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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点了点头，把一份检验报告递给叶宇，“你自己看看吧。”
　　看完这份报告，叶宇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缓缓的将那份报告放在桌子上，“看来是没错了。”
　　“什么时候打算收网？”秦牧抬头看向他。
　　叶宇听闻此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仓库登记，虽然用了名字，但是一般不会用身份证号，所以也不知道那名字是真是假，所以还要等到人赃并获的时候。”
　　“今晚查了医院，也没查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你说这放进鼻子里的东西，还能取出来吗？”叶宇皱眉问道，想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用的是劣制骨粉，把鼻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秦牧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鼻子里的填充物是可以取出来的，只是这些人愿不愿意，那可就没有办法了，但是这种不知道什么材质所做成的骨粉，可能会造成患者鼻子肿胀发炎，如果能够发现这样的案例，说不定对方还愿意让我们把他鼻子里的填充物取下来，好好的检测一下。”
　　叶宇心中一喜，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能够反向查出，也不用经过漫长的等待了。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去仓库取货。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警察都被散了出去，根据叶宇所获取的名单，去寻找那些在这家医院接受过整容手术的人。
　　费了一天的口舌，那些被整容的人几乎都表示，不管是什么材质，这个手术花了三五万做的，绝对没有把钱充物取掉的道理。
　　现在也只是怀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不好让他们强制接受调查。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姚远却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他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那名女子脸上带着一个口罩，低垂着眼眸，似乎有些不愿意进见人。
　　叶宇见状，心中了然，但还是礼貌性的问道：“这位小姐是……”
　　姚远连忙回答，“这位是何小姐，名叫何玉香，前不久接受过整容手术，说是……”姚远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何玉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女孩子大多爱美，大多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如果别人这样说她的话，她恐怕心里会很难受吧。
　　何玉香脸上的表情，看样子都快哭了出来。
　　叶宇安慰了她几句句，她就哭得更加厉害了。
　　良久，何玉香才摘掉了自己脸上的口罩。
　　眼前的情景，就算是叶宇看了，也是不由得吃惊。
　　何玉香的脸上不知道是怎么了，肿了一大块，尤其是鼻子那里，肿的都快没有形状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叶宇发问道。
　　姚远已经先了解了情况，看见何玉香哭哭啼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连忙替她把该说的都说了。
　　“她自从在那一家整容医院做完手术还觉得挺好，可是没过多久，鼻子就肿起来了，她也曾经回去问过医院里的人，说这是什么正常情况，过几天就好了，可是没有想到，情况却越来越严重，现在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叶宇看了看这张脸，也着实是觉得恐怖，便连忙说道：“这位小姐，你鼻子里的填充物很有可能是非法的劣质产品，所以我们想把您鼻子里的填充物取下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来迟
　　何玉香一听这话，吓得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才说道：“不会吧，那家医院也挺正规的呀，有正常的营业执照的。”
　　“现在的人为了利益，什么都是有可能做出来的，而且你现在已经产生了肿胀发炎的现象，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鼻子里面的填充物取出来，好好的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叶宇耐心的说道。
　　何玉香一听这话，心里更加的慌乱，“真的……会这样吗？”
　　“我劝您还是好好的检查一下。”叶宇沉声说道。
　　现在两个方面都已经开始调查，有结果，只是迟早的事情。
　　何玉香转头正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吓的呆了呆，如果给她用的医疗器具真的有问题的话，那她这张脸就别想要了。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她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好，好，我把鼻子里的填充物取下来。”
　　叶宇一口气，只要确定何玉香鼻子里的填充物的确是人体骨骼，那么他就可以去抓人了。
　　思及此处，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让黑豹跑了，本来就是他心头的遗憾，现在有机会再抓到黑豹，他又怎么能够高兴？
　　那个医生，为了金钱，做着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管是否有美好的前程，都不足为惜。
　　正想着，林阳换班回来了。
　　叶宇看到他，连忙问道：“那边盯的怎么样了？”
　　“从家里到医院，我一直都听着，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现在趁着空闲时候回来休息一下，那边还有两名刑警同事盯着。”林阳在桌前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叶宇点了点头，“辛苦了。”
　　林阳点了点头，“还好，反正盯梢嫌疑人的时候，还可以坐在车里打个盹儿。”
　　很快便安排了整容方面的医生给何玉香取出鼻子里的填充物，从韩国深造回来的整容医生，能力很强，看完一遍病历之后，很快就制定了方案。
　　如果把何玉香鼻子里的填充物取出来的话，容貌会恢复之前的样子。
