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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仪！住手！不要！”　看到苏仪已经拿起了控制器，顾彦嘶声大喊，拼命挣扎起来。
电极棒夹在他和苏仪之间，一旦按下开关，他固然会痛苦万分，但是苏仪也一样逃不过电击的剧痛！
这才是苏仪对他的惩罚。自始至终，苏仪就抱定了这样的打算，从来不曾变过！

（212）

“住手！苏仪！求求你住手！”　顾彦简直要疯了。他用尽全力拉扯着手上的绳索，但是苏仪显然早有准备，厚厚的绒布保护了手腕，但也限制了手腕，绳结扣得极紧，哪怕以顾彦的力量都无法挣脱。
眼睁睁地看着苏仪一格格调着电流强度，顾彦几乎要崩溃了。他一边疯狂挣扎，一边无比混乱地嘶喊哀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苏仪当时的心情，深深地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万死莫赎。苏仪怎么惩罚他都可以，只要不是这一种，怎么惩罚他都可以！

苏仪静静地看了顾彦一会儿，然后俯身压住他。
后穴被顶入深处，顾彦浑身一颤，连挣扎都没了力气。苏仪伸手覆住他的一只手，一根一根掰开他握拳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你还记得我刚刚才说过，你有多痛苦，我就有多痛苦吗？”　苏仪看着顾彦的眼睛问。
顾彦停止了嘶喊哀求，低声回答道，“记得。”
“那么，你还记得你刚刚才答应过我，就当是为了我好，不要再折腾自己吗？”
“……记得。”
“所以，你明明知道电击有多痛苦，却偏偏要选这个方式做惩罚，是在明知故犯吗？”　苏仪的神情非常严厉。

顾彦呆呆地看着苏仪。是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又犯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错误？“对不起。”　他低声嗫喏着，羞愧难当地转开了头。
见他这样，苏仪的语气稍稍缓和。“是我考虑不周。有些道理光是用说的，你的确记不住。”　他顿了一顿，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老规矩，既然用脑子记不住，那就用身体记住好了！”
顾彦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苏仪……”　他颤声哀求，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特别害怕。

苏仪微微松开和顾彦交握的手指，将电击控制器塞进了顾彦的掌心，弯折起他的拇指按在开关上。“来，按下去。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你有多痛苦，我就有多痛苦。”
“不！”　顾彦惊骇地大喊，急忙将拇指从开关上挪开。
“不想按？那也没关系，我来按也行。”　苏仪将自己的拇指移向了开关。
“不！”　顾彦急忙抢先将拇指压上开关，同时用力顶开苏仪下压的拇指。
苏仪笑了。“顾彦，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是你真的觉得我没用到连你的一根手指都没办法对付？”　
一边说，苏仪一边慢慢转移重心，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渐渐压到顾彦苦苦支撑的拇指上。

顾彦的拇指用力到几乎抽筋，他知道苏仪说的对，他坚持不了多久。他也试图故技重施直接捏碎控制器，可是苏仪与他十指交握，他在捏碎控制器之前就会捏断苏仪的手指。顾彦绝望地发现苏仪的布置丝丝入扣，没有留给他任何挣扎反抗的空间。
拇指在重压之下一点点弯折下去，指腹接触到开关的表面，并且还在继续下压。或许下一刻就会触动开关，或许下一刻就有电流袭来，或许下一刻……苏仪就要经受那样可怕的痛苦……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苏仪！求求你原谅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如此重压之下，顾彦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彻底摧毁，他崩溃地痛哭出声，不顾一切地苦苦哀求。

压在他拇指上的重量放轻了，与他交握的手指也慢慢松开。顾彦急忙将控制器藏进手心里保护起来，眼泪和抽泣却怎么也停不住。
苏仪温柔地替他擦去眼泪，耐心地等着他止住哭泣，然而再度开口时，依然严厉得毫不留情。“我已经原谅过你一次了，顾彦。这是第二次。记住，我不会原谅第二次。你必须被惩罚。”
顾彦仰头看着苏仪。他的防御已然崩毁，此刻只能无助地等待苏仪的宣判。
“控制器在你手里，我不会再强迫你，你必须自己按下开关。”　苏仪的判决简单而又残酷。

“不，不行！不行！”　顾彦极力抗拒。他死死地攥住手中的控制器，想着要不要干脆捏碎。
“你可以捏碎它，我会视作你拒绝接受惩罚。”　苏仪点破了他的心思。“今后我不会再为此惩罚你，但是，记住，这也意味着我没有原谅你。”
“苏仪……”　顾彦害怕极了。苏仪，苏仪那么生气，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吗？
“别怕，我说的不原谅仅仅针对这件事。”　苏仪安抚地亲了亲顾彦，“我还是很爱你，会和你在一起。只是这件事会成为我们心中一个小小的心结，永远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触动。”　他认真地看着顾彦，神色温和，不复严厉。“好好想想，顾彦，无论你怎样选择我都会尊重。”

顾彦的头脑完全昏乱了。
要吗？要捏碎控制器吗？要拒绝这个可怕的惩罚吗？要让他和苏仪之间就此留下心结，随着时间慢慢发酵，直到某一天被触动，爆发，再也不可收拾吗？
就在顾彦以为自己无法抉择的时候，他的拇指已经轻轻地按在了控制器的开关上。其实他很清楚自己无法接受和苏仪之间有任何芥蒂和隐患，他……根本没有选择。

“你……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顾彦颤抖地看着苏仪。
“会的。”　苏仪温柔地俯身亲吻他。“我会原谅你，你也要原谅自己。记住你按下开关时的心情，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是吗？”
“是的，永远不会。”　顾彦再度看了苏仪一眼，然后紧紧地闭上眼睛。“苏仪，对不起。”
“嗯，我接受了。”　苏仪又亲了他一下，“开始吧。”
顾彦的拇指渐渐颤抖，许久之后，终于用力按了下去。

