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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女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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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的,你喝酒就是,潇洒些、狂野些,啥话也不用说,我来!”
“真能糊弄过去?”王老汉不敢相信。
“你还有别的办法?”柳娘反问。
王老汉想着柳娘过往的功绩,再结合眼前的形势,狠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干了!”
柳娘回身给县令开门,致歉道:“老父母恕罪,我家先生喝醉了,酩酊大醉、人事不省,恐无法招待。”
“无妨,老先生醉了,正该探望。”县令跟着话音走呢。
“那就得罪了,请老父母举步。”柳娘脸上做出虚假的迟疑来,更让县令觉得这是既定套路。
进了王家院子,绿树重重,沿墙栽着香草,并无艳丽颜色。多亏生意发展起来之后,柳娘就另辟了苗圃,把“俗艳”的杜鹃、百合移走了,不然这戏怎么唱哦。
“竹林青青,主人家好雅趣。”县令指着屋后的一小丛竹林道。
“先生本想栽梧桐的,可惜没等到,就栽了竹子。”柳娘小声道。
县令一瞬间就在脑海中补全了: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米不食……看来这隐居人真有出仕的意图啊!县令更有信心了。
进了堂屋,主人家并不在堂上待客。柳娘带着县令转到东厢,迎面就见王老汉敞胸袒腹,抱着酒葫芦狂饮。
柳娘告罪,小碎步上前给王老汉拉好衣襟,轻声回禀:“有客来了”。
王老汉醉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县令一行,嘟囔道:“老汉只会喝酒!”
这一眼在县令看来倒有些高深莫测了。县令坐定,细细叙话,王老汉咿咿呀呀并不作答。
县令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这明显不按套路来的,县令十分不耐。本想发火儿,可一看旁边规矩侍立的柳娘,又忍了下来,若说王老汉隐士风度、不拘俗礼,可这童儿是在外面交际惯了的,他觉得如此不算冒犯官威,难道真有什么自己没看出来的蹊跷?
县令看今天不能套出话来,预备着打持久战,按下烦躁,告辞而去。
出了院子,县令等了等,果然等到小童出来,县令这才略觉安慰。
“老父母,我家先生醉酒,小童窃有些薄知浅见,有污老父母尊听。”
“你且说来。”
“我家先生十五束发从军,杀敌八年,辗转回乡又逢太宗陛下、仁宗陛下山陵崩,悲痛伤心,厌倦红尘,只愿平淡从容度过余生。而今细细算来,先生四十有五。常年酗酒,体格败坏,实不堪老父母看重。”柳娘如同背台词一般把这段话说出来,起承转合有些夸张。
“先生大才,在德不在貌、在思不在体,我等只有躬身请教的,并不敢不恭。”县令姿态放得很低,“还请回禀先生。”
“这并不是先生说的,是我说的。”柳娘摇头,俏皮道:“先生还说他并无治国安邦、经济仕途之才,往日在军中最钦慕的便是文成公,只学了些皮毛的观气之数。”
县令闻言有些失望,他还想拜一位精通官场的幕僚、师爷呢,没想到这隐士名气不大口气不小,居然敢自比军师刘伯温。县令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问道:“那先生可有箴语?”
“并无。先生只说他此生并无仕途的缘分,恐又遭山陵崩的伤心。”
“什么!”县令大惊失色,不顾读书人的体统抓住柳娘的前襟,几乎把她提起来了,喝道:“你说什么。”
柳娘也不挣扎,仿佛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一样,小声道:“老父母三年后再来吧,到时就知先生了。”
三年,三年,三年在县令脑子里回荡,难道?难道?
第11章 不种田
刘县令回到官邸,默默找出之前写好的文章、画好山居隐逸图丢进了火盆。
幕僚不解,问道:“东翁,这是为何?难道那位先生恃才傲物,不肯答应出仕?”
