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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所当然的，就像呼吸一样，一直隐藏在深处。难以发觉，却不能失去。当初的新鲜感早已逝去，现在连虚无的心情也变成了一种讽刺。
　　你真的很麻烦。
　　再一次听到这样刺痛心脏的话，我只能悄悄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凯斯仍然看着同一个方向，对我不置一词。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厌倦了这份感情。
　　现在真的到了该收心的时候了，不是吗？
　　*
　　*
　　*
　　哒。
　　隐约听到了放下茶杯的声音。凯斯已经喝完了第一杯茶。我很苦恼，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我焦急地看了眼手表，但丝毫看不到切斯？米勒要出现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难道来的途中出了事故？
　　我宁愿是这样。竟然让凯斯等了两个小时，简直难以置信。过了30分钟后，我给米勒的经纪人打了电话，他很抱歉地回答我“马上就到。”
　　又等了30分钟，但这次还是给了我同样的回复。下一个电话里，我忍不住发火了。
　　“喂，真的来了吗？”
　　听到我的质疑，他慌张地说：“呃……是的，已经在路上了。”
　　可是我已经失去了耐心。而且，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该不会又在演戏吧，人都已经到这里了。
　　我焦躁不安，发现凯斯的杯子又连一半的茶都没有了。我放下手机，看了眼凯斯的脸色。要重新点餐吗？现在怎么办？
　　“那个……皮特曼先生。”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凯斯突然从座位上“嚯”地站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几步。凯斯也对我的反应很吃惊，皱起了眉头。
　　“什么啊你？”
　　我慌忙摆正了姿势。
　　“对不起。”
　　凯斯没说什么，转过身向入口走去。我像往常一样紧跟在他身后。
　　“欢迎再次光临。”
　　凯斯经过郑重问候的店员，径直走向大厅。
　　……嗯？
　　忽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似乎有些不安的男人焦急地徘徊了一会，在发现凯斯后停下了脚步，接着他闭上了眼睛，握紧双手，像是在祈祷一样。我抬起头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
　　什么啊……？
　　我正留神观察他的时候，突然辉泰克走过来对我低声耳语道：
　　“延雨，怎么回事？切斯？米勒没来吗？我们应该没错过他吧，一直守在门口也没见个人影，不会认不出来的吧……”
　　他好像也和我一样紧张。竟然敢欺骗凯斯？皮特曼，就算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让人难以置信。但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我咽了咽唾液，点了点头。
　　“是的，他没来。”
　　“切斯这家伙……”
　　就在辉泰克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刚才看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闯了进来。
　　“啊！”
　　谁也没有时间防备，我能够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向凯斯猛地扑过来的样子，而且还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凶器。
　　“凯斯！”
　　我的尖叫声晚了一拍传入我的耳中。


第14章　
　　真的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但即使几年后我仍然能够清晰地回想起那一瞬间——拿着刀扑向凯斯的陌生男人、晚些时候赶来的警卫员们、后退的凯斯以及尖叫着的人们……
　　“凯斯！”
　　我吓得尖叫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凯斯的安危。要拦住那个男人，要夺走那把刀，要保护凯斯……
　　我拼命向前奔跑，伸手试图阻止那个男人。神奇的是，当时的场面就像一张全景图一样在我眼前铺陈开来。那个男人缓慢地移动着，似乎只要我稍微努力一下就能阻止他，只要我再努力一下。男人举起手里的刀，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凯斯似乎已经退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但一切为时已晚。在我眼前，男人的刀在凯斯胳膊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
　　刺眼的鲜血在我眼前喷溅而出，人群的尖叫声在空气中此起彼伏。警卫员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男人被警卫员们制服后，依旧趴在地上喊出了不明的口号。
　　“受到诅咒吧，你们这群恶魔！极优Alpha们都灭亡吧！你们会被毁灭的！神会惩罚你们的！我万能的神啊，请让那些恶魔遭到天谴吧！”
　　我呆滞了片刻，一时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哪怕已经用尽全力伸出胳膊，但还是晚了一步。凯斯的一只手臂受伤了，潺潺的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我慌忙打起精神，快步走向他，解开了脖子上的领带。
　　“皮特曼先生，我要给您止血。”
　　我迅速检查完伤口，用领带包扎了伤口。然后确认了周围人是否叫了救护车或者就近是否有医院。
　　“还是直接去医院更快一点，您觉得呢？”
　　我语速着急地向凯斯询问。凯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简短地点了点头。我立刻转头看向辉泰克。
　　“现在马上去最近的医院，我会提前联系好，确保一到医院就可以立即就诊。犯人交给警方处理后再来报告处理结果。”
　　我又抬头看了眼凯斯：
　　“您还好吗？可以自己走到车上去吗？”
　　我的声音太冷静了，冷静到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凯斯不知道在想什么，瞥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我立刻追着他上了车。
