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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谋妆-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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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糟糕至极。
    花允萧并不知道自己一席话会让容洵心思百转千回,他此时心中也藏着心事,和容洵寒暄了几句就直接告辞离开。
    等到花允萧走后,容洵才返回自己车驾之中,而车中早已经候着一人。
    “王爷,如何?”
    萧忻录见到容洵上车之后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容洵神色微沉:“福王身上的伤是真的。”
    他把刚才花允萧所说的话和之前在福王府中亲眼所见的一切告诉萧忻录之后,这才抿着唇角继续道:“他伤势不像作假,我今日来之前就问过昨夜替他看伤的太医,刚才又让花允萧看过,两人所言大致相同,都是说若不是他运气好,他那条胳膊就废了,以福王的性情,他绝不可能冒着被废的危险而去布此奸狡之局陷害宣王。”
    “那会不会是花家和福王联手……”
    “不可能!”
    萧忻录的话还没说完,容洵就直接摇头道:“若是花王府真的暗中靠向福王,并且和福王联手布下昨夜的局,那当时从官船离开带兵前往捉拿刺客的就绝对不会是花允萧,花允萧此人虽是武夫。可却并非没有心计之人,那花王更是老谋深算,决计不会轻易让花家陷入如此尴尬之境。本王想,花允萧今日之所以来福王府,十有*也是发现了昨夜行刺之事另有蹊跷,心中对福王起了疑所以才来一探究竟的。”
    萧忻录闻言皱眉迟疑道:“那花允萧恐怕至今还不知晓昨夜在破庙中被他拿下的那三人是宣王府的人,他如今起疑了。待到刑部审出幕后之人。他说不定会怀疑牢中刺客真伪,到时候如果他反口说自己拿错了人,岂不是会让宣王逃过一劫?”
    容洵听到此言顿时沉着眼摇摇头:“他不会的。花家对于储位之争向来置身事外,不偏不倚,也不亲近任何皇子亲王,偏偏这次花允萧却牵扯进了刺客之事。而且那刺客还是他亲手所拿,当着数百官兵的面亲自送进刑部大牢的。若在知道那几个刺客身份之后反口说拿错了人,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只会以为他是在为宣王遮掩,父皇更是会认为花王府投靠了宣王。”
    “这些年父皇本就忌惮花王、言侯和豫国公三人手中军权。只是三人一直没有异心,又表现的不喜政事从不插手朝政之事,再加上三家在军中呈鼎立之势彼此挟制。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所以父皇才能容忍他们继续手握大权。可一旦花王有偏向宣王的倾向,就会瞬间打破这种平衡,军将干政必会导致国内大乱,父皇是绝对容不下花王府继续存在的,所以花允萧就算知道了昨夜是拿错了人,甚至冤枉了宣王,为了保花王府,他也绝不会站出来替宣王分辨半个字。”
    萧忻录听着容洵的话心中松了许多,不过也正是听了容洵的话后,萧忻录转念想起花允萧后却是抿着嘴唇道:“听王爷的意思,那栎郡王和花王府,十有*也是被人算计了。”
    如今细想,昨夜之事,若是追击之人不是花允萧,若是宣王没有命人在城东袭杀邬埕,若是最后没有死了韶远侯的儿子,没有娄永翰突然出现在城东……但凡一处出了问题,所有的计谋都会功亏一篑。
    试想,若是追击刺客的不是花允萧而只有邓昆等人,就算将那三人拿下,宣王也有的是办法逼迫那些人闭嘴或是改口,而若是宣王没有那么“巧合”的命人在那个时辰在城东击杀邬埕,又怎会被人在破庙里栽赃陷害有口难辩,而如果没有闻天睿的死,就算那三名刺客进了刑部大牢,宣王也能凭借王开济让他们永远闭嘴……
    如此缜密,环环相扣,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为了让宣王明知被陷害却有口难辩,更是想要置宣王于死地。
    容洵闻言手指轻敲着掌心,眼底闪过厉色:“是啊,这京中出了能人了,本王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将我那个不可一世的三哥一脚踩成如今的模样。忻录,让人盯着福王府的动静,还有,去查一下福王府里那个突然出现的方先生到底是什么来路。”
    “福王?”萧忻录一怔不由道:“王爷,你不是说昨夜之事不是福王所为?”
    容洵闻言冷笑:“本王的确说不是福王所为,他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本事,但是这不代表跟他没有关系,福王最近突然像是如有神助,先是拿下了吏部左侍郎,后又把刑部宣判收入囊中,眼下鲁庆平身边的副将也是福王府的人,前几日他更是踩着本王和宣王的脸面夺了父皇的好,将迎接外使的差事抢了过去,说他身后没高人指点,谁信?而且本王就不信了,朝中那么多皇子亲王,那刺客偏偏就挑上了福王做筏子去陷害宣王,而从来不热衷这些宴会比试之事的福王难得出现在官船之上,就刚好遇到了刺客行刺?”
    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容洵心中清楚,宣王之所以要杀邬埕,除了这两日他暗中安排的人从中挑拨之外,更因谢忱突然收到消息说那邬埕本是前朝后裔,宣王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才会不顾旧情对邬埕狠下杀手。
    而那个暗中给了谢忱消息的人是谁,除了福王他想不到还会有谁。
    若非是知道邬埕身份,那天在宫门前,福王又怎么会毫不避忌的讽刺邬埕“背主”存有另起炉灶之心,从而刺激的宣王和邬埕之间彻底离心,再加上后来邬埕隐瞒十数年的身份突然被揭破,这才导致宣王的毫不留情。(未完待续。)
    
    ☆、358 谁去谁倒霉

容洵虽没有证据,但是他能笃定,福王必定和那暗中之人有所关系。
    更或许,连福王也被算计其中,成了那人手中的棋子而不自知。
    萧忻录看着容洵沉下来的脸色,并未再继续多问,反正在他看来,福王本来也是他们的目标,至于那个什么“方先生”,既然庆王这么在乎,派人去调查一番也不费工夫。
    他透着车帘看了看街边景色开口问道:“王爷,现下要去哪里,可要去稍远侯府看看?”
