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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心好累-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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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桌边,手中握着笔,笔下宣白的纸上几滴凝下的墨点,看见他,人怔怔的……
“芽芽!”
不知是真的习惯了,还是她的思念没有那么浓,见他再不像从前那样开心地往他身上扑。看着那绒绒的睫毛颤了一下,小月牙里的小烛都像跟着闪了一下,亮晶晶的,林侦心一疼,走过去将她拉起来抱在怀中。
她冻僵了似的,硬硬的,他的力气更大,下蛮力把她折弯了紧紧地贴在怀中,低头,咬上她的唇,没有一个字,只把那还有些颤抖的齿间挑开,硬生生地闯了进去。
思念是毒,越吸越上瘾,一旦发作,抓心挠肝,受也受不了。此刻人在怀中,哪里还管她愿不愿意,他只能顾得自己解渴……
直到那雪白的脖颈上被他咬出牙印,还是得不到一点回应,她木木的,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越亲,越痛,这些日子来的忍耐与痛苦让他忽然生了委屈!俯身将人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她重重地磕在枕头上,不待撑起身,他就压了上来。
她总算有了反应,抬手就打他,林侦一把握住那细瘦的腕子翻过头顶,低头狠狠地啃咬下去。
隆冬时分,房中的铜炉不旺,冷冷地映着外头的风雪。他粗鲁地将她身上衣衫都扯去,与他一身的雪冷紧紧相贴。
狠狠进入的那一刻,才看到了她的眼睛,泪,突然涌了出来,手臂挣开他的束缚紧紧地环了他的脖颈……
他本无意如此发泄,只想抱着好好地疼爱她,想把自己的苦闷说给她听。可是她恨他,天下人都能不理解他、恨他,唯独她不能。他发了蛮力,不肯松懈,直到看那苍白的小脸慢慢泛了红晕,口中颤颤地把握不住喘息,小月牙迷离着,只映出他的脸庞,他的眼睛……
待到风平浪静,一身汗发出来,他才畅快,扯过被子将两人裹紧。此刻才低头,哑着声儿问,“想我么?”
冬天一直都冷,手脚总是冰凉,可这一刻,浑身上下连脚趾都热热的,像浸在温暖的泉水里,人乏乏的舒服,无力地贴了他,不吭声。
“我看姐夫今儿也不对,是又有什么事么?”
提前今天的事,沐芽鼻子又酸酸的,“今天……庄瑾玮来了。”
“哦?”林侦蹙了眉。
指婚后,瑾玮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是想法设法进宫往北五所来,如今两人偶然相遇,看着他,她总是羞答答地一笑转身就走,连声“七哥”都不肯再叫,可是林侦却常从奕枫那里收到她亲手绣给他的帕子。
女孩儿的心思,纯粹而羞涩。
若说不动尹妃是顾及奕枫,挖庄家林侦唯一的犹豫就是怕伤害瑾玮。可此刻听芽芽这么一说,他有些诧异, “她来做什么?”
沐芽抬起头,嘴巴一扁,“她来……跟公主要我。”
“要你??”
“嗯……她说,七殿下与我有主仆恩情,原也是体恤女孩儿孤苦伶仃没有去处才放在公主府,也知道往后殿下必是也放不下。如今不如先接到她身边去,出嫁的时候……”沐芽咬了咬唇,泪还是落了下来,“她好一并带过去,也算……有个名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滴道,雷雷收到!
☆、第87章 ,
深夜; 没有风,鹅毛雪瓣慢悠悠飘洒,笼罩着整个皇宫,朦胧之中淡去了四方四正棱角的威严,空荡荡; 万籁俱寂。
昭仁殿; 东暖阁。
桌边的林侦抬头蘸蘸笔; 见王九端着一小盅参汤进来; 小心翼翼地往暖榻去。不着意往他这边一瞥,林侦轻轻点点头。
今夜就是此夜。
瑾玮的出手出乎了林侦的意料,陪房丫头,在这个封建的时空意味着一个很微妙的组合; 所谓陪房; 陪的就是闺中密事; 一男二女,入在耳中让林侦一阵恶心!竟然根本不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男人,只是想到芽芽被侮辱成其中一个女子就让他怒不可遏!
