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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学大师在古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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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立马竹筒倒豆子一样,详详细细地说来,连平阳伯指使他们散发税收流言的事情也被扯了出来。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一扯就是一大堆人。

    少时,那文官已经额头全是大汗,这一条又一条的流言,感情都是平阳伯散播出去的。可见,平阳伯对白亦容是有多恨。

    那人说完后,又努力补充了许多细节,极度配合蔡清史的询问。

    最后,签押完毕,蔡清史才看了看那张供词,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他轻飘飘道:“就算你说了,也是不得好死的下场,来人,狠狠地抽他,留一口气,别弄死了。”

    那人愣了下,立马疯狂喊叫起来:“你、你出尔反尔……无耻之人啊——”最后那声凄厉的惨叫声又尖锐又凄惨,几乎要掀翻牢房。

    蔡清史走出了污浊的牢房后,长长的呼吸一口气,看向遥远的皇宫位置。

    这个人情,要不要卖给白亦容呢?

    白亦容现如今正得圣眷,平阳伯跟他对上肯定是没好戏的。而且,这个平阳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将所有传过流言的人多抓起来,挨个挨个审问。虽然工作量是大了点,不过效果却是显著的。

    这不,才花了十来天,他就抓出了流言的源头。

    平阳伯,这是你在找死,怨不得我,蔡清史心想。

    蔡清史进入宫中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出来的白亦容。

    “蔡大人。”白亦容冲他点点头,打声招呼。

    蔡清史嗯了一声,突然说:“白大人,这些日子关于你的流言可真是够多啊!”

    白亦容怔了下,像是完全没料到他会说这些话,便问:“流言止于智者,蔡大人不会是相信了这些流言吧?”

    蔡清史打量了他一眼,心道到底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便说:“你可得罪平阳伯?”

    一听这话,白亦容立刻领会到了,想来这些流言之所以肆意流传,还跟平阳伯有关。

    蔡清史提点到此,见他一脸了然,就不再多说了,朝他微微颔首:“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白亦容拱手道:“多谢蔡大人提醒。”

    蔡清史轻笑一声,似是不以为意,朝着圣安殿的方向去了。

    白亦容入宫是为了另一件事的。

    皇上为了放荒,召他商讨进一步的对策。

    为了鼓励地主垦荒,白亦容建议如果地主垦荒到一定的数目,就授予爵位,以示奖励。反正爵位只是虚名,偏偏这个朝代的地主们重名利得很。

    永和皇帝的意思是将全国所有土地都利用起来,尽最大的力量来垦荒。

    白亦容相信,如果可以移山填海的话,他估计会将整块大陆整成平原,然后每一寸地方都用在种田上面,以充实国库。

    这个朝代就是农业为本的社会啊!

    皇上跟他商量完这事后,不经意地提起道:“朕听说,前些日子你去了安南国使者驿馆。”

    白亦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马上道:“臣是有要事前往驿馆的。”

    “什么事?”永和皇帝感兴趣起来。

    白亦容斟酌了下,这事得半真半假的说,于是开口解释了:“臣当年家乡水患时,曾经跟随流民,无意间从他人口中得知安南国可能有一样作物,名为红薯,耐饥耐瘠,是以臣才去见那阮齐英使者。”

    永和皇帝顿时兴致十足地问:“哦,朕怎么就不曾知道。”

    白亦容苦笑一声:“阮齐英使者也说他们国家没有这种食物,想来是臣听错了流言。”

    提到流言,永和皇帝又蹙起了眉头,显然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永和皇帝是个实打实的异性恋,对自己被传为断袖极为恼怒。不知道白亦容知不知道这事,不然两人见面也多了分说不清的尴尬。

    永和皇帝见白亦容面色如常,心里暗道,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于是,他缓和了下语气,说:“如有这等作物,朕要给你记大功,赏你爵位。”

    白亦容心里微微一喜,他已经肯定这个世界是有地瓜的,因为农业系统跟前世古代的农业系统一模一样,连历史走向也是有几分相似的。

    不过,好听的话还是要说的,白亦容便道:“臣寻找此作物,是为了我大燕朝,为了让皇上您宽心。”

    永和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显然这话拍到了马屁上了,让他听着很是舒爽。

    “好!”他大笑后,点点头,说。

    白亦容走出宫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圆胖的身影。这是张陌生的面孔,令白亦容心里纳闷的是,那人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白亦容愣了下,自己是不让很多官员待见,但是这等满含仇恨的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道这人便是平阳伯?

    白亦容转过头来,看着那人前去的方向,忽然有些感慨。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自己得罪了这么个人,也不知道接下去的日子能不能平静。可是,对民田被侵占一事他还是无法袖手旁观。

    平阳伯一路往皇宫去,从他听到管事找来的几个人入狱消息时,他就知道事情无法收拾了。于是,他得赶在蔡清史那个心狠手辣的酷吏汇报给皇上之前,向皇上请罪,或许皇上还可以饶他一命。

    想起那个管事,他不由得暗道,这个蠢货,连散播个流言都会被查到,真是看错他了。

    平阳伯内心满是忐忑地站在圣安殿外,一个公公进去禀报皇上。不多时,他便听到了屋内重重的拍桌声,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眼里去了。

    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第30章 野生稻种

    平阳伯的心提到了嗓眼里去了。

    等了似乎有百来年那么长的时间; 一位公公出来了:“平阳伯; 圣上宣你进去。”

    平阳伯心跳如鼓,颤巍巍地跟着那公公走了进去。

    屋内沉香的烟冉冉升起; 整个屋子弥漫着那股挥之不去的香味。按理来说,这香是有安神的效用的,可是平阳伯却是忐忑不安,万分惊恐。

    一入屋; 走到了圣上面前,他也不敢抬头看永和皇帝的脸色,只跪叩道:“恭请皇上圣安。”

    头顶上久久没有传来让他起身的声音,平阳伯的腿开始打抖。眼角的余光扫视到了一袭官袍的裤脚; 他暗道了声糟糕; 那是蔡清史的着装。之前他一直低着头,没注意到旁边还站着蔡清史这个大活人。

    想来,蔡清史已经将事情都跟皇上说了。想到这里,他不再多做纠结,立马大力磕头道:“皇上,臣该死!”

