质疑……”
　　沈梦溪犹豫了一下，看了眼陈为鸿，干脆还是说了：“我上初中的时候，家里有两本《收获》，我爸藏得很严实，不让我看，后来我还是看了一下，然后成了自嗨专用的东西！”
　　《收获》里面的纯文学，真的是，一言难尽！
　　各种屁股、大胸描写，真的像韩寒去年怼白烨时候的原话：‘第80页要上个床，还得野外，100页要冲破世俗，200页得来点暴力，必须得死人，400页得来点不一样的……最重要的，440页搞搞事情，评论家一看，惊了，我操，都是人性啊，都是社会的边缘啊，都是性格的错乱啊，关心人类啊，牛逼，纯文学。’
　　随便找一篇，基本都这个模子！
　　看的心潮澎湃，比一些纯粹的小黄文看的有感觉多了！
　　……
　　下午三点，沈梦溪才离开《对话》的录制大厅。
　　这帮观众比专家难对付多了！
　　一个个揪着‘教唆’这个关键字，各种批评沈梦溪，即便他已经说了‘你把一个人犯罪归结成一本书怂恿，有点过分了’，也没什么用……
　　逼急了，沈梦溪说了‘我写《鬼吹灯》是想打造一个泛大IP，可以改编成电影、电视剧、游戏、舞台剧甚至主题公园，至少能拉动上百亿甚至上千亿的产值，我站在第五层，你们在第一层，咱们想法不一样，没法沟通！’
　　最后还是陈为鸿给解了围：“西方国家也有吸血鬼、狼人的故事，最近大火的电影《暮光之城》就是一个小女孩跟吸血鬼谈恋爱的故事，我觉得我们还是要给创作者相对的自由，不能因为你不喜欢，就把它禁了……”
　　反正这次之后，沈梦溪有断时间不会再上节目了，出了录制大厅，直接给工作人员打电话，让他把《可凡倾听》给推了……
　　太那啥了！
　　他一个编剧、制片人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幕后就好。
　　小徐开着车在等他，沈梦溪上车，脱下外套：“马上回公司！”
　　“嗯，张老师还有网易的人在等你！”
　　“行……”
　　张老师就是张淑平，《画皮》的造型、服装设计师……
　　造型设计还有服装设计很重要！
　　《英雄本色》里周闰发的一袭黑衣，《诱僧》里陈冲的一点白以及《胭脂扣》里张果荣……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和梁朝为，徐徐流淌出东方人那份灰色的感伤，让人久久难忘！
　　网易的人当然也要来，《画皮》同名游戏正在开发中，他们很关心《画皮》电影的筹备情况……
　　尤其是造型设计！
　　……
　　“首先，《画皮》的历史背景是在晋朝，那我们的服装、造型势必要借鉴一下古代的文献资料，当然，不用完全按照古代文献记载设计，但必须带着一些古风！”
　　“我们看资料，晋朝女子穿着特点：对襟、束腰，衣袖宽大，袖口缀有一块不同颜色的贴袖。下著条纹间色裙。当时妇女的下裳，除穿间色裙外，还有其他裙饰。除了束腰这项，其他的都可以参考一下……”
　　“男子的穿着多以长衫为尚，就是那种大袖衫，所以，给王生多备几件长衫，至于军装，铠甲也要设计好……”
　　“可以参考一下《赤壁》里的服饰，但不能照抄……”
　　“最重要的武器造型，当时的军人多以铤为主，这点不能弄错了……当然上层可以用剑……”
　　沈梦溪跟张淑平聊了很多，其实，他更想找叶锦添，因为叶锦添担任《赤壁》的造型设计，《画皮》的历史背景靠近三国时期，很多造型可以照搬……
　　这不是叶锦添忙嘛！
　　“好，我马上安排……”
　　“对了，这是天野喜孝绘制的人物概念设计图，《画皮》毕竟还是魔幻类型片，所以，小唯的服装还有造型我希望能突出妖艳……”
　　“没问题！”
　　甲方爸爸的要求，张淑平答应的很爽快……
　　然后就是跟游戏公司讨论了……
　　“《画皮》，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拍三部曲，顺便拍个前传，把整个世界展示出来……”
　　“除了捉妖师、剑客，还有什么职业？”
　　“钦天监、灵狐、方士、刺客……你们想怎么设计都行，有《画皮》电影做宣传，你们还担心没有用户吗？”
　　“那你们什么时候上映？”
　　沈梦溪琢磨了一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