瑾玮此举; 可说得是“贤惠”之极,只可惜,她对他的痴心和她头上那个“庄”字; 这“贤惠”别说姐夫江沅,就连一直不曾把芽芽当正主看待的姐姐亦洛也觉出了其中的恶意。
封建王朝,男人,皇子; 就是女人的天。盛怒之下,林侦决定第一次启用这个名头。第二天直接找到了瑾玮,不许她再过问芽芽的事,否则莫要怪他无情!谁曾想,他这边声色俱厉,她那边一句争辩没有,反倒落了泪,这一哭,又哭出了一桩更大的秘密。
瑾玮言道此举并非是要与沐芽共侍一夫,而是担心沐芽放在公主和七殿下身边要出事。因为二哥展容一直在调查驸马江沅身边的这个女孩,几个月下来虽然并不确凿,却早已把她和秦毅联系上,还有当年柏家狱中那一场大火。
林侦听闻,且不说瑾玮话中诚意如何,只觉一身冷汗!再这么下去,芽芽的身份暴露,别说什么吃醋与相守,只恐性命难保!
如今大兵压境,战事一触即发,虽说大周国力雄厚,可疆域广阔,各地都有各地复杂的情况,资源集合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速战速决;而蒙人彪悍,民生又极简单,一旦打起来恐旷日持久。
只是,大周毕竟是大国,前线的战事并没有怎样影响到千里之外的后方,人们依然十分祥和地预备过年,而宫里的头等大事就是七皇子的婚事。
再等下去,林侦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不告而别,带着芽芽现在就走,埋没燕妃二十年沉冤;要么赌上隆德帝的承受力与智慧果敢,把控大局,兼顾国与家。
林侦思虑再三,决定选择后者。
证据确凿,只需与皇父深夜密谈,可这时机却十分难以把握。宫里势力重重,与朝堂早就勾结,皇帝哪时哪刻见了什么人,恐怕都会有耳目在。
为了不引人生疑,林侦借辅助太子裁撤机构之机更加亲近隆德帝,趁着老父龙体欠安,主动为他分担笔墨之事。眼下年根儿公务繁忙,隆德帝又熬夜,便许七皇子奕桢陪在身边,做抄写辅助之用。
皇子进入昭仁殿伴驾,这原本不是件寻常事,可七皇子如今是首辅庄之铭的准女婿,就连大太监赵显都觉着无甚可忧。几天下来,终于等到了王九近身伺候的时机。
王九把参汤放在暖榻旁的高几上,又顺手把已经燃乏的灯烛换下给了一旁的小太监,轻声吩咐一句,唯一守在身边的小太监就这么被轻易地支了出去。
时机已到,林侦屏住呼吸悄悄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小瓷瓶,打开,梅本就是淡,凑近,方觉暗香幽幽。
燕芃喜欢梅,这是当年隆德帝特意吩咐尚服局司香处为她调制的花露,独一无二。自她死后,这花露便再没有调过。
林侦动用三姐找到尚服局袁茹,要一瓶一模一样的花露。这本是宫中禁忌,可袁茹看她即将临盆,生孩子实在是走鬼门关,忽地想起娘来实在有情可缘;更何况,堂堂公主求在她身边,眼中都泛了泪花,怎能不心生疼惜,便一口应下,在记录里找到配方,悄悄地给她配了一剂。
林侦在手指肚上轻轻点了几点,擦在了袖口、耳边,还有脖颈下。
……
角楼的钟悠悠地敲了三更,隆德帝搁下笔,握了握手腕子,扭头看向漆黑的窗外,看不到簌簌的雪,玻璃上映出不远处的桌旁皇儿挺拔的身影……
洛儿要做娘了,桢儿也长大成人,只有小狗儿亦沁,你究竟想要什么……
襁褓中第一次看到那一对小粉团儿,闭了眼唧唧的哭声,忽地一个睁开小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水淋淋的泪,那小眼神竟像当年见到燕儿时那肆无忌惮的对视,他笑了,接过了那个孩子。这就是他的长女:亦沁。
日子团在掌心,握不住,过得飞快。亦沁性子闹腾,常被娘亲责罚,做爹爹的舍不得,便总是缠着他,像只欢快的小狗儿摇着尾巴,给皇父磨墨、蘸笔,撒娇耍赖。多少个夜晚,耐不得养性殿的冷清,搬了奏折在炕头,握着那胖嘟嘟的小手御笔朱批,管理天下。
而亦洛,是他的小猫儿,会卧在娘怀里,会落在爹膝头,仰着粉嫩的小脸安安静静的,忽闪着一双水眸。
小狗儿亲,小猫儿疼,有时候夜里一边一个,看着熟睡中两只红扑扑的小苹果,他会忍不住起身爬到床的另一边去,将娃娃娘裹进怀中。
“怎么不抱着你的小猫小狗了?”