    这时,头顶上才传来了一阵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哦?说说; 怎么个该死法?”

    平阳伯艰难地开口道:“臣不该派人传播流言,攻击白大人,还……还、还污蔑皇上您是断袖。”

    永和皇帝冷呵一声,似是早就看穿了平阳伯的心思,说:“为什么攻击白大人; 污蔑朕?”

    平阳伯迟疑了下,说:“这、这……”

    永和皇帝猛地拍了下桌子,怒道:“快说!”

    平阳伯吓得飞快道:“臣想报复他,是臣的不是,求皇上饶命!”

    头顶上再无声音,片刻之后,永和皇帝道:“夺平阳伯爵位,削为庶人,即日起流放岭南,子孙十代不得录用为官。”

    话毕,平阳伯已经是软泥一滩,整个人都失去了骨头那般软了下来,没了力气。早有侍卫在蔡清史的命令下,将平阳伯的官袍剥去,将他架出宫。

    皇上要流放他,连逗留的时间都不给,就要他们赶紧上路。

    等被赶出大门口的时候,平阳伯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喊着:“皇上,求求你开恩,臣知错了……皇上——唔唔……”

    这是嘴被封上了的声音,永和皇帝坐在龙椅上,眼神冷得像刀子那般,让人心生寒意。

    平阳伯倒下的次日,奏折如雪花纷纷飞来,全是弹劾平阳伯侵占民田的事情。

    永和皇帝看着那一叠奏折,冷笑一声:“墙倒众人推,这些人平时窝着不敢出头,现在倒是积极起来了。”

    除了那个御史大夫,其他人都上奏了。

    平阳伯侵占民田一事,永和皇帝早已有耳闻,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嚣张,侵占的民田数额达到近十顷,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永和皇帝宣了蔡清史进来,说:“平阳伯那个蠢货应该没走多远,再传令下去,抄这个蠢货的家,寸土不留。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蔡清史应了声是。

    没了钱财,这些人就是想到岭南做个土皇帝都不成,只能苦兮兮地过日子。

    永和皇帝就是想让平阳伯也尝尝那些被侵占土地流离失所流民的苦。

    平阳伯被流放那日,白亦容的马车缓缓经过东区某条路的时候,看到了一户人家哭爹喊娘地被赶出家门,被赶上了马车。

    想来又是一户即将衰落的勋贵,不过没被抄家算是好的了,至少可以当个土财主,白亦容看着那户人家一长溜的行李,心道。

    再一看,这里却是平阳伯府。发生什么事了?白亦容略一想,联系起那日蔡清史所说的话,便明白了,想来那些流言都是平阳伯府放出去的,不然以皇上的仁厚是不会无缘无故将这一家子赶出殷都的。

    平阳伯远远地就看到了白亦容这辆马车,白亦容经常在外面走,这辆马车自然被很多人所熟悉,更何况平阳伯曾见过这辆马车。

    他忽然觉得一股气自心底涌上脑袋,于是冲了出去,拦住了白亦容的马车,车夫只好叫停了马匹。

    平阳伯指着白亦容道:“白亦容,你果然好本事!”

    他的眼中喷出怒火,几乎要将白亦容烧了。

    白亦容稳坐车中,懒得理睬他,连车帘都没有掀开,便说:“好狗不挡道,平阳伯请让路。”

    平阳伯气得胸脯直起伏,却哆嗦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树倒猢狲散,他今天沦落到这个场景,却是一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提送行的人了。

    他当初派人散布谣言,打着就是不可能被抓到的心思,因为传的人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不曾想那个蔡清史偏偏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一口气将所有人都抓进去,挨个审讯,根本就不畏惧得罪人。法不责众,这条道理在蔡清史这里似乎行不通。

    想到这里,他更是后悔当初没有及时处理掉那些个流传谣言的人。

    不,应该后悔的是不该得罪眼前这个人。

    然而,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的,平阳伯只能自行咽下这枚苦果。而这苦,在数日后他被抄家的时候尝得额外的深刻。

    早已有官兵过来吆喝平阳伯,让他赶紧动身。今上没有特别要求他们戴枷锁,已经是格外的恩赐了。

    平阳伯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得罪这些官兵,只好退到一边去。

    白亦容的马车复又开始走了。

    白亦容很快就将平阳伯这个人抛在了脑后,这个人就算是一条毒蛇,也是被拔了毒牙的毒蛇,翻不起风浪的。

    不得不说,皇上还真的是够仁慈的,没有砍他的脑袋,而是放任他在岭南自生自灭。

    白亦容坐在马车中,想起了近来谢秉章的书信,书信称他已经离开了白沙村,上京了。

    春闱,对任何一个学子来说,都是一件大过天的事情。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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