　　“……凯斯？皮特曼先生现在遭到了恐怖袭击。10分钟后我们就会到医院。伤口大约4、5英寸，不清楚有多深，但运动方面没有异常。已经暂时止血了。好的，我们一到请立刻治疗。”
　　给急诊室打完电话后，我如实地向凯斯汇报。在一旁坐着的凯斯听到了电话全程，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提心吊胆地看着他流血的伤口，生怕他会昏过去。
　　“我会控制媒体，确保这次恐怖袭击不会成为热门话题。”
　　这是没有必要的报告，但我故意和凯斯搭话。凯斯虽然没有回答，但看着他和平常一样沉默地看着窗外的神情，我心里一阵安心。哪怕伤口已经包扎得很紧了，但鲜血却依然从领带上渗了出来。我咬紧嘴唇，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
　　*　*　*
　　早就在医院待命的医护人员很快治疗了凯斯的伤口，所幸没有触及到大的血管或神经。
　　“可能会留疤，但也可能不会……你知道的，你和普通人不一样。”
　　医生不确定地说。所幸伤口愈合得很快。之前的担心没有变成事实，流血的伤口并没有牵扯出其他病症。医生说只要把伤口缝上就可以了。
　　“因为缝了针，改天记得来找我拆线。”
　　医生告知完下一次就诊的日期后就离开了。好不容易办完各种手续后，我急忙打电话通知警卫们维护治安，顺便打电话向查尔斯反映了下情况，让他平时多注意下凯斯的伤口。
　　我买了一件要带给凯斯换洗的衬衫，走向凯斯的病房，简单地和守在门口的警卫员打了个招呼。
　　咚咚。
　　隔了一会儿门开了，坐在床上的凯斯立刻映入眼帘。开门的动静让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关上门，径直走到他身上，把新衬衫拿了出来。
　　“换上吧，您的伤口还好吗？”
　　我实在不忍心看他的伤口，只能抬头看着他的脸问道。
　　但凯斯丝毫不理会我的心情，而是把手臂抬到了我面前。肌肉发达的手臂上缠着绷带。看着被层层白色绷带环绕的手臂，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凯斯不在乎地开口道：
　　“只是缝了几针而已，医生说你止血措施做得非常好。”
　　他噗嗤一声笑了，也许是在称赞我吧。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去回应他。我从包里拿出新衬衫给凯斯换上。凯斯脱下他身上那件被撕破的衬衫，伸出了胳膊。我尽量不碰到伤口，帮他换上了衣服。
　　就在我要扣上衬衫纽扣的时候，凯斯突然皱起了眉头——胳膊要弯曲的时候拉扯到了伤口。我急忙开口：
　　“我……”
　　我赶紧走到前面，和凯斯一样坐到床上，给他扣上纽扣。每扣上一颗扣子，血淋淋的现实都进一步撕裂。我想起那个向凯斯冲过来的男人，那把在空中挥舞的刀刃，还有那些刺眼的鲜红的血液。
　　以及那个，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的自己。
　　我停下了扣上纽扣的手。准确地说是我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再也扣不上一颗扣子雪白的绷带占据了我所有的视野，我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了？”
　　凯斯奇怪地问，我无法作答。我的脑子里只剩下白色的绷带，哆哆嗦嗦的双手停在半空，抓不住他的手臂。我颤抖着声音开口道：
　　“对不起，我很抱歉……”
　　“为什么？”
　　凯斯似乎很疑惑，但我仿佛魔怔了一样。
　　“我，我本应该保护好您的……但还是让您受了伤。”
　　凯斯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我，好像觉得很荒唐一样。
　　“对不起，我……我居然让您受伤了。这样，就在我眼前！”
　　“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我摇了摇头。
　　“但是我明明可以阻止他的，我都看见他了！如果我的速度再快一点……”
　　眼前一片模糊，我慌忙咬紧下唇。凯斯沉默了片刻。
　　“那是辉泰克该做的事情。”
　　我激动地摇了摇头。不，不是的，那是我该做的。我早该察觉到的，这样我就可以阻止他，不让你受伤。
　　“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我喃喃自语。凯斯什么也没说。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眼皮上泛起温暖的热意，然后就失去了光芒——凯斯用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我呆怔在原地，什么都看不见。
　　眼圈热了起来，直到感觉到脸上有水流下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哭了。我颤抖着呼吸，努力呼气。然后，一片柔软的温暖覆在了我的唇上。
　　啊，我张开嘴，就像等待已久一样，凯斯带着潮湿冷意的舌头温柔地进入了我的唇间。
　　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大脑一阵模糊，眼睛被遮住了，只能哽咽地喘着粗气。我呆怔在原地，默默感受着唇齿间的热意。凯斯的舌头越过牙齿进入深处，湿润的触感在口腔内壁轻柔地扫过。
　　我浑身虚软向后瘫倒，凯斯的手托着我的后脑勺。我勉强睁开眼，在刺眼的白炽灯下又慌忙闭上了。凯斯的唇和我的唇相互厮磨舔舐，这样温柔的接吻还是第一次，就像是在安慰我一样，唇齿间的爱抚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一块易碎的瓷器。
　　啊。
　　我被完全压在了凯斯和床垫之间，整个身体都能感受到他吻我时濡湿的水声。我能感受到凯斯结实的肌肉和身体的重量，透过肌肤传递过来的滚烫的体温，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又虚幻。
　　我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拥抱，但失败了。我的心告诉我，只要我敢有所动作，眼前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我做不到，这痛苦的甜蜜，哪怕多一秒我都想珍藏。我只是闭着眼睛，沉醉在这个温柔的吻中，在亲吻的间隙泄露出凌乱的喘息。
　　让我永远记住这一瞬间。
　　我想拥有你，凯斯。
　　凯斯不停地亲吻我，慢慢向下滑落的手抚摸着我的脖子、锁骨，然后越来越下……
　　“……！”
　　当凯斯带着热量的手指按压到我的乳头时，我惊得屏住了呼吸，在重叠的唇齿间泄出一丝微弱的呻吟。凯斯停下来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衬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