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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关系-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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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看着苏仪神情惬意地搂着他的腰轻轻磨蹭,顾彦心里沉甸甸的。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如果爷爷真的不同意他和苏仪在一起,他该怎么办?最基本的,他该怎么保护苏仪,让他免受家族的怒火?如果他被困住,他该怎样保障苏仪的生活?以及,如果他因此被逐出门户,他该怎么养活自己和苏仪?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无能。作为一个尚未独立的顾家子弟,他的一切资源都由家族供给,学费也好,生活费也好,从小到大,他从未靠自己赚过一分钱。就连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家族调拨给他使用而已,并不真正在他名下。
离开家族,他将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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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让顾彦担心的并不是钱的问题。他虽然不会赚钱,但是苏仪会,那就行了。他并没有那种一定要由自己赚钱养家的大男子主义,只要能过得好,谁赚钱都行。
但是眼下最要命的问题在于,苏仪除了赚钱什么都不会啊!万一他一时回不回来,万一家族收回房产,甚至万一家族迁怒苏仪……怎么办?
顾彦殚精竭虑好几天,终于决定把苏仪托付给秦卿。秦卿有自己的房产,想来家族也不可能到她家去抓苏仪。而且秦卿已经和他哥在一起,他连苏仪秦卿旧情复燃的顾虑都不复存在。
秦卿接到顾彦电话的时候诧异问道,“不是刚回来么?你怎么又要回去?”
“家里有点事。” 顾彦含糊其辞。
“行啊,什么时候?去几天?” 秦卿答应得很爽快,“正好我也有事找他,他过来住几天也好。”
“我明天就走。” 安顿好苏仪,没了后顾之忧,顾彦真是一天都不想再拖,“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不准,要看情况。苏仪可能得拜托你多照顾几天了。”
“拜托什么,我是苏仪他妈啊!” 秦卿轻笑,“照顾他天经地义。”
挂了电话之后,顾彦放心地准备起回家向爷爷坦白的事。怎么起头,怎么收尾,爷爷暴怒的时候该怎么应对,顾彦一遍遍在心里打着草稿。但他不会知道,秦卿转眼就把电话打给了苏仪。“顾彦打算明天就走,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那么急啊!” 苏仪惊呼一声,旋即笑道,“幸好我一点时间都没敢耽误。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就去三叔公家。顾彦就拜托你了。”
秦卿冷哼。“你也拜托我,顾彦也拜托我,你觉得我听谁的好?”
“当然听我的。” 苏仪笑道,“咱俩谁跟谁?”
“少贫嘴。” 秦卿叹气,“自己小心点,知道么?”
“知道啦,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 苏仪微笑。哪怕只为了秦卿,他也不允许自己失败。
这天晚上苏仪回家之后,顾彦对他说,“苏仪,我明天要回家一次。”
“咦?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回家?” 苏仪很疑惑地问。
“家里有点事。” 顾彦不擅长撒谎,只好继续含糊其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送你去秦卿那里住几天吧?”
“啊?不用。” 苏仪摇了摇头。“我正想和你说呢,三叔公那边在做个课题,还要编一套丛书,工作量特别大,时间又紧。你知道的,暑假里我帮他整理过资料的嘛,他就想叫我一起做,直接住他家。本来我还不愿意呢,现在倒是正好,你也不用担心我了,三叔公说了,管吃管住还给工钱的!”
苏仪说得高兴,顾彦却听得呆住了。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苏仪要去三叔公那里住?这这……这也太……
他回家向爷爷一坦白,消息立刻就会反馈给作为监管者的三叔公,然后,苏仪刚好就在他那…… 顾彦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顾彦?怎么了?” 苏仪看着顾彦脸色变幻不定,有些担忧地问。
“我都和秦卿说好了。” 顾彦努力打消苏仪住到三叔公家的念头,“而且秦卿好像也有事找你。”
“哦?什么事?我打电话问她!” 苏仪摸出了手机。
顾彦默默地看着苏仪,心中无比纠结。其实,就算苏仪去秦卿那里住也没用,既然苏仪要帮三叔公查资料做课题编丛书,他们这段时间就免不了会见面,如果三叔公想对苏仪下手,机会有的是。
“真的吗?!” 这时正在和秦卿打电话的苏仪突然惊叫起来,“你怎么不早说!你别出门了,等我过来!”
