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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姐刚开始接手她的时候，两个人开诚布公地谈了很久。宋雨时的要求很简单，她要她接的每一部戏都是好本子，没有她可以等。
　　而飞姐的要求更简单了，那就是赚钱。
　　两人就这么在相互磨合中合作了两年，期间飞姐在她拍戏的空隙里，给她接代言，商演，用她在女团时的流量不断地消耗她的商业价值，宋雨时没有资格拒绝。但如果把时间过多浪费在综艺上，她不同意。
　　孟迎叹气：“综艺来钱快啊，还能刷脸。但长远看来，还是实绩比较重要。”她坐起来，神情变得凝重：“不过，最近网上的风向总让我觉得怪怪的。”
　　“什么风向？”宋雨时从化妆盒里挑了支豆沙色的口红。
　　“就之前我跟你说的黑通稿啊，说你在甜团的时候打压我们四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团队怎么还没处理？这是搁置后再反炒？”
　　宋雨时慢吞吞地给唇上色，干净内敛的色号让整张脸显得愈发温柔，她说：“我问小南了，她说飞姐不让管。”
　　孟迎瞪大眼睛：“这是给你甩脸呢！她不要你的形象了？”
　　宋雨时当然看得出来。
　　孟迎：“你就不生气？”
　　“还好吧。”宋雨时想了想，说：“我今天约了工作室公关部开会，处理这件事。”
　　“等等，飞姐不是说不用管吗？”
　　“我的工作室，征求她的意见是尊重她。”宋雨时把口红放进化妆盒，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笑了笑：“听不听她的是我的事。”
　　孟迎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吐出一句话：“操！有被帅到！”
　　宋雨时：“……别说脏话。”
　　孟迎：“祁珂也说！你怎么不说她？你双标！”
　　宋雨时：“我没有。”
　　孟迎：“那你下次说她？”
　　宋雨时：“我双标。”
　　孟迎：“……？”
　　滚啊！！！
　　孟迎又倒回到沙发上：“其实不用跟公关商量啦，祁……我说我都想好解决办法了！”
　　宋雨时眉梢微挑。
　　“之前不知道你们公关怎么想的，所以一直没说。”孟迎来看着对话框里祁珂发来的消息，说：“其实很好解决，我们艹下团魂不就行了？”
　　宋雨时：“艹团魂？”
　　孟迎：“就是向全世界宣布，我们甜团其他四个人有多爱我们的队长大人。”
　　宋雨时：“……”莫名觉得好羞耻。
　　宋雨时还是去了趟公司。她之前太忙，对工作室的事属于放权状态，飞姐拿准了她不擅长这些事，故意当甩手掌柜，就等着宋雨时妥协。
　　“这个狗经纪人太不了解队长了。”孟迎的手机上，祁珂的消息跳上来：“雨时可不是春日里摇曳的明艳花儿，她承得了多少明媚，就担得了多少风雨。”
　　孟迎被酸了一下：“你这么会吹队长的彩虹屁，怎么还不发微博？”
　　宋雨时去公司后，甜团几人纷纷发了微博力挺昔日队长，打破不和传言。
　　几人性格不同，声援也各有特别。
　　比如钟宜，二话不说先来了段ra，充分展现一个raer对队长深沉的爱。
　　孟迎则发了个小作文，长达一千五百字，最后谴责营销号揣测她们友情早晚没妈。
　　橙汁贴了张从没放出来的合照，拍立得相纸挂在墙上，照片的两个人脸上都沾了或多或少的奶油，对镜头笑得灿烂。
　　只有祁珂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动态。
　　祁雨c粉望眼欲穿，全都在超话猜测祁珂什么时候会发微博，如果发了就要抄id云云。结果就这么从白天守到深夜，微博没等来，祁雨却上了热搜。
　　如祁珂所料，新的黑通稿无缝连接。这次编排的是祁珂和宋雨时的关系。