　　听到这里，何玉香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能恢复就好。”
　　以后再也不敢贪小便宜，去这种地方做这种手术了。
　　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她也一定会把自己的权利维护到底。
　　没过多久，鼻子里所填充的骨粉就被取了出来。
　　里面的填充物也交给了秦牧化验，一天之后，化验结果也出来了，那的确是人骨所制成的骨粉，卫生情况都不一定达标，怪不得会引起发炎感染。
　　叶宇得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不由得振奋，连忙打电话给守在那边的刑警，让他们先去医院，把犯罪嫌疑人控制起来，自己随后就到。
　　坐在警车上。他忽然有些难安，莫名的心慌感，油然而发。
　　已经是夜晚了，孤月高高的挂在苍穹之上，树枝也在暗夜下如同鬼影摇曳。
　　暖橘色的灯光，构造出一个温暖的办公室。
　　他向来很喜欢暖橘色，让人感觉很暖，就算一个人孤独的漂泊在外，也似乎没什么。
　　而此时，这种灯光的暖橘色，却丝毫不能慰藉他的内心。
　　他双手颤抖着，拿起钢笔，一笔一画的在纸上书写。
　　很快，一张纸上洋洋洒洒的写满了文字。
　　最终，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叶宇赶到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的，居然会是这样。
　　小小的值班室里，正中央放着一张桌子，角落里则放着一张小床，而他们所见到的那名实习医生，正趴在桌子上，安详的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
　　秦牧随后赶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线索了，他又死了。”
　　叶宇也觉得遗憾，到底还是自己来晚了，他带上白手套，拿起桌子上的那一张纸看了看。
　　这是一份遗书，关于医院里医疗器具，他都承认是自己做的。
　　叶宇中了皱眉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条线索难道又断了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正常，一个即将要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对着美好的未来充满了憧憬，就算有警察查到他的头上，怎么会顶不住压力自杀？更何况现在也只是暗访。
　　秦牧也已经检查了尸体，“尸体没有明显的外伤，嘴里有苦杏仁味，看来是轻化类毒药中毒，这一种毒药吃下去之后，几分钟之内就会死亡，就连挣扎着求生的可能原来是几乎没有，居然做得这么绝，给自己一点后路都不留，我见过很多自杀的，很多人的决心没那么重，喝下去毒药之后就后悔了。”
　　“我觉得不像是自杀。”叶宇皱了皱眉头。
　　“案发现场的确是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清洁如初，看起来很像是自己喝下去的。”秦牧缓缓的说道。
　　整个案发现场的确是这样，桌子都收拾得一尘不染，上面也有一点儿东西，放的是井井有条。
　　那个用来写遗书的钢笔，就静静的放在笔筒里，钢笔的末端还刻着一个名字。
　　正是这名死者的名字，方洋。
　　死者，男，二十四岁，研究生毕业，目前在这家医院里做实习医生，不久之后就会转正。
　　其实医院里是很看好方洋的，说是这么踏实肯干的男孩子已经找不见了，只要是实习期一过，就会给他转正。
　　方洋是不是自杀还存在疑虑，叶宇想到了院长。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院长也是一筹莫展，看见刑警同事前来，连忙坐在桌前泡好一壶茶，“这，我，我们也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个方洋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居然敢偷偷的去替换好的材料，换成劣质的材料。”
　　“你是觉得他把换走的材料直接卖了？”叶宇皱了皱眉头问道。
　　“对啊，采购的事情又不归他管，他一定是把东西换了。”院长说道。
　　“采购不归他管？”叶宇倒有些疑惑了，那些骨粉出现在仓库里，应该是在采购环节就出了问题才对。
　　“对呀，采购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交给一个实习生去做呢？”院长冷声说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自杀还是他杀
　　叶宇皱了皱了眉头，这一次的事件应该是从采购环节就出了问题的。
　　既然院长都说了，采购是不会交给像方洋这样的实习医生去做，而且，方洋会自杀，也未免太过奇怪了。
　　这一项罪名，罪不致死，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现，说不定还会减刑，方洋的确没必要这么早就自杀了断。
　　而且他是一个即将要结婚的人，就算事情败露，也不应该这么早就放下希望，独自一个人去那冰冷的世界，
　　事情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他皱了皱眉头，“你们医院的采购事物，究竟由谁负责？”
　　院长想了想，从桌子里掏出两张名片，“他们两个负责的，现在不在医院里，你要是要着急问他们问题的话，就拨打上面的电话。”
　　叶宇低头看了一眼，“除了他们两个人，再没有别的人能够接触到采购的事宜吗？”
　　院长点头，“你也知道我们的医院规格虽然小，但是我的事情很多，采购的事情交给他们两个我也很放心，一般都不会在过问，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事儿呀。”
　　叶宇明白，院长这是在撇清自己的关系，若是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院长跟这件事情有关系，他所受到的处罚，恐怕要轻得多。
　　拿走那两张名片，叶宇转头看了一眼院长，“有什么事情，我们警方还得和你联系。”
　　院长听闻此言，微微的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事情发生在我们医院里，我一定会配合你们调查。”
　　叶宇这才点头转身离开。
　　拿着那两张名片联系了两名负责采购的科长级人物。
　　叶宇借用了院长办公室，把他们叫到医院里，两个人来的时候，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当听说医院里很有前途的年轻实习医生方洋死了的时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更是如出一辙，除了惊讶之外，更有些错愕。
　　叶宇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两个人，“听说医院里的采购事宜是由你们负责？”
　　“名义上算是吧。”其中一个人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