    容洵微阖着眼帘,他知道萧忻录话中的潜意思,是问他要不要去韶远侯府添一把火,让韶远侯更坚定的紧咬着刑部大牢里的三人不放,只是他想了想后却是摇摇头:“不必了,闻天睿一死,韶远侯府早成了是非之地,这个时候谁去谁倒霉。”
    “那韶远侯那边?”
    “这个你不必担心,韶远侯溺爱幼子世人皆知,如今闻天睿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官船上,他自不会善罢甘休,那刑部的汪俞是闻天睿的亲舅舅,他一定会紧咬着王开济让他动不了手脚,而且本王听说,汪俞在入刑部之前乃是恪刑司掌司,再硬骨头的人到了他手里都没有不开口的,想必最迟明日,那三人出自宣王府的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
    萧忻录皱眉:“那宣王会这么坐以待毙?”
    容洵笑着轻抚着手腕道:“不知道,不过本王倒是巴不得他做些什么出来,他若是敢让人去刑部劫囚,本王就能让他永无翻身之力!”
    萧忻录看着容洵胜券在握的样子,脸上也不由露出笑来。
    马车悠悠前行。很快就融入了人群之中,消失在主街之上。
    京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刑部大牢,人人都想知道那三个刺客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是谁敢这么胆大包天的在京中行刺皇室之人,而这个时候,宣王府内却是乱成一团。
    容澜从昨夜刚知道事情之后的震惊,到今日早朝娄永翰被革职后的心慌。再到刚才得知刑部尚书王开济本想对牢中三人下手。却险些被汪俞发现而失手后的狰狞,他狠狠一脚踢翻了身前所有能见到的东西,身上哪还有半点往日所见到的翩翩潇洒。他此时仿佛是头陷入牢笼之中的困兽,双眼泛红,恨不得撕碎眼前所有能见到的一切。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只不过是命人前去截杀邬埕。不让他把自己的秘密泄漏出去,结果转眼之间。那几个属下就成了刺杀福王,杀死韶远侯之子的刺客,还被人当场在城东破庙抓住!
    “王爷……”
    府中几个幕僚胆颤心惊的看着容澜,其中一人刚一出声就被容澜狠狠一眼瞪了过去。那眼中的嗜血之色惊得他仓皇后退几步。
    容澜满脸冰寒的看着那人:“说!”
    那人吞吞口水,只觉得背心早已经被汗渍浸染紧贴在背脊之上,见容澜神色不善的看着他。那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王爷,眼下所有人都认定了那三人是刺客。若是他们受不了刑把王爷吐露出去,那一切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容澜满是戾气怒声道:“本王当然知道,可眼下王开济被汪俞咬住,想要在刑部大牢里动手脚处理了他们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王爷,不如我们…劫囚?”另外一人试探着道。
    容澜闻言脸色更加难看,恨不得一巴掌掐死出声那人:“劫囚?怎么劫?眼下我这宣王府里里外外全是别人的眼线,庆王和福王巴不得本王去刑部大牢劫人,好将本王置诸死地,你是觉得本王如今的处境还不够艰难,还是想要本王自投罗网被他们一网打尽是不是?!”
    那人脸上瞬间发白连声道:“没有,没有,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意思,本王养了你们这么长时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就给本王出这种馊主意,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王爷……”
    “滚!”
    一个花瓶猛的摔了过来,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那几个幕僚吓得慌忙后退才堪堪躲开满地的碎片,当他们抬头看清容澜脸上恨不得噬人的神色之时,原本准备出口的话都不敢再继续,他们连忙低垂着头也不回的快速退了出去,容澜见几人走时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心中怒气更甚,他猛的一把掀了桌子怒骂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怒骂声传出老远,吓得门外的仆人纷纷后退,而容澜则是砸了眼前所有能砸的东西之后,看着满地的杂乱突然泄了气。
    他满脸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脑中突然出现几年前他因办砸了楚皇交代的差事被人所害陷入前所未有的险境之时,须发花白的邬埕不离不弃的跟在他身旁,用无比淡定从容的态度安抚他心中的慌乱。
    他们彻夜分析形势,彼此商讨对策,一点点的扭转颓势,邬埕更是用计一手替他翻身,最后不仅抹平了被人陷害的罪名,还一举得到了楚皇亲睐,被封亲王之位。
    可是如今……
    容澜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身边再没有那个身影能时时在侧为他出谋划策,他突然觉得他好像让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容澜的回忆被打断回过神来之时脸上全是阴冷之色。
    “本王说了别来打扰本王,你们耳朵都聋了?都给本王滚出去!”
    “哟,三哥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门外传来懒洋洋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的笑意总让人觉得有些漫不经心。
    容澜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猛的一怔,抬头就看到门口一身黑色锦袍的容璟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刚从花园里摘来的白色玉簪花,一张脸上的容颜比花还娇艳,他一双星眸扫了屋内一眼之后顿时道:“啧啧,三哥你府上这是被贼光顾了吗?怎么乱成这个样子?”
    “你来做什么?”容澜沉声道。
    容璟耸耸肩道:“我听说昨儿夜里韶远侯的儿子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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