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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想不通，这电影怎么这么幼稚……”
　　“拍出来哄外国人玩的……咦，有人来了！”
　　是有人来了，而且是一个团，贾章柯率队《二十四城记》推门走了进来……
　　不期而遇，有点小尴尬，尤其是人家老贾是入围了主竞赛单元，沈梦溪他们这伙人则是跑去做生意的。
　　明显不是一路人啊！
　　眼神接触，过了好几秒，周讯、巴菲特赵站了起来，一边道‘贾导演’，一边笑着走过去……
　　沈梦溪看了看对面的人马，有陈建兵在，也站了起来……
　　还是那句话，都是吃电影这碗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上总得过去！
　　沈梦溪是什么样的人？
　　唯商业片？
　　不是，他是典型的叙事类型电影爱好者，此外，他有点愤青情节……
　　所以，他特讨厌新浪潮！
　　为什么？
　　很简单的原因，这帮人特容易公知化……
　　完全笃信西方那一套——他们失去了一切，但他们拥有了自由！
　　或者‘没人比我更懂艺术电影！’
　　老贾大概也知道沈梦溪的一些言论——早在去年采访，他就公开说了不喜欢所谓的第六代……
　　所以，两人简单打了招呼，各自分开……
　　……
　　飞机上，赵劲松小声问沈梦溪：“老板，你说咱们要不要做几部文艺片？”
　　“不做！”
　　“……不考虑一下？”
　　沈梦溪眼睛都没睁，随口回答：“不考虑，时代变了，华语文艺片在国内外都没有市场，去年的《夜车》、《金碧辉煌》、《举自尘土》几部片子，海外版权全砸了，亏得一塌糊涂，这说明海外市场对中国的文艺片兴趣在降低！老外现在不好忽悠了！”
　　赵劲松叹了口气，干脆闭嘴。
　　等了几分钟，身边突然传来沈梦溪的声音：“其实，戛纳、威尼斯包括柏林电影节，都是西方电影秩序下的产物，哪一天，中国电影有了秩序建立权利，我觉得中国电影才算立足世界！”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成本太高
　　先飞到尼斯，再转车去戛纳，提前了一天。
　　巴菲特赵很忙，此行除了《画皮》还得帮着《赤壁》站台。
　　没错，老吴也带着《赤壁》来戛纳赶场子……
　　都是卖片子，谁也别瞧不上谁！
　　当然，《赤壁》的投资方有美国狮子山影业，其实就是老吴在美国的个人电影公司，张家振负责打理，他们的卖片经验比沈梦溪强多了……
　　沈梦溪他们乘车前往酒店，经过戛纳街头，看到了悬挂着的《赤壁》的海报！
　　“妈蛋，这次没经验，下次我们也要买海报展台！”
　　李依萍安慰他：“没事，我已经联络好了，明晚我们会搭建《画皮》的展台……”
　　沈梦溪也只是随口说说，很快看到了最大的海报，忍不住惊呼了一下：“……《功夫熊猫》诶！”
　　真的是《功夫熊猫》！
　　《功夫熊猫》的海报占据了戛纳街头最大最高的展台！
　　“……这玩意挂两星期，要花多少钱？”
　　“怎么着也得一百万欧吧！”
　　“啧啧，还是好莱坞阔佬们有钱，咱们跟他们相比，就是乡巴佬。”
　　小小感慨一下，车子抵达酒店，卡尔顿洲际酒店。
　　不算太豪华，中等规模，电影节期间，住宿总花费是10万欧……
　　……
　　沈梦溪洗完澡，准备下楼走走，没准能邂逅一两只大洋马……
　　他对大洋马兴趣没有那么浓厚……
　　没有口是心非，也不是海里捞针，而是……
　　怎么说呢，欧美系列，女演员动不动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翻来覆去就那一句‘Oh，God！’
　　毫无美感可言！
　　但这不是来戛纳了嘛，以前混圈子的时候，就听说了，戛纳电影节期间，一个个异国风情的女郎不断上前推销自己，只为了能够不住路边！
　　一炮换一个晚上的住宿……
　　沈梦溪只是想验证一下这个是不是真的！
　　没准是前辈们瞎吹逼呢！
　　另一方面，如果是真的，那也算促进中西方体液交流……
　　才穿好衣服，赵劲松还有李依萍敲门走了进来。
　　“老板，我打听了，场刊广告价格是五万美元－五十万美元不等……”
　　沈梦溪咽了口口水，然后问：“封面是五十万美元？”
　　“对！”
　　“那……买内页吧，五十万美元太贵了。”
　　本来想装逼一把的，实在是舍不得。
　　五十万美元，干点啥不好？
　　“我们18号左右举行一个发布会，重点推销一下《画皮》……”
　　“会有人来吗？”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会联络好媒体、记者！”
　　“行吧……”沈梦溪本来想问‘你们怎么还不走’，话到嘴边，换成了：“接下来干嘛？”
　　“去交易看看！”
　　“……那……周讯呢？要带上她一起吗？”
　　“我刚问了，她助理说她身体不舒服，休息了……”
　　……
　　问，跟一个工作狂一起去戛纳是什么样的体验？
　　不对，问题改一下，应该是跟两个工作狂一起……
　　沈梦溪真的是，无奈！
　　戛纳电影节本身包括电影市场、金棕榈系列奖、电影基金和电影评论研讨会等多层面的活动，整个戛纳市在电影节期间就更像个大集市……
　　电影市场就在电影宫地下一楼，人……也不算太多。
　　甚至有些冷清！
　　李依萍操着熟练地英语随便找个白人大叔打听了一下，回来报告：“今年的展台价格太高了，随便一个展柜一天的租金也要3000欧元……我觉得我们还是把目标放在酒会上吧，咱们不是已经有潜在的片商了嘛……”
　　“其实，海外市场卖得最好的依然是《大闹天宫》这类极具‘中国特色’的动画电影以及永远好卖的程龙电影。”
