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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广告？”盛乔翻看文件一看，眼珠子都瞪大了，“卫生巾？”
　　贝明凡干咳一声，“你现在需要提升国民亲切度嘛，这个广告还是我从好几个小花手上撕过来的。”
　　盛乔：“……”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你现在没有代表作，人气不稳定，国民定位也不准。这种广告多多益善，先拍着，以后再接高大上的。”
　　盛乔也不是真的嫌弃卫生巾广告，毕竟是妇女之友，缺它不可。她低头翻阅了文件，逐条看仔细了，确认无误，签下了名字。
　　下午没什么事儿，方白送她回家了，走之前不忘翻翻工作备忘录提醒她：“乔乔姐，你还有作业没做哦，记得把作业做了，交给老师检查。”
　　盛乔这才想起孟星沉留的作业。
　　她已经练习了好几天，在沙发上躺了会儿，给霍希打完日常榜单，就爬起来准备录视频了。先对着镜子演了几遍，才打开手机，用支架固定好，走到摄像机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考试焦虑症”，她在手机摄像头面前反倒没有在镜子前演的自然。试了几次都觉得不满意，翻来覆去演，翻来覆去录，一直到傍晚才选了个表现最好的视频给孟星沉发了过去。
　　临睡前收到他的回复：打分B　，继续努力。
　　什么？自己拼尽全力才得了一个B？
　　盛乔蒙着被子一阵哀嚎。
　　又在家练了两天，就到了拍广告的日子。方白一早就准备好了早餐来接她，丁简和周侃等在车内，她现在这排场，总算配得上二线小花的地位了。
　　拍摄棚在郊外一个摄影基地，盛乔到的时候，绿布和摄像机都已经布置好了，一进去，先跟各位工作人员一一打了招呼，又被助理领着去化妆间换了拍摄的衣服。
　　一条粉白色的少女心爆棚的蓬蓬裙。
　　她的造型还是由周侃负责，根据导演的需求化了粉粉的少女妆，长发卷得蓬松，在发尾中间绑了一根蝴蝶结。
　　盛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抽搐：“这么嫩……不合适？”
　　导演在旁边：“合适合适，太合适了。我们这个广告，就是要打中少女心，推出少女款，越嫩越好！”
　　盛乔：“……”
　　她做好造型出来，正拿着拍摄剧本在听导演讲戏，就看见一个男生走进来。导演立刻说：“周澈来啦，快快快，去换衣服，就等你了。”
　　盛乔：“？？？”
　　这谁？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过惊讶，导演主动解释说：“这是一会儿你的拍摄搭档。”
　　盛乔：“……卫生巾广告，男搭档？”
　　导演：“为了突出我们这个广告和其他卫生巾广告的区别，我们特意设计男女互动的剧情。一会儿你就躺在那边的床上，演痛经，然后呢你的男朋友，也就是周澈，会去给你买卫生巾，你用过之后，立刻身心舒爽，然后你们就伴着音乐，在卫生巾上面跳起了华尔兹。”
　　盛乔：“？？？”
　　啥玩意儿？
　　导演还在滔滔不绝：“到时候后期我们会做的非常漂亮。你们会站在一片巨大的雪白的卫生巾上面，四周垂满了小星星小月亮，你们伴着bgm翩翩起舞，和之前的痛经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卖的到底是卫生巾还是止痛药啊？！
　　导演殷切地问她：“你会跳华尔兹吗？”
　　盛乔：“……”
　　我不想会。
　　那个叫周澈的男搭档很快换好衣服做好造型出来了，盛乔不认识他，他自我介绍说，是某某大学表演系大三的学生。
