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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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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于社稷有功的功臣,伤了谁都是不对也不忍,所以这恶人就被孙儿给摊上了。之前所言,可能失礼,也可能难听,但句句肺腑,还望姑祖母能理解。”
安庆公主沉默不言,面色时有怔忪,时有恍然,时有回忆,复杂至极。
“姑祖母您要知道,您总有护不住的时候,为何不放手让晚辈自己去挣去打拼。情分磨没了就真没了,就凭着这份情分,但凡这些表兄弟们能有些作为,父皇就不可能会亏待。是时,表兄们光耀门庭,您脸上有光,难道不好?”
“可——”
“姑祖母是担心挪了公主府,您面上无光?其实这点不用担心,您住了一辈子的府邸,父皇怎能忍心夺了。而外城环境复杂,也不该您去住。所以父皇命人在城郊择了处鸟语花香的地方,修一处比这里更宽敞更气派的公主府。这处您也留着,想住皇城住皇城,想住京郊住京郊。至于诸位表兄弟,若是有合适的地方,本王推荐一二也不是不可。”
安庆公主恍然,半晌颓叹道:“皇帝有心了。”又看了看晋王,表情有些复杂:“你也有心了。”
晋王赧然。
很快从这里回去后,他便去了荣禧院。
他一副沉凝的冷然,瑶娘还寻思着莫是又没成,心里还想着怎么哄哄他,让他别生气了。
她在四周摸摸索索,摸到晋王身边,佯装去收拾晋王面前的炕桌,明明这炕桌上已经被红绸她们收拾得很干净了,她还是挪挪茶盏,佯装自己在忙。
心里寻思不能太刻意,不然他脸上挂不住,正想着怎么开口,突然一把被人搂着腰抓上炕。
“你怎么知道这种法子有用的?”
有用?那就是成了!
瑶娘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当娘的嘛,大长公主虽然上了年纪,也是当娘的。儿女都是父母的债,生得越多债越多。”
见晋王和小宝都看着自己,她先对小宝解释:“娘没觉得我小宝是债。”又对晋王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市井民间的说法。”
顿了顿,她才又道:“对全天下的娘来说,谈她的孩子才最能打动她的心。只要不假大空,切合实际,应该不会太难。”
所以晋王就顺着这条思路进行了扩充,终于拿下了安庆公主。
事实上没人是傻子,有没有诚心,是不是用心,其实都能体会出来。所以工部的人去了就被打出来,甚至激得安庆公主放言要拆就从她身上踏过去。
也所以晋王成了。
就在晋王和瑶娘在说这件事的同时,安庆公主也在府中静静思索。
她想了很多,想清楚想明白的她,又拄着龙头杖上宫里去了。
这次去是谢恩的。
据说,安庆公主谢了恩后,对着弘景帝哭着忏悔了自己的错误,同时对弘景帝的宽容大度感到无地自容。
其实姑侄俩坐在一起说说话,说到动感情时哭一场,也没有什么,关键当时有数位朝臣在。
这数位重臣目睹这姑侄俩演了一场长辈慈爱晚辈孝顺的大戏,同时其中一人在其中的作用也让人不能轻忽,那就是晋王。
第145章
安庆公主走了; 弘景帝也没有想继续议事的心情,遂说了改日再议,便让数位大臣退下了。
宫室里一片寂静,弘景帝坐在龙椅上;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十分复杂,有些失笑的忍俊不住; 有些惆怅; 甚至还有几分赧然。
李德全走上前来; 在弘景帝手边放了一盏茶; 便在边上站下了。
弘景帝端起茶盏; 拂了拂上面的茶沫,啜了一口,才道:“倒是小瞧了他。”
这个他虽是没指名道姓,但李德全知道是指晋王。
