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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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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渐有心认输,无力说话,口中呜呜,两眼骨碌碌乱转,谷缜“呸”了一声,冷笑道:“这算劳什子比剑,有本事撤了藤,重新比过。”
姚晴见陆渐辛苦,心中不忍,散去藤蔓,憋着谷缜道:“但使能胜,用剑用藤有何分别?‘孽缘藤’有六般变化,这种‘长生藤’是最不伤人的,其它的什么‘蛇牙荆’呀、‘恶鬼刺’呀,无不要命。你不是瞧见了么,桓中缺的脸就被‘蛇牙荆’扎伤过,变成那么个怪样子。”陆渐听了,想到方才藤蔓缠身的光景,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姚晴“哧”了一声,又说道:“你道这个‘天劫什么法’能打遍天下,真是不自量力。”谷缜却面不改色,呵呵笑道:“陆渐自不能打遍天下,一个好汉三个帮,若无大美人襄助,凭我二人,断乎不能成事。”
姚晴心中十分受用,嘴里却冷冷的道:“少拍马屁,我就算去,也是为了陆渐的性命。哼,跟你臭狐狸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谷缜笑道:“自然,自然。”
姚晴转眼望去,见陆渐定定望着自己,双目泛红,隐有泪光,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由暗叹,牵着他衣袖,走到屋后,低声责怪道:“傻小子,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哭?你看臭狐狸,脸皮比地皮还厚,何时服软过?”
陆渐听了,忍住泪,涩声道:“阿晴,为了我,累你冒险,我、我心里难过极了……”嗓子不觉哽咽了。
姚晴胸中滚热,情难自禁,牵着陆渐的手,盈盈坐在一处断垣上,将头靠在他肩上,轻轻笑道:“只要你心里想着我,念着我,就算再险再累,我也不怕……”这话冲口而出,顿时又觉害羞,心道:“傻丫头,你怎地变得心软啦?近作些小女人的勾当,说些不尴不尬的话,不害臊么……”
她心中不住自责;却怎也鼓不起勇气;将脸从陆渐肩上移开;唯有昏昏默默;一声不吭;心里只盼这段光阴去得越慢越好。
陆渐我着那白嫩小手;隔着肩衣;感觉到那张芙蓉脸儿滑如凝脂;心中不觉热流汹涌;跌若生情.纵然如此,却也不敢去看姚睛,只觉得此情此景,就但如此静坐,倘若偷看一眼,也亵渎了这难得的默契
相依相偎,不觉光阴之逝,忽听一声悠长悦耳的口哨,继而便听谷缜哼哼唧唧,唱起曲子来:“我把你半亸(duǒ)的肩儿凭,他把个百媚脸儿擎。正是金阙西厢叩玉扃,悄悄回廊静。靠着这招彩凤、舞青鸾、金井梧桐树影,虽无人窃听,也索悄声儿海誓山盟……”
陆渐未知所云,姚晴出身豪室,自幼听多了戏曲,心知这曲子出自《唐明皇秋夜梧桐雨》,唱的是李隆基和杨玉环交颈依偎,海誓山盟,心知必是谷缜偷看了这边情形,故意调侃,一时又羞又气,离了陆渐,顿足起身,陆渐不明所以,也茫然起身。
一时转回庭院,只见谷缜抱着双手,背靠大树,笑眯眯望着二人,说道:“抱歉则个,并非小弟有意打扰搅,只怕二位光阴苦短,一坐一日,可就不妙了。”
陆渐这才明白谷缜唱曲的旨意,羞得面红心跳,几乎要觅地而入。姚晴也是霞染双颊,瞪着谷缜,眼里几欲喷出火来。
用罢早饭,三人启程上路,那小男孩万分不舍,扯着谷缜衣袖,眼泪汪汪。谷缜摸摸他头,塞给他一块大银子,小孩不识,怪问道:“这是什么呀,亮闪闪的,是糖么?”谷缜笑道:“不是糖,给你爹娘,将来供你读书用。”房东夫妇瞧见,欢天喜地,推谢两句,也就笑纳了。