　　现在的男学生，真是不容易啊。
　　……
　　拍摄很快开始。
　　第一个场景先拍盛乔在床上因为经期痛得死去活来的画面，周侃又特意给她补了一层粉，擦掉了一些口红，让她整张脸看起来格外憔悴。
　　导演举着板子：“三二一，action！”
　　痛经还需要演？盛乔自己就是痛经大军中的一员，立刻蜷缩成一团，捂住肚子，做出痛苦又崩溃的神情。
　　结果就听见导演说：“卡。小乔，你不能这样演，你得美一点，又痛又美懂吗？你现在这个表情太狰狞了。”
　　盛乔：“……我这就是痛经最真实的表情。”
　　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谁特么还管你美不美。
　　导演：“我们这是要播给十三亿观众看的，你一脸狰狞合适吗？”
　　盛乔：“……不合适。”
　　导演：“诶，不合适就对了，懂了？再来一次啊。”
　　盛乔：“……好的。”
　　板子一打，她用手捂住肚子，下颌微微朝内缩，做出一副委屈又可怜的神情。
　　导演：“卡！小乔，你这是痛经吗？你这像怀了个孩子却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啊。”
　　盛乔：“？？？”
　　CNM。
　　她翻身坐起：“要不导演你先来给我示范一遍。”
　　导演说：“那哪行，我又不来大姨妈，我哪知道痛经什么感觉。”
　　盛乔生无可恋地躺回去了。导演还给她打气：“别气馁啊小乔，我相信你可以的！我们再来一次！”
　　第一场痛经的戏，翻来覆去拍了二十几次才终于搞定。
　　第二幕是男朋友来接女朋友去舞会，却发现女朋友饱受痛经的折磨，心疼之际，灵光一闪，给她买了包卫生巾回来。
　　盛乔坐在旁边：“……”
　　草老子痛经你给买老子卫生巾？老子自己不会买吗？你还不如让老子多喝热水！这特么广告剧本谁写的啊！有没有点常识啊！
　　接下来就开始拍盛乔拿到了卫生巾，原地转了个圈圈，就换上了舞会的裙子和水晶鞋，牵着男朋友的手，跳起了优美的华尔兹。
　　结果周澈不会跳华尔兹，老踩她脚，脚背都给她踩肿了。
　　盛·生无可恋·乔：“先等等，我先教你基础的舞步。”
　　周澈也挺不好意思的：“对不起盛乔老师，是我的错。”
　　“没什么，很简单的，你看啊。一拍一步，一小节三拍，一共三步。”她提着裙子在原地跳起来，舞步走的慢，一步一步演示给周澈看。
　　导演：“对对对！就是小乔这种感觉！小乔你跳的太好了！等配上后期，你们在雪白的卫生巾上面旋转，一定会更好看！”
　　盛乔：“……”
　　再说老子不跳了。
　　教了半天，周澈总算掌握了基本的舞步，正式开拍，摄影棚还放了适合华尔兹的音乐，盛乔穿着粉色的蓬蓬裙，长发伴着蝴蝶结飞舞，笑得又甜美又温柔。
　　下午时分，整个场景才全部录完，明天还要去录音棚录广告台词。盛乔去试衣间换完衣服出来，导演迎上去递给她自己的名片，特别激动地说：“小乔，你真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你演出了我想要的全部感觉！以后有什么广告，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盛乔：“……”
　　不了不了，我不想再在卫生巾上面跳华尔兹了。
　　导演冲身后的助理喊：“来，把给小乔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助理应了一声，从角落抱着一个大箱子跑过来，方白伸手接了，箱子看着大，却不怎么重，盛乔问：“这里面是什么呀？”
　　导演：“卫生巾！超好用的！过几天品牌商会再给你送几箱过去，你这一年的卫生巾都不用买了。”
　　盛乔：“……我谢谢你们了。”


第42章　
　　盛乔抱着一箱卫生巾回家。