是啊; 谁也没想到晋王竟会能把这事给办成了。还办得这般让人无可挑剔,里子面子都给弘景帝挣足了。关键安庆公主不愧是出身皇家,可能是打着哪怕晋王是哄她,也要做成木已成舟,也可能是顺势而为的一种识趣。
这一场戏演罢; 弘景帝的面子全了; 安庆公主的面子也全了,顺道还给晋王表了功,真可谓是一举三得。
“竟然敢当着大长公主面前这般说朕,朕什么时候对他说过大长公主也是明事理的通达之人……还朕不忍心夺了她的宅子; 真若是不忍心,会派了他去了……”
弘景帝一面喝茶,一面嫌弃道。看似口气颇为不悦,实则嘴角却是上翘的。
这话李德全可不好接,只能弯腰笑着道:“晋王殿下打小聪慧过人,这长大自然也是不差的。”
弘景帝点点头:“像德妃。”一样的通透,心思澄明。
提起德妃,弘景帝抚触在茶盖上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时光在一瞬间飞速倒流。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捏着茶盖又拂了拂茶汤,才啜了一口。
一口之后,他搁下茶盏,站了起来:“好像又快到德妃的忌日了,忌一忌。”
“是。”
这句话每年弘景帝总会提起,每年李德全也会这么答着。
德妃去了多久了?也有二十多年了吧。能让陛下记上二十多年,也算是天大的福气了。
李德全莫名有一丝感慨,弓着腰跟在弘景帝的身后往外行去。
出了大殿的门,抬眼是一片辽阔无际。远处有绵延起伏的山脊,层层叠叠的飞檐翘角、黄色的琉璃瓦,其上点点金光,在此时都显得甚是微不足道的渺小。
普天之下,只有帝王能如此俯视这一切,以深沉而凝重的目光。
弘景帝站了一会儿,便打算离开。
刚抬起脚,眼角余光就见惠王世子赵祚正从宫殿前的甬道上走来。似乎远远见到殿前伫立着一个明黄色龙袍的人,他脚步加快,来到丹陛石前,便顺着殿阶一路小跑而上。
他仰着头,脚步轻盈,面上带着诧异、惊喜、恭敬的神情。
从上往下,一览无遗。
“是惠王世子来了。”李德全凑趣地说了一句。
弘景帝只顿了一下,就抬步离开了,似乎并没有看见这一幕,也似乎并为听见李德全所说的话。
李德全微哂,这惠王世子最近往宫里跑得也太勤了些,不怪陛下不想见他。
见殿前之人要离开,赵祚下意识就想叫,却又想起这里不得随意喧哗。
他跑了上来,气喘吁吁,想要见的人却已经离开了。
难道皇祖父没有看见他?
安庆公主居然答应挪府了。
自打这事开始闹起来,就有无数人关注着。两边相持不下,一边是大长公主,一边是朝廷功臣。到底是皇权至上,还是不寒功臣的心,谁也不知道。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实则并不简单。
强行拆了公主府,是没有长幼尊卑,是有违伦常,是大不孝,历朝历代天子都是以孝治天下。可若是寒了功臣的心,那就是寒了无数官员与千千万万将士们的心,以后还有谁愿意为大乾朝出生入死,肝脑涂地。
后来事情摊到晋王头上,私下里都在说晋王这次恐怕要遭了。事情无论成与不成,以后他都将止步于此。
可,能怪谁呢?若是怪就去怪圣上吧,没有圣上的默许,恐怕工部尚书也不敢将这差事分派给晋王。
说白了,圣上这是把晋王推出来背黑锅。
只是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晋王竟然把这事办成了。
不动一兵一卒,甚至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将事办成了。若不是安庆公主大张旗鼓去宫里哭了一场,谁也不知道这老太婆竟然变了心思。
至于为何会变了心思,谁也不知道,也许晋王知晓。总而言之,这件事让晋王在京中大出了一回风头。
就在外面因此事议论得沸沸扬扬之际,晋王又向工部那里告了假。
什么理由也没有。
