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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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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老太太上榻坐下,“适时敲打敲打,让她不至于走上邪路就罢了。”
  严大嬷嬷答是。
  那事儿黄氏一查,才知道是小人从中作梗。
  黄氏那人虽尖酸小气上不得高台盘,但到底也没多少坏心眼的。
  黄氏的初衷也不过是让花玄鱼吃几日不能可口的饭菜罢了,绝没有那样往死里作践人的想法。
  所以,一听说完查办的结果,黄氏自己就又气又悔又愧的。
  当日,康是巧和康是丽一道来瞧花羡鱼和花玄鱼的。
  康是巧对花羡鱼是又羞愧又感激的。
  康是丽更是将自己藏起来的好东西都给了花玄鱼。
  虽都未说明白了,但花羡鱼知道,康是巧姊妹这是代母致歉了。
  又过了两日,花玄鱼好得差不多了,来给康老太太请安。
  彼时,康老太太正同花羡鱼说话,见花玄鱼来了,便问了几句她的身子。
  花玄鱼都答好全了。
  康老太太歪着榻上,眯着眼瞧了花玄鱼好一会子。
  把花玄鱼瞧得坐立不安的,才要告辞,就听康老太太道:“一世人两姊妹,有今生没下世的。有什么话不好说明白了去,只能拿姊妹当刀子使的?”
  康老太太的话未明着对谁说,有心人都是明白的。
  就见花玄鱼身子一僵,登时愧疚难当。
  花羡鱼不是没想到这是花玄鱼在利用她的,如今听康老太太一说,就越发明白了。
  花玄鱼强颜说笑了一会子,便辞了。
  花羡鱼随后追了出去,拉着花玄鱼的手,诚心道:“你我是同出一脉的姊妹,别说是为你出头,就是赴汤蹈火又如何。”
  花玄鱼听了当下就滚下眼泪来,一把抱住花羡鱼,“是我不好。那日他们为难我,我便知该说个明白的,只是我心中有气,说他们也就只敢作践我这个死了的姨娘养的,不敢把你如何了去。便有心给他们一个教训,这才拖延到了那时候,让你把事儿闹大了,大伙都落个没脸去。”
  花玄鱼轻轻拍着姐姐的后背,叹了一声,道:“姐姐受委屈了。”
  那日花玄鱼伏在花羡鱼身上,哭了好长时间,过后却见两姊妹的感情越发好了。
  接下来的一月里,便再无别的要紧话了。
  只说一月后,族学竣工,花晋明父子雀跃之心难耐,暗暗请来五叔公和花晋龙。
  五叔公和花晋龙不明所以,只道花晋明请他们父子商议族长之事,没想花晋明却把他们父子往原该是族中一处已荒废的庙宇处引的。
  只是如今再看那庙宇,已被整修一新了。
  五叔公记得这破庙原先供奉的龙王,就是现如今台门的门楣上应该还有刻有龙王庙等字的。
  可现下抬头再看,门楣处已被一块匾额所取代。
  匾上到底写了什么,还不得而知,因匾额被一块红布所蒙。
  见五叔公和花晋龙越发的不解了,花晋明笑得愈是得意了。
  花晋明往匾上指,道:“五叔请看。”
  那里花景贵将匾上的红布一扯,终可见匾额的真面目了。
  就见是一块黑漆的匾额,匾上赫然“花氏族塾”四字。
  五叔公和花晋龙见了,都怔了怔,“这……这是?”