“怎么了?” 顾彦一把抓住往外冲的苏仪,“秦卿出事了?”
“秦卿说这几天好像有人跟踪她!” 苏仪脸色苍白,满是惊慌之色,“今天跟她到楼道里了!是几个男的!”
顾彦也吃了一惊。几个男的跟踪秦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苏仪犹豫地抬眼看了看顾彦,然后道,“我今晚就去秦卿家。三叔公那里我每天过去一次就行,不在他那里住了。”
顾彦皱起了眉头。苏仪看他那一眼的意思他很明白,如果跟踪秦卿的人真的不怀好意,那么武力强大的顾彦无疑是更合适的人选。但是顾彦说了自己有事要回家,所以苏仪只能自己顶上。
问题是,苏仪顶上有用吗?看他那虽然结实了点但还是不盈一握的小腰,看他那漂亮得让无数女生自惭形秽的小脸……威慑力丝毫没有,只怕还会激发别人犯罪的欲望……
“算了,你老实待着吧,明天就去三叔公家,住那儿别乱跑。秦卿那里我去。” 顾彦迅速做了决定。既然苏仪这阵子免不了要和三叔公见面,此刻就不是他回家坦白的好时机,还不如让苏仪专心帮三叔公做事,大小也是个人情。
更何况秦卿那里他也放心不下。真要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他哥交代?
“可是你明天要回家啊!秦卿一个人怎么行!” 苏仪着急得要命。
“先不回去了,我这段时间都会陪着秦卿,等她没事了再说。” 顾彦说着又有点不放心苏仪,嘱咐道,“你老实点待在三叔公那,别乱跑,别让我担心,知道吗?事情早点做完早点回来。”
“哦。” 苏仪很乖地点头。
顾彦给秦卿打了电话让她别出门,他马上就到,接着收拾了几件衣服和随身物品往包里一装,再三交代苏仪晚上乖乖在家,明天去找三叔公,然后急匆匆地准备出门。
苏仪突然扑上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的腰。“顾彦……”
听到苏仪的声音里带着些微颤抖,顾彦吃惊地停住脚步,转身将苏仪搂进怀里。“怎么了?苏仪?”
苏仪把脸埋在他胸口不肯抬起来,低声呜咽道,“舍不得你走……”
顾彦心里一痛。是啊,他和苏仪从初识到现在,从去美国到回顾家,除了苏仪险些死去的那次离家出走,他们还从来没有这样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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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哭,又不是见不到了。我们总还是要去学校上课的吧!” 顾彦摸着苏仪的小脑袋轻声安慰。
“才不是呢。三叔公说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我那些课反正自己看看就会了,上不上都无所谓,他会帮我请假的。” 苏仪低声控诉。
顾彦闻言一窒,然后硬着头皮道,“那,那我去三叔公家看你?”
感觉得到顾彦说这句话有多言不由衷,苏仪忍不住扑哧一声破涕为笑。“你怕什么?三叔公家又不是龙潭虎穴!” 想了想又道,“算了,你还是别来了,三叔公最近忙得暴走,脾气超坏,你还是不要来讨骂了。”
顾彦松了一口气,急忙保证道,“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别,天晓得那时候我和三叔公正在忙什么。” 苏仪叹气,“你还是老实点等我电话吧,不准关手机,听到了没?”
“听到了。”顾彦亲了亲苏仪,“我会一直带着手机的,什么时候打给我都行。”
“上课的时候也没关系吗?” 苏仪故意为难他。
“没关系。了不起就是出去罚站而已。” 顾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苏仪轻轻地咬了他一口。“脸皮真厚!不怕丢人?”