县令在求贤访问之前已经和幕僚细细分析过,还有那首“无人芳”的自喻诗,怎么看都是一个有所图谋的人,怎么会不肯出仕呢?没见刘县令连文章都写好了,细细修改过几便,就等着东风到了,在士林文坛传扬开来。
“比不肯出仕还糟糕些,此人不是大庸就是大贤,是庸是贤只有时光能验证,而无论是庸是贤都不是我一个小小县令能驾驭的。”刘县令掩目长叹,开口就是帝王之事,这样的胆子,不是一个县令敢用的。溧水县离京都有多远,那位先生又哪儿来的人手和消息途径,在拜访之前,刘县令已经仔细查过,自问并无疏漏。难道真是一位能望云观星的大能?读书人敬鬼神而远之,本不该信这些,可文成公刘伯温仙迹未远,刘县令也不敢妄下断言世上没有这种能人。
可是这些都不能和幕僚说,臣不密则失/身,若是传扬出去,自己也逃不脱诅咒帝王的嫌疑。刘县令再次叹息,三年后帝星将陨,这是足以引发大地震的消息,可惜自己层次不够,就算消息是真的,也毫无用处。
刘县令的苦恼幕僚不明白,进言道:“东翁有何疑惑,何不说与在下,在下干的不就是答疑解惑的活计。”见县令还是不肯说,又劝道:“而今陛下重自然之道,在东苑开辟茅屋、田洼、鱼塘,亲身田亩,道法自然。位高权重如三位杨大人也要写‘澹然从容’之句,正该我等效仿啊!溧水又不像南直隶,善产蟋蟀,倒能捉蟋蟀进贡陛下,图谋上进。况且宫中太后素来厌恶陛下沉迷玩乐,以蟋蟀之名幸进,亦为士林不耻,东翁啊……”
“你说的这些本官又如何不知?”刘县令有气无力的摆手,上有所好,下必兴焉,陛下的爱好也无非斗蟋蟀、扮隐士农夫了,想要投其所好只能从这两点下手。刘县令难道不想升官,可这不是找到个烫手山芋吗?
“罢了,三年后再看吧。”是郭嘉还是马稷,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这位自恃大才的“先生”,有没有真本事,三年后就知道了。
县令把此次不成功的寻找千里马自封伯乐之途暂且封存,溧水县乃是上等县,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处理呢!
………………………………
等忽悠走了刘县令,王老汉吓得噗通一声坐在地上,问道:“你说什么了,县令没有怪罪吧?”
“王爷爷还不信我?”柳娘一挑眉,道:“我和县令大人做了买卖,包我们十年内无忧。”
王老汉看了她一眼,想骂她异想天开,又想着刚刚才走的县令总不是假的,以往又何曾想过能在县令面前喝酒大醉。最后王老汉决定不为难自己,他也渐渐明白了,自己就是柳娘的挡箭牌,按她说的做个“隐士”也没什么不好。美酒照喝、美食照吃,尊敬自己的人还越来越多。
柳娘送走了刘县令,从箱子中拿出一个钱袋,里面装着整整二十两银子。这两年柳娘还用着她自己编的柳条筐做钱箱,只是从烂了窗户的花房,搬到了西厢,做足了服侍先生的童子姿态。
到了家门外,柳娘特意憋气憋红的脸,才兴致勃勃的推开大门,找到赵二郎。
“爹,您空着吗?”柳娘轻声问正在门口小憩的赵二郎。
“空着呢!小四有事儿啊?”赵二郎对这个能赚钱的闺女还是挺好的。
“爹,我有事儿和您说。”
赵二郎看柳娘满脸通红,拉着自己袖子的手都在颤抖,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连声招呼她往里屋去。
里屋赵二婶正抱着三岁的德祖哄他睡觉呢,德祖因是小儿子最受疼宠,赵二婶这么暴躁的人,在他面前都是温声细语的。
柳娘鬼鬼祟祟的关了卧室门,掀开包袱皮,提着钱袋一角哗啦一抖动,雪白的银子就咕噜噜滚到桌上,一片白光晃得人眼睛疼。
“啊!”赵二婶惊叫一声,最疼爱的德祖都顾不上,一把把孩子放在床上,跳下去就往银子上扑,一不小心把银子撞了两锭在地上,更是跪在地上捡起来,心疼得哈气擦干净。
“娘,你小声些!”柳娘赶紧低声嘱咐。
“是是是,小声些。”赵二婶已经没有理智了,呐呐听柳娘指挥,点头如同捣蒜。
赵二郎虽然也被吓得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但终究有些见识,努力稳住自己问道:“怎么回事儿?”