  花晋明却未在这时便表明心迹,只往里让五叔公的,“五叔请。”
  五叔公和花晋龙只得暂且将心中疑问按下,随花晋明一道进里头去。
  老龙王庙原先的架构都没变,是坐南朝北,三进三间四廊的院子。硬山顶灰筒瓦,镬耳的封火山墙,青砖石脚墙。
  正殿面阔三间,当中六扇镂空的回字纹门。
  推开门扇,堂中墙上亦高挂一匾额,上书——鹏程初步。
  匾下是孔圣人的画像,画两旁也不知是谁的墨宝,上联是“文教风行绎自振”,下联是“英才林立礼为罗”。
  画下是一张条桌,上有鼎炉与文玩插屏。
  地下正中是一张八仙桌,桌边只一张太师椅,可知这是将来塾师讲授之处。
  再看东西次间里,齐整摆放着三列略小的方桌和椅凳。
  一派学堂的布置,就十分清楚了。
  这时候,五叔公和花晋龙多少也猜出花晋明的意思来了。
  就听花晋龙一叠连声地称赞花晋明,“高,实在高。”
  罢了,花晋龙几番度量花晋明的意思后,又故意道:“他花晋卿就光会嘴巴上说要建族学办家塾,雷声大雨点小。现如今晋明将族学暗中建成,只待明日决选族长之时再公之于众,族长之位自然手到擒来的。晋明有此行事作风,不论别人如何,明日我定是要推举你为族长的。”

☆、第六回康舅母迁怒刁难分家财各立门户(四)

  花晋明听了面上依旧笑意满满,心中却冷笑不已道:“好个扭捏作态,言不由衷的。”
  心里虽不屑,但嘴上如何能说的,只见花晋明欠身恭维道:“三哥说的是那里话。我是个什么能耐的人,我自己岂有不知的。做这些个建房造屋的小事我还成,若论领导宗族这样的大事,我敢说只非三哥不可,所以这族塾不过是小弟给三哥锦上添花罢了。”
  这些话,花晋龙自然是受用的,面上却还要做出谦逊的样子,一再推辞。
  五叔公见火候已足,便道:“既然晋明拳拳盛意,再推辞便却之不恭了。”
  花晋龙只得盛情难却的样子,答应了下来。
  花晋明又道:“到此我也该功成身退了,明日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全靠三哥自己周旋了。”
  五叔公和花晋龙也以为该如此。
  这三人又相互恭维了半日后,五叔公和花晋龙这才意犹未尽的家去了。
  花晋明将他们父子送走,回头再看了看族塾,心里也是高兴的,大大称赞了一回花景贵,当下就赏了花景贵一个比目玉佩。
  花景贵接过玉佩,正琢磨着能值多少银子的,听由远而近的敲锣打鼓之声。
  花晋明也是奇怪的,道:“这里是十分荒芜,怎么会有热闹到此?”
  疑惑间,花晋明走出族学,往喧闹处望去,就见锣鼓狮舞打头,后头跟着乌压压的一群人。
  看阵仗,正是朝族塾而来的。
  花晋明越发奇怪了,忙让花景贵去打听,到底是什么事儿。
  花景贵不敢怠慢,亲自跑了一趟去看。
  回来时,花景贵张皇失措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花晋明骂道:“没用的东西,一点事儿就能让你慌成这样,难堪大用。”
  花景贵咽了咽干涩的喉头,使劲喘了几口气,再要说时,乌压压的人群已近跟前了。
  这下不用花景贵细说,花晋明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里,花晋卿领头,身后跟的从老到小,无一不是花氏宗族里的人。
  花晋明可不会以为这些会是忽然心血来潮,来参拜龙王庙的。
  但也是顾不上想到底什么地方出错,让这些人提早知道族学的事了,花晋明父子只来得及阻拦喊叫,让族人莫要靠近的。
  可锣鼓喧天,那厢又鞭炮齐鸣的,众人如何听得清他们父子在叫喊些什么的。
  随后,族中的孩子一气蜂拥进族学,花晋明和花景贵险些被这些小子给冲了个四脚朝天的。
  只待锣鼓鞭炮一止,花晋明便怒不可揭地上前来,质问花晋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晋卿笑道:“自然是领着族人来谢晋明你,谢你辛苦为宗族造族学。”