“不怕。” 顾彦用力抱了抱苏仪。“认真干活,早点做完,早点回来。我等你。”
“嗯!” 苏仪含泪点头,“你也要小心,别仗着自己身手好就大意。万一受伤了,看我回来怎么罚你!”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顾彦轻轻拧了拧苏仪的鼻子。“饶你这一次,忙完了再收拾你!”
“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 苏仪皱了皱鼻子,不服气地顶嘴。
顾彦失笑,再次用力抱了抱苏仪。“我走了。”
苏仪又扑到他怀里用力磨蹭了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我送你。”
目送顾彦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苏仪给秦卿打了电话。“顾彦过来了。”
“知道了。”
“帮我照顾他。”
“放心。”
该叮嘱的都叮嘱了,该关照的都关照了,此刻剩下的只有最简单的托付和承诺。
挂断电话,苏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明天,将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只能赢,不能输。
第二天,顾萧家的书房里,顾萧面无表情地看着规规矩矩坐在他对面的苏仪。“你说……你和顾彦在一起了?”
“是的。” 苏仪认真地点头,手心里全是冷汗。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顾萧站起来走到苏仪面前,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抬起头来。“为了让我后悔,我花了那么多心血,竟然养出这么个祸害吗?”
苏仪想要辩解,可是他惊骇地发现顾萧的手指越收越紧,完全没给他说话的余地,竟然像是要直接掐死他!
“呜!” 苏仪拼命挣扎着想扳开顾萧的手指,然而那些手指像是铁钳般不紧不慢地一点点收拢,很快他就觉得无法呼吸。
苏仪又惊又怕,后悔莫及。秦卿提醒过他,顾家可能会是非常强硬的反对态度,他也做好了被辱骂责打的心理准备,甚至决定无论怎样都要死皮赖脸地软磨硬缠。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都对他特别好的顾萧,这次竟然不由分说地直接下了杀手!
不!不行!苏仪在窒息的痛苦中拼命挣扎。他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顾彦怎么办,秦卿怎么办?如果他死在顾萧的手里,顾彦会疯掉,秦卿会不惜一切为他报仇,他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会因为他的鲁莽轻信而毁掉一生……
苏仪努力凝聚起有些涣散的视线,拼尽全力一脚踢向顾萧肋下的空门。
顾萧动也不动地受了他这一脚,手下又加了一分力气,冷笑道,“就你这两下,还想和我动手?不知天高地厚!”
苏仪眼前一阵发黑,最后一丝空气都被夺走。他着急得要命,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在顾萧毫不留情的钳制之下,他所有的挣扎都微弱得可笑。
终于,苏仪的身体慢慢软倒下去,无力地滑落在地上。顾萧冷哼一声松开手,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
他没有杀苏仪。暂时还没有。因为在濒死的那一刻,苏仪眼中流露的并非恐惧和绝望,而是焦急和担忧。他忍不住有些好奇,所以他决定再给苏仪一个机会。
在剧烈的呛咳和抽搐中醒来,苏仪还来不及庆幸自己逃过一死,就听到顾萧冰冷的声音。“离开顾彦,我可以饶你一命。”
苏仪捂着喉咙痛苦地又咳又喘,心中惊骇失措。顾萧的态度完全打破了他原先的计划,如今他不敢再奢望得到理解甚至支持,只求不要连累顾彦和秦卿。
不同于顾彦一怒之下失手掐晕他,顾萧是一点一点慢慢加重力道将他掐得窒息晕倒,其中的杀意无比凛冽分明,令他不敢再存半分侥幸。被顾萧杀死的后果实在严重到他绝对无法接受,所以他真的不敢豁出去和顾萧死扛,说什么“宁死也不离开”的狠话。
那么,他真的只能离开顾彦吗?相比之下,这似乎是个比较不伤人的选择。
但是,但是…… 苏仪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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