“今天,兰花卖得好,县令来了,先生……大喜啊,那可是青天大老爷,县令大人!”柳娘激动地额头冒汗,前言不搭后语,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看妻女这么惶恐无依,赵二郎就冷静下来了,拉着柳娘的胳膊轻拍,安慰她:“好闺女,不着急,慢慢说。”
柳娘深吸一口气,道:“爹,娘,这二十两银子是咱们家的了,是我挣的!”
柳娘说完这句话泪流满面,细细把前因后果道来:“三年前王爷爷在山上找到一株野兰,精心养育,悉心照料,养了整整三年,才卖出去。往日我自觉在王爷爷面前还有些脸面,可这株兰花王爷爷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送出去卖的时候都是亲自去的,卖给谁了也不知道,只知过后王爷爷笑容满面的出来了。今天,就是今天,县令老爷来了,说是拜谢这株兰花,也不知里面有什么典故,连我这个在身边伺候的,都得了县令老爷二十两银子的赏。这可是二十两啊!我不敢怠慢,等县令老爷走了,赶紧跑回来和爹娘说!”
赵二婶拿起一块银子使劲一咬,断定是真的,又哭又笑道,“银子,银子,真是银子!”
二十两银子够普通五口之家过三五年,他们家不缺衣不少食的,这二十两银子就是发家关键的第一桶金啊!
稳重的赵二郎问道:“那王大叔……王先生可有什么嘱咐?这些是给你的吗?”
“是给我的,王爷爷不是重视钱财的人。这两年我看着,王爷爷卖花儿也有不少进项,可他喝酒还是只喝最便宜的浊酒,下酒菜也没两个,衣服更是朴素。刚开始我还以为王爷爷把钱攒起来另有用处呢,而今才知王爷爷最念旧情不过,赚的钱都寄给京都往日袍泽的孩子了。明明挣了那么多银子,自己却过得再朴素不过,真真是个好人。”柳娘不愿给王老头惹祸,只能往瞎里编。
“是,是,是个好人!”赵二郎有些失望,自己闺女虽没正式拜师,可也在王老头身边待了这么久,还以为有更大的好处呢。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有这二十两已经喜出望外了。
“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王爷爷还叮嘱我,让家里把这二十两用来买田。”
“卖艺钱当天完,买卖钱六十年,土地钱万万年!土地才是咱们农家的根本啊!王先生是个有见识,只要有地,就什么都不怕了!”赵二郎连连点头,完全赞同王先生的看法。被这二十两银子晃花了眼,“王大叔”都不敢叫了,高深莫测的王先生怎么会是他叔叔!
“还有,还有,爹娘你们别忘了保密。要是让外人知道咱们家得了这么大实惠,还不眼红啊!”
“对,对,对,听你的,听你的。”赵二郎此时已经激动成了复读机。
等两人商议妥当,赵二婶才从银光中反应过来,抱着柳娘不住摩挲,心肝儿肉啊得直喊,因顾忌着保密的要求,声音压得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好笑。
柳娘安慰了父母一阵,慢慢退出了卧房,想着自己以前的决定再没有错的,只要自己能赚钱,在家里的地位就高,父母也听自己的,可比柳娘那个守拙藏愚,等着嫁人的主意好多了。
柳娘开始畅想这二十两发挥的妙用,家里这些年也有积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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