　　方白三个人在车上终于忍不住，都快笑得抽过去了，　丁简边笑边说：“乔乔，　这个广告一播，你一定会火的！”
　　盛乔摆了摆手，　不想说话。
　　丁简翻开广告词剧本，　“这个广告词写得也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姨妈这个小妖精又来折磨人了’，　‘轻盈舒爽，　随心而舞，XX，　给你最好的少女体验’。所以阿姨和大妈不配拥有这个卫生巾吗？”
　　盛乔：“……”
　　贝明凡以后再给她接这种广告，　她就跟他拼了！
　　到家是傍晚。盛乔不习惯要生活助理，　只让方白帮忙买了些菜回来，　自己煎了个蛋煮了碗面，　一边吃一边刷手机，　就看见霍希的官博公布了下周六第三场巡演开票的消息。
　　她嗖地一下把面条吸进嘴里，赶紧拿小号加了团票群。团票是官方专门给粉丝准备的第一波售票，　开放票数不多，但比起后面在票务营销平台公开售票要好抢多了。
　　担心自己抢不到，又把链接发给方白，恳切地交代：“小白，拿出你单身二十年的手速来！抢到了我请你吃饭！”
　　方白；“你才单身二十年，我年前刚分手。”
　　盛乔：“啊？我咋不知道，　你为什么分手啊？”
　　方白憋了半天才说：“……她劈腿了。”
　　盛乔：“好的，　抢到票了，　姐姐给你介绍女朋友。”
　　方白：“……”
　　盛乔看着开始倒计时的购票界面傻乐，又想起以前乔羽动员整个律所员工帮她抢票的事，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她默默叹了声气。
　　第二天一早，方白来接她去录音棚。
　　只是简单的录音，她交代丁简和周侃不用跟来，让他们可以睡个懒觉。录音棚在市区中心，市台大楼里。
　　这栋大楼上上下下几十家公司，都是传媒行业的，有国企也有私营，是传媒界的集中地。
　　盛乔到了之后，有广告商那边派来的负责人跟她对接，昨天卫生巾导演身边那个助理也在，有些羞涩地说：“小乔，今天我负责你的录音。”
　　盛乔看了他几眼，迟疑着问：“你跟你老师，风格不一样？”
　　助理连忙摆手：“不一样不一样，我很正常的。”
　　那她就放心了。
　　她昨晚已经在家练习了广告词，还找了不少卫生巾广告出来看，知道这种类型的广告要用甜美少女又带着丝撒娇的声音来念，好在她的声音还算细腻，装起少女来也没什么违和感。
　　他们约的是十点，盛乔还提前半小时到了，结果去录音间的时候，外面的员工告知，房间已经被占用了。
　　助理生气地说：“我们预定了十点，你们怎么能把设备给别人用？”
　　员工也一脸无奈：“师萱今天在这里录歌，她那间录音室的设备坏了，这间是最好的，非要用，拦不住。”
　　助理说：“那也不能这样啊，她要录歌，我们就不用录台词吗？”
　　星耀一直在推师萱，她本身人设也好，一路好资源，人气涨的很快，已经隐隐有华语乐坛新生代代表歌手的姿态。
　　这里是师萱的御用录音室，长期老板，员工当然不敢得罪，只能说：“她很早就来了，大概再录两个小时就结束了，你们要不去休息室再等等。”
　　方白冷笑：“凭什么要我们等等，她也没见多大牌啊，怎么架子这么大，还学会抢人东西了？”
　　员工被怼得特尴尬，也不是他的错，他两边都得罪不起。盛乔看他那为难模样，拍了拍方白，“算了，他也说不上话。”她朝那员工笑笑，“师萱嘛，我们认识，老朋友了，她要用就让她用着，只不过我可以进去等？不打扰她，就在隔音室外面。”
　　盛乔愿意主动退一步，员工当然要不敢再逼，赶紧说：“可以可以。”
　　他把门打开，盛乔手指朝后招了一下，“都进去。”
　　一行人鱼贯而入。
　　正在深情演唱的师萱，瞟眼看到外面进来这么多人，歌声都卡住了。
　　盛乔走在最后，脚步慢悠悠的，跟隔音室外的老师打了个招呼，又冲里面面色不善瞪着她的师萱笑了笑，握住拳头比