“想知道今夜你是什么?”
“喵~~”
他笑,一把将软绵绵的人儿摁进怀中。她最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随时都能戳得中。
每次**极致,他都有一种恐慌,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庆幸她于权、于利都无意,否则,他也许成了史上最大的昏君。
可也正是她什么都不想要,让他没有什么能给她,把握不住。一时不高兴了,冷冰冰的小脸,能让人瞬间远隔千里……
唉……
有她的人在,何必非要强求她的心?
想起那一夜,实在忍不得相思之苦,他丢下九五之尊的身段,在浣衣司窄小的房中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她哭了,哭得他早已放下那些恨与羞辱,只残余了一点点男人的骄傲,只想她认个错,说夫君我错了,往后绝不会再见秦毅,再与他书信往来。
可她不肯,只说她今生认错了人,落到今日,该死。只不该,把这几个孽缘的孩子带到人世……
他气疯了,强了她。看她在身//下瑟瑟颤抖,他不肯松手,掐着她逼迫,又几乎是在乞求,“认个错!燕儿!你认个错,夫君这就抱你回宫……”
她始终没有。
三个月后,她死了。
在他已经是忍受不了的时候,在他已经草拟手谕特赦秦毅的时候,她死了。
那一天也是大雪纷飞。她躺在冰冷的砖炕上,雪白的小脸很安静,貌美如初;手心里,是他的那枚麒麟珮……
那一刻,他的心便死了。
夜里拥着他们的小猫小狗,他泣不成声,亦沁直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亦洛的小手一下一下给他擦泪……
小狗儿亦沁,忠诚,倔强,一条道一定要走到黑,走到无路可走,也不肯回头。
蛮荒草原,野人一般的胡族,求亲求和的文书传来,隆德帝本想册封一位公主嫁去便可,谁知,那小狗儿穿戴齐整上了金銮殿,当着满朝文武,逼他颁下和亲的圣旨。
远嫁不是为的远离么?为何又要转回头……
脖颈酸痛,眼睛发涩,隆德帝听到身旁的脚步声正欲转回头,神经忽地绷紧,那幽幽暗香,飘飘渺渺,若有若无,像她的魂魄轻轻抵探在他心头……
隆德帝猛一激灵!
原来是儿子,近近地跪在身旁,褪去外袍,一身云缎袄,解着领口,她的味道便是自那里来。
隆德帝心狠狠一紧,坐起身。这花露是他明令所禁,当年燕儿故去时,皇儿才刚满一岁,他根本就不该记得娘身上的味道,这显然是有心所为。
“奕桢,你要做什么?”
“皇父,孩儿有一事想问。”
这一言出,隆德帝微微蹙了眉,皇子们都要自称儿臣,这是宗人府的礼制,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自称。除了当年的小猫和小狗儿……
“说吧。”
第一次试探,试的就是深夜此时他的心境,“孩儿”两个字他既然接下,那此时上座之人就是父亲,不是皇帝。
“孩儿想问,我身上,是什么香?”
不知他用意何在,可那淡淡清香已经钻在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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