　　【死兔子：组里热议，祁珂和宋雨时吃c红利，假意营销，其实私下关系很差，你怎么看？＇思考】
　　【用心看呗，kswl就完事了。】
　　【你这个组内热议好好笑，先热议祁雨是真的，现在又热议关系很差，话都让你们说了呗。】
　　【路人，这俩姐真美。】
　　【纯粉丝，觉得两个姐姐关系很好，不如关注下即将播出的《同居生活30天》吧！】
　　营销号通稿发的时候，宋雨时这边刚结束了一个会议。
　　她捏了捏眉心，喝了口凉透的咖啡，小南在她旁边整理会议记录，神采飞扬地像是中了彩票：“老板！你真是太厉害了！哈哈哈他们都不听飞姐的话，但是你说什么他们都听哎！”
　　宋雨时笑笑：“他们对我有滤镜。”
　　工作室招人的时候，虽然说了最好不要是粉丝，但来应聘的大多还是比较喜欢宋雨时的，能力出众自然就留下了。平时受惯了飞姐的两面三刀，宋雨时能接手工作室的事务他们当然开心。
　　飞姐一心只有利益，且人又自大，爱拍马屁的人更容易出头。宋雨时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工作室里一团糟。
　　宋雨时把杯里的咖啡喝完，站起来：“小南，把今年的财务报表送到我办公室。”
　　“好嘞！”
　　宋雨时走出会议室，她的个人工作室开在山竹娱乐十二楼，地方不大，五脏俱全，公共办公区还没下班，都在电脑前热火朝天地忙着。
　　公关负责人敲着桌子：“今晚起草出一份声明，安抚粉丝，告诉她们我们绝不姑息黑粉！什么营业c？我们老板跟祁老师就是全天下第一真！”
　　宋雨时：“……？”奇奇怪怪的。
　　走过办公区，就是她的个人办公室，她来得少，这里堆满了飞姐的个人用品。
　　宋雨时稍微整理了一下桌面，打开电脑，想了想，还是点进去匿名论坛。
　　匿名论坛牛鬼蛇神哪方的人都有，把她和祁珂的关系摊开，仔细地寻找真心或假意的证据。
　　【当然是假的了！你看甜团其他人都出来替宋雨时说话了，就她祁珂什么也没发。祁珂你说句话啊祁珂！动动手指发条微博很难吗？】
　　【哈哈，祁珂5g冲浪没看见说不过去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错，我又嗑到了！】
　　【甜团团魂确实不错。祁珂宋雨时关系确实不好，在团的时候就很明显了，真不知道现在怎么大势的。】
　　【祁珂过生日哪有空看这些，在直播间跟粉丝聊天，也没有提过宋雨时一句啊。心寒了，嗑了个寂寞。】
　　【这c不甜，be倒是轰轰烈烈。】
　　鼠标往下滑，网页上一条条回复快速地在眼前掠过。
　　宋雨时的左手微动，想回复什么，又蜷缩了回去。
　　她呆了会儿，电脑页面进入待机状态，她才深吸一口气准备看报表，谁知道放在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宋雨时迟疑了下，接起电话：“喂？”
　　那头笑了下。
　　宋雨时：“……祁珂？”
　　祁珂接得很快：“在干嘛？”
　　宋雨时看了眼桌上成堆的文件：“在工作。”
　　“太辛苦了吧？”祁珂说：“我这直播呢，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宋雨时脱口而出：“生日快乐。”
　　祁珂似乎也惊讶了下，旋即又高兴起来：“我看看粉丝说什么，她们问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宋雨时默了默，答非所问：“马上过年了，你还不回国吗？”
　　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细弱微小的电流连接着她们，宋雨时的声音同时回响在三千万人观看的直播间里，语气太过亲密，弹幕静止了两秒。
　　也是这时，所有人看到祁珂笑了笑。
