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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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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锦却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回头看了眼正瞪着血淋淋的软剑,一迭声说着“哎,我没想全削掉的,我只是想削一半的!嗯,等会下只,一定要把握好力度”的琳琅,翘了翘唇角。

    “琳琅,等会我不希望再看到她昏过去,醒着,才能更好的品味这一生极得难的痛,是不是?”容锦对琳琅挑了挑眉,说道。

    “嗯,有道理。”琳琅点头,“这样吧,等会我动手前先喂她一颗我家秘制的药丸。不是我吹牛,姑娘,我跟你说,哪怕就是在她身上割上个三千六百刀,我保准她一口气一定就会吊到最后!每一刀,每一进的痛,一定能淋漓尽致的体味终生不忘!”琳琅说道。

    容锦点头,笑吟吟的看向脸上已经说不出是什么神色的云姨奶奶,“你听清楚了?”

    云姨奶奶摇头,她恨恨的看向容锦,自已怎么就会惹上她?

    容芳华生的这个女儿到底是人还是鬼?

    “老候爷,老候爷,救我……”云姨奶奶朝容敬德看去,一对春水似的眸子,再无半点春意,有的,只是说不出的仓惶惊惧。

    容敬德垂眸,这一刻,他说不出的懊懊,悔恨自已当日的一时心软。

    如果,如果,他当日将人送了出去,又岂会有今天的这一幕?

    “云釉,我,我送你上路吧!”

    云姨奶奶脸色一白。

    她自是明白容敬德那句“上路”是什么意思。

    不,她不想死,她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这样死!

    凭什么?

    凭什么大家犯下的事,却要她一人承担?

    “不……”

    云釉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

    容敬德却是一只手闪电般的朝她的头顶拍去,那样狠厉果决的速度,让人丝毫不怀疑,只要云姨奶奶被拍上,脑袋瓜子瞬间就会成为烂西瓜,一命呜呼。

    “住手!”

    一声断喝,与云姨奶奶的喊声同时响起。

    下一瞬,便看到一抹寒光对着容敬德高高擎起的手便狠狠的划了过去,若是容敬德不收手,就算是他能在手断之前拍死云姨奶奶,但他这只手也要废了!

    容敬德自是不会拿自已的一只手去换云姨奶奶的命,电光火石间,他以迅雷不及掩的速度收回了手,下一瞬,他抬头,目光不敢相信的看向一剑劈空的容锦。

    “你,你想伤我?”

    容锦嗤笑,适才,琳琅和蓝楹都没有想到容敬德会突然出手,想要了结云釉的性命,但她却是一直防备着的!

    而,果然不出她所料,容敬德真就想要给云釉一个痛快。

    “容敬德!”容锦敛了脸上的冷笑,目光霍然一抬,直直看向脸色难看的好似天塌了一样的容敬德,冷声道:“小丫鬟难道没跟你说吗?我容锦今天是来报杀母之仇的,神挡杀神,佛挡弑佛!更别说,区区一个你!”

    区区一个你?!

    容敬德被容锦言语间的不屑深深的刺伤了。

    “容锦,我是谁?我是你外祖,你身上流着一半我的血统,你知不知道?你,你竟然……”

    “怎么,你难道还想我学哪咤,割肉还骨不成?”容锦很是诧异的看着气得脸上已经不知道是什么神情的容敬德,嗤笑道:“对不起,你不是李靖,我也不是哪咤,所以,你别指着我割肉剔骨,我还是那句话,谁挡我报仇,我就让他(她)有来无回!”

    话落,手里长剑“哐啷”抖了一抖,眉宇间满满的都是浓浓的嗜杀之气!

    容敬德被容锦那番话给噎得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他瞪了容锦,须臾又瞪向趁着他与容锦说话,已经与他拉开不少距离的云姨奶奶。

    “容锦,”容敬德晦涩开口,“你娘,她已经死了!你就算是把这世上所有人都杀光,她也活不过来,你……”

    “所以呢?”容锦冷笑打断容敬德的话,“你的意思就是,死了的就白死,活着的继续逍遥?若是这般,那这世上的都可以烧杀抢掠为非作歹了,反正死了的白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容敬德无力的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容锦好笑的道,不待容敬德开口,她唇角翘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道:“你这人还真是好笑,真想知道你一颗心到底是什么颜色!死的那个人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却可以好似死的就只是只阿猫阿狗一样!”

    “你是不是想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长兴候府?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千万别这样说,你要是这样说,指不定我一个不高兴,下一个目标,我就要毁了长兴候府!”

    “你敢!”容敬德猛的喝道。

    容锦冷冷一哼,同样喝道:“你看我敢不敢!”

    容敬德瞪圆了眼睛站在那。

    “姑娘,你跟他这么个耳聋鼻塞嘴哑--一窍不通的货,废什么口舌。”琳琅看也不看容敬德一眼,指了缩在角落瑟瑟颤抖的云姨奶奶说道:“我们这还有活没干完呢!”

    容锦点头,不去看被琳琅说得脸色涨紫的容敬德,而是回头朝正又是仓惶又是惊惧看向她的云釉说道:“怎么样?想明白了没?是牺牲你一人,幸福千万家,还是玉石俱焚,你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给句话吧!”

    云釉咬唇,她目光几番变幻,末了,眸子一垂,脸如死灰的说道:“容锦,我只有一个要求!”