三人别过房东,拍马直趋徽州,姚晴马快,陆、谷二人马慢,她素来好胜,不是跑出去老远,掉过头来,撅着小嘴,向二人跃马示威,惹得谷缜心中暗骂:“直娘贼,早知如此,还不如找两头山西毛驴儿骑着痛快。”
这不快转头即逝,瞧着沿途胜景,谷缜蓦地意兴大发,笑谈风物。他胸中神气鬼博,各方地理风俗、传说土产,莫不信口道来,引人入胜。不知是陆渐听得津津有味,姚晴也忘了炫耀马力,虽在一旁,听得入神,只觉许多事儿,竟是从没听过的。
行了两日,沿新安江向西,次早来到徽州地界,眼见峰峦连绵,叠青泻翠,倒影江中,竟将一川烟水染成溶溶碧色。
谷缜触景生情,挥鞭笑指道:“这徽州当得起物华天宝四字,西北就是黄山,七十二峰巧夺天下之美;这条新安江则是黄山百泉所聚,明澈如练,清寒侵肌。有道是‘徂(cu)徕无老松,易水无良工’,这黄山松、新安水,有变化出天下第一的徽墨,‘黄金易得,徽墨难求’,自古都是大大有名。还有这水染的丝缎也极好,至于三潭的枇杷、黄山的木耳,那也都是难得的珍品了……”
说到这里,他目光一转,见路边有几个卖果子的小贩,不觉笑道:“是了,我忘了这个。”翻身下马,须臾买了一捧干果,笑道,“这榧子是此间土产,来来来,咱们分而食之。”
姚晴以前吃过,并不稀罕,陆渐却觉新鲜,见那榧子模样平常,剥开一尝,却是滋味甘美。谷缜道:“这榧子有诗说得好;‘味甘宣郡峰雏蜜;韵胜雍城骆乳酥;一点生春流齿颊;十年飞梦统江湖‘;我就爱最末一句;‘十年飞梦统江湖‘;若能再将湖上自由自在;遨游十年;那又是何等快活。〃说罢纵声大笑;豪情意气流露眉梢。
目下徽州在望;进一步危机四伏;谷缜却谈笑风生;若无其事;这份潇洒气度;饶是姚晴也觉心折;微笑道:〃臭狐狸;徽州还有一样出产;你却忘了说!〃
谷缜道:〃什么出产?〃姚晴道:〃汪直算不算徽州的出产。〃谷缜一笑;叹道:〃自然也算!但这徽州不只出了汪直;还出了一个大大有名的人物;你知道是谁?〃姚晴冷哼道:〃是谁?〃谷缜道便是督宪江南的胡宗宪胡大人了。〃
陆;姚二人均是惊讶;谷缜抚掌叹道:〃这一州之中;竟出了两个势如水火的大人物;也算是千古少有了。〃
说笑间;入了城门;谷缜引着二人;在城中转了几转;来到一处大宅;宅门上书〃墨仙坊〃;门首一方石碑;镌有隶书两行:一技之精;上掩千古。
谷缜瞧了,失笑道:“这老程,自拍马屁的功夫越发高明了。”才说罢,忽听有人远远应道:“这小谷,话很不通。老夫是人非马,哪儿来的马屁,既无马屁,又和来自拍之理?”
三人闻声望去,一个宽袍峨冠老者背了一匣书,笑眯眯骑着毛驴,逍遥而来。谷缜将手一摊,笑道:“老程,你好。”那老者翻身下驴,一把抱住谷缜,笑逐颜开:“小谷,好几年不见,你躲哪去了?是不是有了娘儿们,便忘了老友了。”
“哪里话?”谷缜笑道,“娘儿们没有,却遇上几只臭虫,叮得我满头是包,不得已来你宅上避避风头,顺道借几锭墨使。”老程笑容一敛,正色道:“避风头可以,这墨锭么,只卖不借。”
谷缜嘿嘿一笑,说道:“老程,三年不见,还是恁(nen嫩)的抠门。”老程道:“跟你谷少爷打交道,若不抠门些,岂不没活路了?”两人相视大笑,携手入门,早有仆童出来牵马引路。
入堂就座,谷缜为双方引荐,说到老程时笑道:“这位程老哥大号公泽,自承祖业,制墨为生,先前我说的名墨‘清玉案’,就是他家的招牌,确然当得起‘一技之精,上掩千古’的赞语。”
程公泽与谷缜说笑不禁,对陆、姚二人却甚是端方,闻言赶忙谦让两句。谷缜又道:“这世间我对头不少,朋友也有几个,却不甚多,老程就是其中之一了。”程公泽闻言,眉间大有喜色。
这时间,下方奉上茶来,谷缜啜了小半口,一转眼,忽见程公泽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神色颇为紧张,不觉失笑道:“这茶入口恬淡,余味清奇,大有孤绝凛冽之气,莫不是黄山绝壁上采来的野茶?”