　　明艳的笑，飞扬漂亮的眉眼。
　　她问：“队长，你想我吗？你想我我就回来啊。”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许久，宋雨时的声音才低低地传来：“我——”


第29章　生日
　　“我……”
　　像隔了一层玻璃；宋雨时的声音莫名地很远，祁珂看了眼窗外异国的街景，紧张地舔了舔唇。
　　终于；宋雨时的声音清晰了起来，落在祁珂和三千万观众的耳朵里：“……我和糖果都很想你。”
　　这次节目录制结束；下次录制要到年后，宋雨时把糖果接回了家。
　　此话一出，全网沸腾。
　　宋雨时刷新了下刚刚看过的论坛，新的帖子层出不穷；全都在讨论祁珂的这场直播。
　　【我和我的狗都很想你？？汪汪汪；狗：你自己想别带上我。】
　　【这明显是思念爱人的老婆和孩子啊呜呜呜；我和孩子都想你了，你怎么还不肥来？】
　　【祁珂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发火＇】
　　【哈哈哈营销号打脸吗？祁雨的关系是营业的；感情是真的！】
　　【祁珂好可爱哦，真的有在紧张的。】
　　【祁珂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现场给队长讲解音频轨道？你确定队长她想听这个吗！！！说你也想她！马上！！】
　　宋雨时看着回帖内容，觉得想笑，网友的想象力丰富，一个眼神动作或言语；就能脑补出一部爱情故事。
　　她身为其中；却知道她们并不想对方。
　　至少，没有网友说得那么想。
　　电话那头，祁珂喝了口水；夸张地喂了一声：“你们不会嫌我无聊吧？队长，你睡着啦？”
　　宋雨时：“……没有。”
　　她在心里叹气；那么多人听着她也不好挂电话，只好被迫拿出演技：“我也在工作呢。”
　　几乎是同时，宋雨时和祁珂被尾音的“呢”给恶寒了下。
　　八卦网友和c粉纷纷竖起耳朵。
　　“这么晚？”
　　“有点事要处理；马上就好了。”
　　“我这边有你的粉丝，他们让我问你，”祁珂往镜头跟前凑了凑，把那几条关于宋雨时的留言翻出来：“雨时有没有好好吃饭呀？”
　　“吃啦。”宋雨时的语气带着笑意。
　　“不要太累，要好好休息，期待《惊蛰》！”
　　“好。”
　　“珂珂过生日雨时打算送什么礼物呀？”
　　“……？”
　　【我翻了，祁珂提了两遍生日礼物，但真的没人问这个问题！】
　　【也没人问有没有好好吃饭！小情侣想问让网友和狗背锅？】
　　【祁珂：有本事的人都自己要生日礼物。】
　　宋雨时显然也知道是祁珂现编，她无语了一会儿，说：“等下。”
　　敲键盘，搜索祁珂，顺着链接打开了直播间。
　　祁珂出现在屏幕上，她托腮看着镜头，在这点空闲里跟粉丝东拉西扯，顺便回答些能回答的问题，乖巧地能让曾经采访过她的记者泪流满面。
　　“今年会出新专辑的，暂定在下半年。”
　　“有唱跳。”
　　“嗯嗯，接了《惊蛰》里的配角，想跟队长学学怎么拍戏。”
　　“《同居生活30天》的播出时间还没定，等官宣。”
　　“演唱会会有的，暑假……”
　　话还没说完，直播间的留言上突然寂静了一秒，然后——
　　粉丝：！！！！！
　　祁珂：“？”
　　延迟的网络后知后觉地跳出一条公告。不，不止一条，而是一条又一条，是在公示有人送了主播礼物。
　　【操！多多……多少钱？有人换算吗？】
　　【我不知道算的对不对，104万？不对不对，要跟平台分，所以是？？？】
　　【520000！！！我爱你！！！我落泪了，姐，你真有钱！】
　　祁珂也傻眼了，她的直播间卡了一会儿，等恢复正常了，她还卡在那里。
　　粉丝：注意，此处不是静止画面。
　　宋雨时倒是淡定，她翻着财务报表，半晌才听到祁珂那边有动静，主唱大人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