    “还要讲条件?”容锦好笑的看着云釉。

    “我知道你有本事!”云釉目光如毒蛇一般怨恨的看着容锦,“可是,你也知道,就算是你把我交给皇后娘娘,我只要咬死了这件事是因为我跟你外祖母不和,皇后娘娘便不能迁怒别人头上!你想要替你娘沉冤得雪,就永远都不可能!”

    容锦点头,“没错,你确实可以这样,不过,我可以保证,到时,我活多长,你就能活多长!当然……”容锦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可别误会,我们的活法肯定是不一样的!”

    “你……”

    容锦言下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慎行司是什么样的地方,云釉比容锦更清楚。

    她丝毫不怀疑容锦的说法。

    里面的人确实有办法,便是你只有一口气还在喘,她就能让你把这口气喘到她们想要的任何时候!

    “容锦,”云釉深吸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向容锦,“你想清楚吧,只要你能同意我的条件,你娘便能沉冤昭雪!你娘已经死了,你把我们都杀了她也活不过来。但是,你却可以还她清白,是杀我们重要,还是替你雪冤重要,你自已选择吧!”

    云釉话声一落,便不再多说一个字,甚至连多看容锦一眼,都不曾,她撇了头,目光怔怔的看着窗外。眼角余光睃到怔立在那的容敬德时,不由自主的便目光抖了几抖。

    忽的便想起那已经久远到几乎忘切的从前。

    当年先帝立国,封赏有功之臣,知道会从后宫选一批人出来时,原本那批人里没有她!她已经求到了恩典,可以提前出宫返乡。但……云釉苍白失血的脸上,忽的便绽起一抹恍惚的笑。

    不过是匆匆一眼,她把他放到了心上,从此卑微到尘埃里。可是,在他眼里和心里,她永远被定格成了一种角色!

    她不甘心,但她无可奈何。

    只到她有了她和他的孩子,只到孩子长大,只到……云釉脸上的笑渐渐的染上一层得意。

    “你想要什么条件?”

    容锦的声音,打断了云釉的回忆。

    云釉有些不悦,但她还是压下了那股不悦,她抬头看向容锦,“我要你放过菲儿。”

    容锦笑了笑。

    “你笑什么?”云釉皱眉。

    容锦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就想笑了!”

    云釉知道容锦撒谎,但容锦不说,她也不可能追问出来什么。况且,那也不是她关心的,她盯着容锦,“你答不答应?”

    “可以,我答应。”容锦点头道。

    云釉脸上先是一喜,但很快,那喜色又变成了一种无言的苍凉。

    顿了顿,她点头道:“好,我会出面指证王云桐的!”

    “你当我是傻子?”容锦却是忽然说道:“你出面指证王云桐,你凭什么出面指证王云桐?口说无凭,你总得拿出一样能让辰王信服,能让天下人都信服的证据吧?”

    “那你要我怎么办?”云釉不满的喊道。

    容锦冷笑,突然道:“王苏为什么只敢软禁容芳菲,而不敢杀她?”

    云釉身子一僵,目光似被千万根针齐扎般,攸的一紧,用一种又惊又疑的目光看着容锦,嘴唇几番翕翕,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时间在这一刻,如同静止了一般。

    良久,久到容锦失去所有耐心,几欲发作时,云釉忽的便吃吃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容锦皱了眉头,朝云釉看去。

    云釉却是不予理会,而是她如同被点到笑穴般,呵呵笑个不停。

    容锦眉头越皱越紧,她不可会认为云釉会就这样疯掉!而云釉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事情也许并不如她所设想的那般!

    念头才起,容锦脸上的神色不由便又冷了几分,“云釉。”

    “好,你想知道是吗?”云釉终于笑够了,她看着容锦,点头道:“好,我带你去!”

    “姑娘!”蓝楹忽的便上前一步,“姑娘,小心有诈。”

    容锦摇头。

    她并不认为云釉是想对她动什么歪念,而是觉得云釉或许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果然,听到蓝楹的阻止,云釉看着容锦吃吃笑道:“怎么,害怕了?”

    “人在哪?”容锦忽然道。

    云釉脸上的笑容一僵,目光发直的看向容锦,“什,什么人在哪?”

    容锦耸了耸肩,“你难道不是手里握着当日参与此事,且还有几分份量的人?不然,容芳菲凭什么让堂堂的越国公忌惮?”

    云釉看着容锦,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容锦目光不避不让,直直迎着她的目光,稍倾,唇角便绽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瞎猫逮耗子,真让她给猜着了!

    云釉手里有人!

    看她这样子,应该还是当年事件的关健性人证!

    “人不在我手里,在京都外的一个庄子里。”云釉说道。

    容锦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云釉没有吱声。

    对她来说,迟去早去,其实都一样!

    容锦看了眼半边身子被血染透的云釉,淡淡道:“你包扎下,换身衣裳吧。”

    对容锦的话,云釉不过是扯了扯嘴角,脸上绽起一抹皮笑肉不笑,丝毫不掩饰对容锦的讥诮嘲讽之色,眉宇间赤(和谐)裸裸的写着,猫哭耗子假慈悲!

    琳琅哼了哼,几步上前,抬手点了云釉身上的几处大穴,然后二话不说,干脆就撕了云釉自已身上的衣裳替她简单的包扎了一番。

    “素锦。”

    琳琅抬头对外喊了一声。

    “郡,郡主,素锦姐姐她,她不在。”一个小丫鬟颤颤瑟瑟的答道。

    容锦之所以叫素锦,不过是因为她是云釉身前的大丫鬟罢了,想叫她进来侍候云釉换身衣裳。既然素锦不在,她便点了那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小丫鬟,说道:“你来侍候你们姨娘换身衣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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