（213）

“啊……”　完全出乎顾彦预料的，开关按下的那一刻，冲口而出的并非痛苦的惨叫，而是荡漾的呻吟。
记忆中的剧痛根本没有降临，乳头，后穴和欲望中央传来阵阵酥麻的快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呻吟颤抖，后穴紧裹住亢奋的小苏仪连连抽搐。
“啊……果然很舒服呢！”　苏仪愉快地呻吟着，在一层层缠上来的内壁中用力抽送。

……被骗了。无法克制的嘶喊痉挛中，顾彦渐渐明白过来。苏仪刚才一格格地调着电流强度，根本不是调到最强，而是调到最弱！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惨了的顾彦愤怒地咆哮起来。“苏仪！你这该死的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　苏仪轻喘着，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顾彦张口结舌。苏仪的确没有亲口说他将电流调到了最强，但是他却利用种种手段刻意诱导他那样以为！
“你以为我把电流调到最强了？”　苏仪轻笑，“拜托，我又不是你这种抖M，才没有兴趣自讨苦吃！”
“是吗？”　顾彦冷笑着反驳，“跑到三叔公那里挨了一百板子的不知道是谁？”

苏仪危险地眯起眼睛。“看来最弱的这档确实是太弱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和我顶嘴？”
顾彦心中一凛，急忙想握住控制器，却被苏仪抢先夺去，直接将电流强度调高了一档。
“呜啊！”　顾彦嘶吼着剧烈痉挛，几乎带着苏仪一起从床上跳起来。酥麻的快感陡然翻倍，肆意折磨着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
“不要！呜……不，苏仪……不要！”　顾彦悲惨地嘶喊哀求，苏仪却狠心地充耳不闻，他压着顾彦重重地干了好几十下，每一下都猛插到底，直到顾彦哭喊得声音都哑了，他才缓下动作，同时调弱电流。

“你真的觉得我去三叔公那里挨板子，是因为我喜欢自讨苦吃？”　苏仪有点伤心地问。他很愿意为顾彦挡下所有伤害，也不介意顾彦在怒极攻心之下打了他，可是如果在一切浮出水面的此刻，顾彦依然这样看待他的付出……
“不，不是！对不起，我乱说的，对不起！”　其实顾彦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是苏仪没给他道歉的机会。
“真的？那么，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苏仪原先从没计较过这些，此刻却忍不住刨根问底。顾彦曾经为此愤怒地近乎发狂……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顾彦怔怔地看着苏仪，片刻之后，眼中渐渐涌上泪意。
“因为我太没用了。”　他低声回答。“因为我不能让你相信我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因为我不能让你相信我会处理好这件事，让你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因为我不能让你相信……相信我爱你胜过一切，相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和你在一起。”　
看着苏仪渐渐有些慌乱的神情，顾彦惨然而笑，“所以你才宁愿一肩担下这件事。你不敢让我面对，不敢让我选择，因为你害怕在你和家族之间，我最终选择的不是你。”

“顾彦……”　看着顾彦慢慢闭上眼睛掩去伤痛，苏仪手足无措了。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一力承担，他的一意孤行，对顾彦来说意味着怎样的不信任。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本该由他们一起面对。甚至如果一定只能独自面对的话，首选也应该是顾彦，因为那是他的家人。
顾彦并没有逃避退缩。在他被苏仪和秦卿联手骗住之前，他正准备回去面对他的爷爷，顾家的族长。现在已经无法知道，如果真的由顾彦出面结局又会如何，因为苏仪已经擅自决定了一切。
归根结底，理由正如顾彦所说。他害怕顾彦处理不好这件事，更害怕顾彦最终选择的不是他——这对顾彦和他付出的感情来说，其实是极大的侮辱和伤害。

“顾彦，对不起。我错了。”　苏仪难过地俯身亲吻顾彦，诚心诚意地道歉。
顾彦拼命忍着哽咽，没有回答。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仪轻轻地顶了顾彦一下。
顾彦乍不及防地低呼出声，睁开眼睛怒视苏仪。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仪一边道歉，一边对准敏感点冲撞研磨。
顾彦剧烈痉挛起来，身子绷紧得几乎断掉，眼睛却还是狠狠地盯着苏仪不放。

见势不妙，苏仪急忙停下，可怜道，“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要不……要不你也惩罚我好了。”
顾彦好不容易才从剧烈痉挛中缓过气来，闻言冷笑一声。“惩罚你？然后让我自己心痛吗？这种赔本买卖我才不干！”
苏仪睁大眼睛看着他，突然欢呼起来。“你终于记住了！果然我的惩罚教育特别有效！”
顾彦愣了一愣，发现果然如此，回过神来再要怒瞪苏仪，却已经提不起气势。
“顾彦，别生气，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仪急忙抓住机会讨饶，“我都知道错啦，以后一定不会了！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商量，再也不自作主张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别生气啦！”

顾彦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不生气了。这简直太可悲了好吗！凭什么他犯了错就要被狠狠惩罚，苏仪犯了错只要撒个娇就能蒙混过关？！
可是……可是真的不生气了他也没办法呀！顾彦自暴自弃地把眼一闭，冷声喝道，“你还在那磨磨蹭蹭地干嘛！老子到现在还没爽到！”
苏仪眼睛一亮，立刻努力忙活起来。“放心！一定会让你非常非常爽的！”

或许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向彼此倾吐自己的愤怒、不满、伤心、委屈。他们争吵，然后和好，就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在此之前，他们总是过分苛待自己，又过分纵容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