程公泽喜上眉梢,啧啧道:“鬼灵精,鬼灵精,就你品得出来,就你品得出来……”谷缜笑道:“你这老程,还有什么宝贝,不要吞吞吐吐,一股脑儿献出来吧!”程公泽笑呵呵转回后堂,拿来几件玉玩字画,以及一个制作精巧的檀木盒子。
谷缜逐一把玩;拿到玉玩时;笑道:〃这是‘碾玉楼‘洪得意的新手艺吧?几年不见这老洪毫无长进;改天我去骂他。〃又拿起一轴画;展开一瞥;啧啧道:〃韩干的<;<;牧马图>;>;;不是赝品;是真迹!没天理了。〃他纵然嬉笑怒骂;品评起来却是毫不含糊;程公泽听得拈须微笑;连连点头。忽见谷缜拿起檀木盒子;揭开时;却是一方墨绽。谷缜反复把玩;又用鼻嗅;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程公泽见了;神色又紧张起来。
谷缜放回墨绽;忽道:〃这墨绽制艺精绝不消多说;却有一样;不如从前。〃程公泽叹道:〃真被你瞧出来了。〃谷缜道:〃这墨绽的香气为何差了许多?〃
〃说起来;要怪小谷你了!〃程公泽苦笑道;〃这几年你不知去向;南海的商路竟然断了;南海异香来不了中土。徽墨的微妙;一般妙的墨料;一半妙在墨香;南海异香不能入贡;只能用些其他的香料充数;香气自然差得远了。〃
谷缜笑道:〃不打紧;这点小事;我来设法。〃程公泽大喜道:〃全赖老弟了;不过口说无凭。。。。。。。〃
谷缜瞪眼道:〃去你的;得寸进尺;要我签军令状么?〃程公泽挠头直笑;他专于制墨之艺;一叹道制墨;便有几分痴气。
谷缜又道:〃就这几样?〃程公泽笑道:〃还有一样宝贝;却是程某最爱;你猜是什么?〃谷缜目光一转;拍手笑道:〃不消说;定是令千金了!〃程公泽哈哈笑道:〃雪烟出来吧!〃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从堂后转出;螓首低垂;娇弱不胜;向众人打个万福;眼角稍抬;怯怯道:〃谷少爷好!〃
战书4
谷缜打量她一阵;笑道:〃人道女大十八变;三年前还是小不点儿;如今却出落成美人儿了。但这少爷二字叫的不妥;我跟你爹兄弟相称;你该叫我谷叔叔才是。〃
程雪烟俏脸涨红;咬着嘴唇;却不吱声。谷缜又转向程公泽笑道:〃怪侄女有婆家了么?〃程公泽道:〃还没呢;小丫头眼角高;瞧不起人;都怪我惯坏了。〃谷缜笑道:〃豪门公子;书香子弟我认得几个;但大多不是东西。若不然倒不妨做个媒人。〃
姚晴冷眼旁观;见程氏父女意兴阑珊;心中雪亮;便淡淡说道:〃臭狐狸;少说几句;会憋死你么?〃谷缜眼珠一转;嘻嘻笑道:〃好好;不说了。但有一件正事还要摆脱老程。〃
程公泽道:〃兄弟请讲。〃谷缜道:〃你是此间商魁;眼线广阔;且帮我査件事。〃说这让他附耳过来;嘀咕几声;程公泽神色数变;点一点头匆匆下堂去了。〃
程雪烟说道:〃还请谷少爷去后面用膳。〃谷缜笑道:〃好说;好说。〃三人随她来到后院;只见石秀水区;茂竹幽深;却是好一个清净去处。
程雪烟将三人引至园中小厅;自己张罗膳食;她看似娇怯;支使家中仆妇;却是不卑不亢;井然有序;不像弱龄少女;倒似一家之主。奈何谷缜口角风流;调笑无忌;几番撩得她面红耳赤;不侍张罗完毕;便慌张去了。
用罢饭;谷缜自去厢房睡觉。陆;姚二人则坐着说话;不多时丫环来报〃香汤烧好〃。姚晴好洁;沐浴一番;神清气爽;当下回房小睡;不想睡至半
夜,回忆梦中烈火焦尸,姚睛心颤神摇,呆坐许久,待得披衣出门,已是深夜时分.闲云掩月,园内寂静,惟有一灯如豆,撩人幽思.
姚睛近前;透过窗纱;绰约可见女子倩影;她识的正是程雪烟;心中不由奇怪:〃这女孩儿夜半不眠;却在做甚?〃纵上房顶;揭瓦瞧区;只见程雪烟在案前;信笔书写。姚睛定神细看;竟是吃了一惊;敢情那宣纸上大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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