工部那边却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说赵主事辛苦了,让他多休沐几日。
晋王便就回去了,连着在府里闲散了三日,瑶娘劝他去上值。
“差不多就行了,太过了以后还怎么在工部里待。”
晋王没有说话,一副懒洋洋的姿态。他此时半靠在大炕上,一只腿伸直,一只腿微曲,正拿着一本闲书看着。
腿边趴着只猫,正是花花。
花花如今是大变样,早先刚被小宝抱回来的时候,才不过巴掌大。如今身子比以前长两倍有多,宽也有两倍有余。
成了一只小肥猫。
也是春儿和秋儿稀罕它,荣禧院里历来不缺吃食,小公子的爱宠自然也不缺。小的时候喝羊奶,大点一天三顿鱼汤泡饭,等再大一些,五寸来长的小鲫鱼,它一天要吃三四条,还不加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零嘴。
这猫也是奇了,什么都吃。但凡是从小宝手里喂的,大到鸡腿包子,小到一些果子点心。
花花吃葡萄吃得可好了,吃葡萄还会吐葡萄皮。
这项技能让花花在荣禧院一众奴婢眼中,简直就是神猫。上上下下都疼它,疼着疼着它就肥了胆子。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花花敢缠着晋王了。
花花还小的时候就喜欢晋王,对他有一种谜样的迷恋。不过那会儿还小,连门槛都越不过去,等长大一些后,能这间屋那间屋来回跑了,就喜欢绕在晋王腿边钻来钻去喵喵的叫。
晋王但凡来到荣禧院,他去哪儿它就跟哪儿,起先晋王烦它有毛,不让它近身,被缠的次数多了,渐渐就开始无视起来,顶多就是花花在他腿边钻,他一脚将它踢开。
当然是很轻的那种踢,类似于搡开。可花花是个不要脸的赖皮猫,晋王只要用靴子尖推它,它就爬在晋王靴子上,用爪子死死抱着他鞋面。
就这么缠着磨着,花花终于可以待在晋王身边了,偶尔晋王在炕上躺着,它偷偷跑上来趴在身边,也不会将它拎着脖子上软肉扔下去。不过花花现在还有一个地方尚未能攻克,那就是瑶娘和晋王的床榻,它倒是试过两次,可无一例外是失败。
见瑶娘说话,花花抬起身子,对着她喵了一声。
那意思就好像在说,他不去就不去了,让我俩好好呆着不成。
瑶娘才听不懂猫语,继续对晋王道:“对了,镇国公府那边给我下了邀贴,让我带着小宝去做客,是世子夫人下的贴。”
“可去。孙氓不是不懂事之人,且那日在宫门处,那妇人抱着孩子前来道谢,估计宫里人都知道来龙去脉。你与他夫人相交,与我和镇国公府没有什么必要的关联。”
瑶娘正是想问这,随着她渐渐开始出入各府,已经渐渐懂得什么叫做避嫌了。就有点类似她们小的时候,这两家的大人吵过嘴,所以两家的孩子是不在一处玩的。
不过现在还多了一项,为了在弘景帝的面前避嫌,与手握重权的也不能在一处玩,以免引来不必要的猜忌。
所以瑶娘都得问清楚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明日就去。”
翌日,晋王去了工部,瑶娘则是去了镇国公府。
乔氏住在咸若馆,是个两进的院子。这是独属世子的居处,前面一进是世子的书房,并待客之处,后面一进的正房则是咸若馆。
瑶娘下了软轿,就见乔氏带着小月月迎在门口。
“还让你迎我,太客气了。”
“这是应该的,还望侧妃别嫌我失礼就好。”
两人相携进了屋里,只见一片低调的奢华中带着雅致,看得出乔氏是个多才之人。临窗下的琴桌、棋盘,落纱罩后的有一方大画案,其上摆着各式粗的细的画笔,另有几个大缸里插着许多卷轴。
墙上挂着字画也都是出自女子的手笔,一看俱知是她的大作。
见瑶娘目光放在墙上的字画上,乔氏赧然一笑:“让您见笑了,我都说不挂的,世子非要让我挂起来,没得惹人笑话。”
瑶娘收回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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