  花晋明想都没想,便道:“什么族学,我不过是翻修了庙宇,以求龙王保佑罢了。”说得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众人听了,却都笑了起来。
  花晋卿回身对族人道:“晋明虽不居功,我等却不能不谢的。”
  罢了,众人无不齐声笑着向谢花晋明的。
  可花晋明不管,一心以为只要他不认,也不能拿他如何了的,所以还要再说话。
  花景贵却拉住了花晋明的衣袖。
  花晋明原是不去理睬的,但花景贵越拉越发来劲儿了,花晋明回头要教训花景贵,却见花景贵示意他往后看。
  花晋明回头一看,“花氏族塾”的黑漆匾额昭然高悬在上,如何还欺瞒得了人的。
  原来方才花晋明为了在五叔公父子面前显摆,把匾上的红布给揭了,一直未再盖上。
  花晋明只觉是一招错,步步错,一时顿足捶胸,懊悔不已的。
  却听花晋卿扬声表彰了花晋明之举,后再说起名儒乔中凯将司掌族塾的事儿。
  花晋明有心要同花晋卿争辩一番的,可花晋卿又未否决他建造族塾的功劳,无甚可辩的。
  花晋明一想,再说这族学是花晋龙托他所造,功劳应是花晋龙的,也没人去听他的了。
  此时众人无一不欢欣鼓舞的,都说乔中凯最是厌恶功名应酬的,多少人想请乔中凯坐馆都不能,如今族塾却能得他司掌,都说族中孩子的前程有了。
  花晋卿尽得人心,一下子这办族学的功劳,就成花晋卿了的。
  花晋明也是后知后觉,他这是临了为他人做嫁衣了。
  花晋明登时面如灰土,欲哭无泪,只顾得上让花景贵看着,他赶紧家去向花老太回明,指望花老太还能有对策的。
  一到家门口,花晋明不待车子停稳当了就往外蹦的。
  要不是车夫在旁及时扶一把,花晋明就要摔个狗啃泥了。
  此时,邓三太太和梅子青也在园子里,陪花老太说话的。
  花老太正顺手将腕上的金镶玉手镯脱了下来,直接就塞给了梅子青。
  那对金镶玉手镯,邓三太太是清楚的,不说那玉有多好,只那包金便是成色十足的,戴手上可沉了。
  花老太戴了多少年的东西,如今说脱下给人,就给人了,让觊觎这对镯子多年的邓三太太,直抓心挠肝的。
  原来是梅子青有喜了,花老太一时喜欢,顺手而为了。
  只是花老太才喜欢这么一会子,花晋明冲进来不管不顾的就是一通乱嚷,“妈,不好了,可不得了了。”
  花老太见花晋明慌慌张张地胡言乱语,方才的高兴劲儿就扫了几分,暗说儿子愈发不成个样子了。不说他早便是儿女成群的,眼下还要做祖父了的人了,竟还这般没个稳重的。
  可那到底是自个生得儿子,不能让他在小辈面前露短的,花老太赶紧让邓三太太陪梅子青回房去。
  只待邓三太太和梅子青一走,花老太便教训起花晋明来,“喊什么,慌什么,让大房和二房听去了,看他们怎么得意吧。”
  花晋明急得直喘气的,“妈,我这不是顾不上了嘛。”
  花老太不慌不忙道:“到底怎么了?”
  “族学……”花晋明才说两个字,就被花老太喝住了,“那么大声做什么,这事儿不能声张。”
  花晋明重重嗐了一气,道:“妈,就是我不大声说,也是都知道了。”
  花老太怔了怔,后惊愕道:“怎么会让人知道的?”
  花晋明也不明白的,“我也想不明白的。今儿族学才竣工,我过去看,花晋卿后脚就带着人跟过去了。”
  花老太思前想后,难以置信的,但到底还是清楚自己儿子的,便问:“不对,你老实说,今日除了你,还有谁去了?”
  花晋明没想到花老太能猜着的,吞吞吐吐道:“五……五叔和晋龙……”
  不待花晋明说完,花老太便大骂了起来,“蠢货,我千叮咛,万嘱咐,这事儿不到那日谁都不可说,你……咳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花晋明辩解道:“我这不是觉着早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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