　　“很多国际大公司都在我们住的卡尔顿酒店里，成熟的买家比较习惯这种单独的公司间交易的模式，咱们租几间包房吧……我打听过价格了，一天大概8000欧，我们租三天……”
　　“……你们去办吧！”
　　沈梦溪听他俩一唱一和的说了一堆东西，稍一分析，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顺便问了一句：“为毛《大闹天宫》很好卖？”
　　李依萍：“你想啊，迪斯尼拍一部动画要多少钱，少则一个亿，多则两三亿美金，如果东欧市场或法国要买版权，不仅贵，还要分账给人家。但是我们的片子，他们用10万美金就能买到版权，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动画片没有文化折扣，都是适合低龄观众的，特别好卖。”
　　赵劲松跟着补充：“还有民族类型片，比方说《马背上的法庭》、《图雅的婚事》之类的，虽然单个国家的版权最多只是能算三瓜两枣，但架不住薄利多销！”
　　沈梦溪下意识以为赵劲松又要安利他，摆手道：“……得了吧，我压根没想走向世界，单想着国内市场，等国内市场做大了，一部片子卖个十几亿票房，谁还在乎所谓的海外市场？”
　　赵劲松刚想说点什么，李依萍打断他的话，点头道：“其实，我也算账了，这趟戛纳，加上来回机票，我们的总花费至少300万欧！说实话，我真不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这么高吗？”
　　“是的，我们来的人多，住宿、交通、食物、小费、展台加一块至少40万欧，还要宣传，海报、场刊杂志、发布会、酒会……300万欧，我都是按照最前几年的消费计算的，今年的情况应该会涨很多！”
　　“没事，忘了跟你们说了，《不请自来》我投了四分之一，利润分账至少一千万美元！”
　　这句话翻译过来：你们老板有钱，别在意这些基本开销……
　　来都来了，该花的钱没必节省！
　　但踏马还是好心疼！
　　三百万欧，不对，四百万欧，换算成人民币，接近3300万……
　　《画皮》、《叶问》要是版权卖不到这些钱，这趟就算亏损了！
　　逛了一圈，了解的差不多了，沈梦溪提议道：“走吧，去梅纳迪耶街逛逛？”
　　赵劲松忽然问：“咱们要不要挑几部电影回去？”
　　沈梦溪眼睛一亮：“买断版权，做成批片，回去上映？”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两人同时看向李依萍，后者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让你们捡漏？就比方说《当幸福来敲门》，我刚问了，内地版权至少300万美元，咱们要买吗？”
　　“300万美元没有多少利润空间啊……”
　　沈梦溪算了一下账，以威尔史密斯的号召力再加上《当幸福来敲门》的质量，内地票房过五千万不难，可是五千万分账到手不到两千万人民币，300万美元换不到两千万人民币……
　　这生意怎么看都是亏损。
　　“走吧，能在交易市场的都不是傻子！”
　　“那也不一定，那边那个不就是傻子嘛！”
　　沈梦溪还有李依萍顺着赵劲松努嘴的方向看了过去，原来是中国电影海推公司……
　　那个接待员一边看手机，一边不耐烦的跟一个戴眼镜片商聊天，不知道聊了什么，后者气得满脸通红离开了展台……
　　这态度！
　　你爱买不买，别耽误老子刷手机！
　　牛逼！


第一百四十二章　汇合
　　梅纳迪耶街。
　　连接戛纳新城和老城的主要干道，电影节期间，游客非常多，多是西方面孔。
　　路不太宽，两侧全是铺头，主要卖一些法国南部的特产、食物之类的。
　　倒也有东方工艺品，沈梦溪甚至看到了好些瓷器……
　　赵劲松拿了一个青瓷碗，搁手里把玩：“……咱要是能在梅纳迪耶街捡个大漏，那回去了，绝对是文玩圈子的传说！”
　　沈梦溪上眼瞧了一下：“你想多了，这都是现代工艺品，流水线生产的，不值钱！”
　　“我看着挺好看！”
　　“好看就买了呗！”
　　赵劲松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碗放了下去：“……算了，我又不懂这东西，买回去也没用！”
　　沈梦溪撇了撇嘴，指点了一句：“……你要真想玩收藏，应该去伦敦古董交易市场，那地方全世界的古玩都有，虽然价格贵，但真东西多。”
　　“为什么是伦敦？北京也有潘家园啊！”
　　“潘家园的东西假货太多……没几个往哪去的！”
　　两男的搁那边闲扯淡，李依萍已经走去了一家餐厅……
　　“走吧，吃点东西！”
　　……
　　第二天，电影节开幕。
　　没什么可说的，《画皮》又不是主竞赛单元，只能在入围电影走了红毯之后，他们再上去，安排随身带着的摄影团队，拍几张走红毯的照片，发往国内，标题就是‘《画皮》剧组亮相戛纳’……
　　宣传嘛，不丢人！
　　来一趟戛纳，总要制造点新闻嘛！
　　巴菲特赵、周讯不穿龙袍，那只能从其它地方着手。
　　反正走红毯的又不是沈梦溪！
　　赵劲松作为《画皮》海外营销、宣传负责人，跟着一起上了红毯……
　　他感觉很羞耻……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范小胖！
　　沈梦溪安慰他：“经得起多大赞美，就受得了多大的诋毁！”
　　可惜，赵劲松说了：“……我是做幕后的！”
　　“放心，这趟回去，我整一部逼格高点的电影，争取下次来戛纳，咱们能光明正大站着！”
　　“……”
　　高逼格电影？
　　还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